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花開闖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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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吃飯就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午飯。然後又移步到花廳,丫環們送上茶來,幾人坐著品茶,聽桃樂居說著府裏最近發生的事。
花開心不在焉的聽著,心裏卻盤算著一個主意,就是拿不準父親和阿娘會不會同意,冒然的說出來如果他們不同意以後就更難說動他們同意了,所以要找個好機會一擊即中。
正想著的時候,有丫環進來稟報說,“三老爺,七小姐,姨娘,小蘇姨娘,莊子外有一個小男童求見莊子上的主人。”
“小男童?就他一個人嗎?”桃樂居和蘇家倆姐妹都有些意外,互望了一眼後由桃樂居問道。
“是,門房報上來說是一個七八歲的男童,看穿著是附近村子裏的孩子。看著家境貧窮,衣服上有補丁,不過洗的幹幹淨淨,男童說話也很禮貌,手上還抱著一個包著東西的布包。對了,男童說是來送還東西的。”丫環說的很詳細。
“送還東西?”桃樂居看向蘇姨娘,蘇姨娘想了想,疑惑的朝著他搖了搖頭,沒聽說誰借了東西出去呀,而且就算借,也不應該來求見他們啊?
“父親,先讓他進來吧,見了就知道他的來意了。”花開隻覺莊子裏的生活好無趣,難得來點新鮮的事,於是對父親提議道。
“行,那就請他到花廳來見麵吧!”桃樂居也有些好奇,便對丫環點點頭。
丫環退了出去,花開老是去看門口,雖然知道從莊子門口走到花廳沒那麽快,可就是忍不住,她實在是無聊太久了,難得來點稍微新鮮一點的事。桃樂居和蘇姨娘姐妹喝著茶也有些漫不經心,桃樂居也不再說起府裏的事。
等了大概盞茶時間,丫環總算領著男童進來了。那是一個身形有些瘦削,身板卻挺的直直的小男孩,臉色蒼白,看著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花開在現代見多了營養過剩長的胖嘟嘟麵色紅潤的小孩,這樣一看就是長年吃不飽飯的小男孩還是第一次見,不由的一直打量著他。
越看,花開突然覺得小男孩有些眼熟,好像小花開以前見過他。
“孩子,你要求見莊子上的主人,可有什麽事?”桃樂居見這孩子雖然看著家窮,但是眼神不卑不亢,而且很是鎮靜,進門眼睛也不往四周四處亂看,隻是看了幾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兒後就將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
小男童朝著桃樂居行了一禮,桃樂居心裏一動,這孩子用的是書生之間見麵問好的禮儀,雙手交握於胸前,躬身行禮。
桃樂居也微微躬身回了一禮,麵色和藹的笑問:“小友今年幾歲?入學幾年了?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這年代,讀書不易,家貧的小孩能讀書的更是不容易,桃樂居此時的態度比方才認真了許多。
“小可今年九歲,五歲開蒙,家父生前在清灣鎮的私塾做夫子,小可也有幸跟著讀了幾年書。兩年前,家父不幸逝世,小可侍奉母親回了村子後就斷了學業。直到十七日前,小可在貴莊外的大樹下看家父留下的書冊,貴莊的小姐許是看我可憐,借了小可幾卷書,小可已是熟讀了,今日聽聞莊子的男主人回莊,就特意前來歸還書卷。”說完,男童就將手裏抱著的布包打開,裏麵是五六卷書,然後上前幾步將書卷整齊的壘放到桃樂居身邊的桌子上,然後後退回原地又深鞠一躬。
當看到男童布包裏的幾個書卷時,花開心裏咯噔一下,想起來了,在她穿來之前,小花開掉入水中的頭一天,小花開在後院正無聊時,指使下人扛來了梯子,她爬上梯子向外看發現了正在樹下專心看書的小男孩。
於是,小花開命下人去書房取了幾卷書,還要求要拿最重最厚的書卷。等下人們取來書卷後,她就將書卷一卷一卷的用力朝小男孩砸下去……。
花開心裏發苦,小花開造的孽又得她來受懲罰了!她仔細回想,好在那天有大樹的枝丫擋著,小花開的力氣也小,隻有兩個書卷砸到了小男孩,其中一卷砸在了小男孩的頭上。她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書卷,又大又重,被砸到想必是很痛的。
小男童,不,小書生說完,桃樂居及蘇家倆姐妹也立刻明白了這又是小花開闖下的禍!什麽借書!隻是人家孩子說的好聽!再仔細打量到小書生一邊額角還有些青黑,頓時心裏大是愧疚!
“阿青,快去將那瓶祛瘀的青玉膏拿來。”蘇姨娘忙吩咐身邊的大丫環去取藥,一邊擔心的望著桃樂居的臉色,心裏雖然也生氣小花開的胡鬧,不過此時更擔心桃樂居生起氣來要懲罰女兒。
桃樂居聽了自然是生氣的,他先是瞪了女兒一眼,隻見女兒低著頭,一副做錯事情認錯的樣子,再看到女兒頭上那條長長的疤痕,心裏卻是一軟,氣也消了一些。
“她還小,想必心意是好的,隻是方式不恰當,您不要責罰於她,我不是來告狀的。”小書生心裏伶俐,見狀忙開口幫她求情。
“她把你頭上都打出一個大包了,你不生氣嗎?”桃樂居聞言轉過頭來望著小書生問。
“小可當時是痛的,不過當看到這六本書卷都是小可從未看到過的,又心喜了起來。因當時小姐已經走了,小可就將書卷帶了回家,私心將書讀完了再來送還,小可也有不對之處。”小書生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的回答令桃樂居對他的印象越發的好了,本來知道他讀過書,桃樂居就對他另眼相看了,再看這孩子言行穩重,反應敏捷,心裏更是讚許了幾分。再發現他是個愛書之人,又坦然承認自己將書帶回家看了之後才來歸還的過錯,就又更對了桃樂居的心意,桃樂居此時心裏已下了一個決定。
花開低著頭將父親和小書生的對話都聽進去了,心想這孩子真是個大度的,心性也好。不過也好在小花開歪打誤碰的是用書卷去扔他,若是用肉包子點心之類的吃食,恐怕小書生會認為是奇恥大辱吧!當然,當時小花開心裏想的是書卷又重又大,用來打人應該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