因為裝備的差距，這些精銳輕裝騎兵本來就不應該和重裝騎兵正麵對抗，但是在之前的戰爭中，匈牙利僅有的數千重裝騎兵，已經全軍覆沒，國王阿提拉無奈之下隻能采取這樣的方法。

    天可憐見！

    當瓦伊克和他身後數十名匈牙利騎兵，從鐵甲聖騎兵的陣列中衝出後，都感覺一陣恍惚，紛紛覺得自己能夠在那種戰鬥中存活下來而感覺到不可思議。

    “快！快衝鋒！”

    這還沒有結束，瓦伊克沙啞的喊叫著扔掉手中的馬刀，用完好的右手從胸口中掏出一個裝滿火油的皮酒袋，包括他身後的輕裝騎兵，也掏出了一樣東西，還有兩個人掏出了幾塊打火石。

    “弓箭準備！”

    巴西爾二世察覺到這一小隊匈牙利騎兵的不對勁，皺皺眉頭之後命令道。

    數百名從特拉比鬆軍區選拔來的弓箭手張弓搭箭，瞄準那些騎兵。

    來自特拉比鬆的弓箭手，是拜占庭帝國的另一項財富，這些裝備著重型複合弓的弓箭手們射術精良，百步穿楊，是東羅馬帝國最為看重的遠程打擊力量，總共五百特拉比鬆弓箭手，一陣箭雨覆蓋後便將不足百人的騎兵隊伍射倒一半，估計隻要再來一輪齊射，便能解決戰鬥。

    身上又中兩支箭的瓦伊克急紅了眼，最終做出一個極為瘋狂的決定，他吃力的將那袋火油淋在自己身上，用顫抖的手從旁邊騎兵手上接過打火石，在東羅馬人驚訝的注視下，點燃了自己，瘋狂的發出不似人類般的吼叫，向目瞪口呆的東羅馬投石器衝去。

    他胯下的戰馬同樣被烈火燒燙的痛苦嘶吼著，速度明顯加快不少。

    “這個人難道瘋了嗎？”巴西爾二世同樣目瞪口呆。

    就在東羅馬軍隊被震懾的同時，餘下數十名匈牙利騎兵也學著他們將領的樣子，將自己用火油浸濕，點燃，數十匹燃燒著烈火的騎士狂吼著，宛如地獄使者，向投石器衝去、

    拜占庭軍隊一片嘩然，完全沒想到匈牙利人打仗居然會這麽拚命，士氣大降，陣型一片混亂，人馬相互踐踏，死者不計其數。

    “打開城門！殺了那些希臘人！”眼看愛將慘死，阿提拉久經沙場，如何看不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立刻拔出彎刀喊道。

    布達佩斯南門大開，匈牙利上萬大軍蜂擁而出，著實打了一個勝仗。

    最終還是因為東羅馬帝國的鐵甲聖騎兵實在不好對付，這才退回來，經此一戰，匈牙利人士氣高漲，不但將東羅馬帝國的投石器全部破壞，甚至還繳獲兩麵東羅馬軍團旗幟，更加堅定匈牙利人堅守城池的信心。

    與此同時，蘭迪又得到勃艮第公國的軍事通行權。

    事實上大膽者查理已經開始後悔，蘭迪一次次玩得心驚肉跳，卻一次次有驚無險，每次都能撈到好處，就算是在失敗的法蘭西戰場上，也掠奪了首都巴黎的大量財富，成功奪取布列塔尼，這塊富庶的公爵領。

    再看看自己，簡直一事無成、除數年前對瑞士的一場戰役大獲全勝，順勢吞並阿爾薩斯、洛林兩個自由城市外，近年來幾乎沒有打過一場勝仗，好不容易搭上諾曼人這條線，最後卻被教皇英諾森三世給騙了，說什麽一起攻擊諾曼王國，但現在卻還得靠人家去救命，蘭迪趁著這次機會，打著十字軍的旗號侵吞薩克森領地。

    薩克森的主力部隊全部都部署在南部，與巴伐利亞、奧地利、波西米亞、處於交戰狀態，北部連一萬人都湊不出來。

    漢堡、呂貝克、不萊梅、漢諾威、馬格德堡、勃蘭登堡、這些北德意誌軍事重鎮就跟不設防一樣，數百萬人，大量土地，無盡的財富和榮耀，這些全都要便宜那個諾曼人了。

    完全不用花一點力氣，打著十字軍的旗號向南平推就行，就是無本萬利的大買賣。

    好吧！或許最後一個才是查理抓狂的最大原因，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馬克思說過，百分之百的利潤就是足夠讓人冒著被殺頭的風險，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足以讓人賣掉自己的老婆孩子，如果是百分之一萬呢？

    這樣的情況無論是誰，都會想要試一試吧！

    當蘭迪向查理拋出橄欖枝，隱約察覺到查理內心深處的想法後，寫信道：

    “以貴公爵之才能，勃艮第之富庶，足堪與法蘭西，德意誌之間在立一國！”

    這個保證直接將查理給套進去，蘭迪看人下菜碟，知道查理奮鬥半輩子，想要的就是一個國王稱號，之前因為沒有強國的支持，他害怕稱王之後被法德兩國手撕，所以隻能忍著，但是這會卻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神聖羅馬帝國處於內戰中，眼看巴伐利亞一方占據上風，有了諾曼人的支持後，查理也就不用擔心神聖羅馬帝國的問題，而法蘭西，現在應該還沒有緩過勁來，查理根本就不怕。

    一紙文書，就使得蘭迪與查理結盟，獲得勃艮第的軍事通行權。

    公元1103年2月4日，蘭迪瀏覽著外交官遞交的盟約點頭稱是，又與阿爾托莉雅商量，希望阿爾托莉雅能夠主持在東線對於薩克森的戰爭。

    “這才消停幾個月，怎麽又要打仗了？”阿爾托莉雅顯得很不滿。

    “親愛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和你分開，但是你看，如此重要的一個戰場，如果沒有指揮官的話會變得一團糟，我手底下也沒有其他鎮的住場麵的將領，所以隻能委屈你。”

    “那個女人呢？”

    看得出來阿爾托莉雅很不甘心，因此問出一個讓蘭迪有些無語的問題。

    “或許在她被教廷封聖後，在帶領諾曼人獲得幾次不做的勝利，就有這個資格了吧，當然前提是她自己願意，不過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

    “是嗎？明明剛剛才見麵，現在卻又要分開。”

    “真是抱歉，等下一次吧，下一次無論是和平還是戰爭，都和你在一起。”

    “知道就好！”阿爾托莉雅小聲嘀咕著，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從諾曼底穿越勃艮第抵達薩克森，差不多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勃艮第並沒有諾曼王國如此發達的道路係統，這個數字或許還會降低，如果不是這個時間不適合船隻航行，三個月內就能夠抵達薩克森，穩定北德意誌的局勢。”

    “你想怎麽做？”阿爾托莉雅詢問道。

    “我要去救援教皇國，期間需要穿越阿爾卑斯，你帶走一半的驃騎兵、諾曼重騎兵、皇家騎士，這樣一來加上第二驃騎兵團，和波美拉尼亞的驃騎兵分隊，就能整合出一支近萬人的騎兵部隊，橫掃整個中歐平原應該沒問題。”

    “這樣的話你這邊的實力不會下降很多嗎？對手可是東羅馬帝國！”

    “沒關係，勃艮第的查理已經加入到此次聯盟中，而法蘭西的腓力二世因為要率軍奪回馬賽，也會南下，到時候再裹挾他一起去，應該沒有問題，再加上亞平寧地形並不是很平坦，騎兵多數時候都是長不開，這樣的力量已經完全足夠。”

    吃早餐的時候，蘭迪再一次感覺到阿爾托莉雅的不舍。

    但是家事為小，國事為大，蘭迪在下很大一盤棋，與之博弈的對手都是各個時代頂級君王，雖然之前僥幸贏了幾次，卻不可以妄自尊大，稍有不慎便會兵敗身死，落得國破家亡的下場。

    蘭迪真的很怕死，他知道隻要自己一死，整個諾曼王國就會土崩瓦解，他所做的千年帝國夢，也隻能是一場大夢，如同曆史上所有偉大征服者般，隻是曇花一現的盛況，之後便是無邊的死寂。

    “所以，貞德，我這樣真誠的看著你，你為什麽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我隻知道某個人幾分鍾之前，還在和自己的妻子郎情妾意，揮淚而別，但是幾分鍾後又去糾纏另一個女孩子。”貞德風輕雲淡的輕哼一聲，一甩馬鞭跑走了。

    蘭迪幹笑了兩聲，心想：這四萬五千大軍裏就你一個女的，我不糾纏你糾纏誰？同樣一甩馬鞭追了上去。

    情況和蘭迪所想的一樣，把阿爾托莉雅送走後蘭迪又派出信使，要求勃艮第查理予以關照，讓己方五千精銳騎兵得以通過，並且催促查理盡快率領勃艮第大軍南下與己方會和，共同組成十字軍救援羅馬教廷。

    同時蘭迪還替巴伐利亞的腓特烈皇帝，羅馬的英諾森三世答應兩件事情。

    一件是允許勃艮第對於阿爾薩斯、洛林的占領合法化，並再次割讓包括不萊梅在內的下薩克森地區。

    而教皇國對於勃艮第的獎勵，為每年兩百萬金幣，與諾曼的獎勵同步發放。

    說起來蘭迪如今既不是教皇監護，又不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這兩個承諾完全是紅口白牙說大話，勃艮第也不是沒有明白人，而這個時代的歐洲國家，也不像是天朝那樣勸諫下主君就要冒著殺頭的風險，敢說話的人還是很多的。

    隻是查理為國王頭銜，這幾十年下來幾乎魔怔，完全聽不進去勸，更因為在上一次聯盟之中提前拋棄諾曼人，沒能得到什麽好處而氣惱，現在打定主意一定要和諾曼人走到黑。

    阿爾托莉雅率領諾曼精銳騎兵轉戰北德意誌，而這四萬五千大軍中的另一個女人，也就是蘭迪的便宜妹妹歐若拉，也被蘭迪趕回哥特堡，同時帶走的還有蘭迪最新編纂，對諾曼海軍的第二部建設計劃。

    無論是老巢還是第二戰場，蘭迪都有可以依靠的人來撐場麵，他也就可以優哉的率軍南下拯救羅馬……

    說服勃艮第才幹極強但姓格魯莽的公爵查理相當簡單，蘭迪真正要麵對的問題是如何說服勃艮第與法蘭西聯合。

    這兩個國家到現在也沒有簽訂和平條約，也就是說這兩個國家仍然處於戰爭狀態，特別是主弱臣強，法蘭西如今百廢待興，能夠動員的兵力不過一萬左右，相反在之前的戰爭中勃艮第基本沒有傷筋動骨，咬牙動員三五萬軍隊是絕對可以的。

    蘭迪決定繞過法蘭西國王腓力二世，找上阿基坦公爵愛德華，以減免全部欠款並且發放低息貸款為條件，邀請他加入自己的同盟。

    蘭迪之所以這麽大方的放過愛德華，是因為今時不同往日，眼界開闊以後的蘭迪，已經瞧不上阿基坦的那點賠款，再加上時間已經過去大半，阿基坦也被弄得民生凋零，愛德華急得上吊，蘭迪正好有這麽個地方用得上他，所以才決定放他一馬。

    在這之後，法蘭西國王腓力二世驚訝的發現，法蘭西幾家強大的公爵領，阿基坦、勃艮第、布列塔尼、諾曼底、又一次走向聯合，這讓他害怕起來，當蘭迪第二次詢問是否加入聯盟時，腓力二世便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公元1103年2月8日，諾曼王國、法蘭西王國、勃艮第、阿基坦同盟建立，標誌整個歐洲開始走向聯合，同時也標誌著天主教與東正教之間的戰爭，走向新的階段。

    三國國君和一個公爵齊聚法蘭西西南部城市裏昂，在裏昂大教堂內宣誓結盟，共同解救基督世界的危難，拉起白底紅十字的十字軍軍旗。

    這三個王國，一個公國中，數蘭迪的士兵最多，戰績和聲望也最大，加上去年諾曼底公審的那一場神跡，大家公推蘭迪作為此次聯軍統帥，而蘭迪也當仁不讓，以一種讓奉行低調低調，低調是王道，卻不知道自己長了一張嘲諷臉，天生的惹人討厭的白癡無法理解的態度，非常開心的成為這支聯軍統帥。

    四國聯軍總共十萬大軍，其中蘭迪的諾曼軍隊占據將近一半，剩下包括勃艮第的兩萬五千大軍以及從瑞士雇傭的一萬瑞士傭兵，法蘭西一萬五千大軍，阿基坦五千兵馬，再加上其他一些零星趕來歸附的流浪騎士，流民，虔誠教徒，著實是好大的一支軍隊。

    這邊四國聯軍南下，在討論行軍路線的時候，法蘭西腓力二世卻心存私心，建議大軍繼續南下到馬賽休整，從南麵穿越熱哪亞國土，走西阿爾卑斯山口那條路進入意大利，蘭迪清楚腓力二世想要借助聯軍的勢力威逼熱哪亞，將馬賽歸還過來，卻也不說破，隻是微笑點頭讚同腓力二世的提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