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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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能有一個和敵人進行決戰的機會,蘭迪自然不想白白浪費掉,為了防止立陶宛人逃跑,蘭迪麾下的驃騎兵接到命令,三五成群在立陶宛人的營地旁遊走,遇到落單的立陶宛人就撲上去砍翻,遇上大隊立陶宛軍隊就逃走,絕不與之交戰。

    雖然並沒有達到軍事改革條列上的兩個滿編驃騎兵軍團,一萬人,但蘭迪麾下的驃騎兵著實不少,蘭迪將其中少量作為偵察騎兵使用,另外六千精銳對立陶宛進行騷擾。

    這滋味可不好受,立陶宛人這會甚至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一逃跑多半會遇上驃騎兵,人少的話打不過,人多了跑不成,死活都不行,簡直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少立陶宛人想到這些時候失聲痛哭,有些神情低落的直接自己抹脖子了事,讓整個立陶宛軍隊蒙上一層陰影,投降的人數再一次增加。

    不過立陶宛人好歹也是人,動動腦筋之後,便想出這樣的辦法……

    這一天,十幾個被派出來收集物資的立陶宛人打定主意,準備投降諾曼人,現在單個、少量的立陶宛人已經不敢走出軍營半步,進行這樣活動的時候都是以小隊為單位。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太大作用,對於幾名驃騎兵來說,這樣數量的敵人,而且還是步兵,依然是非常容易下手的獵物,立陶宛人士氣的低落,也進一步增加驃騎兵的成功概率,基本隻要看到驃騎兵衝過來,小隊立陶宛人就會立即崩潰,就算有幾個比較勇敢的,能夠提起勇氣反抗,也會在第一時間被殺死。

    因此出營地搜集物資,在立陶宛士兵眼中便成了一件苦差事,很少有人願意做,到最後甚至發展成抽簽來決定生死的地步,沒抽到的感謝上帝,抽到的垂頭喪氣好像要上刑場一樣,這倒是蘭迪沒有想到的。

    “想不到輕裝騎兵的騷擾,對士氣的打擊居然如此嚴重,看來今後應該多加推廣。”蘭迪得到消息後驚訝幾秒鍾,開始鼓勵驃騎兵加倍騷擾立陶宛人。

    得到鼓勵並且連戰連勝的驃騎兵,膽子也更大,不但會搜索落單的敵人,甚至連十幾二十人的敵軍小部隊也敢主動出擊,還有一些更加大膽的驃騎兵,甚至會在立陶宛人的軍營附近遊走,有時候被立陶宛哨兵發現,不但不會逃跑,反而會做出衝鋒的模樣,看著立陶宛人如臨大敵驚慌失措的樣子,哈哈大笑,於是立陶宛人的士氣,低落到不能再低落的地步。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天,一小隊立陶宛士兵出來打水,與之前的情況不同,這群立陶宛士兵並不是抽簽失敗,更不是自己找死,他們是過來投降。

    這些人都來自一個投降諾曼帝國的部落,他們的部落長老也派人捎來口信,希望他們能夠脫離立陶宛軍隊回到部落,這些人一開始有些猶豫,但是隨著戰爭進程的加劇,諾曼大軍的恐怖將這些家夥嚇得半死,在議論一段時間後,他們決定投降。

    如果隨隨便便就跑過去,多半會被諾曼驃騎兵砍掉腦袋,所以這批人背地裏搜尋白布,做成一麵簡陋的白旗,之後還覺得不保險,又抽簽選出一個人讓他去投降,如果他沒死的話其他人再繼續過去投降。

    但是他們也不知道諾曼人對投降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態度?是會接受?還是直接殺掉?於是接著抽簽,抓到的人先去和諾曼人說,說好就把諾曼人領過來,如果說不好……基本也就沒有然後了。

    “別是我!別是我!別是我……”每個人心裏都這樣對自己說著,反複祈禱希望不要輪到自己,但是總會選出一個人,那個人被稱為倒黴鬼,其他人鬆口氣倒頭就睡,隻剩下這個倒黴鬼和那個想出辦法的人。

    “你好好聽著,在這之前我學過一點諾曼人的語言,這句話的意思是別殺我,我是來投降的,一定要把它記住,說不定能夠救你一命!”

    說完之後帶頭的也去睡覺,隻剩下倒黴鬼一個人拚命的練習那句話,甚至在第二天看到軍官時,差點把那句話說出來,幸虧那個貴族軍官並不會諾曼語,否則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又過了幾天,這群人便借著打水的機會走出營地,讓之前選出來的倒黴鬼拿著白旗,到一片據說是諾曼驃騎兵出沒的地方,其他人則到另一個地方躲起來。

    那個倒黴鬼哆哆嗦嗦的將胸口的白旗掏出來,伸展開搖晃著前進,因為這個地方有傳說中的驃騎兵出沒,所以並沒有人願意到這裏來,那個倒黴鬼也不怕被人看到。

    過了一會,諾曼驃騎兵果然如同傳說中那樣出現。

    “是立陶宛人!殺!”其中一個性子急的,拔刀就準備衝過去。

    “等一下,那個家夥好像拿著白旗,是要投降嗎?”另一個驃騎兵阻止道。

    “無論如何先過去看看,反正他隻有一個人。”第三個驃騎兵說道。

    於是他們縱馬跑過去,眼看傳說中凶神惡煞的驃騎兵衝過來,那個人大喊一聲,扔下旗子就準備跑,驃騎兵一愣,急躁的那個驃騎兵抽出騎兵弩就想射,但很快又被攔住。

    “抓住他問問清楚!”第三個說話的騎兵隊長說道。

    “殺了了事,多簡單。”急躁的那個小聲嘟囔一句,馬上跑上去,另外兩個同伴跟在他身後很快追上那個家夥,抽出彎刀狠狠的敲在他的後背上。

    那個倒黴鬼以為自己死定了,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緊接著發現除背後劇痛外,自己並沒有出什麽事情,剛想爬起來又被一腳踹在地上。

    “說!你是做什麽的?”一柄彎刀貼在他的鼻子尖,一名驃騎兵踩著他的後背,用波蘭語詢問,結果見對方沒有回答,向旁邊的同伴遞個眼色,那名同伴又用斯拉夫語問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原來是個啞巴,殺了算了。”那個性格暴躁的驃騎兵又開始不耐煩了。

    “必殺我,我是來投降的。”一聽對方要殺自己,倒黴鬼的嘴皮子頓時利索起來,用自己之前學過的諾曼語大吼道。

    “閉嘴!”

    對他的發音有些不滿的驃騎兵重重地踩了他一下,轉過去問自己的同伴:“他剛才說他什麽……是要我們快點殺了他嗎?”

    驃騎兵搖了搖頭:“不!我想他是來投降的,讓他起來吧,我問問他。”

    驃騎兵隊長試著說起蹩腳的立陶宛語,那個俘虜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拚命點頭。

    “看起來這個家夥真的是來投降的!”

    “那又怎麽樣?看這小子穿得破破爛爛,恐怕也不是什麽貴族,要不了多少贖金,還不如砍了直接換軍功。”

    “砍砍砍,你就知道砍,平時多動點腦子,別總是毛毛躁躁的。”隊長身邊的一個驃騎兵實在有些受不了這個家夥,不由得大聲抱怨。

    “你這個膽小鬼,是想打架嗎?老子軍功簿上的人頭比你兩倍還要多。”

    “嗬嗬,砍一些手無寸鐵的平民也算軍功?”

    眼看著兩個家夥劍拔弩張起來,騎兵隊長上前一步,將這兩個越來越近的家夥分開。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把這個家夥交上去。”

    經過一番波折,這群立陶宛人總算投降成功,最近幾天你這樣的情況並不在少數,立陶宛人在求生意誌的催動下開動腦筋,非常容易就會想到投降方麵,中世紀所謂的民族主義、國家主義、都非常的稀薄,至少在蘭迪看來是這樣的,這個時代占領一片不屬於本民族的領地,並且實行有效的統治,要比後世國家民主理念定型的時代容易得多,隻要不腦殘的像***那樣,對異教徒收取人頭稅就行。

    在這之前蘭迪占領新地區的時候,還會實行半年免稅製度,農民自然喜歡投靠他,現在蘭迪窮瘋,當然不會實行這樣的政策,這也是立陶宛人沒有呼啦一下子,全部投靠蘭迪,等和蘭迪死磕一段時間才會投降的原因。

    立陶宛的土地上,蘭迪和他的騎兵肆虐將近兩個月,維爾紐斯之圍不救自解,在兩個月的對抗中,雖然沒有進行過一次主力決戰,但是維陶塔斯已經完全喪失信心,連立陶宛人最擅長的輕騎兵戰術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就更別說別的了,維塔斯可不認為自己是那種可以逆天的將領,發動立陶宛人的民族熱情,這種策略也被證明是無效的,他已經沒辦法。

    “諾曼人如此強大,我們卻如此弱小,在幾年前諾曼人便能輕而易舉的毀滅強大的聯合王國,現在他們又來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那個魔鬼,我一定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但是能夠逃到什麽地方去呢?整個立陶宛的大部分領地已經被蘭迪收入囊中,剩下的小部分也有大量國家與諾曼人有聯係,立陶宛已經呆不下去,應該跑去哪呢?白俄羅斯?烏克蘭?紮波羅熱汗國?

    但是那又有什麽用呢?那些地方諾曼人早晚也會過去。

    無論多少土地、多少奴隸、多少金幣、都不能滿足這個貪婪的家夥,除非殺了他,殺了蘭迪這個混蛋。

    想到這裏,維陶塔斯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殺掉蘭迪-馮-霍夫曼,隻要能夠殺掉這個諾曼人的皇帝,一切就能夠結束,諾曼人沒有皇儲,失去皇帝,諾曼人就等於失去一切,所以隻要一個最好的刺客,就能夠解決這件事。

    說道最好的刺客,維陶塔斯剛好認識一個。

    這時候的蘭迪,自然不知道立陶宛大公爵幼稚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會擔心,如果問這個時代哪個皇帝身邊的殺手最多,哪個皇帝身邊的殺手最厲害,那麽肯定是非蘭迪-馮-霍夫曼莫屬,像內穆利斯這樣的超級殺手,蘭迪身邊至少有三個,戰場刺客一級的精英殺手數以百計,普通殺手兼職探子遍布歐陸數以千計,維陶塔斯竟然幻想著拿殺手來刺殺蘭迪,這簡直就和肉包子打狗的行為一樣。

    不過這時候維陶塔斯也是被蘭迪給逼急了,諾曼大軍威勢煊赫,但他身邊的軍隊卻一天天在減少,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種詞匯用來形容維陶塔斯的軍隊再適合不過,原本的三萬大軍在與諾曼驃騎兵的戰爭中損失慘重,數以千計的精銳立陶宛騎兵陣亡,極大的損傷維陶塔斯的實力,在這之後驃騎兵零敲碎打,立陶宛人成群結隊的逃亡,如今維陶塔斯麾下的兵力隻剩下全盛時期的一半,但實際戰鬥力卻連當初的一半都沒有。

    這種時候無視對方在黑暗世界的實力,甚至比明麵上的海大,刺殺他基本不可能這種近似真理,也就是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隻要有希望,哪怕是萬分之一,對維陶塔斯這種溺水之人來說,也算得上是救命稻草,就算拚盡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也一定要抓住。

    打定主意的維陶塔斯很快拿來莎草紙,鋪平之後開始揮筆疾書,最後蓋上自己家族的紋章,維陶塔斯叫來他的一個親信將這封信交給他,並告訴他一個隱秘的地名。

    “到這個地方,這裏的村莊有一個老瞎子,將這封信件還有這袋金幣交給他,不用多說什麽,之後你就可以離開。”維陶塔斯這樣吩咐。

    雖然親信非常好奇,覺得這樣沒頭沒尾的命令一定有問題,但是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問題絕對不要問,這是做下屬的至理名言,要不然他也不會成為維陶塔斯的親信。

    “明白,偉大的國王!”親信彎腰撫胸一禮說道,雖然維陶塔斯的正式稱號是立陶宛大公爵,但是他的親信們都知道,他更喜歡被人稱呼為國王,波蘭立陶宛聯合王國的國王。

    在維陶塔斯非常有想象力,想要刺殺蘭迪的時候,蘭迪正在寫信,而且還是情書,比起之前出戰東羅馬帝國的時候還要費勁,因為華沙和維爾紐斯之間的距離,相較於布達佩斯和莫斯科近很多,所以和阿爾托莉雅的通信,從二十天一次上升到三天一次,極大的增加了蘭迪的負擔。

    雖說這種占用國家資源來完成私人問題的行為,感覺上有些不太好,但是蘭迪對此毫無感覺,他頭痛的隻是如何變花樣,講一句我愛你寫上一萬遍,還要在其中毫無違和感的穿插軍事訊息,向阿爾托莉雅詢問那邊的推進狀況,還要向阿爾托莉雅介紹自己這邊的狀況。

    與蘭迪這樣大費周章,要殺人,又要籠絡人心,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不同,阿爾托莉雅那邊的進程非常順利,事實上隻要在某個村口大喊一句:“阿爾托莉雅女王來了。”

    整個村莊就會不做任何抵抗的投降!

    能產生這樣大的威懾力,就是因為在這之前阿爾托莉雅已經帶著軍隊橫掃一遍東歐,絕大多數她經過的地方,都慘遭屠殺,就算沒有經過的地方,西北不列顛血腥女王的傳說,也同樣傳播過去,越傳越離譜,吃人肉吃小孩心肝,人血沐浴,這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就是蘭迪聽了,都要誇獎他們的想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