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塔伯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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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血色霧氣包裹住的血肉頓時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快速蠕動起來,在霧氣的指引下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堆巨大的血肉堆。

    血色霧氣沒入了血肉堆之中,一隻肥腫的手破開血肉堆伸了出來,而後掌心緊握,融合在一起的血肉堆頓時四下崩裂開來,一個巨大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身高足有2米多,身上鮮紅的血肉外翻蠕動著,沒有皮膚存在,臉上隻有一隻獨眼和一張占據小半個臉頰的血盆大口,造型極為唬人。

    我的心神卻沒有放在這個血肉怪物身上,而是落在男人手中的小瓶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血族十三魔器之一,毒瓶。

    那麽男人的身份也顯而易見了,我的臉色沉了下去。

    “你是岡格羅家族的?”

    聽到我的話,男人微微一愣。

    “看來你對於我們血族了解似乎還蠻多的!沒錯,我是岡格羅家族的,全名塔伯·岡格羅,爵位公爵!”

    毒瓶,魔偶,屍手,十三魔器已經有三個出現在我身旁,讓我愈發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什麽時候血族這麽泛濫了?而且這塔伯一幅東方人臉孔,為毛會有個西方名字,而且爵位還是公爵?話說我就問了他一句是不是岡格羅家族的,他就把名字爵位全部報出來,是怎麽個意思?

    見我沉默不語,塔伯以為我被嚇到了,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雖然你本事不錯,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等血肉傀儡殺死你後,我會用血力為你初擁,讓你重新複活!淪為我的血奴!桀桀桀桀!”

    塔伯公爵的笑聲很難聽,將我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一雙眼眸眯縫了起來。

    “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為毛你們血族笑起來都跟夜鳥一般?不嫌難聽麽?”

    塔伯臉上笑容消失,陰陰的看著我沉聲道。

    “因為我們血族本身就是生於黑暗之中!笑聲像夜鳥不是很正常麽?”

    我點了點頭。

    “這個理由雖然牽強,卻也還說得過去!”

    在我話音落地的同時,身形已然前衝而出,直接撲向了血肉傀儡,手中的鬼劍如浪裏白龍一般在空中上下翻飛,一道道黑色的死氣從劍身上飛了出來,直接劃拉向了血肉傀儡。

    我一直很羨慕那些電影中使用刀劍發出氣勁的武林高手,這一招雖然看起來似乎是鬼劍的劍氣縱橫,實際上是我精神操控的鬼氣飛出去啦,不過效果都差求不多,被鬼氣劃拉過身軀的血肉傀儡身體如西瓜一般碎裂開來,再次變為了一地的血肉碎渣,比之之前更加的稀爛,如一灘一般。

    解決掉血肉傀儡的我腳下並未停留,而是徑直衝向了塔伯公爵。

    人還未撲到近前,七八道鬼氣已經從鬼劍身上劈砍了出來,飛向了塔伯公爵。

    塔伯公爵瞳孔猛然一縮,二話不說仰頭就喝下毒瓶中的液體,身體上的血肉頓時膨脹起來,一層血色的角質膜迅速成形,如盔甲一般包裹住了他的身軀,鬼氣劈砍在他身上,在留下了幾道淺痕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塔伯公爵俊朗的臉頰已經被高高隆起的肉疤所遮蓋,隻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麵,如被血泥糊住了麵門一般。

    此刻的塔伯公爵已經沒了人形,更像是從異空間來的異形一般,一條末端長著鏈球的尾巴橫掃向了我的身軀。

    造型不錯,可惜實力一般,看著掃擊向我的尾巴,我眼眸中一抹寒芒閃過,手中鬼劍快速飛舞而出,劈砍在了尾巴之上。

    塔伯公爵的尾巴頓時被劈砍成了幾截掉落在了地上。

    尾巴被輕而易舉的斷掉讓塔伯公爵有些意外,而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我已經突到了他的身前,手中鬼劍照著塔伯公爵的脖子劈砍了下去。

    眼看鬼劍就要劈中塔伯公爵,就見他身形突然扭曲變形,化為一陣血色霧氣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已經是在10多米遠之外了。

    沒想到塔伯公爵竟然能在鬼劍自帶的精神衝擊威能之下還能霧化,這著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想想也對,大小也是個公爵,離親王隻有一步之遙,若是就這麽輕易被我砍死了,倒是有些奇怪。

    劈砍在空處的鬼劍落在了地上,一道足有3米長的裂痕出現在地麵上,我持劍而立,並沒有繼續發動攻擊,而是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塔伯公爵淡淡開口道。

    “身手不錯,不過這一次霧化想必消耗了你不少血力吧,不知道你能支撐幾次這樣的霧化!”

    麵對我的調侃,血族的自尊心讓塔伯公爵沒有搭話,而是手掌一翻,一團猶若實質的血色霧氣在他掌心浮現,塔伯公爵臉色再次蒼白幾分,原本中年的容顏也急劇蒼老起來,一層一層的皺紋褶子在他臉上浮現,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變得跟一個60多歲的老頭差求不多,而他手掌心的血色霧氣也已經凝聚成團,化為血球脫手而出,朝著我飛了過來。

    血球飛出後就快速的旋轉了起來,空氣仿佛也承受不了其中蘊含的能量一般,發出“劈裏啪啦”的炸裂之音,一股血色旋風被卷帶而起,聲勢極為駭人。

    我臉上戲謔之色收斂了下去,換上了凝重的表情,麵對塔伯公爵這耗費本源血力發出的強力一擊,我也沒敢托大,體內本源鬼力盡數調動起來,全部加持到了鬼劍之中,單手持劍耍帥的動作也變為了雙手握劍,劍身上黑芒大盛,體型足足膨脹了一圈有餘,我吃力的持劍過頭頂,然後狠狠的劈砍向了虛空之中。

    鬼劍上一道帶著濃鬱死亡氣息的黑色虛影被揮擊了出來,前方的空氣劇烈扭曲,如同有形一般向著兩邊分了開來,一道裂痕隨著黑色虛影的前行而出現在地麵之上。

    黑色虛影和血球的速度都極快,眨眼間就撞到了一起,發出一陣轟然之音,黑紅兩色光芒大盛,若正午烈陽一般讓人無法直視,碎石土塊飛濺起來,掀起的狂暴氣流四散開來,地麵寸寸裂開,我身上的衣物和頭發都是被吹的向後猛烈的翻飛著,皮膚被風壓壓迫的緊貼著血肉上,渾身都有種被風吹得生疼的感覺。

    狂暴的氣流持續了足足十來秒鍾才停歇了下來,待得塵埃落定之後,一個足有2米深4米寬的巨大坑洞出現在黑色虛影和血球對撞的地方,觸目而驚心,兩旁的雜草從更是如同被割草機除過一般,消失不見。

    威力巨大如斯,可見一斑。

    這是我在進入5階後第一次全力發動攻擊,威能讓我很是滿意,看著頹然跌坐在地上的塔伯公爵,我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抬腳朝他走了過去。

    看著緩步而來的我,塔伯公爵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一抹苦笑。

    “我輸了!”

    看著若遲暮老人一般的塔伯公爵,我歎了口氣。

    “你不該來找我麻煩的!要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塔伯公爵默然,而後緩緩開口問道。

    “你很強,我輸得很服氣,隻是我不明白,以你的實力,在整個放逐之地怕也沒人是你的對手吧,為何你會和瞿義在一起!”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

    “我朋友被他中了蠱毒,我自然要找他解蠱!”

    塔伯公爵一愣。

    “就因為這個?”

    我點了點頭。

    “就因為這個!”

    塔伯公爵蒼老的容顏再次老了幾歲,嘴角浮起一抹自嘲之色。

    “這樣說來,我今天和你的這場戰鬥,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我默然,而後轉身離開。

    塔伯公爵的聲音再度響起。

    “為何不殺我?”

    我腳步頓了一頓,沒有回頭。

    “你剛才那一招動用了本源血力,即使我不殺你,你也會因為本源血力枯竭而亡!我又何必費那個手腳!”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我嘴角微微上揚,緩步離開了這裏。

    不過走了沒多遠,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退了回來。

    入目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塔伯公爵已經不見蹤影,這讓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以塔伯公爵現在虛弱的身體狀況,別說離開了,連站起來都費力。

    若不是他自己離開的,那就是有人帶走了他。

    原本還打算把那個毒瓶占為己有的,畢竟是十三魔器之一,現在看來,是找不到了。

    憂傷不過一分鍾,得不到的東西我從來不會去想,在周圍搜尋一圈沒什麽發現後,我很幹脆的離開了這裏,繼續往主營而去。

    在走了一個多小時後,高聳的隔離牆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並沒有打算從營地四個入口進去,現在我可是名列營地驅逐黑名單之上,出來容易,想要進去,就難咯。

    隔離牆外層塗抹了一層黏物,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摸上去很光滑,加上隔離牆這些日子的不斷加固加高,現在已經是有5米多高了,徒手想要爬上去無疑是癡人說夢,更何況隔離牆上,還有著營軍在巡邏著。

    然而這卻難不倒我,隨著我心念一動,本源鬼力旋轉起來,碾磨出黑色的鬼氣,改變著我的身體構造,體內人類的痕跡被鬼氣所取代,由半鬼之軀進入了全鬼之身,身體迅速虛化,沒入了牆壁之中。

    隻是白日轉換身軀屬性還是有些吃力,穿過7米厚的隔離牆之後,我體內的鬼氣消耗了一小半,感受著陽光帶來的灼熱感覺,我解除了鬼化狀態,重新恢複了人身。

    隔離牆後麵是大片的農田,瓜果藤蔓掩護了我的身形,讓我不至於被人發現,最近的一個勞動幸存者也在十多米開外,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沿著田徑朝著內營那邊走去,一路上都是盡量避開那些巡邏的營軍。

    好在農田裏麵的幸存者不少,雖然我的衣物稍微有些不適宜於田間勞動的形象,但是也沒引起太多的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