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邯青城中的張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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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青城,嶽國的附屬小城之一,其規模和繁榮程度自然不能和嶽來城相比,但對於附近的村落來說,已經是一座另眾人向往的城市了,每天都有附近的村民進城來賣些東西維持生計,遊走的商隊路過,看起來也是呈現一片繁榮的景象。
秦曄從田橋村來到邯青城隻用了小半天的時間。與嶽來城相比邯青城相對遜色了不少,秦曄並不像旁人那般對邯青城的向往,內心並無波動的走入了城中。
邯青城在秦曄的印象中隻來過一到兩次,而自己繼父信中所提到的張舅,秦曄倒是印象深刻,這個人與自己的繼父並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但他卻總是會來到村中來找自己的繼父聊天喝酒,不過秦曄並不喜歡他,因為他看的出來,這個張舅的眼中對自己的母親一樣是包含著不屑與輕視,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從張舅的穿著來看,的確是財大氣粗的樣子,隻不過秦曄不明白,這麽一個富有的人,為什麽會和自己的繼父關係很好?雖然信中提到是有恩於他,不過秦曄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
這點想不明白,秦曄倒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就算自己不喜歡自己的這個舅舅,之後也還是要仰仗人家的,於是秦曄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著信中所寫的位置走去。
半個時辰後,秦曄來到了一個氣派的府邸前,門前站著兩名士兵正一絲不苟的看守著大門,大門之上有著一個牌匾,上麵寫著“張府”二字。秦曄不由自主的幹咽了一下,盡管自己此時並不是在嶽來城,可自己眼前的這座府邸卻要比之前去嶽來城看到的考場要氣派很多,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秦曄頓時對自己這位張舅產生了莫大的好奇。
“難不成!!!我的那位舅舅是這府邸的主人?!”
秦曄越想心中便越發的激動,神情也逐漸的興奮了起來,於是乎秦曄不再猶豫,快步的走到了門前,對著一名士兵行禮道:“兩位兵爺,我是來找我的舅舅,他叫張貴,勞煩這位大人能否幫我通報一聲?”
這名門衛看了看秦曄,隨後又看向了站在自己另一邊的同伴,問道:“張貴難道是?”
另一名門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那個人,好像他最近剛從‘山上’回來!帶回來好多寶貝呢!”
這名門衛特地加重了“山上”二字,似乎在強調什麽,秦曄此刻心中也是疑惑,不過看這兩名門衛的反應,恐怕自己的這位舅舅真的混的不錯呢!
門衛再次看向了秦曄,仔細的審視了一遍秦曄,見秦曄一副書生模樣,身上穿的也是廉價的布衣,於是有些傲慢地說道:“哦?有什麽信物?”
秦曄楞了一下,心想自己的行李之中,除了換洗的衣物和一些盤纏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麽信物,自己的繼父在信中也絲毫沒有提及還需要信物的事情。
“沒有?”守衛看出秦曄似乎沒有信物,瞬間目露凶光,看向秦曄。
秦曄無奈的搖了搖頭,原本還以為見到自己的這位舅舅之後,自己就可以謀取個不錯的差事,富裕的過上一陣子,可一剛上來就遇到了困難,根本就見不到自己的舅舅。
門衛見秦曄搖頭,神情瞬間變得不屑起來,再加上秦曄的樣子有些窮酸,目光更是直接從秦曄身上離開,不容置疑的說道:“沒有信物就不能通報,你快點離開這裏吧!這裏是張府,不容山野村夫在此亂認親戚!”
“你說誰是山野村夫!”
秦曄被門衛的無禮所激怒,他無法忍受別人對他的輕視及侮辱,麵露怒意的看向門衛,不過下一秒,門衛再次瞪向秦曄,凶狠的眼神,讓秦曄瞬間猶如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剛剛怒意直接被澆滅,敢怒不敢言,目光更是不敢與門衛對視。可秦曄心有不甘,心想自己絕不能在這裏就放棄!一定要見到自己的這位舅舅!
下定決心後,秦曄再次看向門衛,隻不過這次,秦曄是戴著討好的笑容的。
“嘿嘿!門衛大哥,剛剛小的多有得罪,還望兩位大哥不要與小人計較,不過張貴的確是我的舅舅,還是勞煩兩位大哥前去幫我通報一聲!我看兩位大哥守衛大門辛苦,我這有點銀兩,兩位大哥去買點西瓜解暑,剩下的晚上也可以喝點小酒。兩位大哥可不要拒絕小弟的好意啊!”
說著,秦曄便從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些碎銀,遞給了自己麵前的門衛。而這兩名門衛看到秦曄這麽“懂事”,臉上也一改之前的不屑,滿臉笑意的說道:
“哎呀,老弟這是做什麽,不就是通報一下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這些銀兩我們就收下了,你在這裏稍等,我現在就去通報!”
門衛將秦曄手中的碎銀揣進了自己的懷中,之後直接轉身進入了府內。
秦曄臉上此刻雖然也是笑意滿滿,不過他的心中卻在滴血,剛剛交出去的銀兩已經是他的全部積蓄,現在身上隻剩下了幾文錢,秦曄已經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舅舅身上!其實,秦曄並不是這麽一個不顧後果的人,平時的秦曄做什麽都會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但秦曄也同樣最忍受不了別人對自己的蔑視與不屑,一旦這樣的情況出現,秦曄便不管不顧,誓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所幸,秦曄倒也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這麽做!
雖然秦曄的心中此刻在不斷滴血,但他卻一直注視著府中,等待著門衛的結果。
片刻之後,一名身穿華麗錦袍,看上去和藹可親的中年男子在門衛的守護下,走出了府門。
秦曄在第一時間看到並認出了自己的這位張舅,此刻的張舅與秦曄記憶中的相比已經顯得有些略胖,不過身在富貴人家想來就算自己不想發福也很難吧!
就在秦曄看到自己舅舅的同時,張貴也發現了秦曄,他的臉上瞬間充滿笑容,大聲說道:“秦曄?!你怎麽來了?你爹最近怎麽樣?”
秦曄麵露微笑,直接將自己繼父的信拿了出來,恭敬的遞給了張貴,同時說道:“小侄見過張舅,此番前來正是因為家中有些變故,這是家父的信件,還請舅舅閱覽!”
張貴神情一滯,將信封接過,迅速開始起來。而秦曄則乖巧的站在一旁,同時仔細的觀察著張貴的神情。
很快,張貴便看完了內容簡短的信件,隻見他雙眼一眯,臉上再次出現笑容,向著秦曄說道:“原來這樣啊,你的父親離開了村子,所以讓你來投靠我!”
秦曄報以微笑,行禮道:“正是這樣,張舅,您看?”
“哈哈哈,我與你的父親本就是拜把子兄弟,現在兄弟的兒子來投靠我,我自然應該全力幫助!”張貴大笑道,“隻是”
張貴欲言又止,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麵露愁色,隨後富有深意的看向了秦曄。
秦曄聽到張貴這話,心中“咯噔”一下,瞬間便明白了自己這位舅舅的意思,這是在要銀子啊!
“隻是?”秦曄故作不懂的問道,其實並不是秦曄不願花費銀兩,隻不過自己全部的財產在剛剛已經全部給了守門的門衛,無奈之下此刻隻能裝作不懂的樣子。
張貴見秦曄似乎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憂愁的神情取而代之。
“哎呀,賢侄啊!你也知道,你張舅我現在雖然看著混得不錯,其實也是再給別人幹活,你看看這偌大的張府,除了姓氏與我一樣,其餘的所有財產都與我無關啊!”
秦曄心中暗歎世風日下,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所謂的張舅也不過就是自己繼父的義兄弟而已,沒有好處的情況下,不幫助自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盡管如此,秦曄心中還是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再次說道:
“舅舅,您說的是,不過小侄也不過就是想找個事情,混口飯吃,以不至於被餓死,還望舅舅可以幫我一下,日後小侄必定會報答舅舅!”
說罷,秦曄再次向張貴彎腰行禮。
此刻,秦曄看不到張貴的表情,心中也開始打起鼓來,希望自己的這個舅舅可以幫自己找個事情做,要不然身無分文又隻會讀書的自己,就隻能露宿街頭等死了。
“唉,賢侄快起來,”張貴愁著臉將秦曄扶起,繼續說道,“誰讓我是你張舅呢!你可知道你張舅在張府是做什麽的嗎?”
秦曄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隻聽家父說是給仙人們做事情的”
張貴擺出一副高深的樣子,說道:“正是!在邯青城南麵不遠處有一座葉舟山,山上有一仙人門派-流風宗,張府就是流風宗在凡間的扶持家族,而我就是雙方之間的聯絡人!正巧流風宗最近在招收新弟子,據說隻有擁有靈根的人才能被選中進入流風宗,雖然擁有靈根的人是萬中無一,但是賢侄你也看到了,現在張府這邊我是沒有什麽辦法幫你,不過流風宗那邊倒是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讓你去試試,怎麽樣?要知道如果你成功通過測試,可就是仙人了!可以飛天遁地的仙人!從此與凡人世界再無瓜葛!去追求長生了!”
秦曄從沒有見過仙人,僅僅是從書籍之中旁人之口中聽聞過,隻知道這些被稱作仙人的人,可以飛天遁地,呼風喚雨,長生不老,做凡人不敢做之事,不能做之事;見凡人不能見之物,明凡人不能明之理!
總之一切的傳聞都讓仙人變得神秘至極,讓人無限向往!也正是因為如此,仙人與凡人之間相隔甚遠,秦曄甚至一度認為仙人是杜撰出來的,直到剛剛,秦曄才發現自己離仙人的世界居然如此之近。
看著秦曄神往的樣子,張貴神秘的一笑,輕拍了一下秦曄的肩膀,說道:“怎麽樣賢侄?想好了嗎?要不要去試一下?”
秦曄瞬間變得興奮起來,雙手激動的握拳,雙眼之中更是透出迫不及待,連忙向著張貴點頭道:“要!要!多謝舅舅!小侄必定不忘舅舅的大恩!若是真被選入宗內,小侄一定不忘大恩!”
“嗬嗬嗬嗬”張貴滿意的笑道,“既然賢侄已經決定了,那麽就在這裏稍後,我去給賢侄寫一封推薦信,不過賢侄也要知道,若是沒有靈根的話,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流風宗的!”
秦曄此刻心情已經平複一些,連忙行禮道:“小侄明白!”
張貴滿意的看了一眼秦曄後,便轉身回到府內準備推薦信去了。
秦曄站在張府門外,不斷的來回踱步,心中激動至極,已經開始不斷的暢想自己呼風喚雨的樣子,同時心中感慨自己的這個舅舅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嘛!
半個時辰之後,張貴從府中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卷竹簡,同時還有一個小巧玲瓏的深紅色錦盒,看起來頗為不凡。
秦曄連忙迎了上去,不敢怠慢。張貴此刻依然是滿臉笑容,他將錦盒和竹簡一同交與秦曄,之後囑咐道:“賢侄,你要拿好這些物品,這竹簡可是用流風宗內的仙竹製成,有破障的功效,可以讓你輕鬆穿越葉舟山上仙人們布下的迷陣。信封你不能拆開,拆開後就會失去破障的功效,切記!而這錦盒內放有一個仙家法器,你且收好,其實此時去測試靈根可能已經有些來不及了,所以你要速速趕去!若是錯過,可將這錦盒偷偷交給負責測試的弟子,想來應該會給你通融一二的!”
張貴一連串囑咐了許多,秦曄站在一旁仔細的將這些注意的地方全部記在了腦中,本就是書生的秦曄記下這些倒也是十分輕鬆。
秦曄將竹簡和錦盒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行李之中,之後向著張貴再行一禮,同時說道:“舅舅之恩,小侄沒齒難忘!”
“你有這心就夠了!”張貴將秦曄扶起。
秦曄微微點頭,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開始向著葉舟山出發了
張貴默默的看著秦曄背影,嘴角慢慢的上揚,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秦曄啊,秦曄,對不起了,做舅舅的隻能祝你好運了!”
秦曄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走後張貴的表情,此刻的他正滿懷期盼的趕往葉舟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