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女人應該是救濟院的工作人員，她似乎在責罵沉默不該把小便尿在褲子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潑婦模樣，一邊罵，一邊抽打沉默的耳光，把旁邊的幾個殘疾老頭嚇得躲開老遠。

    而沉默則是閉著眼睛，緊抿住嘴唇，任由她一下又一下地抽打耳光。

    “你是豬啊！天天折騰老娘，你怎麽不去死！？”

    那胖女人越罵越是生氣，掄圓了巴掌，啪的一下，打得沉默臉頰猛地一偏，嘴角溢出了鮮血。

    他仍然沒有吭聲，緊閉的雙眼裏，慢慢地流下了一顆眼淚。

    李小東看在眼裏，心裏升起一股怒氣，上去抓住那胖女人的手，啪的一個大耳光，打得她一頭栽倒。

    胖女人一下子被打蒙了。

    她驚訝地打量了幾眼李小東，下一刻，跳起來罵道：“哪裏來的瘋狗，你小子是誰？你他嗎敢打老娘，老娘撕了你！”

    她怒騰騰地想要撲上去廝打，卻啪的一個更重的耳光，被李小東打得慘叫一聲，再次一頭栽倒。

    胖女人有點怕了，捂著臉頰驚恐地看著他，半天也不敢吭聲。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打他？”李小東目光冷冽，指著她問。

    “你、你又是什麽人，關你什麽事？”胖女人有點怕他，但嘴上還要逞強。

    “她是護理部主任，陳癱子尿壞了褲子，她今天值班，要洗褲子。”遠遠的地方，一個有點神經質的老頭躲在好幾個殘疾人裏弱弱地說了一句。

    李小東怒意更勝，指著她道：“給他跪下來，磕頭道歉！”

    胖女人急忙爬起身道：“憑什麽，你是什麽人！？”

    “就憑我現在很想打你！”李小東惡狠狠地道。

    那胖女看到他凶狠的眼光，不由嚇得渾身冒出了冷氣，下一刻，她掉頭就跑：“姐夫，姐夫！快來人啊，有流氓鬧事啊……”

    “姐夫是院長，一把手。”那神經質老頭又弱弱的插了一句嘴。

    “好，我正好想見見院長。”

    李小東從懷裏摸出一盒香煙，往那神經質老頭一扔，“請你們抽煙。”

    神經質老頭頓時喜笑顏開，接下他丟的香煙，幾個殘疾人老頭哈哈笑著，趕緊上去哄搶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看見李小東來到跟前，輪椅裏的沉默開口問道。

    “一個朋友，李小東。”李小東回道。

    “朋友？我沒有朋友。”沉默閉上眼道：“我不需要你來幫我，也不用你可憐我。”

    沉默心裏清楚，自從進入諜龍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可能再有朋友，他隻有戰友，而跟他熟識的那幫戰友，要麽已經戰死，要麽跟他一樣，苟延殘喘。

    “快走吧，張院長一定會報警把你抓走。”他淡淡地說道。

    “正好，我也想報警，我也想找這家救濟院的麻煩，等會再陪你聊。”

    李小東走去一邊，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掏出手機，直接一個電話打給左護航。

    “航哥，你在警局麽，有一件小案子，救濟院護理人員毆打虐待救濟對象的案子，被我撞見了，你管不管？”李小東直接問道。

    電話那端，左護航已經沒在警局了，他在一周前換了個辦公室，市府大樓副市镸的辦公室。

    他能坐上這個位置，與李小東幫他治好了難言之隱脫不開關係，但真正讓左護航感激的並不是他現在能夠坐上這個位置，而是李小東幫他治愈了困擾多年的傷痛、讓他擺脫了對於精神藥物的依賴，更關鍵的是，李小東幫他洗刷了癮君子的汙名，還給他一個清清白白的名聲，他依然是一個令人們敬佩的曾經戰鬥在第一線的緝毒英雄。

    寥寥幾語下來，左護航得知了這邊發生的情況，當即在電話裏說道：“小東，你放心，左大哥絕不會不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的分局長，讓他帶隊，親自過去調查。”

    “行，找個時間喝酒。”李小東掛了電話。

    “姐夫，就是他，就是這個小王八蛋，像一條瘋狗，見了我就打！”

    那胖女人一臉的凶相，領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塊走了過來。他們兩的周圍，還跟著幾個手持捆縛皮帶、電棍的護工模樣的男人。

    那神經質老頭看到了那些護工，嚇得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要電我，不要把我綁起來，我吃藥，我天天都在吃藥……”

    一個護工把電棒嗤啦啦地按出電火花，斥罵了一聲，那瘋老頭和幾個殘疾人趕緊躲進了屋裏。

    “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為什麽來這裏打人？”

    張院長背著雙手，挺著大肚子，油膩膩的臉上紅光滿麵，顯得營養過剩的樣子，與這家救濟院陳舊的環境，與那些瘦弱不堪的老頭相比，顯得極不協調。

    李小東打量了他幾眼，說道：“我叫普通市民，身份也是一個普通市民，我看不慣你的姨妹正在虐待救濟對象，我現在想問問你這位院長，你們這家救濟院是救助人，還是在這裏折磨人，你的姨妹有這種行為，你應該怎麽處置？”

    張院長聽後冷哼一聲，說道：“果然是條瘋狗。”一招手道：“打。”

    幾個護工頓時露出凶相，一個嗤啦啦的按出電火花，一個雙手橫拉捆縛皮帶，幾個護工彎低腰身，準備上去開打。

    李小東恥笑一聲，問道：“怎麽，準備動粗？不打算跟我講一講道理？”

    那胖女人指著他罵道：“跟你講個屁的道理，今天就要狠狠地打死你，再送你坐牢！”

    “坐牢？”李小東瞧了她幾眼道：“肥婆子，你算老幾，你有這個能耐麽？”

    “她的大姐夫是所長……”那神經質老頭躲在窗戶後麵，又神裏神經、探頭探腦地插了一句話。

    李小東不由笑了笑，想起以前某人常說的一句口頭禪：“兵匪一家。”

    張院長哼了聲道：“少跟他廢話，趁著劉所長還沒來，先收拾他。”

    那胖女人立刻瞪起三角眼，指著他道：“給我狠狠地打！”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