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整整四天三夜的動亂，最終隨著希波克拉底的一句話而弭平，驃騎兵們一邊抱怨這次的敵人太少，根本沒打過癮，一邊慢悠悠的向基輔城返回。

    蘭迪忙裏偷閑，利用這幾天的時間，用九月份的稅金往基輔城砸，硬生生將基輔砸成類似哥特堡一樣的大型城市，城高池深，宮殿森嚴，周圍的農田耕地，風車，水車磨坊等建築物，城內的鋪石路，下水道係統，公共廁所，公共浴室，噴泉，大教堂，商業城區，內河碼頭，巴洛克風格的大皇宮全部建成。

    當然縮短建築時間是需要消耗點卷和金錢的，而且還會讓城市獲得一個負麵屬性。

    《你曾經嚴苛的奴役過我們》二十年民心-15！

    不過這些都不是事，蘭迪隻是欣賞到那些土鱉的羅斯貴族在看到這座城市後，那種嘴巴都合不攏的表情就心滿意足。

    另外不知是阿爾托莉雅本身的素質好到爆表，還是希波克拉底的藥方對症，總之在回到基輔後，阿爾托莉雅的身體也就基本好的差不多，穿著詛咒鎧甲單手拿著勝利與契約之劍砍人毫無問題，蘭迪也就放下心來專一籌備一個月後的登基典禮。

    來自烏克蘭、白俄羅斯、波蘭立陶宛這些地區的貴族們，無論是不是羅斯人，全都接到蘭迪的邀請，向基輔聚攏。

    因為一些人距離擊負的確太過遙遠，所以登基典禮的時間隻能一拖再拖，最終定在今年的11月15號，就在這段期間蘭迪決定留在基輔，將自己的軍隊整修一番，展開一些外交方麵的事。

    首先自然是東歐方麵，威逼紮波羅熱汗國和莫斯科大公國的使者已經在路上、南下軍士坦丁堡，質問東羅馬帝國為何違反之前簽訂休戰條約的隊伍，也準備南下。

    “到目的地之後知道該怎麽辦吧？”在使團正式離開之前，蘭迪在自己宮殿的書房中正式接見佛斯特，之後問道。

    “當然知道，為帝國爭取最大的利益。”

    “錯！大錯特錯！”

    “屬下不知？”佛斯特麵露疑惑。

    “如果是別的國家就算了，但是對那個希臘人的帝國，有時候需要適當的讓步，反而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陛下所指……”

    “佛斯特，我問你，像希臘人，東羅馬帝國這種千年不倒的古老帝國，最看重的是什麽？”

    “文化傳承？”

    “又錯！是麵子！維持一個日漸衰敗的帝國，最需要的是什麽？軍事？經濟？政治？外交？這些都不對，是麵子，隻要讓這個國家的國民認為他們有麵子，他們還是天下第一，舉世無雙就行。”

    “可是……”佛斯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理解，皺了皺眉頭想要辯駁卻又無從說起。

    “這種東西一時之間也很難跟你表達清楚，總之隻要能夠保證諾曼帝國在一些實質性的問題上不吃虧，那麽在說辭方麵稍微謙卑一些也無所謂，你要讓那些驕傲自滿的希臘人認為，他們已經打敗了野蠻人，他們是勝利者，而給予給我們的好處，不過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一些憐憫，這樣他們就會樂意給我們更多，甚至是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明白嗎？”

    “屬下明白！”雖然對蘭迪的邏輯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佛斯特知道到了東羅馬之後，應該如何行事，這就夠了，思考交給首領，實際行動和操作交給下屬，佛斯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諾曼帝國皇帝蘭迪-馮-霍夫曼，即將迎來自己生命中第二次輝煌時刻，成為統一東歐的羅斯沙皇。

    諾曼在東歐這片土地上搞風搞雨，而在歐洲內部，對蘭迪這樣的行動也說辭不一。

    在諾曼間諜的操縱下，比較普遍的說法是蘭迪代表天主教世界討伐異端，開疆擴土，功勳卓著。

    而蘭迪宣稱要擔任羅斯沙皇後，歐陸也有不少人察覺到他的野心，雖然此時的世界地圖還沒有出現，甚至連早期的不太精確的大致地圖都沒有，但是從商人們的描述當中，人們仍舊能夠得知蘭迪新獲得的領土，究竟有多麽廣闊。

    “那是比起兩個神聖羅馬帝國還要廣闊的土地，那些地方土地平曠，水草豐美，雖然人口稀少，但是隻要耐心經營，政策得當，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就能讓人口數量翻倍，諾曼帝國原本的領土，絕大多數都覆蓋在冰天雪地之中，並不適合耕種，無論是英格蘭還是斯堪的納維亞，都不是太過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諾曼人雖然勇猛，但數量上並不多，蘭迪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合適的繼承人，又不肯休妻再娶，所以諾曼帝國原本是不足為慮的，隻要熬到蘭迪一死，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但是現在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羅馬教廷……

    教皇宮內……

    已經盡顯老態英諾森三世盤算著有關諾曼帝國的事，但最終還是沒能作出決定。

    是真的撕破臉皮與之一戰？

    還是安撫這個躁動不安的龐然大物，讓他為教廷所用？

    “希爾德樞機主教，新軍編練的怎麽樣了？”

    “已經接近完成了，聖座！”

    因為掌管軍權，已經成為教皇身邊的頭號紅人，以及內定的教皇繼承者的希爾德布蘭德回答道：“總共五萬精銳大軍，包括三千名全副武裝的重騎兵在內全部編練完成，訓練也進行一大半，近可守護聖座安危，遠可討伐異端，毫無問題。”

    聽著這些略顯誇張的話，英諾森三世總算安心的點點頭。

    教皇國吃著整個歐洲的俸祿，收取什一稅，賣著贖罪券，金錢方麵是不足為慮的，如果硬下心來編練軍隊，錢財方麵就如同金山銀海一般輸出，軍隊的甲胄裝備，甚至比諾曼人還要精良，蘭迪愁眉苦臉，拚命四處搜刮，想要將自己的軍隊全部換成板鏈複合甲，然而最終也隻能對著賬單歎氣！

    但是這個壯舉，卻讓教皇國這個位居中意大利，不足諾曼帝國領土1/10的小國給完成。

    五萬精銳教皇衛隊，除少量裝備複合弓的弓箭手穿著鏈甲之外，其餘重裝步兵，重裝騎兵，清一色的板鏈複合甲，在套上天國之鑰罩衣，看起來威風凜凜，不知道蘭迪看後會不會吐血、

    有此等強兵，有何異端不滅？天主不興？

    教皇點頭稱是，膽子大不少，便下令道：“派出使團出使基輔羅斯，一為恭賀蘭迪皇帝開疆擴土，豐功偉績。二要求他好生教化當地百姓，要其信仰，皈依天主教正道，摒棄東正教異端，若是諾曼傳教士人手不足，教皇國願意派出教士幫助諾曼帝國傳教。”

    教皇英諾森三世將命令發布出去後，一眾主教都不由得讚歎聖座高明，這一項行動聽上去挺不錯，又是祝賀又是提供幫助，實際上卻包藏禍心，想要借助天主教傳播，來擴散教皇國對東歐的影響，甚至直接派出教士建立修道院領地，瓜分蘭迪的勝利果實，偏偏打出的旗號還相當動聽。

    若是蘭迪答應英諾森三世的要求還好說，雙方公平競爭，教士借助傳教的機會到東歐來圈地，發展信徒，發展直接聽命於教皇國的實力，甚至將東歐發展成好像神聖羅馬帝國正樣分裂嚴重，皇權不振的國家。

    要是蘭迪不答應那更好！你蘭迪到底還是不是天主教徒？是想被革除教籍嗎？

    無論蘭迪選擇哪一項，都不是一個好結果，英諾森聽到兩側一眾主角的馬屁聲，也顯得有些飄飄然，心裏想著教皇的確還是有些好處的，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教皇國在聽到蘭迪宣布登基成為沙皇時，便派出使團情與幹涉，經樞機教團的潤色，教皇的這份諭令顯得更加委婉動聽，但真實要求卻令人發指。

    首先蘭迪加冕為沙皇，就應該像諾曼皇帝蘭迪-馮-霍夫曼尊號一樣，代代都需要教皇加冕才行，其次開放蘭迪全新征服的東歐領地，讓教皇國教是自由傳教，並且允許教士自由建立修道院，第三要求蘭迪壓迫前來加冕的羅斯貴族，讓他們改宗天主教。

    除出使基輔的使臣外，所有教士都對這份諭令表示滿意，認為教皇聖座不愧是天主選定的歐洲之主，竟然能夠想出如此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不過出使基輔的使臣又是另外一個想法，傳說中性格暴躁殘忍至極的諾曼皇帝直接一斧頭砍翻自己，率領十萬諾曼大軍南下亞平寧半島，血洗羅馬城。

    當然攤上這種倒黴差事的家夥一般都是不受待見的，他們的意見和放屁沒什麽差別，這些使臣的意見被教皇國上層集體無視，至少在表麵上集體無視。

    教皇國上下都不是白癡，自然知道第二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也有，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想一想，發生這種可能性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樣可以提前激起雙方的矛盾，諾曼皇帝拒絕教皇國諭令，斬殺教皇國使臣，那麽教皇國就有足夠的理由將其革除教籍，發動整個歐洲的十字軍攻打諾曼人。

    其他國家也應該有這種感覺吧！諾曼人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積極進取的野心，還有蘭迪天下第一目空一切的傲慢，一支十字軍聯軍，討伐諾曼人的十字軍聯軍。

    法蘭西能夠收複諾曼底和布列塔尼！

    神聖羅馬帝國能夠收複北薩克森和波美拉尼亞！

    波蘭立陶宛、瑞典、丹麥、英格蘭、蘇格蘭、全部複國。

    最多隻給蘭迪留下一個挪威養老！

    想到這裏英諾森三世忍不住有種想笑的衝動，但事實真的會如此順利嗎？蘭迪可是天下第一強將，出道以來除了一次失敗在阿爾托莉雅手中外，其餘戰役不是勝利就是平手，和這樣的人作對是否明智？這樣一想英諾森三世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不用怕，好歹羅馬教廷有五萬精銳大軍，若是打出十字軍的旗號，歐陸各地勤王大軍趕到，也不用害怕什麽諾曼人。”

    英諾森三世於是又開始這樣給自己打氣，負責此次任務的羅馬教廷使臣已經前往基輔，一路上故意放慢速度，希望等蘭迪稱帝之後再趕到，造成這種既定事實，到時候蘭迪再砍他他也有話好說。

    “這個通告是陛下登基之前擬定的，其中頗有不妥之處，不過陛下放心，外臣不會強行逼迫陛下，陛下有什麽要求盡管可說，等外臣返回羅馬教廷，在一一向教皇聖座稟報。”

    這樣的說辭的確完美，這樣一來對方不但不會要自己的命，相反還有可能討好自己，早就聽說諾曼帝國富庶冠絕歐陸，自己好不容易出使一次，怎麽說也要撈一把！

    於是諾曼間諜的消息，愣是比這位不稱職的使臣早一個半月。

    “嗬嗬……”

    蘭迪接到情報後輕輕一笑，心裏想著該來的總算還是來了。

    身後的索尼婭略微有些不自在，雖然洛曼谘詢處的情報科，這個機構的框架已經被搭建起來，利用索尼婭原本的家族人脈，再加上蘭迪支援的部分埃尼德斯係統出品的間諜，這個名義上是一個小科室，實際上卻是遍布歐陸的第二套情報網機構，算是搭建起來。

    當然還很不成熟、很幼稚！

    無論是索尼婭還是索尼婭的機構都是這樣，就好像這次這麽大的事情，內穆利斯的情報部門，間諜網的消息已經傳過來好幾天，結果索尼婭的手下卻好像死了一樣，完全沒有消息傳過來，這麽大的事情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讓索尼婭有些難以接受。

    “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的，人家做了這麽多年，比你先進一點，完善一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蘭迪看出索尼婭的心裏壓力很大，所以找了個時間這樣安慰道。

    “可是……”

    蘭迪越是這麽說，索尼婭就越是覺得不舒服，覺得辜負了蘭迪的期望。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

    就在蘭迪為教皇國律令問題而發愁的同時，出使東羅馬的外交官佛斯特，也在君士坦丁大皇宮外吃了第三個閉門羹。

    “皇帝陛下不在！”

    “皇帝陛下不在！”

    “皇帝陛下不在！”

    因為諾曼帝國和東羅馬帝國之間仍舊是戰爭狀態，所以把手皇宮的東羅馬士兵的態度，也並不是很友善，甚至看著佛斯特在宮殿門口來回徒步不走，還威脅他是諾曼間諜，要把他抓起來關進黑窯裏去。

    “這就是貴國引以為傲的文明嗎？實在荒謬可笑！”

    當然身為外交官，佛斯特也不是被嚇大的，完全不為所動，冷哼一聲，故意仰起頭，大聲用希臘語喊道，然後也沒等周圍的希臘人聚攏過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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