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小道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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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一九一二年元月,中華民主共和國建立,定都金陵。

    也就是這一天,一個棄嬰出現了太行山腳下,然後被在下山雲遊歸來的老道士發現。

    看著包裹在灰色粗布繈褓中的嬰兒,老道士歎了口氣:“哎!作孽啊!也不知是哪家父母,這世道啊,人命如草芥。”

    抱起熟睡的嬰兒,老道士往山上走去,隻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隻有他的聲音傳來:“從此,你就和我做個伴吧。”

    山巔上的一座破舊的小道觀,充滿歲月的痕跡,一老一小生活在此處。

    這是一座子孫觀,占地一畝多一點點,青磚瓦石圍著這座小觀,規模不大,隻供奉著道家三清的神像,神殿後邊,有一座道人休息的丹房,一座供奉祖師牌位的小祖師殿,一口古井,幾顆古樹,還有幾塊開墾出的田地,裏麵種植著一些稻穀和一些蔬菜。

    老道士與小道士就在觀內安靜的生活。

    老道士喚作靜虛,小道士喚作明真。

    時間慢慢過去,這年,小道士六歲。

    “明真。”老道士從自己的丹房中走了出來,呼喚正在院中玩耍的小道士,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哎!師父。”正坐在一顆百年古桃樹的樹枝上玩耍的明真聽到自己師父靜虛的呼喚,連忙應答。

    他從古桃樹上動作利索的爬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上的褶皺,又輕輕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塵。

    一個明眸皓齒、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北方人特有的粗眉毛、大眼睛、方麵闊耳,健康的小麥膚色,頭頂的青絲挽著一個小道髻,一塊黑色混元巾包著,身上穿白色粗布道袍、腳上穿著白色雲襪、黑色雲鞋。

    “我來了,師父。”整理完畢的明真歡快的奔跑過去。

    越過古井,明真來到了丹房外麵,看到了靜虛,他的師父。

    一個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老道人,同樣與明真一樣的北方人麵孔,兩道又白又長的壽眉,白皙中透露著紅潤的膚色,頭上銀絲挽著道髻,一個桃木簪穿插而過,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灰色道袍,腳上也是穿著白色雲襪、黑色雲鞋。

    明真歡快的撲到靜虛老道士的身上,頭在靜虛的身上蹭啊蹭,撒嬌。

    靜虛樂嗬嗬的笑著,皮膚沒有絲毫鬆弛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明真的頭頭頂。

    “明真,你也六歲了,從明天開始,要跟師父一起上早、晚課了,有些東西,師父也可以教給你了。”

    “哦,知道了,師父。”明真乖巧的應下,然後他好奇的仰著頭問:“師父,您要教我什麽?

    是不是我以前看到您那揮揮袖子就可以點火、下雨的本事啊?”

    “嗬嗬。”靜虛老道士微微笑著,不作回答。

    夜幕來臨,在丹房一側的廚房中,靜虛老道士從中端出兩碗多種粗糧混合著煮出來的米飯、一碟上海青青菜、一碟小蔥拌豆腐、一碗山藥湯。

    師徒二人相對而坐,細嚼慢咽,享用著晚膳。

    靜虛老道士時不時的往明真小道童的碗裏夾菜,弄得小道士的碗裏滿滿的堆出了一個小山尖。

    “乖,多吃一些,身體才能長的壯實。”靜虛和藹的笑說。

    “師父,你也吃啊。”明真小道童自己用竹箸小心翼翼的夾起一葉青菜,放到靜虛的碗裏。

    “好,師父也吃。”靜虛欣慰的笑著,撫摸著明真的頭。“不過,師父早已經達到了辟穀的程度,少吃些也沒關係,明真要多吃一些。”

    “師父,什麽是辟穀啊?”一邊往口裏扒著飯,一邊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問。

    “辟穀,神明食氣而不死。

    修煉到這一步的修士,簡單的食物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身體需求,所以便會以一些藥材來代替五穀雜糧,再配以靈氣滋養身體,排出體內的汙穢,以求肉身無漏。”靜虛微笑解釋著。

    “哦。”明真半懂不懂、故作明白的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小大人模樣。

    對此,靜虛隻是笑著。

    飲足食飽的師徒二人在院落中轉悠著,消消腹中食。

    接著,靜虛老道士去做晚課,明真則同樣跪在一旁低著頭,聽著老道士輕聲念誦經文。

    晚課結束後,二人回到丹房坐在大木桶中進行藥浴,一般先由靜虛為明真洗過之後,再換水自己一人藥浴,而後靜虛老道士與明真小道童同榻而眠。

    老道士以一種特定的姿勢側臥在榻上,而明真則抱著靜虛,躺在靜虛的懷裏,聽著靜虛的心跳聲入睡。

    靜虛的另一隻手掌不斷在明真的背上後脊柱處上下撫摸,掌心散發出絲絲乳白色的靈氣,不斷的給明真洗經伐髓,調理身子。

    睡夢中的明真沒有意識,他隻是聞到一股靜虛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清香味,下意識的往靜虛的懷裏湊了湊,更貼近靜虛,嘴裏還發出囈語。

    每晚例行的洗經伐髓結束,臉上略微顯出疲色的老道士替自己二人蓋上被子,替明真洗經伐髓的那隻手臂半抱著明真,二人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太陽還未升起,天空還隻是蒙蒙亮時,靜虛就已經起身穿衣了,待他洗漱完畢後,再來叫醒了依舊呼呼大睡中的明真。

    “明真,起床了。今天,你要和師父一起作早課哦。”

    手掌輕輕搖晃著還在熟睡的明真,靜虛呼喚。

    “嗚……”嘴裏發出讓人聽不明白的嗚嗚聲,明真在床榻上扭了扭身子,過了老長一段時間後,才從夢中醒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明真看到坐在自己身旁、朝自己微笑的靜虛。“師父,你起的好早啊。”

    “該起床了,今天是你第一次上早課,可不要誤了時辰。”靜虛提醒。

    “哦,知道了,師父。”伸個懶腰舒展筋骨,想起了昨天的明真坐了起來,自己穿著衣服,自己洗漱。

    然後,再在靜虛的幫助下梳起道髻,戴上混元巾。

    整理妥當的明真跟著靜虛來到三清殿,給三清道祖上香、添油,然後便開始了今天的早課。

    跟著靜虛生活了六年,明真對於這些經文上的篆字都認識了,所以,他跟著靜虛的誦經聲,一齊朗誦著。

    今天,他們朗誦的是《黃庭經》,紙張泛黃的經書攤開放在案上,旁邊還有一根用來給經書翻頁的竹簽。

    早課進行了有一個時辰,從卯時到辰時,而晚課則是戌時到亥時,也是一個時辰。

    最近抗日片看多了,我也來寫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