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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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微亮。

    薑世蘇醒在黎明。

    打算讓小汪出門買外賣,可考慮到此小汪非彼小汪,並不熟悉這附近街道,於是尋思著先牽小汪識認番路。

    伸個懶腰。

    他下榻呼叫小汪,還動手搖晃。可小汪不理睬,睡夢中齜牙咧嘴,嗚嚕嗷哮出聲,還使擺狗爪嫌棄薑世撫摸,起床氣很大。

    薑尼瑪很快選擇原諒小汪,畢竟小汪現在是補睡眠的年齡。便想著,莊牧目前不在房內,定然是外出吃獨食了。

    撥打diàn huà。

    很快接通。

    “歪,莊小生嘛?”

    diàn huà垂放耳畔,薑世一邊走下樓,邊打哈欠著道:“勞煩帶兩份外賣謝謝。還有,房內這麽多空瓶子,儲備有些跟不上了,別忘記補——”

    話語停在嘴邊,戛然而止。

    蓋因於轉角處,有一襲靚麗紅衣,映入了他眼簾,美豔動人,妖冶得不應存世。

    ……

    “你也做了那個夢嗎?”

    “是啊,好巧。”

    “巧個屁。沒聽那邊聲明嗎,說是一群人玩遊戲,腦電波發散,這才導致罕見地集體做夢。”

    “原來是這樣。”

    莊牧在溜寵物。

    或者說,在溜鱷魚。

    剛還誇誇其談的行人畏懼,戰戰兢兢,紛紛作狀退讓,害怕這條連繩都不挽的凶惡鱷魚突然暴起傷人。

    不過莊牧也不在乎。如是走著,走著,走到獸醫店門前。

    王安然出來迎接。

    撫摸乖巧的鱷小魚,詢向莊牧:“小蜥蜥怎麽了?我看它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是也做了昨天的夢嗎?”

    關於昨日集體做夢,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據說是圍觀某主播打通某恐怖副本,從而心中產生異想,又借遊戲設備反向擴散,波及到了其他熟睡的人思維。

    “應該是吧。”莊牧說,“畢竟我不會獸語。不過昨天的夢,的確不太美好。你有被嚇著麽?”

    安然紅了臉,支吾道:“沒,沒呢……昨晚我在遊戲……”

    於是麵帶羞澀,逃避般,忙帶鱷小魚進去,做了一套香豔àn mó。

    鱷小魚頓時精神飽滿,嗷嗚嗷嗚叫個不停。直至被莊牧強拉著走時,還一副戀戀不忘的樣子,時而回首。

    隨後莊牧又去買了早餐。

    最終回返租房。

    發現受傷男子已經醒了,就坐在薑世與紅衣女子之間。始見得莊牧,或者說鱷小魚,其神色即刻變化。

    目中冰冷,若泛有……殺意!

    “怎麽了。”莊牧說。

    打個眼色,鱷小魚便搖著重尾回了臥室去。

    “沒什麽,錯覺。”男子說道。

    他換了件薑世的衣裳,倒是合身。

    “你還是這麽內向。”莊牧說。“有話就要說,別躲躲藏藏的,憋在心裏會生病。”

    男子則道:“我也許會病,但有的人,身患重疾卻渾不自知。”

    “你是在說我嗎?”莊牧道。

    男子搖搖頭。

    “那你是在說我嗎?”薑世插話道。

    男子循向薑世,同樣搖搖頭。

    莊牧道:“他們有沒有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受傷了,你現在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還是少開口,多喝開水,多休息罷!”

    言語盡是關心。可語氣聽不到任何體貼意味。

    男子道:“的確,我現在是受傷了,但有的人心中的創傷,輩子都不會愈合,輩子都不會好。”

    “哦。”

    莊牧道:“我還以為你在說安然。”

    男子色略變。

    莊牧道:“安然說,未認識我們前,她在外險些遭遇不測,還好有個未曾謀麵的神秘人出現,而且語氣極為熟悉的模樣。”

    “她還笑著告訴我,跟我打賭說,那肯定是個男生——有故事的男生。如果那個男生出現,並且還未娶妻,她會義無反顧的追他,愛他。”

    男子神色徹底變化了,他冷聲:“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莊牧不語。

    薑世代他說:“無法扭轉注定的生死,卻能篡逆除卻生與死外的諸事。你是想將唯一在乎的無能,歸咎於其他方麵嗎?”

    男子不說話了。

    因為他突然明白或證實了許多。

    女子卻是不懂。但她聰慧,她不會說,也不會談論。

    莊牧道:“僅限此次了,下回可沒這麽好運了。還請你少打幌子幹些破事。你無能,偏偏要作死可以,但別牽扯其他人。這會讓我以為,你真的不過如此,存在價值遠比預估的可憐,連代替的資格都不配擁有!”

    男子忍不住了。

    卻沒有動怒,而是將情緒按捺,壓住嗓子,沙啞粗聲道:“我知道了。”

    遂攜女子遠去。

    待關門聲響。

    莊牧道:“為何總有這麽多的愚昧。”

    他應是在對薑世說。蓋因偌大客廳,隻剩下他與薑世二人。

    薑世則道:“無知不等於愚昧。淪陷茫茫黑暗而不懂開辟光明,這才是真正愚昧吧。”

    莊牧雙眸對上,說:“你知道昨晚的事麽?”

    薑世蹙眉,“昨晚?”

    他的確不知道昨晚的事。新聞都未來得及看。剛下樓就尷尬碰上,怪怨不得他這般。

    “是的,”莊牧點頭,“昨晚。”

    “昨晚發生了什麽?”薑世問。

    “就是進程提前了。”莊牧道。

    薑世瞪大眼,很快想到許多,並迅速把握到關鍵,吐聲直發問:“誰幹的?是他們那群人?不,這不可能。他們縱然察覺到了,並也因此成立了秘密組織,卻也沒有那份力量打破。隻可能……”

    薑世目光閃爍看向莊牧。

    莊牧則無奈指天花板。

    薑世明白了莊牧的意思。莊牧這當然不是在指天花板,而是在指頭頂的二樓,二樓中的人或者……寵物!

    “早就告訴你,別養鱷魚,別養鱷魚,鱷魚算什麽寵物!”薑世撫額道,甚為的頭痛。

    聞聽這話,莊牧就不樂意了,說:“這可不關我家小蜥蜥事。禍從天降,能怨得了它?再者,這禍其實早就有根,還不是你薑大少嫌棄,懶得理會?”

    “什麽?!”

    薑世無法想象,一切起源到底怎麽回事。

    雖說彼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這種事不應該扯及到他才對。他可是純潔得一逼,可謂一塵不染白蓮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