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舊人舊事重現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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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先生!”薛鴻一路飛奔到雲綺羅旁邊,氣喘籲籲的插著腰。[醉書樓網/\/\ui\\]

    雲綺羅奇怪的看她:“內力這麽高還喘的這麽厲害?”扶著她,給她順順氣“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薛鴻擺擺手:“在書院我要收住我的內力嘛,雲先生,你快去大門外看看!”

    梁漪也一路小跑過來,倒是沒有薛鴻那麽喘:“薛鴻,你怎麽那麽喘?”

    薛鴻抬頭望天,真當她體力不濟嘛?

    “外麵發生什麽事了?”雲綺羅看她這個樣子,大概也是告訴她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梁漪點點頭,然後和薛鴻兩個人把雲綺羅拉著往外走。

    書院不遠處的地方一幫人在那裏敲打著什麽。

    學生們都站在門口觀望著。

    “雲先生,您來了。”薛天和李淺淺看到雲綺羅過來了,湊過去。

    雲綺羅皺眉看著不遠處:“這些人是在做什麽?”

    因為山上是路家軍的駐紮地,山下是書院,中間這一部分一直都是樹林,現在這些人剛好在兩邊的中間修建,完全是阻隔了兩邊的通路。

    “雲先生,這是怎麽回事?”山長聽到了消息,也匆匆的趕過來了。

    雲綺羅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一行人似乎是看到了主事的人,然後往山長這邊走。

    為首的人是一個長相儒雅,臉微微有些蒼白,看起來像是個書生的模樣,但是旁邊的人恭恭敬敬的態度,和他渾身散發出來的一種居高臨下的氣質,都讓他顯得格外不同。

    “學生見過山長。”那人恭敬的給山長行了禮,眼神卻特別的掃了一眼雲綺羅。

    雲綺羅皺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山長指著山上的人質問道:“景染,你帶著這些人是要做什麽?”

    周圍的人聽到山長叫出了這個人的名字,都紛紛圍過來觀望。

    景染輕笑,眼波流轉,原本還有些文弱的感覺,頓時隻覺得萬花盛開那般美麗,盛世美顏也不為過。

    雲綺羅頓時覺得自己可能多心了,這般相貌自己怎麽會忘記。更新最快,最好的醉書樓1網ui\\

    “我們準備在這邊修建酒館。”景染說話間很禮貌,帶著一點漫不經心。

    山長愣了一下,眼睛瞪大:“你竟然要在書院前麵修建酒館?你居心何在?!”

    景染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又如何?”

    “快把這些人都給我撤了!”山長氣憤的說道,指著他的手都有點顫巍巍的。

    景染聳聳肩:“我也是替人辦事,山長諒解一下吧,畢竟以後我們開門做生意,還需要仰仗山長的光顧不是嗎?來日方長啊。”

    不少先生們都慷慨激昂的和景染辯駁,都一一被他滿不在乎的反駁回去。

    景染輕笑一聲看向雲綺羅:“雲先生,大家都在反對我的做法,您有何高見?”

    雲綺羅皺眉,她果然沒有理會錯,這個人認識她,但是她見過他嗎?“我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景染認真的看向她:“為何?我可是知道雲先生是唯一的女先生呢,不維護一下書院嗎?”要知道剛剛那些先生和學生們都或是勸阻或是威脅,景染笑了笑,這個雲綺羅倒是總是出乎意料呢。

    “我是書院的一份子,自然是不願意看到有損書院的事情,但是一來,講情懷,您以前是山長的門生卻仍然不顧情麵,已然是目無尊長,我們自然是勸阻不了您了。”雲綺羅聲音清亮,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安心。

    景染臉色又白了白:“牙尖嘴利。”

    雲綺羅頷首:“多謝誇獎,再者說雲麓書院人才雲集,您既然敢在這裏修建酒館,自然是有人護著,一般人自然是威脅不到您。”

    景染含笑著看著她,不得不說這個雲綺羅倒是敢說。

    雲綺羅莞爾一笑:“但是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雲麓書院是如何從無到有的,所以奉勸您和您的主子說一聲,凡事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敢動土?”

    此話一出,學生和先生們都紛紛拍手叫好!太歲頭上動土,就算是背景再大,這都要舍一條命在這吧?

    雲綺羅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看著景染輕聲道:“曆史上做一個起事的人,結果好像都不太好哦”

    景染複雜的看向雲綺羅,好一招挑撥離間,這是在說他的主人在拿他做擋箭牌嗎?深深地看了雲綺羅一眼:“希望你一直這麽自信。”然後拂袖而去。

    那群人仍然沒有走,還在那裏嘈雜的進行著修建。

    雲綺羅扶著還兀自在氣憤的山長回去。

    山長隻留下了雲綺羅一人在大廳,其他人正常去上課。

    “山長,喝茶,您消消火,我看那人不可能真的修建一個酒館,畢竟這裏還是朝廷管轄的範圍之內。”雲綺羅給山長倒了一杯茶。

    山長的妻子陳氏走過來,看到山長氣的這個樣子,詫異道:“真是罕見啊,他是怎麽被氣成這樣的?”

    “書院門前通往軍隊的那邊被人占用了,為首的人叫景染。”雲綺羅行了禮然後如是說。

    “景染?”陳氏驚訝了一瞬“倒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一回來就對著書院開刀,真是白眼狼啊白眼狼!”山長氣的拍桌子。

    陳氏趕緊給他順順氣:“這麽大的年紀了還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合了那小子的意。”

    雲綺羅猶豫了看著兩人。

    陳氏也是會察言觀色的人,自然是知道雲綺羅想了解一下,老頭子既然隻留下了雲綺羅自然是願意跟她說起這些的,示意雲綺羅坐下。

    雲綺羅行禮然後坐下。

    “景染在十年前是雲麓書院的學生,他爹景波是你們山長的至交好友,加上景染文字功底極好,還有一身的武功,頗有將相之才,你們山長唯一一次存了私心,直接舉薦景染做官,沒成想做了一年的官,這下子就犯了貪汙受賄之罪,被降職查辦,他爹景波氣急攻心直接去了,你們山長為了他左右奔走,好歹留下了命,希望這小子以後改邪歸正,安安穩穩做個先生也好,結果這小子有一日突然人間蒸發了,一直都是音訊全無。”

    雲綺羅這才想起來她小時候是見過景染的,當年景波在林州為官,她曾見過看景染,但是當年可能有些藏拙的意思,沒有現在這般無所忌憚,加上她當年年紀尚小,所以她並沒有太多印象了。

    “景染就是因為這件事對山長有了敵意?那真是心胸太狹隘了。”雲綺羅不住地搖頭,其實一想到今日她和景染的幾句對話,也可以看得出景染似乎並不是大度之人,反而會是有仇必報的人。

    陳氏歎氣:“這孩子要強,當年他爹希望他韜光養晦,所以一直都畢露鋒芒,後來他做了官,就想著按照自己的本事來,收受賄賂,然後再惠澤百姓,但是他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偏激,實在不是正道所為。”

    雲綺羅點點頭,原來這個景染是想做個惠澤百姓的好官,但是這個做法確實有些另類,看來這個人不擇手段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難怪山長如此憤怒,他一定是既後悔推薦了景染做官,害了他,又憤怒於好好地一個學生,竟然品行敗壞到如此地步。

    “我真是後悔啊,不該讓他過早的從官,也不該沒有好好地了解景染的品性,就推薦他,是我害了景兄弟,也害了這個孩子。”山長十年來一提到景染就感覺到後悔,但是如何都找不到景染,沒想到一遇見,他竟然還是走偏了。

    “景染家裏已經沒有人了嗎?”雲綺羅問道。

    山長搖搖頭:“他娘早逝,他爹也被氣的病重而亡,這孩子也是可憐。”

    “山長,您把我留下來是不想讓我把這件事上報是嗎?”雲綺羅含笑著說道n

    山長直接點頭:“雖然他現在如此,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感化他,讓他重新走入征途,這孩子一身才華,實在是可惜又可憐。”

    雲綺羅雖然不知道山長如何知道自己能上報朝廷那邊,因為皇上有秘密下旨,書院有何情況需要幫助,可以到林州路家報信,但仍然直接的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景染這件事如果做得不太過分,我認為不需要上報,畢竟這塊土地他們那邊是正當途徑得到的。”所以才會有恃無恐,雖然她不會暫時不會上報,但是總要和梁軾商量一下的。

    山長仍然很懊悔,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裏的痛。

    不過雲綺羅總覺得當年的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景染雖然看起來像有仇必報的人,但是他沒必要責怪山長的不是嗎?所以當年的可能另有真相。

    景染,也就是現在宋鹽幫的堂主,一回到幫裏就大發雷霆,兄弟們各個麵麵相覷,到底是誰這麽大的本事讓一向捉摸不定的堂主氣成這個樣子。

    “都給我滾!”景染喊了一聲之後人都快步離開了。

    張哲從旁邊走過來,小心翼翼道:“可是在書院那裏受到什麽阻礙了?”

    雖然他今天沒有湊過去聽,但是看到了景染氣急敗壞的神情,倒也是讓他詫異了一下。

    “沒你的事,走!”景染閉上眼睛喊道。

    “成大事者,有些事情該放就必須要放下,堂主,屬下先行告退。”

    等到徹底安靜了,景染睜開了雙眼,一張異常白皙的臉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的詭異,景染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今日算是不虛此行,也看到了自己的懦弱,麵對山長的時候仍然抱著謙卑的態度,當年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他的過錯,為何所有人都說是他的錯!為什麽!山長,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才是那個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