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持續了約莫1個小時後，試衣間的門被敲響了。

    “要打烊了！”

    聽到外麵的聲音，正在酣戰的我剛想要穿上衣服，導購小妹的手卻是摟著我沒有鬆開，銀牙輕咬道。

    “不必理會她們！若你想要，還可以繼續！”

    我笑了，伸手掛了一下她筆挺的俏鼻。

    “不行了，時間太晚了，我還有事情要辦！”

    見我都這樣說了，導購小妹也沒有繼續堅持，事實上她也來不起了，隻是怕我不高興才這樣說的。

    將衣服穿好後我從試衣間走了出來，原先身上那套衣服丟在試衣間內我沒有要，身上穿的是新衣服，手裏還提拎著另一套，走到了收銀台前買了單。

    四套衣服，900流通票就這麽沒了，不過我卻沒有什麽心疼的意思，流通票嘛，沒了還可以再賺。

    導購小妹也從試衣間裏走了出來，一路送我到門口。

    “歡迎下次光臨！”

    其它正在收拾鋪麵準備打烊的小妹雖然沒有直接望向這邊，眼角卻是都不時掃過門口，美眸中滿是羨慕嫉妒之色，這讓我有些尷尬，倒是導購小妹的表情很淡定，想來這樣的事情在她們這裏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她淡定卻不代表我不害臊，幹咳了兩聲後，我沒有搭話，提著衣服走出了這家服裝店。

    導購小妹雖然長得一般，不過技術很到家，讓我都有些回味之前在試衣間內的那美妙滋味。

    愧疚什麽的那都是扯淡，活在當下，才是末日最真實的寫照，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什麽忠貞道德可言。

    雖然我一直在心頭這樣寬慰著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生理需求得到滿足後，我始終有些莫名的心虛之意。

    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黯淡了下來，時間進入了晚上，想著邱嫻還一個人呆在酒店內，我有些不放心，加快了腳步朝著酒店而去。

    走出商業街，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得稀少起來，想必大部分人都是已經回家去了，加上營地內由於電力供應緊張的問題，街燈都隻是間或著開著一兩盞，往往一條街上隻有中間和兩頭有著街燈亮著，勉強提供著照明，其它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實在讓人提不起什麽遊玩的興致來。

    盛夏時節已經過去，有了入秋的跡象，晚上微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路邊綠化帶內的樹木也不複夏日的茂盛，樹葉凋零而泛黃，為冷清黑暗的街頭平添了幾分蕭瑟的意味。

    走了沒多久，一個在路沿邊燒著紙錢的老婆婆引起了我的注意。

    雖然她一直低著頭沒有看我，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我卻總覺得她是在觀察著我。

    我的眉頭微皺，體內鬼力悄然調動了起來，凝聚於雙目之中朝著老婆婆望去。

    這一望之下，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老婆婆的身後，站著十多個虛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臉上都是一片慘白之色，白膜覆住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滿是怨毒之色。

    我這才明白，原來並不是老婆婆在觀察我，而是這些孤魂野鬼在注視我，這讓我臉上浮起一抹苦笑，有些後悔動用鬼力了。

    孤魂野鬼，比之厲鬼惡鬼更加難纏，倒並不是因為它們的實力更強，而是它們一旦發現有活人可以看到它們，就會糾纏過來，原本我因為身具鬼力的關係，就對於這些陰物有著特殊的第六感，若我不去理會，這些孤魂野鬼也不會對我有什麽想法，然而這一開鬼眼，頓時將它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它們眼眸中的怨毒之色，倒並不是因為我，而是體內怨氣使然形成的一種自發的反應。

    看見了，就沒法裝作看不見，不管演技再好，也會被孤魂野鬼所察覺到，這是它們的一種本能，或者也可以稱之為直覺，它們能夠分辨出那些人是真的看見它們了，對於它們為何糾纏在老婆婆身邊，我也能猜到個大概，無非就是人上了年紀身子骨虛弱，會更加容易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看著往我身邊蜂擁而來的這些孤魂野鬼，還有街道其它原本隻是遊蕩的那些，也朝著我這邊而來，我連忙閉合上了鬼眼。

    維持鬼眼開啟狀態，在街道上，隻會招惹來更多的孤魂野鬼，收拾它們倒不是多大的問題，然而孤魂野鬼和裏鬼惡鬼不同，它們要麽因為執念，要麽死的極為冤屈，才會逗留在人間界，試圖尋找活人幫忙，隻是它們的方式有些錯誤罷了，本意無惡，一兩隻我收拾也就收拾了，這麽多隻，我還是有點下不去手，一來是因為不忍，二來也是因為我收拾了它們也落不到什麽好處，反而是會加重身上的因果，雖然在我惡鬼的身上來說沒有什麽危害，然而孽緣纏身卻會讓我一步一步迷失本性墮入魔怔之中，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好在現在糾纏而來的應該隻有我看到的那十多隻滾魂野鬼，還在我的應付範圍之內，感受著耳邊隱約響起的呢喃之音和遍體生寒的感覺，我歎了口氣，沒有在街道上繼續逗留，快步朝著酒店方向而去。

    冤鬼纏身讓我渾身都是不自在，卻又無可奈何，現在唯有先回到房間內再開鬼眼，和這些孤魂野鬼談談吧，若是它們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我再斟酌著出手滅殺吧。

    尼瑪的這叫什麽事，我沒事在夜晚的街道開什麽鬼眼，這可是有活人存在的營地，不比那些死城，孤魂野鬼頭七之後找不到活人的氣息，也就自行消散了，這裏到處是活人，維持著它們的執念與不甘，我怎麽就忘了這一茬。

    然而此時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還是想辦法處理掉吧。

    帶著這樣的念頭，我回到了酒店大廳，走到電梯前按下了電梯按鈕。

    很快的，電梯門開了，我抬腳走了進去。

    雖然沒有開鬼眼，但是我卻是知道，那些孤魂野鬼都跟著我進入了電梯裏，封閉的電梯內因為這些家夥，氣溫都驟然下降了好幾度，冷的我直哆嗦。

    我所在的樓層是八層，在上到3層的時候，電梯停了下來，門緩緩打開。

    兩個年輕人出現在電梯外，瞥了我一眼後，抬腳走了進來。

    我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所以也沒有好心阻止他們進來，反正和孤魂野鬼呆在一起，最多也不過流逝一些陽氣罷了。

    電梯門重新閉合上，繼續往上而去。

    其中一個個頭稍高的年輕人疑惑的抬頭看了看電梯頂。

    “大冷天的怎麽冷氣開的這麽足？”

    另一個矮一些的年輕人聳了聳肩。

    “或許是冷氣開關壞了吧！”

    就在年輕人話音剛落的時候，電梯的燈忽然閃爍了起來，然後，電梯在5層和6層樓層之間停了下來。

    2個年輕人一愣，旋即有些慌了，胡亂的按著電梯開關，試圖將門打開。

    站在角落裏的我歎了口氣，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孤魂野鬼在搗鬼了。

    聽到我的歎氣聲，兩個年輕人都是同時回頭望向了我。

    “你不幫忙，歎什麽氣？”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四下掃視一圈後，淡淡的開口道。

    “行了，別鬧了，你們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再聊，整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見我對著空氣胡言亂語，兩個年輕人都是一愣，高個年輕人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懼之意。

    “你，你在跟誰說話？”

    相比於高個年輕人，矮個年輕人要鎮定的多，瞥了我一眼後冷哼道。

    “裝神弄鬼！”

    在他話音剛落的同時，電梯頂上的燈光停止了閃爍，恢複了正常，電梯也重新開始運轉，繼續朝著樓上而去。

    這下連矮個年輕人也無法維持淡定了，臉色白的那叫一個嚇人。

    我沒有理會他們，待得電梯來到八樓開門後，抬腳走了出去。

    兩個年輕人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從電梯裏跑了出來。

    高個年輕人看著矮個年輕人。

    “老徐，怎麽辦？”

    矮個年輕人遲疑了一下。

    “走樓梯！”

    看著朝著樓梯間走去的兩個年輕人，我嘴角扯了扯，掏出房卡打開了房門。

    一抹黑影出現在我麵前，鬼衛皺眉掃了一眼我的身後，冷冷開口道。

    “怎麽招了這麽多遊魂回來？”

    我歎了口氣。

    “倒黴唄！”

    鬼衛的指甲暴漲寸餘。

    “要不要幹掉它們？”

    我擺了擺手。

    “算了，隻是一些可憐的魂體罷了，我跟它們談談，若實在說不聽的，再滅掉就是了！”

    鬼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心了？”

    我聳了聳肩。

    “我本來就是個好人！”

    鬼衛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跟著我進入門內的那些遊魂，朝著房間裏飄去。

    “說這話你也不虧心！”

    對於鬼衛的吐槽我已經習慣，也懶得跟他計較，將房門關上後，我並沒有往裏間走去，而是坐在了門口的休息椅上，開啟了鬼眼。

    那十多個孤魂野鬼的身形頓時映入了我的眼簾，慘白的臉上除了怨毒之色，多了一抹畏懼之色，顯然是在看到鬼衛後心頭生起的。

    我從兜裏掏出煙來，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一口之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我也不想跟你們廢話，想必你們現在也該清楚認識到了，我不是沒有滅了你們的能力，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不想沾染上因果，雖然這種東西說起來有些縹緲，然而我卻是知道它實實在在的存在，當然這並不代表著我就必須得替你們做事，你們也甭想拿這個威脅我，不願沾染跟不能沾染，其中的區別你們該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