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何誌中忍不住重複的說道，但是神情無比的凝重“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但是，蔣隊長如果能選擇的話，我寧願不要這十萬軍，因為他們都是國家棟梁，我們未來的希望。哎！”

    如果說剛才蔣樂生是因為這個抗日將領苦苦堅持的決心而感動，現在則不是這位三十多歲的將軍能從這種角度思考問題，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軍閥。

    “衝你這句話，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放心，我們司令員說過，短則半年多則一年，小鬼子會求著我們撤出中國，百姓會得以生息，我們的祖國也會得到大幅度的發展。到那個時候再也不會有人敢拿著武器踏進我們的國土。”

    何誌中聽到這一番豪言壯語並沒有覺得蔣樂生是再誇大奇談，相反他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行了，不說了！一排長，帶著十個人在前麵布上混合雷場，在周圍有掩體的地方多放置詭雷。”

    “行，交給我吧！”

    “二班長，帶上你的班在兩翼建立觀察哨，防止敵人從兩側突擊。”

    “是！”

    外麵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何誌中有些不明白，就算是放出觀察哨又有什麽用。這時蔣樂生突然轉過來問自己。

    “何師長，能不能借我兩個連的兵，最好是射擊熟練的老兵。”

    “沒問題！”何誌中轉身喊了一句“吳友——”

    “有！”一個二十六七歲的軍官跑了過來“師長，您找我？”

    “這是我的副官。”何誌中一轉身麵向吳友“從現在開始，你和警衛營全部都歸蔣隊長指揮，記住！如果有誰不聽指揮，蔣隊長有權執行戰場紀律。”

    “是！”

    蔣樂生急忙擺擺手“你們都是抗日的英雄，我也相信現在敢留下來的沒有一個是孬種。那何師長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帶著人去給鬼子們準備點特殊禮物。”

    夜幕下的野外星空異常的明亮，蟲鳴聲依稀可聞，偶爾一兩隻夜鶯飛過上空。沒有月光周圍黑漆漆的，噌噌兩顆明亮的照明彈斜斜的飛上了天空，光芒之內一熾白。盡管回到了後麵的指揮工事，但是何誌中的心裏還是放心不下，他有預感日軍一定不會放過朔夜這麽的時機。他看著蔣樂生臨走前留給自己那個叫步話機的東西，何誌中有些不相信這東西竟然可以向電台一樣。

    “何師長，我是前沿觀察哨，日軍正在向正麵工事移動，目測兩個大隊的兵力，現在距離一點五公裏，預計二十分鍾後接觸，請做好戰鬥準備。”

    周圍幾個人都聽到了，陳團長也在，衝著師長一點頭，拿起頭盔直接回陣地準備去了。蔣樂生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隻有接受信號就好，千萬不要回答。何誌中感歎道“沒想到他們的裝備如此先進。走吧！送上門的肉，沒有理由不吃。”整理一下軍裝，一轉身直接走了出去，指揮部裏的人忽然發現，現在的師長和上午完全是判如兩人。

    夜色正濃，走出指揮工事，何誌中帶著人直接去了炮營，盡管隻有八門77毫米野炮，但是在這幾周的阻擊中啟動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得不說東北軍團想到非常周到，空投物質中竟然把這種炮彈放了進去，何誌中不知道這幾批彈藥是陽沈兵工廠特意趕製的，現在東北軍團最小的口徑都在105以上，為此楊廠長啟用了老的生產線。

    戰場各射擊諸元早就測定完畢，幾次空投已經讓炮彈的數量非常充足，每個炮兵都是一副神采奕奕，摩拳擦掌的樣子。

    “今天，我不限製你們的發射數量，敞開了打！就是有一點，不發空炮！”

    師長說完，炮兵營長嘴都笑歪了，步兵在擊發步槍的時候會興奮，炮兵也是一樣的道理，這麽多天最多的一次就是一個基數的。

    “師長，您是說不限量？”

    “費什麽話，快準備！再有幾分鍾，小鬼子就要進入炮擊區域了。”

    “是！”炮兵營長一轉身對著傳令兵“各炮準備！標定諸元。”

    “各炮準備……”傳令兵開始下達命令，隨後各炮長也開始重複命令。

    “一炮準備，諸元標定完畢，一炮好！”

    ……

    八門炮蓄勢待發的就位，忽然一陣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何誌中一看表“不是說二十分鍾嗎？這才五分鍾不到，鬼子的速度好快啊！”

    “師長，聽槍聲好像不是從正麵傳來的。”

    “報告！”賈副師長剛說完，負責電台的通訊兵喊了一聲“主陣地回報，兩側出現交火，主陣地判斷可能是蔣隊長帶著的警衛營和鬼子幹上了。”

    “娘的，這小鬼子真的想這麽做，幸好啊！要不是蔣隊長他們，就麻煩了！”盡管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在黑夜中準確射擊的，但是聽著mp18特有密集的槍聲，何誌中知道警衛營沒有吃虧。等待是一種耐心的考驗，遠處的槍炮聲就像是小貓一樣撓著每一個人的心。

    “報告，哨兵發現鬼子出現在一千五百米的距離，正在靠近中。”

    何誌中一拳擊在左掌之上“終於來了，集中炮火給我打他的中間位置。”

    忽然的炮火把偷襲的日軍打的人仰馬翻，他們想不明白對方是怎麽發現自己的。尤其是剛才左右兩側穿插滲透的兩個中隊竟然被發現了，為了這個朔夜鬼子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這種黑夜就連他們自己在六七米的距離都相互看不見，這些黨民國的守軍是怎麽發現的。

    “出擊——出擊！”

    眼見偷襲兩個日軍大隊長開始催促士兵衝鋒，這種夜襲是最有利於進攻方的。

    “照明彈準備，放——”八發照明彈從炮口脫速而出，把整個正麵戰場照成了白晝，借著光芒主陣地各種槍支齊鳴，曳光彈劃破夜空，密集的炮火橫掃的彈丸如同一台殺戮機器在戰場上瘋狂的收割著生命，防禦守軍不斷的反擊，日軍不顧一切的衝鋒，雙方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狀態。

    今夜京南周圍注定是無法平靜的，日軍集中了四個聯隊的力量向周圍的守軍發動襲擊，古老的京南城在這個夜晚顯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