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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飛在樓下的商鋪那裏借用個電話才和王京聯係上。

    “大哥，你在哪裏？怎麽這麽晚才回電話？”隔著電話，阿飛也能感覺到王京的焦急。

    阿飛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連忙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王京說：“呸呸呸，你個烏鴉嘴。沒什麽，我們的《僵屍叔叔》已經全部製作完成，你在哪裏？我去接你，一起過來看一看還有什麽問題，沒有的話，我馬上就去找人排片。”

    “不用了，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你直接來無線電視台大樓吧，我在這裏借了間放映室，你大約什麽時候到，我去樓下等你。”

    掛了電話，阿飛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無線大樓。

    ……

    阿浩是方怡華的親信，平時在無線電視台裏掛著一個助理的頭銜，可是什麽事沒事也沒有，整天隻是在無限大樓了轉來轉去，專門幫方怡華打聽一些下麵的消息。

    今天阿浩剛在無線大樓裏轉了沒一圈就打聽到王天霖的兒子拍攝了一部電影，今天借用了一間放映室審片。

    “你確定和王天霖兒子合作拍電影的就是拍攝《僵屍先生》的那個馬騰飛？他今天確實要來這裏？”

    “是的方小姐，前些日子王天霖和人喝酒，在酒桌上喝醉後無意中說了出來。今天一早，我就聽說王天霖的兒子借了4樓的一間放映室，說是要和自己的合夥人一起審片兒。那麽那個馬騰飛一定會來的。”

    方怡華薄薄的眼鏡片背後放出異樣的光彩，聽完手下的匯報，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現在香江最厲害的電影導演到底是個什麽人？

    方怡華略一沉吟，“你現在就去那間放映室看一看他們的電影。你和王天林的兒子熟悉吧！”

    “是的，以前王天霖曾帶著他兒子和我們一起喝過酒，彼此都認識。”

    “那好，你去吧，看得仔細一些，回來向我匯報。”

    阿飛剛下車就看到王京站在無線大樓門口，不由笑著說道：“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我的哥們，我一大早就給你打電話，你現在才來。你看看，現在都11點多了。”抱怨了幾句的王京臉上忽然露出淫。蕩的笑容，壓低聲音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昨天晚上被美女給榨幹了，今天起不了床！”說完王京就“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那樣子簡直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阿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男人那能說不行，特別是現在是自己把美女給榨幹了。

    “我不行，我現在別提有多勇猛了，一夜七次郎都是謙虛。說？這麽著急找我到底有什麽事？電影你按照我的劇本上的順序剪切就可以了，我用不著看。”

    王京這才正經起來“你個撲街仔，讓女人迷暈頭了，連事業也不要了？我說是導演實際上隻是個擺設，你才是真正的幕後導演好不好？現在片子做好了，你不來看看，讓我怎麽放心的下來。”

    王京看到阿飛滿不在乎的樣子很不高興，怎麽說？這也是兩人初次合作的成果，現在聽阿飛說話的意思，這小子現在看都不想看，就讓自己直接安排上映檔期。到底他是對自己的信心過於龐大？還是壓根就是敷衍自己呢？現在的王京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後悔，王京暗下決心，如果這部電影出乎意料的撲街了，他絕對會發動自己所有的關係，讓阿飛在香江混不下去。

    “放心，我對自己電影很有信心，雖然我不敢保證，這部電影的票房可以超過《僵屍先生》的票房。但是最起碼上千萬，絕對是沒有問題的。”阿飛見王京真的生氣了，連忙說好話、打保證，這才把王京的心安撫了下來。

    阿飛跟著王京來到一間小放映室。放映室很簡陋，隻有兩張桌子、四五把椅子，看得出來，都已經使用了很長時間了，上麵的油漆被磨得油光發亮的。

    現在放映室裏有兩個人，一個胖胖的，長得和王京有幾分相像。阿飛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王京的老爸王天霖。二王天霖身邊的另一個人阿飛從來沒有見過，還以為是王京找來的剪輯師。

    王京看到自己老了身邊的人有些吃驚，本想要開口卻看到自己的老爸向自己打暗示、使眼色，也隻能把疑問憋在肚子裏。

    王天霖站了起來向阿飛伸手說：“這就是馬先生吧！我是王京的父親－王天霖。這次還要請你多多關照我的兒子。”

    阿飛趕忙說：“早就聽了天霖叔的大名，王大哥生性豪爽，和我很談的來，這次大家合作，實際上是他幫了我不小的忙。哪能是我關照他呢，還要請他多關照我呢！”

    “嗬嗬嗬，既然大家是合作，那就應該互相幫助。時間不早了，我們開始審片吧！”

    “讓天霖叔久等實在是不好意思。”阿飛把自己的態度放的很低。

    “沒關係，來，坐在我身邊。”王天霖對阿飛的姿態十分滿意，拍著身邊的一把椅子示意阿飛趕緊坐過來。

    王天霖沒有介紹他身邊的人，阿飛也沒有好意思問。笑著向他點了點頭，坐到王天霖的身邊。

    王京把放映室的燈一關，打開桌子上的放映機，音樂慢慢響起。

    ……

    阿飛一直在沉思，剛才看的時候，他看的很仔細，這部《僵屍叔叔》和自己記憶裏的幾乎差不多，音樂甚至甚至比自己記憶中的還要好一些。

    電影放完，王京起身打開放映室的燈，也沒有注意阿飛正在沉思伸手正要拍向阿飛的肩膀。還好王天霖一直暗中觀察著阿飛，才把他王京的動作製止了下來。

    王京這才發現阿飛正皺著眉頭在思考些什麽。

    王京的心立馬就糾了起來，還以為有什麽問題？要知道為了這部電影他可是把自己的私房錢全投了進去，要是有什麽大的問題，那他可真沒錢修改了。

    阿飛從頭到尾又把剛才播放的電影細細想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麽問題，這才向一邊的王京說：“沒有問題，就這樣吧！”

    說完後才發現整個放映廳裏隻剩下自己和王京兩人，而王天霖和另一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剛才王京還害怕阿飛提出什麽問題，現在阿飛說沒有問題，本來望京應該是放下心來才對，可他又糾結了。

    誰家的電影不是拍完後大家審來審去、左改右改，哪像阿飛這樣，隻是要求王京嚴格照著劇本把《僵屍叔叔》製作完成，阿飛就這麽看了一遍，就這樣沒事兒了。

    王京糾結著、有些信心不足的說：“阿飛，要不你再看一遍，你看得仔細些，我不著急。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可以慢慢修改。”

    阿飛笑著說：“沒關係，你拍的很不錯。難道你沒發現，剛才的電影我們從頭看下來，劇情非常流暢，完全沒有其他新手導演的那種生澀的感覺？而且剛才你老爸他也在場，他不也什麽問題都沒有提出來？這不是說明我們的電影沒有什麽問題嗎？你對我沒信心，難道對你那拍了大半輩子電影的老爸也沒有信心？”

    王京這才放下心中的疑慮，高興地對楊飛說：“也是啊！好，為了慶祝我們的電影製作完成今天中午我請客。”

    兩人剛一出放映廳，就發現剛才和王天霖一起的男子正站在放映室門口，看樣子是一直在等著他們出來。

    “馬先生你好，剛才我們一起看了你的電影還不認識，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方梓豪，是方怡華小姐的助理，大家都叫我阿豪，你也可以這麽叫我。”

    方怡華？那可是現在無線電視台真正的話事人。摸不清方怡華身邊的人找自己有什麽事？阿飛疑惑地伸出手，“幸會幸會。不知道豪哥找我有什麽事嗎？”

    阿豪笑了笑，也沒有拒絕阿飛稱呼自己豪哥，說：“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方小姐想見你。”

    “嗬嗬，能入方小姐法眼，實在是我的榮幸。”

    “馬先生不必過謙，這邊請。”阿豪起身走在前邊，給阿飛引路。

    “我在下麵等你。”王京給阿飛使了個安心的眼色轉身向樓下走去。

    阿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這才追上阿豪的腳步。

    “不知道方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今天忽然能見到方怡華實在hi出乎阿飛的預料，阿飛一點準備也沒有，想從阿豪的嘴裏打聽點消息。

    “方小姐是我的老板，老板的事那是我能知道的。”阿豪的口風很緊，從他哪阿飛一點信息也得不到。

    寬闊明亮的辦公室裏，方怡華正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麵，看著麵前的一份資料發呆好一會了。

    那是阿飛的資料，在《僵屍先生》上映第一個星期，無線就開始派人調查馬騰飛這個人。

    調查出的資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資料上顯示馬騰飛是去年遊海偷渡到香江來的。一開始在一家普通的茶餐廳做黑工。在領取到香江身份證的時候，無意間和洪進寶搭上了關係，後來在洪進寶的支持下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不但湊齊了拍攝電影的資金，而且拍攝的第一部電影，還打破香江電影票房紀錄曆史。

    這份資料並不是非常詳細，隻是記錄了阿飛來到香江後的事情。

    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一開始隻是在洪進寶的劇組裏跑龍套做雜工，一直到在《東方日報》上發表自己的，獲得拍攝電影的資金。

    如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方怡華的眼皮子底下，她還認為這份資料是下麵的人編的呢！

    “噔、噔噔”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

    方怡華把桌子上的資料收到抽屜裏，這才說：“進來。”

    阿豪帶著阿飛走進了辦公室說：“方小姐，馬騰飛馬先生來了。”

    阿飛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寬大的辦公桌後麵，一個氣質高貴的女人正坐在那裏盯著自己。那女子大約40多歲，眼角的魚尾紋不但沒有給人衰老的感覺，反而顯得女子更加成熟、高貴。眉眼之間仍然可以看出女子年輕時的絕代風華。

    “馬先生，雖然早就聽王天霖說過你，但真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方怡華從辦公桌後麵站起身來。

    這方怡華原本是邵氏院線邵老板在南洋捧起來的一個歌手。後來方怡華慢慢的從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發展到現在的無線電視台掌門人，其心智不容小視。

    阿飛絲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幾步，說道：“蒙方小姐抬愛，馬先生什麽的實在承受不起，您還是喊我阿飛就可以了。”

    方怡華也覺得有些古怪，眼前的年輕人年紀實在太小了，喊他馬先生，確實讓自己有些別扭。

    方怡華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阿飛，請坐。”

    阿飛剛一坐下方怡華就問：“聽說你和王天霖的兒子合拍了一部電影？”

    阿飛笑著說：“蒙放小姐關心。我們拍的這部電影已經製作完成了，今天借用無線的放映室審了一下片子，還要多謝方小姐的幫忙。”

    方怡華說：“沒有什麽，王天霖隻是我們無線的老臣子了，這麽多年來為公司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就這麽一點點小事，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頓了頓，方怡華又說：“我會安排下麵的人給你們安排一個好一些的檔期，盡量多的安排一些戲院上映。”

    阿飛連忙說：“那實在是太感謝方小姐了！不知道方小姐這次把我叫來，有什麽吩咐嗎？”

    邵氏影業家大業大，每年光是自己製作的電影就排滿了檔期。阿飛這次本來打算靠著王京的老爸幫忙安排，哪想到現在還沒有開始方怡華就直接又是給好檔期，又是安排盡量多的戲院！阿飛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大的麵子。她一定另有所圖。

    “嗬嗬！你不要多心，這次我隻是聽說香江最厲害的電影導演來了我們無限電視台，我想認識認識罷了。安排你的電影在邵氏院線上映，我們邵氏也賺錢，大家隻是合作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方怡華這麽一說反而讓阿飛更弄不清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隻能笑著說道：“那讓方小姐失望了。”

    “哪裏哪裏，阿飛你年輕有為，今天認識你這樣的青年俊傑，我也很是高興。”

    兩人又相互謙讓了幾句。方怡華忽然話鋒一轉，問道：“聽說你現在離開了洪家班。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來了。”阿飛知道方怡華的目的馬上要顯露出來了，立馬打起精神。

    “打算到沒有什麽？隻是今年和幾個朋友合夥拍攝幾部電影而已。”阿飛本來還想說到時候請她多關照呢！轉念一想，洪進寶的公司是嘉禾的衛星公司，新一城則是金公主的頭牌打手，哪裏會讓自己的電影拿到邵氏上映。

    “那你是想在電影方麵發展了！不知道馬先生是要加入電影公司？還是打算自己創辦電影公司？”這些人一點也不含糊，正事一提，稱呼馬上就從阿飛換成馬先生了。

    阿飛搖著頭說：“我沒有什麽公司管理經驗，創辦公司也隻是賠錢而已。方小姐太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