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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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飛在胖子的指引下一路飆車到了最近博愛醫院,警察後腳就跟到了。

    護士剛剛把胖子和地中海司機用擔架送進手術室,阿飛就被警察按在地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今天剛拿到身份證不想惹事,免得橫生枝節。

    也不怪這些警察火大,實在是太憋氣了。他們老早就接到舉報,有人在公路上飆車,可等他們趕到,早沒了影兒。於是一路上對講機呼喊,各個路口圍追堵截,吃了一嘴尾氣,幾輛警車直到人家到了目的地才追上,實在是太丟臉了。

    為首一個警察氣不過,一巴掌扇在阿飛的後腦上,罵道:“撲你老母的,你以為你飆車車神呢?開那麽快!”

    阿飛知道不能吃眼前虧,笑著道:“長官,我這實在是萬不得已啊,兩個傷者等著急救,十萬火急啊!”

    那警察愣了愣,“是這樣啊。”示意兩個警察鬆開阿飛。

    旁邊一個年輕的,看不慣的阿飛嬉皮笑臉,罵道:“別和長官嬉皮笑臉的,身份證拿出來!”

    阿飛就歎了口氣,把新拿到的身份證遞了過去道:“長官,我知道開快車闖紅燈不對,可我也是救人嗎?不用這麽吧?”

    為首那警察狐疑的打量著楊林的衣服,疑心大起:“你家住哪裏?”

    “元朗。”自己沒有胡扯,是住在那裏。那地方偏遠一些,希望他們嫌累,不願意去。

    雖然自己現在不怕查,可也怕麻煩不是!

    “具體點。”

    阿飛無語了。具體個屁啊,那破地方有什麽街什麽路的,誰知道?

    “阿貴茶餐廳。”

    “我是問你住在哪?不是問你在那裏工作?”為首的警察更是覺得可疑。

    踢他那個年輕警察輕輕拉了拉他道:“長官,他是大陸遊海過來的過來的?今天剛拿的身份證”。

    為首的警察拿過阿飛的身份證看了看,隨手把身份證還給阿飛。

    向旁邊的警察吩咐道:“帶他做個筆錄”。

    阿飛著急了,道:“長官,我隻是救人而已,救人沒犯法吧?我有身份證!”。

    旁邊的警察急忙拉住他道:“著什麽急呀!救人沒錯,可你超速駕駛、闖紅燈,一條路上被你弄得交通堵塞,拉你做個筆錄而已,不過分吧!”。

    忽然又想起阿飛是大陸來的,又道:“不要擔心,你是救人,隻是做個筆錄,做完筆錄就放你回去,沒事的。”

    結果阿飛還是被帶回了警察局。

    楊林坐在桌子前,麵前還放了一杯咖啡,對麵坐著那個年輕警察,給他錄做筆錄。

    “性別?”

    “男。”

    “年齡?”

    “六……十八。”差一點說出穿越前的年齡。

    “到底多少?”

    “十八。”

    “家庭住址?”

    “元朗阿貴茶餐廳。”

    “我是問你住在哪裏?”

    “我就住在阿貴茶餐廳。”

    “把今天的事說一遍。”

    ……

    年輕警察放下筆,抬頭看了看阿飛,從褲兜裏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點上,盯著麵色緊張,臉色發白的阿飛:“小子,不要緊張,這裏是香江,你拿到了香江身份證,那就是香江人了,一會做完筆錄你就可以回去了,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

    聽他再這麽一說阿飛倒是慢慢放下心來。

    眼睛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香煙,話說自從穿越過來,好久都沒抽煙了,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倒是把他的煙癮勾了起來。

    年輕警察抽出一支香煙,親手給阿飛點上:“我說兄弟,我看你人也不錯,來根煙,我以前就住在元朗,後來當了警察才搬出來,你老板是貴叔吧?沒想到貴叔那麽苛刻的人都敢給你擔保。”

    沒想到還遇到貴叔的熟人了。

    阿飛深深吸了一口煙,感受著煙草香醇的滋味,在肺裏轉了一圈,再緩緩的吐出來,道:“那邊太苦了,聽說這邊到處是黃金就遊海過來討生活,老天待我不錯,一來就遇到貴叔。”

    年輕警察聞言笑著搖搖頭,自嘲道:“香江遍地黃金是給那些有錢人撿的,不要說你們,就是我們這些本地人也隻是混口飯吃而已”。

    “好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幫我給貴叔帶個好,我叫林誌高。”

    他話剛說完,就有人拉門進來。

    年輕警察立即站直,回身敬禮:“長官!”是那個為首的警察。

    門口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前一個是個為首警察,滿臉嚴肅,後一個則是個體型消瘦的青年,相貌文雅。

    青年在屋內環視一眼,走到阿飛身前道:“請問您是馬騰飛先生嗎?”

    阿飛疑惑的點點頭。

    青年伸出手,微笑道:“您好馬先生,我叫夏林震,今天被你送去醫院的是我師兄,今天真是要謝謝你了。”

    今天送了兩個人去醫院,阿飛弄不清到底哪個是他師兄,隻能說:“沒什麽,應該的“。

    阿飛籲了一口氣,可還是想要弄清楚,問道:“請問您的師兄是……。”

    夏林震微微一笑:“我師兄身材很壯實,就是那個開黑色轎車的。我師兄身份比較特殊,一會我再告訴你”。

    眼光轉到為首警察身上,問道:“梁警長,我可以帶馬先生走了?”

    梁警長看看了林誌高。

    林誌高馬上說道:“報告長官,筆錄已經做完,馬先生隻是因為救人心切,才超速駕駛”。

    梁警長對夏林震道:“馬先生可以走了。”

    夏林震笑著對阿飛說道:“馬先生我們可以走了,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阿飛跟著出了警局,心裏一直疑惑自己救得那個胖子到底是什麽身份?還有師弟,在其他人麵前還不想說出來。

    上了夏林震的車,阿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問道:“你師兄到底是什麽人呀?”。

    夏林震倒也有點疑惑了,現在還有不認識自己師兄的嗎!又想起阿飛是最近從大陸遊海過來的也就了然了。

    “你從大陸過來,可能還不了解,我師兄叫洪進寶,我師兄呢在香江可是大明星,很多報紙雜誌都盯著他,他出車禍這事要是讓他們知道,還不知道明天的報紙上會寫成什麽樣?”

    阿飛聞言大吃一驚,仔細回想那胖子模樣,慢慢的和記憶中的臉合在了一起。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那顆痣更是讓阿飛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我想起來了,你是元彪!”

    元彪沒想到阿飛竟然知道自己,自從師傅開辦的戲劇學院關門後,就追隨師兄洪進寶、陳龍拍片。

    雖然參演過不少影視劇,也有一定的名氣,但還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阿飛一個大陸遊海過來的大陸仔也知道自己,真的讓他很意外。

    “我們老板貴叔可是功夫片的鐵杆影迷,香江上映的功夫片,他可是一部都沒有落下過,他和我說過,你們師兄弟當年還參演過李小龍的《精武門》、《龍爭虎鬥》“。

    元彪聞言也就點點頭道:“唉!李先生真的很了不起,能在白頭鷹國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可惜英年早逝,以前的事就不提了。馬先生你住哪裏?我先送你回去,我師兄說了,等他傷好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阿飛暗自出了一口氣,自己太意外了,一不小心就說露了嘴,還好這師兄弟幾人最近幾年人氣漸長,被自己糊弄了過去。

    “那就謝謝你了,元朗阿貴茶餐廳”。

    ……

    阿飛看著元彪開車漸漸遠去,也扭頭回到餐廳。

    看看時間,早就過了老鄉聚會的時間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和他們攪在一起,一幫人老是聚在一起,也沒見他們怎麽工作,阿飛老感覺他們好像在謀劃什麽事。

    又想起這些年來大圈幫在香江漸漸崛起,阿飛心裏也有了個模糊的猜測。又想起了在未來洪進寶師兄弟取得的成績。

    洪進寶是位多才多藝的動作巨星,而且獨具慧眼,在演員、動作指導、導演、監製等方麵都取得了卓越成就。他努力、勤奮、敬業、大度,將傳統的道德觀和嶄新的武術理念融會貫通到影片之中,強調人與人之間的樸實情感。他對香江電影貢獻良多,帶動了香江黑色功夫喜劇片以及時裝動作片的潮流。

    洪進寶更是一個很敬業的人,為了做好動作設計工作,他對詠春拳、截拳道、空手道等都有深入研究並加以創新,風格自成一體。洪金寶在自己編導的電影中,著意突出群戲,為每個人定造最能發揮的戲份,他為香江影壇挖掘了不少人才。

    在香江電影衰敗以後,洪金寶更是一直努力拓展自己的戲路,將傳統的道德觀和嶄新的武術理念融會貫通到影片之中,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戲基礎上,強調人與人之間的樸實情感,在大陸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出演了不少顛覆自己往昔形象的影視作品。

    這次自己陰差陽錯的幫了他這麽一次,以洪進寶的的為人,一定會報答自己,對阿飛以後的計劃很有好處。

    雖然自己這麽想有點挾恩圖報的意思,但現在自己真的很需要他人的幫扶,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

    “阿飛,出來一下,外麵有人找!”

    在外麵負責給客人上菜的阿天在廚房門口喊了一聲,阿飛把手從滿是泡沫的大盆裏撈了出來在水管上隨意衝洗一下,往係在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快步走了出來。

    餐廳外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一開始阿飛就大致猜到來人是誰。

    算著時間,洪進寶那胖子也該出院了吧。

    等看清來人的模樣,阿飛雖然知道對方一定會來,但心裏還是一陣激動。

    車邊站立的年輕男子正是元彪。

    元彪笑嗬嗬地湊了過來道:“馬先生我們又見麵了,我師兄在車上,有什麽話我們上車再說。”

    一家破破爛爛的路邊小餐廳前麵停了一輛高檔轎車,餐廳老板娘貴嫂早就注意上了,對方找自己餐廳的阿飛更是讓她大吃一驚,她記得阿飛說過,自己在香江舉目無親,現在這麽有這麽闊綽的人來找他。

    現在可是1979年的香江,能開的起一輛普通轎車的至少也要是大富之家,而這樣高檔的汽車貴嫂也隻在電視新聞上見過。

    難道阿飛騙自己,在香江有什麽大富大貴的親戚,要是那樣,自己夫妻兩人對他這麽苛刻,或不會被他報複。

    可轉念一想,要是阿飛真有這樣的親戚還用在自己這裏打了半年的白工。

    貴嫂心裏越想越亂,見阿飛要上那轎車,不由喊道:“你這大陸仔要去哪裏?想摸魚不成。”

    剛一喊完心裏就後悔了。

    阿飛轉身向她笑了笑道:“貴嫂,我一個朋友找我,我們就聊兩句。”

    也沒在意貴嫂的話轉身上了車上。

    車上洪進寶正坐在後座笑眯眯的看著阿飛。

    “馬先生,上次真是要謝謝你了。”

    阿飛看著這張胖臉感覺很親切,現在這張胖臉還沒有洪進寶老年後奪帥、殺破狼那裏麵黑道老大的囂張、霸氣,有的隻是一種上位人的自信和傲氣。

    “三毛哥不要那麽客氣,我想任何人遇到當時那種情況都不會袖手旁觀的。還有,我不過是一遊海過來的大陸仔,那裏稱得起先生,三毛哥看得起小弟。叫一聲阿飛就可以了。”阿飛壓根就沒打算和這胖子客氣,這麽說隻不過是為了增加對方的好感。

    沒看到對著胖子的稱呼直接就是三毛哥嗎!以前自己在網上看過,這胖子在香江影視界雖然地位很高,但卻很喜歡大家叫他三毛,因為他覺著這麽叫很親切,大家容易拉近關係。剛開始隻是自己親近的人這麽叫,後來漸漸傳開,大家都這麽叫他。

    自己作為一個穿越黨,自然之道什麽叫投其所好。

    果然這胖子很是高興,說話也親近許多。”好,那我就叫你阿飛。”

    洪進寶轉身從旁邊去過一個信封遞給阿飛道:“阿飛,你剛來香江,一定很困難,這些錢是我的一點小意思,希望能幫到你。”

    阿飛連忙推拒道:“三毛哥不要這樣,我救你隻是人之常情,可從沒指望過你的報答,三毛哥還是把這些收回去吧!您能親自過來向我道謝已經足夠了。”語氣很堅決、嚴肅。

    信封鼓鼓囊囊的,作為一個新社會曆練出來的人,阿飛一眼就看出裏麵的錢不是小數,有了這些錢,自己完全可以在香江站穩腳跟,對自己以後的計劃發展也有很大的幫助,但阿飛不打算收這些錢。

    不是欲拒還迎,阿飛是認真的,因為這關係到阿飛的做人底線。

    在現代社會聽聞多了那些扶老人反被敲詐的事件,阿飛覺得那些人絲毫沒有任何道德底線,這樣的人的這個舉動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背得之舉,更是一下子擊毀了當時整個社會的道德約束。

    自從被曝光以後,當時阿飛就感覺周圍社會風氣完全變了,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是那麽的明顯,社會上違約、傳銷、詐騙越來越多,到了最後,還有被警察抓住的傳銷詐騙份子,不以為恥反而在警局裏洋洋得意,更甚者跳舞嬉戲。阿飛一度覺著這樣的事情完全是因為這些人的犯罪成本過低的緣故。

    阿飛雖然確實有求與他,但在救人的時候確實是真心實意、別無所求的。

    洪進寶見阿飛態度堅決,對他好感更甚,也就不再堅持。

    “阿飛兄弟不要誤會了,我洪進寶又豈是那以金錢報恩的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到阿飛麵前,說:“這是我的私人聯係方式,阿飛兄弟你收好,以後要是有什麽要我幫忙的,不要客氣,盡管來找我”。

    洪進寶突然壓低聲音,“阿飛兄弟,你在這家餐館幹,沒什麽前途,如果看的起我,來跟著我吧!不敢說讓你大富大貴,但在香江成家立業還是不成問題的”。

    阿飛本來就打算借洪進寶進入影視圈,剛才還不知道怎麽開口,沒想到他自己直接提出來了。

    當下沒有猶豫,雙手一抱拳道:“好,那以後還要請三毛哥多擔待了。”

    洪進寶還擔心阿飛不答應,正想著如果阿飛不答應,自己以後如何報答著搭救之恩,沒想到阿飛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樣的直爽讓洪進寶楞了一下,更是對阿飛好感大增。

    稍稍考慮了一下,喊過副駕駛座的元彪,跟阿飛說道:“你們已經認識了,我就不介紹了,你先暫時在他那裏,在劇組裏幹點事兒,先穩定下來,前幾天我住院攢下一堆事情,等我處理完了我一定給你找一份穩妥的工作。”又回身衝元彪道:“今天晚上我要坐飛機去趟日本,阿飛兄弟你暫時幫我照顧”。

    元彪笑道:“沒問題。師兄放心,我會安排好阿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