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作畫寫意隻為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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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遊方畫師之作?”薛天打量了許久,驚喜的衝到一副畫作麵前,激動道“劉管家,這可是遊方畫師的畫作?”
劉管家瞟了一眼,急不可查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我們畫廊隻負責賣出,其他不方便透露。”
薛天遺憾的歎氣,這畫風就是遊方畫師的畫作,裏麵畫的是近期他遊曆的故事。
“遊方畫師是哪位高人?”傅輕水走近看了會,眼神中有透露出讚賞。
“遊方畫師是遊曆江湖的一位畫手,他無論是作詩還是作畫都是一位高人,一路上遊曆的盤纏用的就是作畫來得到,走到哪畫到哪,相當的瀟灑!”薛天最欣賞的人就是遊方畫師,但是他從未見識過遊方畫師本人,據說是一位年紀輕輕羸弱俊秀的男人,這更讓薛天讚賞。
傅輕水心裏否定了薛天這個人,他向往的是遊曆四方,如若嫁給他讓自己做學問是一回事,若是讓自己跟他一起遊曆呢,總不能兩個人整年勞燕分飛吧?傅輕水打了個激靈,她一點都不喜歡。
“劉管家,這畫作出多少價?我買了!”薛天激動地溢於言表。
劉管家看到這幅畫眼神飄了飄,露出類似於尷尬的神情,然後猶豫了一會才道:“作畫之人說本無價,奈何抵不過囊中羞澀,遇到有緣之人,像薛公子這般能夠欣賞到這幅畫的人,不如五百兩賣出去。”
眾人皆愣了,這畫作雖說好在意境和新奇,但是筆法和力度還差點火候,就算是出了名的畫師,也不值得出價五百兩呀。
傅輕水忍不住勸道:“薛天,這畫不值這個價,還是算了吧。”
“你們覺得呢?”薛天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定論,但是還是問了一下同伴們的意見。
張子凡欣賞了一會:“故事娓娓道來,畫是好畫,但是拿回去大概也就是一時新鮮。”
梁漪不認同:“既然是你敬仰之人所做,那就不是價值衡量的。”
“梁漪所說正是,這遊方畫師如真若劉管家所言缺少盤纏,你買回去自然不隻是畫作本身,而是雪中送炭了”李淺淺點點頭,素淨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薛天聽後點點頭,所言甚是啊。
“可是,你們素不相識啊?”王寧珠不讚同道,這簡直是搶劫啊。
“薛天,說句實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王楚嫌棄的看了眼畫作,就是無名之輩的畫作唄。
薛天知道他沒有好話,但不好拂了他的麵子:“請講。”
“且不說這畫值不值這銀兩,且說這遊方畫師,你就是道聽途說而來,萬一他不是真品,萬一他不是高潔之人,拿了銀兩就遁地,逍遙度日,你豈不是再也看不到聽不到他的畫作和事跡了?”
王楚此話說的有理有據,倒是有幾個小夥伴很是讚同。
薛天笑了:“遊方畫師,周遊幾個國家,其中不乏有高額銀兩的時候,不貧困的時候也經常將所知所感畫下來,傳給喜愛遊曆之人,他的品行和胸襟都可以體現在畫作之上。”
李淺淺疑惑的看著畫作:“畫作有何特別之處嗎?”
薛天回給她一個笑容:“你們瞧,這幅畫是她在蜀州湖裏鎮,眾所周知,那裏幾月前還發生了天災和**,若不是路小將軍前往收集情報和貪官鬥智鬥勇,現在那裏還是一片饑荒,遊方畫師描繪的就是那裏的事情,草木枯萎,百姓何其苦,遊方畫師就是想讓大家看到他一路上所見的事情,讓百姓們更加了解和更加關注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們說,這個是不是價值所在?”
梁漪睜大眼睛,恍然大悟:“這個遊方畫師真是個好人。”
“原來他是想傳達就是這些啊”王寧珠驚訝,以往看到這樣的畫作,隻覺得就是有錢人去視察民情,看看罷了。
薛天激動的點點頭:“當然是了,我聽聞的遊方畫師的傳聞更多,他實在是我們需要學習的典範,傳揚的更是我們需要了解的國家政事!”
傅輕水羞愧的低下頭,枉她自認為自己品行高潔,與他們人不一樣,現在想來太狹隘了,也太自傲了。
“你還真是了解他啊。”李淺淺驚歎道。
薛天笑了笑:“我倒不是了解他,隻是有相同的想法。”
最終,畫作以五百兩價格成交了,薛家人不差這些,但是薛天還是被帶回去教訓了一番,畢竟是清流世家,出手如此闊綽,到底對家族不利,這都是後話了。
“無名畫作,大多是籍籍無名而又渴望伯樂之人,這裏的畫作,倒是顯得不想讓人知道本人的身份,而是簡簡單單的想要賣出去,這賣的是什麽?”傅輕水看了一圈的畫作,不由得搖搖頭,都或多或少有瑕疵,但要是硬說起來,確實有才華,但不一定是值得收藏的,尤其是連署名都沒有。
“這裏既有懷才不遇的青年,也有著可能已有身份的大師,但都有著自己最後的尊嚴,為的是讓懂他的人看到,這便有了價值。”李淺淺拉著梁漪看遍了這裏的畫作不禁感歎。
梁漪歪著腦袋疑惑的問劉管家:“這裏讓人參觀的人是什麽身份可以進來的?”
劉管家猶豫了一會,才道:“其實真的無關身份,僅僅是熱衷於畫作之人,都可以進來。”
梁漪不相信的撇撇嘴:“不可能啊,那何必檢查身份呢?”
劉管家哈哈笑了:“真的願意過來看的人,何必在乎這點?”
傅輕水心下微動:“所以經過劉管家檢驗身份之後,還願意來看畫的人,自然是對任何畫作都充滿著欣賞之人,這樣的前提下才可以為作畫人找到真正中意他的人,無關任何身份限製。”
劉管家讚賞的點點頭,閣老家的孩子果然是知書達理,一點就通。
參觀了二層,幾個人帶著敬畏的心去了三層。
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山水畫作,少了二層那些畫作的抱負和意境,多的是浮華和熱情。
“看起來是學生們的畫作。”張子凡看了幾張搖搖頭,忍不住歎氣“這樣的作畫為何會放在三層?”
劉管家笑了笑,沒有回答。
傅輕水拿起其中一幅畫,有落款,張飛義:“這是關先生那班的才子所畫。”
王楚不耐煩看這些,就算是他天天不做正事,都能畫個差不多吧?
“那張才子徒有虛名,簡直是浮誇。”王寧珠忍不住批評道。
張子凡疑惑:“為何這樣說?”他認識這個張飛義,看起來文質彬彬,而且文采在外,在書院裏麵聲譽極好。
王寧珠閉上嘴沒再說了,但是眼神分明就是嫌惡。
傅輕水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張飛義家裏最近似乎要和王寧珠家議親,聽說張飛義好像說了王寧珠一句什麽不好的話來,惹得王寧珠現在一直就記恨著張飛義,傅輕水見過張飛義一麵,是個孤芳自賞的人,難怪會出口傷人,畢竟寧珠平日裏的表現很勢力。
傅輕水輕撫了一下王寧珠:“隻知孤芳自賞未必是好事。”這是她對張飛義的定論。
幾個人頓時愣了一下,皆看了一眼傅輕水,這話放在傅輕水身上也是聽符合的吧
但是傅輕水沒感覺,王寧珠微微有些尷尬的瞪了大家一眼,然後大家才該幹嘛幹嘛。
“都是學生們的畫作,大多數署名了,看起來對自己的畫作很是滿意。”薛天左看右看都是自家的遊方畫師作畫極好。
“不是說有名家之作?在樓上?”李淺淺詢問劉管家。
“名家之作在暗室。”劉管家引大家前去。
說是暗室,不過是鎖了一道門,四麵都是牆壁,沒有窗戶。
“這麽黑,怎麽看啊?”王寧珠忍不住失望。
劉管家沒有回複她的話,徑直走進去,看起來輕車熟路。
“點燈容易燃到畫作。”張子凡忍不住提醒。
話音剛落,整個畫室頓時亮了起來。
“是夜明珠。”李淺淺指著劉管家的位置說道。“林州城西幾兩銀子一堆。”
劉管家聞言擦了擦汗。
“這你都知道?”薛天看著劉管家尷尬的表情樂道,剛剛劉管家還一直不卑不亢來著。
李淺淺眨眨眼睛:“我買過。”
“用這個方法看畫,著實另一番滋味。”傅輕水讚歎道,然後率先走進去。一瞧不得了,還真有名家之作。
“這是傅閣老的大作”王楚看了又看,確認後驚訝的喊了一句。
傅輕水不信,然而反複查看了很久才真正的確定了,這就是她爹的畫作,落款是爹獨有的名字,而且好像是給李家伯伯的那副?
“怎麽會在這裏呢?”王寧珠驚訝的張大嘴巴。
路清拉過梁漪,搖了搖頭,意思是讓她別摻和這個事情。
梁漪皺眉奇怪的看他一眼,然後依舊站在李淺淺旁邊。
李淺淺驚訝:“還真的是。”
傅輕水好像才知道李淺淺是李伯伯的女兒一般,質問:“怎麽會在這裏?”
李淺淺呆了呆:“好像是丟了。”然後感慨道“令尊大人畫作美名遠播。”
傅輕水不好現在置氣,隻好沒再追問,當下付了銀票,買下了畫作。
後來傅閣老知道了,氣的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