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那雷的源頭忽然閃光大作，發出劇烈的光芒。接著那光芒朝著“別扭”的雷匯集而去。那雷的光芒也就更甚，雷的體積也就愈大。

    “轟隆——”忽然天空中發出一陣低沉而空悶的響聲，那雷劇烈一抖，空中響聲也就愈大、甚至也就不停下來了。雷光帶著那響聲，在那它似乎遇到的屏障麵前“扭了扭”身體，化作龍鳳交織的模樣，一衝而過。那龍鳳交織模樣的雷光發出不清不楚的嘶吼聲，帶著衝擊，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不過確實是撞到了什麽東西。因為那虛空中傳來陣陣波動，隱隱還有隱忍的痛哼聲，還有血花染在空中。

    雷光消散，一個“躺”在地上的身影若隱若現。仔細一看還可以看出斑駁血跡。隻是那血跡似乎變異了般，似紅不似紅，似黑不似黑。又隱隱有偏藍的跡象。

    音倩看著已經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的煌，開口，帶著盡數不屬於神的威壓：“汝如此做可為何？”

    那煌神色恍惚，似乎茫茫然然，沒有聽到音倩的話，可他額間冒出的巨大汗珠暴露了他痛苦承受威壓的事實。

    “為何執迷不悟？”

    煌忽地笑了，“既為臣，天守知我犯錯，殺了我便是。”

    音倩歎氣：“天地自以慈悲為懷，否則為何要滋生眾神？饒孤乃天守，也逃不過曆劫。孤看汝倒是聰明人，不會不知輕重。”

    煌恍惚中笑了，似乎看見麵前出現了一抹身影，他忽然自斷元神，含笑。

    音倩依舊歎氣，見煌灰飛煙滅，也就不再追究。隻是看向肜，見他依舊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出聲：“孤與天地同時‘出生’。”

    肜聽後，似乎反應了過來，但眼神中忽然多了一抹瘋狂，“既然你是天守，那你幫我複活她好不好？”

    音倩想起那個暗衛，道：“她一直在汝身邊。”

    肜愣住。

    音倩看著他這幅模樣，從他心底看到了不可拔除的執念。她揮袖，一個人影在肜麵前若隱若現。

    待肜看清這個人，更加愣住。

    是冥。

    音倩又一揮手，冥忽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不過多久，一張麵皮忽然緩緩脫落。放下手後露出清秀麵孔的冥麵無表情。

    肜眼裏全是不可置信，接下來就變成後悔……原來他做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她的麵前……

    冥麵無表情，“主。”

    肜見她這模樣，笑了，卻笑出血淚，他看著冥，“羽……”

    “你是在怪我罷？”

    “不敢。”冥答道，眼底卻有一抹痕跡。

    音倩看他倆僵持，又歎氣，消失在虛空中。

    她要去找帝竺，既然一切已完，她劫也度過，何必再浪費時間？

    愛便愛，恨便恨，既然她愛，那就不讓自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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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外，一片混沌，是天地產生時最初的模樣。這裏不分黑夜，倒是有個隱隱發著亮光的漩渦。

    踏進後，別有洞天，裏麵鋪滿白色柔軟，卻不是由雲層組成，不像雲層那般時黑時白，不易散。

    有兩人對立站著。便是天主和帝竺。

    音倩見天主麵無表情，忽地掩麵輕笑。

    “帝竺，兄長。”

    天主看向她，“汝可想清楚？如果隨他而去，汝便無天守資格。最多是一個擁有長壽生命的仙。”

    “音倩想好了。”

    她笑，這一刻卸下冷情，滿眼裏都是帝竺。既然他當初能為了陪她而用秘術對自己的元神進行剝離……對他的元神造成創傷也不介意，她何必要怕失去天守這一職責？

    隻要能與他永生相守，便好。

    原本站在那裏不動的帝竺忽然轉了身，一個閃身便瞬移到了音倩旁邊。

    天主歎氣。

    “既然汝執意如此，吾也不加阻止。”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