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裏麵的房間。

    巧克力阿姨坐在桌子後麵。

    桌子上有一麵橢圓形的鏡子。

    “我需要你們身上一件東西。”巧克力阿姨說道。

    “是普通的東西。”她又補充了一句。

    吳昭在身上翻了半天，除了手槍，好像每樣東西都不普通，不是法器，就是神器。可是大白天的把手槍拿出來也有點嚇人，他為難地看看鳳兒。

    鳳兒也尋思半天，然後摸出一隻飛刀來。

    雖說這也是武器，但是一把不大的小刀，也算是平常的東西，隨身帶著也不會令人有過多的想法。

    巧克力阿姨拿過小刀，也不搭理吳昭和鳳兒，用俄語絮絮叨叨地念叨起來。不一會，巧克力阿姨雙肩抖動，兩手張開上揚，兩眼上翻，眼珠子像要鼓出眼眶之外，嘴裏的話也開始變得含混不清。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要變成鬼不成？吳昭悄悄地將手摸向腰間的寶劍柄。

    “嗚……”一聲怪異的尖利長嘯，巧克力阿姨的動作停止下來。眼珠子向下一轉，變為正常的方向看著吳昭和鳳兒兩人。那眼睛隻是看人的方式是正常的，但是那眼睛，瞳孔卻是碧綠的，閃著幽幽的光芒。

    巧克力阿姨用個大針刺破自己的食指，擠出兩點血來，一滴塗在鏡子上麵，一滴塗在飛刀上。然後把鏡子平房在桌子上，三個人都能夠看見。

    鏡子麵如水紋一樣波動起來，一會就閃現出各種形象。火蜥蜴、山妖、僵屍、忍者、血魔、半人半鬼、冤魂……都是他們拚死搏鬥過的場景。吳昭本是能掐會算，看了這樣的情景也是驚異不已。

    畫麵不停地閃動變換著，但是時間順序是從後向前推進的。熟悉的場景都顯示完後，開始出現陌生的場景。吳昭和鳳兒不禁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生怕錯過某些細節。

    一個日本人跪在一間到處都是蠍子圖案的房間裏，黑沉沉的臉，大板牙，是藤本三郎。他正舉起一把鋼刀，刺入自己的腹部，橫向劃開，血從傷口和口鼻湧出來的畫麵。畫麵一閃，藤本三郎一身是血，可是剛才被刀剖開的肚子，完好如初。這畫麵令吳昭和鳳兒看著發懵，是眼花了嗎？

    畫麵再閃，一個穿著連帽黑袍的人，帽子下麵是一張金屬麵具，麵具上麵一隻金色的蠍子。那人忽然似覺察到什麽，麵具竟然向著鏡子湊了過來，越來越近，似乎要從鏡子裏麵穿過來。那麵具近得似乎觸手可及，但那麵具眼睛的位置，是黑乎乎的兩個洞，詭異而恐怖，令人看著後背發涼。麵具一會移開了，伸過來一隻滿是褶皺的死灰色的手，手上是鋒利的指甲——是比刀還鋒利的指甲。

    畫麵再閃，一個像工廠，又不是工廠的大房子裏麵。房子裏有一排排的架子，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地中間有幾個工作台；一些穿著白衣服，戴著口罩像是大夫的人忙忙乎乎地來回穿梭。這像是那個小樓裏那個冤魂曾經來過的地方。有士兵推推搡搡地帶進來兩個穿著像囚服一樣衣服的人，被那些穿白衣服的人給綁到工作台上。綁好以後，用注射器往那兩人身上注射進不知道是什麽藥物。那兩個人掙紮著，扭動著，然後安靜下來。再一會，那些穿白衣服的人，用刀切開兩人的肚腹。那兩人痛苦地掙紮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肝腸胃腎被從肚子裏麵掏出來……

    吳昭和鳳兒直看得冷汗淋漓。

    終於畫麵閃出兩個白人僵屍，關在鐵籠子裏麵，光線幽暗似是在一個封閉的房間。再一閃，是一戶高門大戶的宅院，院子裏都是兩到三層的樓房，那房子的裝飾是中西合璧的風格，雕梁畫棟，氣派非常。

    畫麵再閃，有點雜亂，一會是釀酒工廠，一會是糧倉、一會是賭場，再一會有妓院煙館，還有票號錢莊……看得吳昭和鳳兒雲裏霧裏，不過這些雜亂無章的東西中，似乎有幾個字出現的頻率有點多——富盛合。

    “哦……”巧克力阿姨低低的呻吟一聲，雙肩不自覺地一陣猛烈顫抖，如大夢初醒一般，眼睛翻了翻，恢複本來的棕色。

    那鏡子瞬間如止水，恢複了平靜。

    “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鳳兒原來我以為你隻是個安分的小女孩，今天真的令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簡單。”巧克力阿姨臉色陰冷，目光中有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巧克力阿姨！你這是？”鳳兒如墜五裏霧中。

    “還有這個小白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回事？說吧？你殺了多少日本人？”

    吳昭聞聽這話，心頭猛地一驚，伸手握住腰間的劍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