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何歡已經連著加了一個禮拜的班了。這上頭的人加班，下頭的人怎麽敢怠慢，天天留在辦公室不敢早走，時不時地往何歡的辦公室瞟兩眼，算著何歡什麽時候會走。

    下頭的人有意見了，又不敢當著何歡的麵說，大家一合計，直接告到了陸商那兒去。

    然後隔天晚上，陸商就大駕光臨了。下頭的人交頭接耳地，覺得自己得救了。

    陸商敲了兩下門，也不等何歡說“come in”就推門進去。

    何歡抬頭看了一眼，也沒理睬他，依舊低頭做自己的事。

    陸商也不說話，自己找了椅子坐下，隨手拿起何歡桌上的一個報表看了起來。

    何歡終於忍不住了，停下手裏的事抬頭問陸商，“陸總大駕光臨有什麽事？”

    陸商沒答，又翻了兩頁報表，才開口，“我倒是不知道這些天公司這燈天天亮到淩晨。”

    我沒讓他們留下來。”何歡指了指門外期待著他們談話結果的手下。

    你不走他們怎麽敢走。好了，”陸商突然站起來，合上何歡的筆記本電腦，提了何歡的包，“下班。”

    陸商拿著何歡的包大步走出辦公室，何歡小跑著在後緊追。

    陸商你幹什麽！陸商你給我站住！”何歡停住腳步，在眾目睽睽下吼住陸商，“你知不知道李明遠在和我們爭這個案子！”

    陸商停下腳步。

    我不可以輸。”這一聲仿佛是何歡用盡所有力氣，歇斯底裏的說出來的。嘶啞中透露出無助，硬撐著自己所謂的對工作的滿腔熱情。

    陸商轉過來，散了在一旁看熱鬧的一群同事，走到何歡麵前。

    李明遠又怎樣。你比不上他嗎？不就一個案子嗎，能怎麽樣。”

    何歡搖了搖頭，向陸商伸出手，“給我。”

    何歡不知道她應該怎麽辦。千星的案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對李明遠來說也很重要。她一麵存著對李明遠的愧疚，一麵卻又不得不搶下千星這一單。盡管何歡很明白，這一單對李明遠壯大國產品牌，擴大市場有多重要。

    何歡不可以輸。但她卻不知道這個“輸”字到底意味著什麽。她必定會輸的，至於是輸掉了李明遠這個摯友、導師，還是她一舉成名的資本，她決定不了。人都是自私的，何歡也是一樣。她都不想輸。

    情感上，她舍棄不了他們那麽多年的情誼。

    理智上，她也不甘於一直守著副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