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幸會。”何歡就這樣看著他坐在自己對麵，A字包臀裙緊貼著何歡的身體。她站著，微微前傾，向陸商伸出右手，把胸口的大片雪白盡數送入陸商眼中。

    陸商毫不避諱地盯著何歡的胸口，才緩緩把視線移至何歡臉上。他看著何歡公式化的笑容中過度上彎的嘴角，仿如當初那個心高氣傲，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陸商的臉上轉眼間就掛上公式化的笑，放下擱在左腿上的右腿，起身與何歡握手。這一係列動作不緊不慢，每一步都點到為止，端著架子卻又不失敬意。

    陸總，也別見外了，我就直說了。”何歡把計劃書壓在雙臂下的桌上，身子整個向前傾，企圖製造出壓迫感。“我們並不打算和您合作。”

    說完這句，何歡靠到椅背上，肩膀向下沉，顯得很放鬆。

    陸商他看不到桌下何歡姿勢僵硬的雙腿和輕微顫抖著的腳。何歡她違背了老板合作的意向，在她看到陸商的第一眼，回憶一下子全都湧進了她的腦內。她不甘與他合作。

    何歡不介意合作，她不過是給人打工的，就算委人之下也無所謂，可她就是不甘心委於陸商之下，就算是合作式的平起平坐她也不願意。憑什麽，她永遠無法淩駕於陸商之上。

    陸商靜坐，雙眼盯著何歡一言不發。一旁不識好歹的秘書企圖拿出計劃書，卻被陸商攔了回去。

    何歡被陸商盯得有些不自在，僵直的雙腿在桌下夾得很緊，她感到自己的雙肩都有些僵硬。她的一雙眼隔著美瞳望著陸商，她努力讓她的目光溫柔無害。她有些怯懦，也許是因為她逆了老板的意，也許是因為陸商。

    後來是陸商先鬆了下來，雙手十指交叉搭在會議桌上。“何歡，你真的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陸總說笑了，您的麵子那麽大，隻怕我們兜不住啊。”

    兩人處處針鋒相對，這反而讓何歡放鬆了下來。

    會議先到這吧。”陸商竟然鬆口了，示意其他人出去。“我和你們何總敘敘舊。”這句話是對何歡的人說的。

    新來的小秘書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何歡，希望何歡給出一個態度。何歡雙手環抱在胸前，斜著頭看著陸商，眼中暗波流動。這兩分鍾對於小秘書來說真是長啊，所以當何歡輕輕點頭的時候，她如釋重負，逃似的跑了出去。

    何歡對小秘書倒是十分滿意。至少這次的小秘書知道凡事都要看她的臉色。

    不知陸總，想和我談些什麽呢？”何歡順手歸了一下額前的碎發。

    陸商站起身，“久別重逢，不應該找個有情調的地方，敘一敘？”陸商身上真的是充滿了商人的氣息，連輕佻都是那勢在必得的惱人樣子。

    不需要了。和競爭對手談情調，太不專業了。”何歡最惱他的那種不經意的傲，就是一種仿佛什麽都不在意可偏偏什麽都要得到的樣子。

    既然要合作，也應該培養一下感情吧。”陸商毫不在意她對合作的抵觸，他勢在必得。

    抱歉，”何歡突然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抱緊文件夾，“我從來沒有說過合作。”

    陸商瞥了一眼何歡手中的文件夾，笑了笑，沒再說話。

    何歡感覺自己好像被看穿了，隻想離開。“我想我們也不用再談了。我今天來就是給陸總一個答複。我們自己吞得了千星，不勞陸總費心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先走了。不用送。”陸商看著何歡踩著高跟鞋離去，那鞋跟狠狠地砸在地磚上的聲音仿佛在耀武揚威。陸商臉上的笑容一直沒變過，目光卻越來越深了，深到可以看到他眼底淺淡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