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強者論·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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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薑尼瑪嘴上訝異,神色則寫滿譏諷,心中笑意更是幾欲憋出疾病!

    這,便是弱者之姿麽。

    言論何等可笑,何等滑稽!殊不知,在那注定結局麵前,一切自大都是在反掌己臉,一切妄論都是在使更腫!

    可無法。

    他的仁慈又犯了,憐憫魚兒無知,眾生無相,流離中乞見莊嚴寶相,肅穆有如神祇,便以為那是自我,不疑的堅信。

    久而久之,我非我,他非他,正統無分,大打出手,可謂紅塵苦海。

    薑尼瑪自認,身為強者,當是無知之海的明燈,有指引魚兒之責。於是化身超然,發出最後通告:

    “弱者為何戰鬥,是遺忘了恐懼,還是新生了勇氣?!!”

    “哦?”浮泛江海嘴上訝異,神色則寫滿譏諷,心中笑意更是幾欲憋出疾病!

    這,便是弱者之姿麽!

    他看在眼裏,隻覺得弱者言論是何等可笑,何等滑稽!虧他以為此魚拜讀過強者論,現在看來,哪怕確有其事,亦不過囫圇吞棗罷!

    否則豈能不知,“弱小即是原罪”一說!

    可無法。

    強者仁慈古有世無雙,他自詡強者,亦要遵從古有的美德,謙謙若君子,寬慰若天神,決意賞賜魚兒話語權,配合魚兒的演出以助興。

    接話道:“有趣,看來魚兒想法很多?不妨說與強者聽聽,不定強者高興了,會饒你一條狗命。”

    卻隻盼得一聲淡然——

    “哦?”

    噗嗤!

    薑尼瑪還是忍不住了。他相信哪怕是莊牧,哪怕莊牧未有親臨目睹,哪怕隻是遠遠觀望,哪怕隻是道聽途說,都會這般失笑。

    連掩麵都來不及。

    “魚兒當真是好笑。”薑尼瑪說道,笑意殘留麵頰。

    佛家有雲: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慈顏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這是在形容大肚彌勒佛。

    隻是時過境遷,“可笑”喻意也變化——不再是從前那般“值得一笑”——可現意仍舊適用當下。

    他薑尼瑪肚小,所以不能容忍。

    此刻發笑,也是笑那可笑之人!

    說道:“魚兒很跳。魚兒的勇氣,強者很欣賞,可並不讚同!蓋因無畏的送死,不過是‘魯莽’的華衣裳!”

    “為何!”他氣不喘的又說道,“為何古來素有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前赴後繼地排隊送死!”

    “不理解。萬分的不理解。”

    “正如魚兒此刻試圖將強者激怒,怕是也未想過,強者隻作一聲噗嗤。”

    “根本不懂得悠悠歲月,這般畫麵,強者已倦見多番,再無興致。”

    “所以但請魚兒好生表演,為強者奉上精致演出!”

    聽得薑世連番轟炸,哪怕浮泛江海亦心生凝重!再度生出初見小汪時,心中曾有過的荒唐話來。

    “此人功力不在我之下!”

    可嘴炮小王子怎能落了下風!其他地方他可以敗,可以敗得屈辱,敗得灑脫,唯有此處是他擅長,他不準許自己敗,哪怕惜敗!

    不容他人染指丁點!

    故而他反擊:“有趣。”熟悉的起手式,“魚兒當真是有趣。”

    萬籟俱靜。

    那天本是晴朗的,而薑大叼視角所納,竟產生陰沉錯覺!莫非,這是心相所發,反饋給大腦的山雨欲來之感?

    他屏息。如同窒息。

    醞釀了有一陣。

    浮泛江海喉嚨好似凝結歲月,氣息溫吐滄桑感,聲線沙啞地道:“強者承認,魚兒成功吸引了強者的注意力。”

    先聲奪人與後發製人可是學問。

    主動權被奪去,那他隻能用更為妙極的言論,將上風奪回占領。

    可薑尼瑪不允許,他插話道:“是嗎?你再次搶奪了強者的台詞。強者殺你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噗嗤。”

    浮泛江海竟無師自通,噗嗤出聲,且觀神色之坦誠,麵容之自然,分明是100%完成度!看不出任何的虛假,是從心而發的嗤笑!

    薑尼瑪知道,此笑既出,這個回合是他敗了。

    他一時之間,言語匱乏,竟想不出能扭轉戰局的騷話,隻有無盡他萬萬不會說的奉承言論。

    果然。

    “有趣。”

    強者慣用起手式,浮泛江海信手拈來,運使得可謂爐火純青,輔佐明滅笑意,更有神聖莊嚴感。

    好似在憐憫。

    話既出,喻意他自有騷話成篇章,存放腦海,繼後靜靜一一敘述出:

    “須知,弱小即是原罪,魚兒此言差矣!”

    “強者集百話薈萃,已是當世神話,怎有‘奪詞’說法?”

    “大概是魚兒模仿強者的麵,模仿強者的意,久而久之,也以為自己是強大了。但是今天,強者將用殘酷現實,將魚兒打回原形!”

    “須知,魚兒隻配瑟瑟,待在牆角發抖!”

    結局終究這般,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個靠拳頭說話的世界。

    哪怕強者論所言大世,充其量,也隻是個靠武力獨裁,視除已外,萬物皆平等的世界,以戰止幹戈,以武平****!

    浮泛江海自詡強者,也自然會走上這樣的道路。所以他動了,手持的單手劍,發出了毫光,那是蓄力斬,戰士的通用技。

    “粗鄙。”薑尼瑪道,“說不過,就開打?我不知你從何處看到的強者論,但想來,隻是舊本,那吃人世界的呈現,言論當真過時,觀點老土得掉牙!”

    “有趣。”浮泛江海道。

    他的蓄力斬已到達巔峰,劍鋒毫光加深,更是由白變作了虹,配搭他的眼,分外唬人,恍若一尊血海魔神,提使神器,要將世間大清洗。

    他道:“我就說,你為何這般的弱小,原來是看了最新編的強者論!那本殘忍與血腥真相從未刪減,隻作蟄伏,潛藏更深處,不再像從前那般露骨的‘新’書!”

    薑尼瑪略有變色。

    浮泛江海繼言:“也難怪你如此弱小。靈性不足之魚,再怎麽看,也看不懂其中道理,畢竟有了美好對比,又怎會考慮那深層?”

    “正如世間是片苦海,魚兒在苦海愉悅,可那苦海有多深,魚兒知道嗎?魚兒真的,遊到過底麽?!”

    “不定……那屹立苦海的強者金字塔隻是倒影,其在外麵有多高,它真身就潛藏海底有多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