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東羅馬之殤(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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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一點!”

    蘭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方是法蘭西國王,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是絕對不能給對方定罪的,而且就算真的有證據,審判一個國王也絕對不可能,除非蘭迪立刻拋棄羅馬教廷另一個新教,而法蘭西如今和諾曼王國仍舊是盟友,強行攻擊法國這種背棄盟約的行為,必然會遭到歐陸其他國家所不齒,蘭迪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望,將會毀於一旦,而歐陸盟主的身份也會隨之失去。

    緊接著教廷破門,歐陸聯軍等等必然紛至遝來。

    如果使用暗殺的話,雖然並不會有這樣的副作用,但是蘭迪覺得這些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餘發誓,必然讓那個法國人渣身敗名裂,受盡萬般痛苦之後,在於最殘忍的方式把其擊殺。”蘭迪暗暗下定決心,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再次回到那個風輕雲淡,高深莫測狀態的諾曼國王。

    “那麽醫生,你能不能夠確定可以治療好貞德?”

    “生命危險已經結束,但是貞德女士受的箭傷,讓她的肺部受到了一些傷害,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是這樣嗎?嚴不嚴重?”聽到希波克拉底這麽說,蘭迪又緊張起來。

    “並不會影響到壽命或者日常活動,但劇烈的運動是靜止的,也就是說貞德女士以後再也不能上陣殺敵了,當然作為指揮官指揮軍隊還是可以的。”

    “原來如此,這樣也好,那麽醫生,這裏沒你的事了,去照顧其他傷員吧,南丁格爾留下,繼續照顧貞德。”

    大雨下了整整十三天……

    在雨下到一半的時候,無論是諾曼還是東羅馬的軍隊都受不了,將營地遷移到更高的地方,防止繼續泡在水裏發黴,同時也要防止有可能來到的洪水,事實上蘭迪已經得到不少與之相關的消息。

    匈牙利真是不幸的國家!匈人和馬紮爾人也是不幸的民族,在連續不斷的兵燹之災中被滅國,又被天主教聯軍和東羅馬這兩個龐然大物攪擾的一團糟,雙方各自拉攏一大批匈牙利遊牧民,緊接著又在戰爭中,極大地消耗匈牙利的人力資源,隨後又是洪水,蘭迪接到的就是這樣的消息,流經匈牙利的蒂薩河,多瑙河及其支流幾乎全部泛濫,整個匈牙利大部分領土變成一片澤國,死傷慘重,再加上之前因為戰爭死掉的人,因為洪水死掉的人,希波克拉底已經發出警告,匈牙利很可能在最近一段時間內爆發瘟疫。

    總之,這真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國家!

    說起來蘭迪同樣得到消息,原本的匈奴王阿提拉現在在草原上混的不錯,圖為的一千多名輕騎兵,在他的指揮下,東遊西走,兼並了幾個草原部落,如今的人口已經恢複到兩萬左右,控弦三千有餘,這位流亡中的國王看起來仍有東山再起的想法,他正在拚命的將自己能見到的一切,能夠幫助他複仇的力量收入囊中,狂熱的就好像不打仗就會死一樣。

    當諾曼使者找到他,說明二十萬聯軍已經進入匈牙利,希望他能夠回去幫助他複國後,阿提拉有些難以接受。

    “做傀儡嗎?如果是做傀儡,還不如不做,我現在好歹有三千鐵騎,在草原上大塊吃肉,大塊喝酒,想打誰就打誰,何必要回匈牙利看那些人的臉色?”

    阿提拉就這樣非常有尊嚴、非常有骨氣,但同樣也非常傻叉的拒絕了蘭迪的提議,蘭迪對這個家夥也極端的憤怒,覺得阿提拉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蘭迪本身並沒想要吞並或者傀儡匈牙利的意思,下一步準備穩定國內局勢,並且繼續開拓東歐土地的蘭迪,的確想在東羅馬的北進道路上設置一個障礙,那麽一個有實力的匈牙利王國,必然是一塊很大很好的絆腳石,隻是很可惜,阿提拉這個傻叉並不領情。

    那就算了,蘭迪聳聳肩,反正再過幾天大雨一停,陽光一照,瘟疫就會爆發,到時候匈牙利這塊倒黴地方,愛誰要誰要,反正自己不管,也不想管。

    仍舊下大雨的第十五天,蘭迪派出使者,坐著小船,前往另一處高低的羅馬軍營,將自己改進過的東羅馬帝國條約遞交上去。

    這份條約和巴西爾二世之前說的條件大致相同,隻是在那不勒斯,兩西西裏問題上略有反複。

    蘭迪希望如果巴西爾二世還想返回南意大利的領土,就必須支付給聯軍五十萬佛羅林金幣的贖買費用,同時蘭迪還表示他忙前忙後這麽長時間,絕對不能一文不取,他需要一個地中海上的落腳點,也就是說,他希望希臘人將馬耳他島讓給他,作為此次戰爭的報酬。

    伊比利亞方麵蘭迪覺得,這個問題自己做不了主,請巴西爾二世與伊比利亞方麵三個國王分別簽訂合約,匈牙利一方也是一樣,蘭迪覺得應該尊重匈牙利人民的訴求,當然這是在匈牙利選不出一位合格國王的情況下。

    至於賠償金……蘭迪可以接受一個並不算太高,但是比較合理的數字。

    六百萬佛羅林金幣,蘭迪覺得這是比較合適的。

    獲得這樣的條件後,巴西爾二世稍微有些猶豫,老實說蘭迪開出的條件,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但如果刨除匈牙利和伊比利亞,那麽這份條約的效果就要打上一個折扣。

    巴西爾二世想要的是和整個天主教聯盟簽訂合約,來一個一勞永逸。

    但是很明顯蘭迪並不想這麽做。

    “告訴你家國王,我可以將馬耳他島賞賜給他,也可以答應賞賜給他黃金,甚至比他要求更多的黃金,但是在這份合約之中,必須加上伊比利亞和匈牙利,否則東羅馬帝國是不會接受的,如果你們這個可笑的聯盟是一個整體,還勉強有能力和東羅馬帝國對話,如果隻是單個的國家,是沒資格和東羅馬帝國相提並論的。”

    巴西爾二世找了一個這樣的理由,把蘭迪的使者打發走。

    連日的大雨,將雙方軍隊最後一天精神都衝走,好像蘭迪這樣的高級將領和貴族,好歹還有張床,有暖被窩的各種女孩,但就算是這樣也讓人覺得受不了,那露天睡在泥水坑裏的普通士兵以及騎士,情況就可想而知了。

    “去告訴巴西爾二世,就算我答應他的條件,伊比利亞那裏我會去想辦法,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我們將伊比利亞算上,然後趕緊簽訂條約,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至於匈牙利……告訴他,如果想要匈牙利的話就隨便,不過我想再過幾天時間,等到雨停之後他也會離開,到時候就算請他回來他都不一定會回來。”

    蘭迪再次派出使者將讓步的條件送上去,巴西爾二世稍作考慮後便答應下來,雙方最終還是在那個平原的中央部位,現在已經變成一片澤國的地方乘船見麵。

    當時的希臘書記官是這樣記錄的:

    雙方,這兩位名震歐羅巴的君王,都因為連日的陰雨天氣顯得精神不振,但又害怕墮了自己的名頭,所以強作振作,雙方似乎都覺得如果在對方麵前顯露出疲倦,是一種極為恥辱的事。

    今天雨仍舊下的很大,諾曼國王看起來占據上風,因為他和他的隨從們,都帶著稱之為傘的奇妙道具,這些由最好的,最厚實帆布支撐的圓形道具,能夠遮擋住他們頭頂的那片地方,以至於讓他們不再被淋濕,而諾曼國王旁邊的隨從,就這樣拿著傘舉在他們國王的頭頂,讓這位野蠻人首領能夠毫不在乎的談笑風生。

    相比蘭迪,不得不在雨中被淋的一塌糊塗的皇帝陛下,就顯得更加狼狽,特別是在諾曼國王完全無視皇帝陛下的暗示,希望也能獲得兩把傘的時候,皇帝陛下的麵色顯得非常難看,而諾曼國王則顯得非常開心,似乎因為自己能用這種方式打擊敵人而感到興奮。

    不過這都隻是無足輕重的小插曲,作為優秀的國王和皇帝,他們自然不會因為一時的好惡改變自己的心思,這樣的天氣實際上也不適合談判,這場談判很快便結束,雙方交換一式兩份,由諾曼語和希臘語書寫的合約,規定停在五年,之後交換俘虜,不夠的地方則以黃金或者等價物來補償。

    這個時候蘭迪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當這位諾曼人的國王見到一部分特殊的戰俘時,顯得非常開心,他拍打著那些人的肩膀,捶著他們的胸口,一個個的叫出他們的名字,直到最後一個他才有些愣神,不好意思的詢問,道歉的說自己忘記了這個人。

    但是這個人很快為國王解圍,他說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正式見到諾曼國王。

    他原本是一個匈牙利人,蘭迪詢問過後才知道,他們是在十幾天前的那次會戰中,最後和諾曼國王一起衝擊希臘大軍的人,在突圍失敗後慘遭俘虜,除去這位匈牙利人外,其他人原本都是諾曼國王騎士衛隊成員。

    得知這些後蘭迪詢問了這位匈牙利人,問他是否願意正式加入諾曼軍團,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蘭迪立馬冊封他為騎士,並且任命他作為匈牙利遊騎兵指揮官。

    這個匈牙利人的名字叫做約瑟夫-西蒙維特斯瓦德,他是一個匈牙利遊牧部落首領的兒子。

    交房俘虜後,雙方再次發誓遵守合約,然後便回到各自營地。

    說起來這或許是上帝對此次議和表示嘉許,雙方簽訂條約的第二天大雨便停止,見到久違的太陽後,軍營中爆發出劇烈的歡呼聲,同時也能隱約間聽到,對麵十幾公裏處東羅馬營地,那裏也是一片歡呼聲。

    ——————————

    最近一段時間,貞德修女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蘭迪在與她相處的時候都盡量曲意逢迎,不惹她生氣。

    蘭迪明白貞德這是在因為戰場上失手,導致聯軍失敗而埋怨自身,同時也因為自己今後再不能上陣殺敵而懊惱,特別是貞德最覺得對不起蘭迪的,就是所謂的劇烈運動之中包括生孩子,也就是說貞德這輩子再也不能像之前所預計的那樣,給蘭迪生一個合格的、健康的、優秀的繼承人。

    這裏或許有人要問,貞德在此之前不是說過,隻和蘭迪進行柏拉圖式戀愛,不談肉體關係的嗎?

    但說是說做是做,從法蘭西到意大利,再到匈牙利,準備沿著原路返回羅馬接受加冕,這麽長的時間裏貞德已經想通,如果真的為了世界的安危和和諧,貞德也可以答應蘭迪的要求。

    但是很可惜,現在都晚了!

    因此覺得非常的悲傷,做不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這期間的差別就是和天空大地的差別。

    最後貞德還是做了,返回諾曼王國的道路上,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蘭迪在沒有從貞德的房間裏走出來。

    貞德非常害怕,害怕自己今後不能再上陣殺敵,也不能生孩子,簡直就和廢物沒什麽區別,所以貞德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變得這麽沒用,蘭迪會不會好像用過的抹布一樣把她丟掉。

    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把南丁格爾護士支走,貞德抱住蘭迪,而蘭迪也終於如願所償,但現在必須輕一點,注意一點,貞德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女戰神了,而是好像瓷娃娃一樣精致易碎。

    “傻瓜,我怎麽可能舍得拋下你呢?”一番雲雨之後蘭迪似乎明白貞德的心情,抱住貞德的腰肢安慰道。

    “可是……我……”貞德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隻是撲進蘭迪的懷裏失聲痛苦。

    事情似乎得到了解決,第二天蘭迪仔細觀察了一下,貞德的麵色似乎變好了一些,心情也略有恢複,當然這種事情並不是一觸而就的,蘭迪歎了口氣,伸出手輕輕**貞德的麵頰,心裏想著今後慢慢一點點開導她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