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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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時分。
室內隻有她一個人。
林惜文睜開了眼睛,眼珠子轉了轉,神清氣爽的感覺。
此時,有人推門而入,過來與她更衣。
這是一套繁複的宮裝。
林惜文大概知道,要發生什麽事了。
安憂公主經過五天的調養之後已經安然無恙,今日,與公子無憂大婚。
林惜文看著外麵一片喜氣洋洋的裝扮,再看看自己顯然,霽月時不可能安排她與無憂去走這個過程結婚拜天地的,反正是蓋著蓋頭,隨隨便便找個人替換一下就好,這身宮裝,是她代表了大周,與宇文玨同時出席這場盛宴所要穿著的服侍。
原來,她竟然一覺睡了五天過去,難怪這麽的精神奕奕。
可就是她醒來的這一天
這一天,無憂大婚。
這一天,霽月代表睢國皇族傳旨禪帝位於公主駙馬無憂公子,興蘭王姬漓,大周煜王代表大周君主宇文睿同登帝台,為其加冕,風光一時無雙。越日,大周使起航歸返。
四國,自此進入新的篇章。
翌日。
在林惜文隨著大周的人要出宮的時候,她再一次見到了無憂。
此時,無憂已是龍袍加身,風很凜冽,林惜文看著這個少年天子,豐神俊朗,麵色也紅潤了起來。
“長安!”
無憂再次問她:“你真的不準備留下來嗎?”
林惜文笑了笑:“睢國還能有第二個安憂公主嗎?誒”
林惜文湊過去,搗了無憂的胳膊一下:“聽說,那天被捉去給你拜堂的是朝陽郡主?”
無憂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哈哈哈哈”林惜文笑的更加的放肆。
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安憂公主自然隻是個幌子,無憂繼位之後,安憂封為皇後,便以常年臥病之理由避不見客就好。
本來替安憂公主的那人是影月,就是那天把林惜文一路夾帶給扔到石室的那位暗衛,沒想到,這影月不知道怎麽回事著了這個朝陽郡主的道,然後竟然代替這個假的安憂公主做了一次更假的安憂公主,現在,已經是行了夫妻之禮了。這要是影月的話,也是無所謂的事,可偏偏,這人是朝陽郡主。
朝陽郡主不明所以,自然也不敢聲張。
人家駙馬是要娶公主的可是
關於林惜文是怎麽知道這回事兒的,嗬嗬,那就要問姬漓了。
朝陽出了事兒,第一反應是找姬漓,姬漓並不知曉其中的內情,便給朝陽編了個無所謂的理由,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他無憂娶的是安憂公主,蓋上蓋頭誰都不認識誰,怕什麽!
朝陽想想也對,所以就傻乎乎的去找無憂攤牌了,不曾想一見無憂的樣貌
她又去找林惜文了。
而霽月對於這件事處理的方式更是讓人咋舌。
無憂先是站出來認了林惜文這個姐姐,然後,宇文玨像是極為默契一般,也站出來澄清林惜文根本就不是顧十四,顧十四在入煜王府的第二天也就死了。
一直以來都是大家誤會而已。
而林惜文因為是駙馬無憂,也就是現在的睢王無憂的長姐,便被霽月公主下了一道懿旨封為長安公主。
這一切,林惜文都恍若未聞般,一切都是宇文玨出麵處理的。
林惜文並未拒絕什麽,即便她不想要長安公主這個封號,顧十四也是想要的,既然她林惜文已經頂了顧十四的身體,自然也該為她完成一件心願。
“哎,聽說這個朝陽現在不急著回錖蘭了?”林惜文拿無憂取笑。
無憂現在幾乎跟煮熟的蝦子是一樣的了。
林惜文輕歎了一口氣,道:“你曾見過這個朝陽郡主嗎?”
無憂搖搖頭。
林惜文倒是奇怪初開始朝陽在船上見到她的時候也並沒有太過奇怪的表現,為何見到無憂之後就這樣的截然不同了呢?
不過,朝陽郡主再林惜文的映像中並不是一個太壞的姑娘,而且,這個姑娘是頗有膽識和謀略的,隻是偶爾有點二。
而且,從朝陽這次的睢國之行來看,她在錖蘭的地位並不低,錖蘭能把這樣一件與其他三國同盟的事交給她來辦,而且,朝陽這個人看似在玩,其實是個性子幹脆爽利的人,無形中,她便與姬漓,宇文玨同時達成了默契,便很快的同霽月簽好國書,達成了錖蘭的目標。
想到這兒,林惜文拍了拍無憂的肩膀:“這,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無憂實在是不願意再談這件事,便轉開了話題:“長安,你和宇文玨回大周做什麽呢?”
林惜文眨了眨眼:“我要找齊四神獸的血,還有子母花,我想替宇文玨解了子母蓮花毒。”
無憂看著林惜文,似乎想說什麽,終究咽下去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興蘭那邊你應該有辦法,錖蘭這邊”
提到錖蘭,林惜文很阿沙力的攬了攬無憂的肩頭,道:“既然有了朝陽郡主這條線,無憂,錖蘭這邊我就靠你咯!”
無憂的臉又紅了。
林惜文搓了搓下巴,她倒是奇怪,那個朝陽郡主到底跟他說什麽了,能讓無憂這麽不好意思,而且,選婿的時候,那個朝陽郡主也就夠奇怪的,說自己是來找人的,難道她找的就是無憂?
不過,現在看來無憂也不說什麽,林惜文也是問不出什麽的。
這時,有宮人來稟告說是大周驛站有人來接了,林惜文知道是該走的時候了,便對無憂說道:“無憂,好好愛戴你的子民!”
無憂說:“長安,睢國,永遠是你的家,為了你,我會守好我們的家。”
林惜文點了點頭,說實話,對於無憂,沒有不感動是假的,可是,她依然無法做到像十四那樣去那樣的珍惜他。
凝神看了無憂一會兒,林惜文隱約的仿佛看到了林風。
林風很少正兒八經的叫她姐姐,偶爾在撒嬌的時候才會這樣,正常的情況下他總是林惜文林惜文的這樣叫她。
這點,無憂是像極了林風的。
他叫她長安的時候比較多的。
最後,林惜文要離開的時候,她在宮牆的那頭看到霽月。
時至今日,即便林惜文想到了十四能夠可以和無憂談笑風生,卻不能真正的開口叫霽月一聲娘。
林惜文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霽月緩步的走了過來。
霽月對林惜文點了點頭,林惜文亦然。
“要回去了?”霽月最終還是開了口。
林惜文點了點頭,霽月深知挽留沒有用,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你是真的喜歡宇文玨嗎?”
“咦”林惜文輕歎一聲,倒是沒想到霽月竟然會問這個問題,她點了點頭,道:“是的。”
霽月說:“宇文玨身上的毒若你真的按我所說的找齊了這無樣東西,那就真的能解,到時候,他就如常人一般,再也不用受蓮花毒之苦了。”
這是林惜文第一次從霽月的口中聽到她說她在乎並且能得到她肯定之後的事情。
“謝謝。”林惜文點了點頭。
霽月看著林惜文,又說了一句:“我送你一句話,帝王多疑,你萬事小心。”
“我記下了。”林惜文如是說。
霽月看著林惜文的臉龐,還想說點什麽,最終化成了兩個字:“珍重。”
林惜文出宮了,無比的輕鬆與自在。
一個人漫步在睢國的街道上,此時的街道,人來人往,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林惜文的心卻是安靜的。
此次睢國之行,終於要結束了啊!
慢慢悠悠的,林惜文還是走回了驛站,而此刻,碧痕早已迎在了門口,她現在已經可以適當的行走了,看來,無憂給的藥,確實難得。
“姑娘,你可回來了,興蘭陛下在裏麵等你半天了。”碧痕壓低了聲音說道。
林惜文微微一驚,連忙撇下碧痕走進花廳,隻見姬漓果然坐在廳上一邊喝茶,一邊與奉茶的侍女說笑,見她到了,放下茶杯,起身一笑。
林惜文示意那名侍女退下。
姬漓的目光在那侍女的背上留戀了半天,才收回來,感慨道:“這丫頭的茶泡的真好,可惜啊,恐怕也是我最後一次喝她泡的茶了。”
林惜文笑道:“陛下如果喜歡,以後可以多來大周走走。我一定安排她再為陛下奉茶。”
“還去啊?這次你打算怎麽救我?”姬漓一如既往的開始開玩笑。
林惜文也笑道:“陛下再次去大周如果還同上次那般,我可就真的幫不了了。”
“那我該如何過去?”姬漓反問。
林惜文道:“堂而皇子,陛下去大周見一見宇文睿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好啊,如此可就一言為定了。”
兩人對望而笑,笑著笑著,姬漓卻笑不出來了。
他收了笑,深深地凝視著她,緩緩道:“長安公主也就是安憂公主吧。”
林惜文的睫毛不由得顫了一下,“你知道的,也不算太晚。”
“是啊。知道了,也不算太晚”姬漓的聲音是難以描述的一種輕軟,但聽入耳中,就變得很沉很沉:“可也知道的好遲。對不對?”
至此,還能說些什麽?林惜文隻好道:“對不”
姬漓伸出手指,輕輕的搖了搖:“你不需要說對不起,你根本不欠我什麽,這樣的身世,恐怕是連你自己都想不到的吧。”
林惜文凝眸而笑,柔聲道:“是啊,是連我也想不到的,不過,惜文說過的話永遠不變,你依然是我的好朋友。”
姬漓的眼眸由淺轉深。
林惜文繼續道:“其實,我也並不在意什麽身份不身份的,我從頭到尾想要知道的,想要得到,也不是這些。我與宇文玨,從開始的利益交換變成了現如今這樣的狀況,其實,以後的路該怎麽走,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我還能為他做些什麽,也不知道,將來,他對我是否還如以前那般”
“長安”
“陛下,我叫惜文。林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