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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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似箭,五十年的時間不知不覺便從指縫間流走,揚州郊外50裏的山上,已經六十五歲的沐劍屏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可愛的少女,此時的她臉上的皺紋連連,老態龍鍾,不複當年的青春年華。

    四女之中,建寧走的最早,三年前就去世了,而後是阿珂,三個月前走了,雙兒也在一個月前離世,現在隻剩下沐劍屏還陪伴在任威身邊。

    兩人坐在山巔,沐劍屏靠在任威間旁,兩人靜靜看著遠方的太陽落下地平線,卻保持著靜默,不發一言。

    “老公,三個姐姐都走了!”良久,沐劍屏帶著顫音說道。

    “是啊,都走了!”任威歎道,眼見一個個紅顏蒼老,離他而去,如果說沒有悲傷,那是騙人的鬼話。

    “我想我也撐不了多久了!”

    “別瞎想!”任威輕罵一句,強笑道:“你可是答應我還要看明年這個時候的日落呢!”

    “我也想,隻是我的身體恐怕支撐不到那個時間了!”沐劍屏說著,蒼薄的眼眸中淡出幾抹憂傷。

    “不會的,不會的!”任威喃喃道,似乎實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旁邊的沐劍屏。

    “老公,這輩子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也很滿足,我想三個姐姐也是一樣!”說到這,沐劍屏停頓了片刻,而後繼續道:“我現在最懷念的,就是當年和皇宮一起的日子,想想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很傻.....“

    “哪裏傻了,那是可愛!”任威糾正道。

    “也隻有老公才會覺得我那是可愛,王兄他們都當我是個累贅!”

    “嗬嗬,你要是傻,那我豈不更傻!”任威輕笑道,眺望遠方,遙遙一指,又道:“太陽下山了!”

    “是啊,太陽下山了,好美.....”似乎是淡淡的夢囈,沐劍屏附和道,渾濁的眼眸順著任威的指間努力望去,見到夕陽最後的一抹餘暉灑落山頭,將天地都映射成一片金黃,如同童話一般的場景,讓人生出無限的遐想,好似一場夢幻,卻又那麽真實。

    “老公......!”很輕的兩個字,卻在沒了下文,任威心裏知道,也感受得出來,沐劍屏也走了,離開了這個世界。

    穆然,一行清淚從任威幹澀的眼眶中慢慢流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緊接著,他的容貌也從一個糟老頭子變回了年輕的模樣,但身形卻沒有移動半分,他想陪著沐劍屏看完這最後一次日落,即便她已經永遠不可能在睜眼。

    歸鳥回巢,夜鳴山間,夏蟲低語,當夜色完全掩蓋了大地的顏色,任威才慢慢起身,抱起沐劍屏,失魂一般,慢慢離開。

    生離死別,人生的大起大落,五十年的時間,任威也看透了很多,但四個妻子的離世,他也花了三個月才完全從悲傷中走出來。

    “叮,宿主購買的時間即將耗盡,請盡快趕到揚州麗春院,然後回歸!”這日,係統的提示音傳來。

    “也是時候離開了!”任威喃喃道。但在離開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去做,那就是打劫皇宮的大內寶庫。

    50年後重返京城,任威也忍不住感歎,趁夜潛入皇宮後,他準備先去尚膳監看看,但原來的地方已經不存在了,康熙親政後,就進行了改革,除去了十二太監的名目。於是他又去上書房,卻見一個老態龍鍾,身穿龍袍的老人卻在教一個小孩玩拳皇,心中覺得好笑的同時,看了半刻,便默默轉身離去。

    這一夜,皇宮大內寶庫遭竊,損失的財物不知凡幾,但等到官府四處搜索竊賊的時候,任威已經來到了麗春院前。

    “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出來接客了!”看見任威進門,扔了百兩銀子過去,老鴇喜笑顏開下,呼喚一聲,頓時整個院子裏便炸開了鍋,一群群婀娜多姿的少女從屋裏走出來,對著任威拋媚眼。

    “我隻要一間上房足以,不需要姑娘!”任威淡淡說道。

    “好的,客觀,請隨我來!”老鴇笑著,然後前麵帶路。

    跟著老鴇進入樓上一間房後,任威將房門關上,這時回歸的儀式也開始了,隻見空中突兀一道白光,晃得麗春院的人睜不開眼,片刻之後,樓上便傳來屋頂破碎的聲音,隻見白光之下,一個人影漸漸飛升,而後隨著白光消失了。

    現實世界,廁所。

    一道白光閃過之後,任威出現了。

    任威看看四周,愣了愣神,然後快速換了裝扮,推門而出。

    “任老板!你這一去可是讓我們一陣好等,我們剛剛談的價碼怎麽樣?可以按進度和質量付款!”見到任威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迎上來,笑著問道。

    一切恍如數年,任威從《鹿鼎記》的世界出來,現實的一切都讓他生出一種陌生感覺。

    “我還沒想好,等幾天再說!”任威撂下一句話,便出了會議室,然後回到自己的居所。

    “老公你回來了!”正在拖地的黃蓉笑著招呼道,然後拿出一雙拖鞋讓任威換上,穿著現代人的衣服,圍著圍裙,黃蓉更像是個家庭主婦。

    “蓉兒!”任威半響回過神來,臉上頓時升起些許喜色,然後將黃蓉的小臉捧過來,凝視良久,然後印著那一抹紅唇,深情吻了下去。

    “老公,你和蓉兒妹妹這般,也先將房門關上吧!”這時,一身正裝的穆念慈出來,笑罵道。

    “念慈,你這是?”任威看了眼穆念慈的裝扮,奇怪道。

    “老公,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不然閑著沒事很無聊!”穆念慈悠悠說道,家裏就這麽大,活都給黃蓉幹完了,她隻能無聊。

    “上班還是不必了,如果真的無聊,老公帶你們出去旅遊去!”任威嘴角一抽,說道,又瞧瞧屋內,沒見李莫愁,於是問道:“莫愁呢,她幹嘛去了?”

    “今天早上聽說她從刺繡中悟出了一套針法,正在練功吧!”黃蓉有點不確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