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失敗了，下諾夫哥羅德地區被屠戮一空，謝苗諾夫斯基雖然率軍突圍，但五萬大軍損失大半，餘下士兵士氣低落不堪再戰。”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屬下說過，說下對軍事方麵的事並不了解。”

    “………………”

    無奈，蘭迪隻能繼續等待，等待軍事方麵的專業人才，向他匯報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這個所謂軍事方麵的專業人才，就是他部署在莫斯科大公國的諾曼間諜，為了讓索尼婭盡快找回一點自信，蘭迪還近似作弊一樣，在索尼婭身邊多說了幾遍。

    “庫曼人究竟用了什麽樣的方法，攻破下諾夫哥羅德地區的？”

    蘭迪這樣提醒索尼婭，但看著這家夥似懂非懂，最後想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樣子，蘭迪仍舊覺得很無語。

    最終的結果仍舊是索尼婭完敗，雖然她的情報科已經拚盡全力去搜集線索和情報，但當索尼婭興致勃勃的拿著一大堆羊皮卷去往蘭迪書房的時候，蘭迪已經開始閱讀起內穆利斯提供的更好的報告了。

    當索尼婭抬頭看向比她高出至少將近三十公分的內穆利斯時，很明顯發現對方嘲笑的意思，差點沒忍住抽出匕首，不過按照內穆利斯的身手看，最終誰消滅誰還是一個未知數。

    蘭迪一邊看著索尼婭顫抖的手，一點點離開腰間上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不管怎麽說，索尼婭還是在進步。”

    “君上，您看出什麽了嗎？”

    “內穆利斯……你這份情報的確很有趣啊！！”

    “這……”

    跟隨蘭迪這麽久，內穆利斯自然明白蘭迪這是要發火的前奏，心裏暗暗後悔，原本不管什麽情況送上來，他都要事先看上一遍，察覺到其中有何不妥就會進行臨時上的修改，再送到蘭迪手裏，但這一次為了和索尼婭比拚速度，他這份情報並沒有進行修改，就直接送到蘭迪手裏。

    “完了，肯定出了什麽紕漏！”

    內穆利斯當場汗流浹背，蘭迪輕描淡寫的哼了一聲，便將他那份情報放下，接過索尼婭的情報看了起來。

    因為索尼婭的情報略顯潦草，內容也顛三倒四，蘭迪閱讀的速度並不快，花了差不多內穆利斯情報一倍的時間才看完，最後搖了搖頭。

    “大同小異！”

    蘭迪說完，內穆利斯和索尼婭都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皇帝陛下究竟是什麽意思，蘭迪到最後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讓內穆利斯忙他的，留下索尼婭給自己按摩肩膀。

    閉目養神中的蘭迪，聯係到正在主持皇家執政院搬遷的歐若拉，問道：“應該就是那個了吧？”

    “什麽那個？”

    “內穆利斯和索尼婭的情報大同小異，都說庫曼人連續攻城日夜不停，損失慘重，然而下諾夫哥羅德仍舊穩如泰山，之後，庫曼人使用了一些攻城方法，比如雲梯、衝車、地道、之類的東西，但都敗得非常慘，緊接著庫曼人開始不懈的努力，總是使用挖掘地道的方式進攻，到這裏為止兩份情報都是一樣的，但之後的情報就有意思了！”

    “內穆利斯那份情報所說，10月12日夜間，天象異變，平地驚雷，震塌下諾夫哥羅德城牆東南角，城內守軍大恐，庫曼人趁勢掩殺，因而獲勝。”

    “而索尼婭那份情報則顯示，同樣是10月12日，庫曼人使用特殊火油彈攻擊城牆，火光滿天，轟塌下諾夫哥羅德東南角，這又是雷，又是火的，再聯想到之前敵人的小動作，這究竟是什麽，其他人沒見識猜不出來，你還不知道嗎？”

    “事情已經很明顯！埃尼德斯為什麽還不開放火藥係統？在前些天趁著黑夜掘開牆角，安置火藥，等到火藥數量足夠在便引燃，轟塌城牆，這戰術可是初級黑火藥階段的基本戰術，你騙不了朕。”

    “是又如何？我想你也看到了，現今段的火藥使用方法基本就是這樣，非常麻煩非常費事，除了用來攻城之外幾乎毫無用處，而且材料稀缺，造價昂貴，你該不會想要用火炮火槍之類的武器吧？坦白跟你說，以諾曼帝國現在的科技水平，就算你不再研究其他東西，再把科研院所的規模擴大一倍，花費200年的時間都無法研究出近代步槍，100年內無法研究出後膛裝線膛槍，50年內無法研究出燧發槍，你想進入排隊槍斃時代的夢想現在就可以打住。”

    “但是……但是……總歸是一項很有發展前途的新型兵器吧？而且用來攻城略地非常管用。”蘭迪申辯道。

    “如果用來作為投石器發射彈藥的話，那麽那一點可憐的火藥，是無法對城牆造成太大威脅的，其所產生的效果還不如不要錢的石彈，對人員的殺傷力也比不過火油彈，如果是好像剛才情報中所說的那樣，用挖城牆埋放炸藥爆破的方式，對小城來說沒什麽問題，但如果遇到君士坦丁堡這種大型城市，就需要成千上萬斤的黑火藥，而埃尼德斯目前對黑火藥的定價是500枚金幣一斤，一萬斤火藥就是500萬金幣，而且效果還不一定很好。”

    “坑爹……”

    “沒錯！！”

    “也就是說目前這種簡單的原始火藥兵器的效果，甚至還不如朕之前所使用的冷兵器？”

    “是的，這種會產生巨大聲響，發出煙霧和火光的東西，用來嚇人的效果挺不錯的，特別是現在這種火藥兵器尚未普及，士兵專業性也並不是很強的時代尤為如此，順便說，在我的封地槍械作坊裏，已經有一種使用火藥兵器的兵種可以招募。”

    “你的封地？在哪裏？”蘭迪奇怪的問道。

    “格陵蘭冰島，難道你忘了我可是冰島女公爵！”

    “抱歉，能夠提供的稅金在兩千以下的城市，朕沒有記住的心情。”

    蘭迪非常冷淡的回答，但仍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登陸埃尼德斯係統界麵之後轉到城市欄，之後選擇冰島地區首府，也是冰島地區唯一一座城市雷克雅未克，這座除了首都特有建築以及特殊行會建築外，其他建築全都無視科技等級，建造到最高的史詩級城市。

    高級火槍兵營，聽起來好大的名頭，但如今能招募的兵種卻隻有一個：古典擲彈兵！

    名稱：古典擲彈兵

    人種：冰島裔諾曼人

    數量：50人/隊

    裝備：輕型鏈甲、小圓盾、手斧、早期鐵火炮/3（可以升級為早期炸彈）

    士氣：較低

    訓練：中等

    紀律：較高

    介紹：從遙遠東方傳來的神秘兵器，傳說是由東方的煉金術師，煉丹家發明出的名為火藥的東西，將之放在密封的容器中，點燃引線之後投擲出去，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便可以剛好在敵群中爆炸傷，傳說這樣的使用方式，一開始時是獵戶李鐵用來捕捉狐狸而發明的，是否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將之命名為鐵火炮就不得而知。

    這種由瓦罐裝載著黑火藥以及碎鐵屑和鐵片的武器，有效射程較短，爆炸範圍很小，殺傷力對於輕裝部隊來說勉強足夠，但對於重裝敵人來說約等於零，但其震懾性的效果，恐怖的聲音和煙霧，卻能驚嚇對方士兵和他們的戰馬，是一種威懾力比實際殺傷力更大的武器。

    “感覺弱爆了啊！”蘭迪感慨一下，覺得這種玩意的戰鬥力真心不強，甚至比起發明天堂烈焰火後，埃尼德斯給出的新兵種，天堂烈焰擲彈兵還不如。

    “算了，招募後混合起來使用，混到諾曼步兵裏麵，衝鋒時跟戰斧一起投擲出去好了。”蘭迪歎了口氣，好歹想到一個辦法，之後就接到了係統提示音，說他可以在工程兵那裏兌換火藥或者鐵火炮，做攻城之用。

    蘭迪發現在這個火槍兵營裏，還有幾個目前呈灰色暫時不能招募的兵種，分別是早期手炮兵，重裝手炮兵，大型火繩槍兵，不過歐若拉也說了，五十年內自己恐怕見不到燧發槍，事實上蘭迪也不可能將所有的科研院所，都投入到火藥兵器的研發中，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壽命與正常人相等，那麽有生之年他是看不到排隊槍斃的時代了。

    “還真是悲劇……”蘭迪感歎一下，吩咐埃尼德斯在冰島再建立三座專門用來研發火藥兵器的實驗室，聘請金屬鍛造師，煉金術師，來研究火藥兵器，爭取早日把火槍火炮什麽的給造出來，讓蘭迪過一把近代化部隊的癮。

    “既然火藥兵器這麽不給力，那麽就暫時可以忽略掉，倒是那些庫曼人，他們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弄到火藥，並且學會黑火藥的正確使用方式。”

    蘭迪並不是傻瓜，甚至實際上比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稍微一想，便被驚嚇出一身冷汗。

    傳說中的西征……將火藥兵器傳入歐洲，當時禽獸形態的韃子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屠城滅族無所不為。

    東歐正是這群家夥最後飲馬的地方，騎兵在二代大汗窩闊台和金帳汗國開國大汗拔都的領導指揮下，一口氣打到匈牙利。

    蘭迪想到這裏抹了一把冷汗，身體一下子失去重心，屁股下的椅子啪嗒一聲翻倒，要不是索尼婭眼疾手快伸手拉了蘭迪一把，恐怕蘭迪就要出醜了。

    “該死！內穆利斯！把內穆利斯叫來！快！”

    書房外的衛隊騎士聞言，馬上快速跑去皇家情報局傳內穆利斯。

    當內穆利斯慌慌張張跑來時，蘭迪已經恢複正常，端坐在他的轉椅上，右手撐著頭，左手不斷敲擊著桌麵，而索尼婭則站在他的背後，目光平淡的看著內穆利斯。

    “君上傳喚，有何要事？”

    “最近一段時間，對東方的情報搜集工作要格外在意。”蘭迪不單單是在告訴內穆利斯，同時也是在告訴他身後的索尼婭。

    “明白，君上！”內穆利斯點點頭，自作聰明的認為蘭迪準備對庫曼人下手，也沒有多問便答應下來。

    “不！並不是這樣。”蘭迪看內穆利斯毫無思考便答應下來，知道他多半想差，但話又說回來，如今在整個歐洲，除了自己和自己的便宜妹妹歐若拉之外，還有誰會想到在東方會有一支無比強大，足以毀滅世界征服世界的恐怖力量存在？

    “這……陛下所指？”

    “朕是說在東方，庫曼人以東的土地上，朕想知道那片領地究竟是什麽樣子？他的政治、經濟、文化、人口、版圖、政治機構、特產、兵力、城市、道路、交通、全部！朕限你在三個月內把朕想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弄到手。”

    內穆利斯退下後，蘭迪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想象中的那麽糟糕，那他將要麵對的，是傳說中極為恐怖，人類曆史上最強大的征服者，還有對方那群禽獸般的蒙古孫子，應該如何是好呢？

    雖然說在原本的曆史上，對方隻橫掃了整個東歐，並沒有繼續向歐陸內部擴張，但誰知道現在會發生什麽？而且就算對方規規矩矩的按照曆史，把東歐橫掃一遍那也不行，蘭迪花了那麽大的功夫征服東歐，花了那麽多的錢征服東歐，難道就是為了給這群蒙古禽獸收割的嗎？真是豈有此理。

    幸好蘭迪還有一點點安慰，在蒙古人進攻諾曼帝國之前，需要先經過庫曼人的地盤，之後再經過莫斯科大公國，而且就算情況糟糕到極點，蘭迪也可以從容的撤離東歐，龜縮到斯堪的納維亞靜候天時，就算天時不至也無所謂，大不了多照艦隊去格陵蘭，或者從馬德拉群島取道北美洲，到北美洲之後重整旗鼓欺負土著建立神聖諾曼帝國，然後等著子孫後代反攻歐陸。

    一時間蘭迪的思想又回到從前打不過就跑的階段，這是因為蒙古鐵騎凶名太甚，鐵木真的孫子裏也的確出過不少能打的，即使蘭迪玩死過不少歐陸明君，但是我感覺和那個蒙古禽獸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所以覺得很可怕。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援助莫斯科的確是個很不錯的主意。”蘭迪馬上生出拿莫斯科大公國做人肉盾牌，抵抗蒙古侵略的想法。

    “稍微花一點小錢，援助一些糧食、錢、軍需物資什麽的，讓那些東斯拉夫人和蒙古韃子拚命，朕就在後麵看熱鬧，順便接收一些莫斯科難民到朕的領地上給朕當農奴，隻好等到莫斯科大公國被打得民生凋零損失慘重，無以為繼時，朕再搶先出手將莫斯科攻下，到時候蒙古人肯定也損失慘重，是戰是和還不是朕說了算！”

    這會最初的恐懼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蘭迪又開始做起白日夢，同事忍不住嗬嗬笑起來，讓他身後的索尼婭覺得有些奇怪。

    總之整件事就是這樣，東歐目前處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雖然各個地區都顯得非常平淡，而皇家執政院搬遷的事也忙的差不多了，蘭迪也準備帶著家事和軍隊，轉移到更加西麵的克拉科夫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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