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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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客棧裏靜無聲息。女子與父親坐在廳堂的桌前,豆大的燭火忽明忽暗,撲閃撲閃地有如鬼魅的眼。不時地有幾滴蠟油順著蠟燭邊淌下來,掛在蠟燭上結成奇怪的形狀,讓這空間多出些許的詭異。
…………
女子名叫陳鳳,其父名叫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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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沒點燈。吳昭盤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如隱沒在暗夜中的雕像。安靜的時光如同靜止,隻有他輕輕而均勻的鼻息聲,證實這個世界還有人氣的存在。那隻敖騰,此時不知隱身在何處。降魂劍橫在吳昭腿上,右手輕按住劍柄,左手拇指捏著其他幾個指頭,掐算著天幹地支。
不知不覺已是醜時三刻,吳昭心中掐算,正是遊魂發動的時刻。左手連忙按住劍鞘,右手作勢欲隨時出劍,在黑暗中集中目力望向屋內的各個角落。
少頃,屋頂稀稀疏疏的有輕微的響動,有東西順著房椽木爬動。
“來了。”吳昭心中暗叫,依然端坐著沒動,待要看個仔細。影影綽綽的看出是個不大的動物,有些像蛇,卻又生著四隻腳。
“原來是個爬蟲啊,興風作怪的就是這東西啊!也沒什麽可怕的啊!看著也不是什麽妖孽,抓住它就是了。”吳昭心裏暗暗念叨。
那東西此時已經爬到屋梁當中,吳昭沒有伸手抽寶劍,探身拽過床上的被單,然後大喊一聲:“小黑,要光。”
嗖地一下,小黑從床底下竄出來,來到屋子當中,兩隻犄角瞬間放出銀色的亮光,如兩隻節能燈泡將房間照個通亮。說時遲那時快,吳昭抖手將被單向梁上拋去。
但是被單飛出去那一刻,吳昭也看清楚那個東西的真實麵目,立時驚得吳昭幾乎坐到地下。
待見那東西生的細長如蛇,卻是長著四隻長腳,通體漆黑,滿是疙疙瘩瘩的突兀鱗甲,雙眼閃著如血的紅光,張嘴呲出似釘的利齒,麵貌醜陋無比凶惡。
眼看著被單飛向那東西,隻見那東西鼓氣漲腮,噴出一團火來,被單立時裹著火焰飄落地上。
不好,吳昭趕緊伸手拽出寶劍,騰身躍起揮劍斬向那東西。
…………
且說這東西乃是古代魔獸火蜥蜴,殘忍邪惡。在世上已經消失了數千年,幾乎沒有人知道,吳昭當然也沒有聽說過。
…………
火蜥蜴在空中閃展騰挪,飄來飛去,腳不落地,刀劍豈能碰的到它,時不時的還噴出一團火球。好在火球不大,不然這房子早就給點著了。吳昭眼見不好,趁著火蜥蜴向自己撲來,飛身躍出窗外,引它飛出屋來。窗外是客棧的後院,地方寬綽許多。吳昭竄上蹦下,連連出劍,卻是劍劍落空。倒是火蜥蜴越戰越發的猖狂,連連噴出火團,逼得吳昭不斷的後退。眼見著跟火蜥蜴打個對臉,那火蜥蜴張嘴就欲吐火,吳昭避無可避,眼睛一閉,心裏一個閃念,這下子要完蛋了。
危急關頭隻聽“叮!”的一聲,一隻柳葉飛刀,正擊中火蜥蜴。奈何火蜥蜴的鱗甲堅硬,飛刀從它的身體上一劃而過。受到這突然的一擊,火蜥蜴放棄了攻擊吳昭,轉頭奔向飛刀來處。
飛刀正是那女子打出。原來父女二人聽到後院亂做一團,從廳堂裏衝了過來。陳鳳眼見著吳昭有危險,也不多想急忙打出飛刀,解了他的圍。
陳鳳見火蜥蜴奔自己而來,倒也不含糊,又接連打出幾隻飛刀,又快又準刀刀命中,奈何火蜥蜴不閃不躲,俱是從身上一劃而過。陳山見壯也來助陣,揮刀劈向火蜥蜴。火蜥蜴眼見大刀來勢凶猛,側過頭來,往邊上憑空一劃,躲開大刀。仰頭對著大刀吐出一個火球,那火球如拳頭大小,閃著詭異的藍色光焰,奔著刀柄飛去。大刀勢沉,想收手回撤已經來不及,陳山大叫不好,撒手扔刀,往回抽手。縱使速度夠快,那火焰已經包裹上刀柄燃做一團,手上的皮肉也被火焰輕輕地灼了一點。隻這一點點,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陳山栽倒在地,滾作一團。
“小黑!快來!”吳昭大叫。
嗖!小黑從窗戶竄出。
“冰凍法!趕緊的!”吳昭用劍一指空中的火蜥蜴。隻見小黑,後腿一蹲,閉嘴吸氣,肚子瞬間鼓脹如同皮球,然後猛地張嘴,一股白霧噴湧而出,直奔空中的火蜥蜴。火蜥蜴眼見白霧襲來,轉身想要躲避,奈何白霧纏著它躲到那追到那,避無可避。火蜥蜴猛然向上躍起,想要跳出戰圈。空中白霧早已彌漫成了一大片,火蜥蜴躍起正好身在白霧之中。那白霧乃是至寒之極的千古寒冰,化作霧氣漂浮在空中,火蜥蜴立時被冰凍起來,身體上瞬間結滿寒霜,身體在空中凍結如同冰坨一般,直直向地上掉落。
吳昭把手一揚,降魂劍淩空飛起,直奔火蜥蜴。但見吳昭掐訣念咒,口中念念有詞,降魂劍通體發出如火焰的紅光,光華奪目,在空中旋轉翻飛舞成一片絢麗的花火,眨眼間已將火蜥蜴斬成齏粉一般,粉粉碎落於地上。那火蜥蜴的魂魄如一縷輕煙,飄蕩蕩隨風散去。火蜥蜴的殘骸中,有一顆珠子,大小如桂圓,閃著橙紅的光澤。吳昭拾起來,擦拭幹淨,收入布兜之中。
再看陳山,正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疼的死去活來。吳昭趕緊在陳山後背拍打幾下,連點幾個穴位,又摸出一粒藥丸給陳山吞下。片刻功夫,陳山止住疼痛。再看手上被火灼傷的地方,青紫一片,明顯是已經中毒。
吳昭給陳山把了一下脈搏,又掐指一算,連連搖頭。對父女二人道:“這邪惡之毒不是普通藥物能解,最好是能找到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如果能找到它的巢穴,或可找到解毒的方法。一般的毒蟲毒蛇所住的地方附近都有解毒的草藥生長,這個東西應該也是這樣。剛才我掐算了一下,大叔一個月之內,性命暫且無憂。我們在這一個月之內,盡快想辦法找到這解毒的方法。”
父女二人隻能點頭應是。
吳昭拿出羅盤,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找了一下方位,然後掐捏指算計了一會。“巽方官鬼發動,東南方有林木之地可能是那東西的藏身所在。東南方向,離這裏十五裏地,是什麽地方呀?”
“那裏是鍋盔山。”陳山到。
“明天一早我就奔那裏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之物。”
“道長!我明天與你一同前往。”陳鳳接話道。
“這個怕是不太方便吧……”吳昭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沒接著再說。
“道長!多慮了。我怎麽說也是有些武藝,一般的人奈何不得我。道長是出家向善之人,我還擔心你會非禮與我嗎?”陳鳳說道,話語裏也是透著實在。
“那鍋盔山峰巒險峻,林木茂密,我跟鳳兒去過幾次,多少熟悉一下。有她跟著你,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我看就讓她跟著吧!我這裏暫時也不需要人照顧。”見陳山也發話了,吳昭便再也不推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