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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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揚鞭,一路疾馳,兩人回到客棧。
“爹爹!”鳳兒進門就喊,陳山卻沒有應答。
店裏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東倒西歪,裏裏外外找遍了也沒有陳山的人影,廳堂地麵是還有斑斑的血跡。
陳山哪裏去了?這裏又發生了什麽?鳳兒不禁淚如泉湧,嚶嚶哭泣。
吳昭也是沒了主意,在地上轉了幾圈,之後拿出羅盤,掐指推算一番,接著問鳳兒:“這裏往西可有荒廢的廟宇嗎?”
鳳兒止住眼淚說:“那邊沒見有什麽廟呀!倒是有一座洋教堂,很久都沒有人了。”
“好,我們就去那裏看看吧!”
兩人出門上馬,奔西去。
五裏地的路程,剛剛是出了城外。四野茫茫,荒草淒淒,行人罕至,孤零零一座教堂,突兀在荒野之中。哥特式的尖頂,像尖利的牙齒,斜斜地指向天空;尖頂上矗立著一座十字架。教堂的牆皮脫落得斑斑駁駁,牆上爬滿扭曲纏繞的綠色藤蔓,兩扇鑲滿鐵釘的高大木門緊緊關閉,雖是陽光明媚的天氣,但這寂靜荒野中的教堂,依然充滿著陰森和詭異的氣息。
二人下了馬,待要往教堂裏麵進。吳昭上下左右地將教堂打量了一通,忽然覺得後脊背發涼,頭發根發炸,莫名的恐慌襲上心頭。
“鳳兒,你先別進去,在我後麵跟著。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吳昭說著,掏出那把二十響盒子炮,把子彈頂上膛。飛身躍上台階,小心翼翼地接近大門。輕輕地用槍管頂頂木門,門是虛掩著的,再稍稍用力一推,吱呀呀,便開了一條縫。探頭望進去,陽光從破破爛爛的窗欞照進來,窗欞上鑲嵌著許多彩色的玻璃,陽光變成紅綠藍紫的光束穿透飄蕩著灰塵的空氣,將彩色的光斑投射在牆上地上,令這空間更增添無比恐怖的氣氛。
吳昭任是膽大,此刻心裏邊也是七上八下,背脊上一陣一陣的發涼,手裏邊下意識的將盒子炮攥得死死的,仿佛自己的生命此刻就係於這把槍上。
閃身、跨步、進門。弓著腰,躡手躡腳地剛走兩步,隻聽“啪”的一聲,不由得心裏大叫“不好”,想往回退,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地上的灰塵裏飛出一隻繩套,牢牢套住他的左腳,然後嗖地一下,繩索帶著向半空躥起,眨眼已經是一丈多高了。
吳昭畢竟是武功高強,腰上一用勁,左手一搭大腿,身子向上折起,右手抬槍,對著上麵的繩子就是一槍。“砰”的一聲,繩子應聲而斷。人徑直墜向地麵,待到接近地麵,一個小空翻,順勢在地上一滾,並沒有急著站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嗖嗖嗖……五六隻四角流星鏢,向著吳昭撲麵而來。他趕緊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飛鏢。叮當一陣亂響,那幾隻流星鏢打在他剛才躺下的上,火星四濺。他也顧不上許多,抬手對著流星鏢發來的方向就打,這一槍打出去就是一個點射,五六發子彈飛出去。要說吳昭的武功,絕對是本領高強,可玩槍就是一個菜鳥,剛才打繩子,那是離得近,這人影也沒看清楚呢,手指頭一勾扳機重了點,連發射擊,槍口上下亂跳,好懸沒震得撒了手。也是運氣,歪打正著了,亂飛的子彈居然射中了。“嗷!嗷!”兩聲怪叫,兩個黑影從二樓環廊栽落下來,一個當時就斷了氣一動不動,另一個“嗚嗷”怪叫著趴在那手腳亂蹬。
吳昭剛要縱身躍起,卻聽得頭頂上“嗚嗚哇哇”怪叫連連。“這都什麽鬼呀?”吳昭心裏頭暗暗叫到。也不及多想了,左手在地上一推,腰上一使勁身子平飛出去一丈有餘。人還沒著地呢,一個黑影如鬼魅般從半空猛撲下來,雙手舉刀直奔剛才他的位置落下。刀勢猛烈,借著慣性劈在剛才他所在的地方。吳昭也不猶豫,抬手一槍,正中那人胸膛,那家夥向後栽倒,立馬不動了。
吳昭縱身跳起來,還沒站穩。隻聽得“嘰裏呱啦”一陣怪叫,四個黑衣人,一起舉刀從上麵飛躍而下,向他砍來。吳昭也不含糊,連連開槍,口裏忍不住罵了句“去你媽的吧!”原來出家人急了也罵人。近距離射擊,又放倒兩個黑衣人。剩下兩個家夥舞動著大刀,揮出兩片車輪一般的刀光,將吳昭罩在裏麵。吳昭閃展騰挪,冷不丁一腳踹翻一個家夥,左手順勢過奪刀來,直插那家夥的胸膛。剩下一個人,見勢不好,縱身一躍,三竄兩蹦逃上樓去。吳昭心說“小樣的,哪跑啊!”抬手就是兩槍。畢竟槍法不準,隻一槍打到腿上。那家夥一閃,沒了蹤影。
吳昭追上樓,順著地上的血跡,追到一扇門前。敷在門邊側耳聽了聽,然後抬起腳來對著門就是一下猛踹,咣當一聲,門被踹開。吳昭沒敢跟著往裏麵進,而是趕緊向邊上一閃身。說時遲那時快,“嗖!嗖!”兩隻四角流星鏢接連飛出。吳昭舉槍,剛想往裏麵打,探頭一看,沒敢扣動扳機。隻見剛才那個黑衣人一手拎著長刀指著門外,一手將短刀架在陳山的脖頸之上。陳山雙手被縛,動彈不得。那黑衣人“哇啦哇啦”地嚎著,揮舞著長刀示意吳昭將路讓開。
吳昭端槍,指著黑衣人,也不敢開槍,隻好一步步地向後退去。黑衣人拖著流血的腿,推搡著陳山,一步一步地向外挪動著,出到屋外。
黑衣人哇哇地嚎著:“巴嘎!讓開,放下槍……”,生硬的中國話。那家夥一邊嚎叫,手裏的短刀在陳山的脖子上一點點加力,刀刃深入肌膚,滲出一絲的血跡來。吳昭清楚自己的槍法,哪裏敢開槍啊!猶豫著要不要先把槍放下,再想對策呢。正在此刻,一道寒光如閃電一般飛奔黑衣人的咽喉,是鳳兒打出的飛刀。黑衣人大驚失色,趕緊閃身躲避,哪裏還顧得上陳山。陳山趁勢一閃,一躍步躲到一旁。吳昭手指一扣扳機,“砰”地一聲槍響,把那家夥爆了頭,鮮血和著腦漿加上打碎的天靈蓋,飛舞著如節日的彩花,飛濺到牆上地上。
給陳山鬆綁,忙問怎麽回事。
陳山說:“這些人都是日本的忍者。你們才走時間不長,他們就闖進店來。進來就是一陣亂翻亂找,不知道找什麽。我跟他們動起手來,寡不敵眾。他們就把我綁到這裏來了。”
吳昭緊縮雙眉,來來回回在地上踱步。這些忍者綁架陳山到教堂,然後在教堂設陷阱,痛下殺手要致自己於死地。這些殺手背後是什麽人?這背後的人將目標對準自己,顯然是知道自己的來曆。而自己來這裏是為了對付妖孽,難得這背後的勢力和妖孽之間有密切的關係?吳昭隻覺得不寒而栗,後背嗖嗖往上竄涼氣,頭發根滋滋地發麻,莫名的恐懼如巨大的暗影籠罩在心頭。吳昭心裏清楚,接下來麵對的對手可能更加地凶惡、殘忍、陰險、狡猾,而且是人是妖還未可知。
正躊躇間,樓下傳來哼哼唧唧的呻吟聲,原來那個沒死的忍者還在掙紮呢。飛身下樓,槍指著那忍者的腦袋:“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追殺我?說出了饒你一命。”那忍者看看黑洞洞的槍口,再看看吳昭的眼睛,然後詭異地一聲慘笑,一拽衣領,張嘴猛地一咬,立時臉色鐵青,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氣絕身亡。吳昭、鳳兒、陳山氣得一起跺腳,什麽線索都沒了,拚死惡鬥一場,居然不知道對手的身份。
三人把這些忍者又都翻騰一遍,看看有沒有僥幸沒斷氣的,結果全都死翹翹。不過有了一個新的發現,這些忍者的衣服上都繡有一個相同的徽標,是一隻團成圓形的紅色蠍子。一個以蠍子為徽標的日本幫派,他們和妖孽究竟有什麽瓜葛呢?吳昭如墜入五裏霧中,吳昭此刻真的仿佛是無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