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克的重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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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一大早,張九早早起了,仔細的刷牙洗臉,恨不得洗八遍臉,刷八回牙,然後照著鏡子把自己的頭發抹了抹,全都向後背起,弄了一個大背頭!

    因為任職電/話來的太突然了,張九都來不及捯飭自己,他總是宅在家裏,一個月做多的就是貼膜的活兒,平時很少上/門捉鬼驅邪什麽的,大案子就是給棺/材貼膜,所以張九的打扮一直很不拘小節,也來不及去剪頭了,頭發微長擋著眼睛,看起來有些邋遢,再戴上大黑眼鏡,半張臉都擋住了。

    張九今天要穿西服打領帶,自然不能邋裏邋遢的,就把頭發背起來了,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自己帥的一塌糊塗!

    張九哼著小曲兒從廁所出來,二毛還揉/著眼睛沒有睡醒,一看到張九,頓時張大了嘴巴,說:“大人,您怎麽了?”

    張九抹了一把自己的大背頭,笑著說:“怎麽樣,大人我帥不帥?”

    二毛想了想,說:“大人今天的造型,有點像戰爭劇裏的特/務。”

    張九:“……”

    張九很想和二毛討論一下罵人不帶髒字這項技能,二毛是什麽時候把這個技能給點滿的,太喪/心/病/狂了!

    三分已經做好了早餐,從廚房端著盤子走出來,看到張九愣了一下,隨即完美的微笑著,說:“大人今天看起來與眾不同呢。”

    張九木著臉說:“說實話。”

    三分立刻接話說:“大人今天太磕磣了。”

    張九:“……”實話好傷人。

    一百也起床了,正準備來吃飯,看到張九,難得愣了一下,估計被張九今天這樣的打扮“嚇”到了。

    張九扒了扒自己的頭發,說:“真的這麽難看嗎?”

    他說著,看向一百二毛三分,三隻式神剛要說話,張九立刻說:“別說實話。”

    三分笑著說:“大人今天的打扮很完美,滿分。”

    二毛說:“大人今天真可愛。”

    一百惜字如金的說:“還行。”

    張九:“……”

    老/爺/子起床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張九的臉型其實挺完美的,露/出額頭非常好看,但是張九的大背頭上塗得油油膩膩,不知道抹了什麽鬼,真的跟特/務似的。

    最後三分還是催著張九去廁所衝澡,把頭發洗了,張九很快就洗完了,三分幫他吹幹了頭發,打理了一番,沒有把頭發背過去,稍微分了一下劉海,雖然頭發還是稍微有些長,但是起碼看起來不邋遢,微長的頭發反而襯托著張九有些文質彬彬的。

    張九的大眼鏡摔碎了,就換了備用的眼睛,是他第一副眼鏡,在眼鏡店配的,價/格非常貴,沒有邊框,看起來非常秀氣,但是度數太低了,戴起來稍微有些暈,所以張九一直沒戴過。

    現在沒有眼鏡,也隻能湊合著用了。

    張九的頭發略微分開,新戲的軟趴趴,看起來特別溫順,茶色的頭發,配合著茶色的眼睛,再加上白/皙的皮膚,秀氣精致的長相,也沒有黑眼鏡擋著臉,一張臉竟然有些驚豔。

    張九還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應該是他所有行頭裏麵最貴的,領帶看起來沒什麽品味,但是也不算太減分,整個人幹淨利索,真像個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似的。

    老/爺/子一副看呆了的樣子,說:“誒小夥子,你這樣利索多了,我跟你說,你要是應聘我家孫媳婦,我給你滿分!”

    張九:“……”老/爺/子思想還挺開放。

    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張九拿上履曆,西服口袋裏還像模像樣的別了一根鋼筆,這才匆忙出門去了。

    一百二毛三分也想見識一下端木集/團是什麽樣子,首席風水師的獨/立辦公室有多豪華,所以也要跟著去。

    老/爺/子也想去,因為當鬼太寂寞了,再三/保證不會挨近自己孫/子。

    張九想著反正沒人能看見他們,去就去吧,人多還熱鬧,省的自己今天第一天任職,人生地不熟的尷尬。

    大家很快出了門,坐公交往端木集/團的大廈趕過去。

    趕到的時候時間差不多,還差十分鍾上班,正好前台已經來了,看起來特別鄭重規矩,畫著濃妝,聲音甜甜的,連動作都特別規範。

    張九看的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是大企業,就是不一樣。

    前台小/姐很快打了內線,人/事/部的同事戴著工牌,從電梯間走出來,說:“張先生,請這邊走吧,先帶您去見一見人事經理,我們經理姓張。”

    張九想說真巧,我也姓張,但是因為這裏的人太嚴肅了,張九就沒敢開玩笑。

    人事的同事帶著張九進了電梯間,四隻鬼也趕緊飄進了電梯間,其中老/爺/子走路慢了點,飄著需要運用靈力,還不是很自然。

    人事的同事皺著眉按關門鍵,還以為電梯門壞了,明明沒有人走進來,怎麽電梯門遲遲不關。

    老/爺/子倒是閑庭信步,走進來還笑著說:“哎呀,我以前從來沒坐過員工電梯,真是好興/奮啊。”

    張九:“……”

    他們上了樓,一出門金碧輝煌的感覺,地上鋪著黑色的地磚,光潔照人,全部是落地窗戶,采光非常好,每層都有前台,還有等候的沙發間,看起來特別氣派。

    張九跟著人一直往裏走,路過了好幾個大辦公室,辦公室裏都是標準的小隔板,每人一台電腦,員工正在劈裏啪啦的打字,看起來很忙。

    那個人把張九帶到最裏麵的經理室,就停下來了,讓張九自己進去就行。

    張九敲了敲門,聽到“請進”兩個字,就走了進去。

    經理的辦公室太氣派了,四隻鬼跟進來,二毛驚訝的感歎說:“哇!這裏好大,一個辦公室就比咱們家大多了!”

    張經理竟然是個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非常會保養,畫著濃妝,穿著工作套裙,一副幹練利索的樣子。

    張九是職業病,上來立刻觀察了一下張經理的麵相,顴骨高,有主見,麵相中帶著刻薄,看起來是女強人,但是感情很失敗的典型。

    張經理根本沒讓張九坐下來,頭也沒抬,說:“張九先生是嗎?感謝你加入端木集/團,從今天起,您就是端木集/團中的一員了,稍後我們會找您做新人培訓。您的辦公室在地/下三層,左手第三間就是了。”

    張九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今天早上好像把槍藥當早點吃了,不然口氣為什麽這麽衝?

    張經理又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張九,笑著說:“張九先生,您知道為什麽您應聘的職務,沒有麵試,甚至連初試都沒有,就能上崗任職嗎?”

    張九誠實的說:“不知道。”

    他默默的把“我很優秀”這種話咽在了嗓子眼裏。

    張經理笑了一聲,說:“並不是代/表您很優秀,而是代/表端木集/團的高層並不在乎這個職位,也許您以前聽說過這個職位待遇有多好,坐上之後混吃等死就可以月入十幾萬,如果張先生這麽想,那就錯了……”

    張經理連珠炮的說完,又說:“希望張九先生不要像之前那個風水師一樣,隻是賣弄自己的小聰明。”

    張九:“……”

    張九終於聽懂了,或許在老/爺/子做懂事的時候,很注重這個崗位,所以首席風水師炙手可熱,然而端木老/爺/子的孫/子,也就是端木晉暘,並不信鬼神,這個職位在他看來可有可無,存在隻是傳承了一種企業文化而已。

    然而很不巧,前一任首席風水師似乎做了什麽事情,可能不隻是“小聰明”這種事情,然後自己是倒黴催的,被連累的那種……

    張經理說完了,說:“好了張先生,我還有會/議,您可以去樓下報到了,還有……我們公/司也不需要油頭粉麵的花瓶。”

    張九:“……”

    張九帶門出來,說:“她明顯看不起我。”

    二毛點頭,說:“對。”

    三分說:“從頭到腳的看不起。”

    一百沒說話,但是點了兩次頭。

    張九正義的說:“我最討厭這種以貌取人的人,雖然我帥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認為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啊。”

    老/爺/子:“……”小夥子的重點好像錯了。

    二毛說:“為什麽有一種大人隻聽到大姐姐說他是花瓶的感覺……”

    張九本身覺得是天上掉餡餅,自己這種不是天師名牌大學畢業的人,竟然能麵試到這麽好的職位,畢竟這個行業非常看出身。

    張就沒想到,這個餡餅是隔了一星期的,已經硬的咯牙了!砸到頭上砸了一個大棗子!

    他本身想安逸的撿漏,然而美夢還沒開始,結果卻破滅了,不過張九這個人性格有些倔,他很大方的承認自己喜歡不勞而獲,但是也同樣最討厭別人輕看他,現在張九的牛脾氣就上來了。

    張九一邊往電梯走,一邊說:“你們看著吧,我好歹是專八級的天師,和那些江/湖/騙子可不一樣,到時候狠狠打他們的臉。”

    他進了電梯,按了負三層,說:“奇怪了,老/爺/子,為什麽風水師的辦公室在地/下?地/下不都是停車庫什麽的嗎?”

    老/爺/子說:“沒聽說過在地/下,我活著的時候,首席風水師的辦公室在二十層。”

    電梯很快開門了,負三層的門一打開,一股濃濃的油墨味衝麵而來,嗆得張九立刻打了兩個噴嚏,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負三層的吊燈還是老式的,有些接/觸不良,正在“劈劈啪啪”的響,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樓道非常逼仄,和樓上高大上的環境一點也不一樣,這就像個老式的筒子樓,隨時會撲出各種幹屍厲鬼的鬼屋……

    張九慢慢的往裏走,就聽到裏麵各種器械的轟鳴聲,走進去一看,竟然是印刷車間!穿著工作服的員工們正在忙碌的印刷著各種端木集/團的宣/傳折頁。

    車間是第一個屋子,第二個屋子赫然寫著洗手間三個大字!

    第三個房間門口有個吊牌,沒錯,挨著廁所,能聞到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

    吊牌還啷當的掛著,上麵寫著——首席風水師辦公室。

    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