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丫頭,今晚你能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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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後撩人朕求寵!
臭臭的眉間折起了一座小山,“娘~你的奶怎麽變味兒了!”
莫子清的臉瞬間變成了煮熟的蝦子。
臊的滿臉通紅,低頭瞧著懷裏的兒子。
就這孩子,這無辜的小眼神兒……你忍心騙他麽?
然而,這個原因是令人難以啟齒的……
被別人吃過的飯,那味道自然是不一樣的。
變味兒的不是奶,而是吃飯的家夥……那上麵有另一個人的口水。
莫子清眨眨眼,心虛的說道“娘……娘吃的東西不一樣,味道……自然就不一樣了!”
小家夥顯然不信,歪著腦袋認真的打量抱著自己的娘親,“娘,可你以前也吃不一樣的東西,怎麽從來沒吃過這種味兒的?臭臭聞著好像茶葉的味道……”
莫子清的臉更紅了,側過頭狠狠的剮了一眼身後的那個男人。
負手而立的景墨塵一挑眉,顯然不自覺。
有茶葉的味道很正常啊。
他的確在幫這丫頭“”之前……喝過茶水。那也隻是在馬車上簡單的漱口而已……
若是有什麽髒東西感染了可就不好!
小家夥顯然已經開始懷疑,大眼睛裏麵全是委屈,淚珠打轉,“娘,臭臭還以為,臭臭好多天沒有吃奶,娘的奶水就攢多了呢!臭臭還想一次吃個夠……為什麽越來越少了呢?娘~你是不是讓別人吃過你的奶……”
……
莫子清看著懷裏委屈的兒子,還是將撒謊進行到底吧……
“娘怎麽可能讓別人吃娘的奶?臭臭大了,自然奶水就少了。以前臭臭小,隻能吃奶,現在臭臭大了,要吃飯飯了……娘的奶自然就少了。”
小家夥兒“那為什麽娘走之前還多的呢?臭臭每次都吃不完的……為什麽回來之後就少了呢?”
莫子清麵對這個小家夥那無辜的大眼睛,問出的那千萬個為什麽,顯然無法正麵回答。
多純潔的孩子,你怎麽能傷了他的心……
總不能說……。你爹吃了你的飯!
孩子總是天真的!萬一以後到處給人嚷嚷抱怨……我爹吃了我的飯!害得我沒飯吃!
……天哪!
莫子清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正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有敲門的聲音。
莫子清拉好自己的衣襟,將懷裏的臭臭放在了地上。
卻見到,那個男人接過小太監手裏的托盤,又重新將門關上。
小家夥見了,樂的直跳腳,急忙扭著小小的身子奔了過去,看著盤子裏的糖葫蘆流起了口水。
“塵叔叔,這些糖葫蘆是給臭臭的嗎?”
景墨塵對著不遠處的莫子清一挑眉,投以一個得意的眼神,看吧,還是我有辦法!
有了糖葫蘆誰還想吃奶!
景墨塵蹲下身子,寵溺的看著兩眼放光的小家夥,眉眼裏全是笑意,那薄唇勾得彎彎的。
“念塵,要叫父皇知道嗎?”
莫念塵擰著眉開始打量麵前這個主動對自己示好的男人,原來他就是自己的爹啊。
長得豐神俊朗,怪不得騙了我娘……
書上說的人麵獸心,大概就是如此!
怪不得上次在集市上見到他,總是要問自己的娘親在哪裏……
小家夥頓時對眼前的糖葫蘆避如蛇蠍,大眼裏麵全是警惕,“你休想拿糖葫蘆收買我!我是不會想我娘那麽傻輕易上當的!”
景墨塵“……”
手裏托盤幾乎要被他摳碎了。
額頭上冒了黑線。
對待小孩子要有耐心……
笑了笑,“念塵誤會你父皇了,從前的事情都是你娘冤枉了我,父皇早已跟你娘解釋清楚。你娘也已經原諒我,那念塵呢,念塵不是說父皇是一位好皇帝嗎?你不想有一位英明神武的父皇嗎?”
小家夥回過頭等著自己娘親的答複。
莫子清狠狠的給了這男人一個刀眼,恬不知恥!
老王賣瓜,自罵自誇!
自己什麽時候說原諒他了?
冤枉了是沒錯,可罪魁禍首還是他呀!
景墨塵看小家夥猶豫不決的樣子,笑得像一隻大灰狼,將手裏的紅豔豔的糖葫蘆擺在了小家夥的麵前。
“念塵,這是父皇特意命人為你在市集上買來的,快些吃,不然時間一長,冰糖會化的……”
小家夥遲疑的伸出手,拿起了托盤裏的糖葫蘆,當咬下第一口的時候……那些猶豫與懷疑統統消失不見。
對著手裏的糖葫蘆開始大開殺戒!
越看麵前這個叔叔越順眼。
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可以叫你爹嗎?”
父皇?好別扭的稱呼。
畢竟他骨子裏,還是一位民間的孩子。
太子……這個稱呼意味著什麽,他理解的還不是很清楚。
景墨塵伸出一隻手摸摸小家夥的頭,心裏所有的空缺也被這屋裏的二人填的滿滿的。
“可以。念塵喜歡就好。”
叫爹,的確比父皇親切多了。
莫子清卻不樂意了,俏臉上浮現了黑雲滾滾,
不悅的說道“臭臭!吃幾粒就算了!吃多了會壞牙的!”
小家夥一聽,急忙的躲在了景墨塵的身後,吃得那叫一個風卷雲湧!
三下五除二幹掉一串兒!
莫子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滿世界尋找雞毛撣子,“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這麽快就不聽話了!果然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景墨塵急忙將小家夥抱了起來,護在懷裏。
小家夥幹脆用小胳膊掛在了景墨塵的脖頸上,趴在他的寬肩上吃了起來!
景墨塵將懷裏的小家夥兒抱得緊緊的,一隻手臂橫在了怒氣衝衝的莫子清麵前。
蹙著眉頭說道“這麽小的孩子,何須管那麽嚴厲。不過是吃幾串糖葫蘆,又不是做什麽偷雞摸狗的行為!”
莫子清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子說道“我教育孩子!無需你來指手畫腳!”
景墨塵一挑眉,“我是孩子的爹,教育他也是我的一部分!”
懷裏的小家夥聽聞扭過了身子,睜著大眼不住的點頭,“就是就是,這是我爹!”
莫子清看著這父子倆一唱一和,氣的直扶額,這麽快就叛變了!
冷厲的眼神掃向了那個陰險的男人…。
算你狠!
景墨塵卻笑的像一隻狐狸,對著懷裏的兒子說道“念塵以後跟在爹身邊,爹天天讓你吃糖葫蘆!好不好?”
小家夥打了個飽嗝兒,滿足的摸摸肚皮,眼睛眯成了月牙兒,“爹你真好!”
有爹就是好啊,不像義父,成天對娘唯命是從,規規矩矩的,就差點頭哈腰兒了,半點水放不得!從來不讓自己吃甜的東西!
景墨塵滿足的笑了,第一步,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成功了。
留下孩子,才能留下這丫頭。
母子連心嘛。
……
在莫子清冰冷的眼神以及景墨塵掐媚討好,還有小家夥麽心沒肺的笑聲裏,這一家三口度過了第一個團圓的日子。
莫子清輕輕的拍打著與景墨塵瘋了一天,沉沉睡去的臭臭。
她回想起今日臭臭與他父親在一起的這一天,倆人一起瘋,一起鬧,一起遊戲,甚至一起午睡。
堂堂的九五至尊不務正業,卻陪著小孩子玩起了捉迷藏。
(莫子清當然想不到……禦書房裏,正有一位小少年淚流滿麵的在批奏折。)
第一天在一起,這小家夥兒就與景墨塵這樣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天性?
她還從沒有見過,這個霸道陰險的男人笑的那樣爽朗,像個孩子一樣。
心中一動,回頭一撇,卻見他正在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那直勾勾的眼神,讓莫子清想起自己走之前,那蝕骨的一夜……
莫子清站起了身子,不自然的迎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
“臭臭睡了……就讓他留在這裏陪你吧。”
景墨塵走過來,目不轉睛的望著麵前的佳人。
紅燭閃閃,美人如玉。這屋子裏的光暈竟是那樣的旖旎。
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像真的。
就連麵前的心愛女子,
那熟悉的眼角眉梢,那波光粼粼的眸子,那誘人犯罪的小嘴兒,還有那前凸後翹的身材……
連她身上的藕荷色衣裙,都發著光呐……。
這裏還是不是人間呐……。
他滴酒不沾的,卻也快要醉了。
丹鳳眼裏竟帶了幾許朦朧,喃喃地開口“丫頭,今晚……你能留下來嗎?”
景墨塵摟過心愛的女人,滿心期待的等著她的回答。
大手環住她的細腰,聲音裏幾乎都帶著懇求。
他多麽的想摟著三年不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好好的睡上一覺。
什麽也不做,就隻是摟著她睡覺。
就算是在馬車上,他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生怕這丫頭又趁自己睡熟了逃跑。
眼下在自己的地盤兒上,兒子又在這裏,她能跑到哪裏去?
莫子清卻想起了“紫玉山莊”,那個溫善若水,總是笑意盈盈的藍袍男子。
不管自己做什麽,他都加以支持,從來沒有反駁的意見,對她們母子二人,更是無怨無悔的付出!
自己回來,都沒有給他報個平安……
“我還要回‘紫玉山莊’,有人在等著我。”
景墨塵聽聞一怔,放開了懷裏的女子,丹鳳眼裏又是一片陰天晦地!
不悅的低喝,“誰等著你?‘紫玉山莊’的莊主?丫頭!你是有夫之婦!你怎麽能與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整日呆在一起!連真麵貌都不肯示人……依我看,他對你居心叵測!”
莫子清一聽這話,麵兒上帶了不悅!
拉著臉子開始喝道“怎麽我身邊但凡出現一個男人,你都覺得他們居心叵測!最居心叵測的人是你吧!景墨塵!禾大哥怎會是來曆不明的男人?!他對我恩重如山,曾經救過我性命!是我的大恩人,我怎麽能如此沒有良心的撇下他不告而別!況且……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重新與你在一起!大騙子!”
冷哼一聲,裙角翻出花兒來,轉身而去。
她再怎樣要強,可終歸是個女人……
而“小氣”是女人的天性,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的原諒這個大騙子?
況且,他怎麽能詆毀禾大哥?!
若說誰對自己不懷好意,禾大哥都不會。
這三年以來,無怨無悔的付出,給了臭臭像親爹一樣的父愛。
對自己的關心微不足道,卻與自己相敬如賓。
從來沒有半分越矩的行為!
她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停下了腳步。
她猶記得,三年前,禾大哥當初說過,他終身不娶,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想與自己和臭臭永遠生活在一起,將臭臭當作自己的親生子。
現在臭臭名副其實的成了太子,以後……斷然不會像往常一樣了!
莫子清頭疼的搖搖腦袋,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大恩人,一邊又是情深似海的孩子父親,選哪個,不選哪個?
情、義,果真難兩全!
而這個霸道的男人,向來不是好說話的主兒……對於屬於自己的,從來都是抱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景墨塵望著心愛女人憤然離去的背影,心裏又是一片怒火滔天!
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硬留也不行!示軟也不行!好話說盡了,卻換來一句“騙人的把戲”!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大晚上的去了別的男人那裏……
這豈能是他景墨塵的一貫作風?!
丹鳳眼裏快速的劃過一道什麽,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黑影出現在夜色裏。
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喝一聲“主子!”
景墨塵眯起丹鳳眼,俊臉上已是滿麵寒霜,對著地上的黑衣人低聲喝道“去!將那個‘紫玉山莊’莊主的來曆——給我細查!查不出個一二三來,你就提著頭來見我!”
黑衣人的身影瞬間僵硬,道出一字,“是!”
一道快風閃過,那影子消失不見。
景墨塵心裏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一些什麽。
那丫頭一向聰慧得很,這都都當了娘,竟然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願意不圖回報,心甘情願的付出?
如果不是有什麽陰謀,那,就是和自己一樣——愛這丫頭已經到了無怨無悔的地步!
想到這裏,他非常非常的不高興!他的腦海裏,幾乎已經浮現出了……那個什麽莊主用那愛慕不堪的眼神,將那個丫頭渾身上下看了個無數遍!
丹鳳眼裏殺氣騰騰!
時間一久,保不準會“炒了自己的行當”!
他要想個永絕後患的辦法才行!
莫子清出了宮門,拒絕了景墨塵命人準備好的馬車,騎上了自己的那匹棕色烈馬。
一個利索的翻身上馬,衣裙翻飛,拉起馬韁,喝一聲“駕!”
烈馬在無人的街道上狂奔,那颯爽的身姿穩穩的騎在馬背上。身後看守宮門的侍衛望著皇後娘娘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色……
這也太美了吧……
連上馬的姿勢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
明明長得玲瓏如玉,卻偏偏有著男兒一樣豪爽英姿!
剛剛行駛沒多遠,巷子裏卻衝出了一匹渾身雪白的寶馬,橫在了莫子青麵前。
莫子清一勒馬韁,待看清馬上之人的時候,不可置信的喊道“禾大哥?!”
“你怎麽會在這裏?是在等我嗎?”
白馬上的“夫一禾”雖然戴著麵具,但笑起來溫潤如風,一身藍色的衣袍,更襯托的這個男人似沉靜的海水。
他調轉馬頭,與身旁的女子並行,“走吧!”
二人策馬揚鞭,一路上快快慢慢有說有笑的到了“紫玉山莊”。
莫子清從生了孩子,也不似以前那般清冷,整個人也好相處的多。
夫一禾多半隻是靜靜地聽著,他能聽到這個女子在他耳旁說話,已經是上天憐憫。
如若不然,那個男人,怎會輕易的將她放走……
下了馬,莫子清對夫一禾的不聞不問感到非常好奇。
他平日裏與臭臭是最親的,有時候,甚至勝過了自己與臭臭的感情……
“禾大哥……你為何,不問問臭臭?”
夫一禾轉過身來。
夜涼如水,微風拂過,月光灑在了院子裏,將地麵上形成了一個擴大的亮麵。
他看著月光下這個明媚動人的女子,穿著一身藕荷色衣裙站在他麵前,靜靜的望著他,猶如一朵曇花。
仿佛隻是一現,下一刻就會消失……
他忽然想讓這一刻靜止。
麵具下的星眸裏閃過了莫子清看不懂的情緒,夫一禾伸出手,想著去觸摸麵前女子的臉……
然而隔在他麵前的,已然不是距離。
而是身份地位,而是自己不堪的身世,而是……心。
最終緊握成拳,將手垂放在了自己的身側。
既已錯過,又如何回頭?
她的心中早已有人,此生不會再有自己的位置。
夫一禾笑了笑,“臭臭不是與他親生爹爹在一起麽?初次見麵,一定是不舍得分開的!我隻是他的義父……又有什麽資格去管太多呢?”
那語氣是恒久不變的溫善若水,然而那話語裏卻讓莫子清聽出了悲涼。
莫子清不忍的開口,“禾大哥……我會讓臭臭回來的!”
夫一禾的眸子開始暗淡無光,低垂了睫毛,嘴角卻是彎著的,他總是這樣,無論何時,都不想讓麵前這個女子擔心。
“清兒……明日是你的生辰,我為你在市集上買了一份禮物,一定很適合你,你現在能戴上讓我看一看嗎?”
不是他不知道男女有別,不是他不知道現在夜已深,不能隨便進入女子的房間……
而是,如果今日不看著她將自己的禮物戴上,或許……明日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那個陰霾自負的男人,是豈能輕易就這樣放她回來的?
那麵具下星眸裏的希翼與祈求,令莫子清不忍直視,看著這個令人心疼的男子。
半晌,壓抑住心口的不適,莫子清笑著吐出一句“好!”
------題外話------
作者有話說,這個男人似乎記吃不記打,又要永絕後患,貌似瞬間忘了這個女人為什麽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