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犀照通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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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發事件,宋家的遷墳儀式突然就終止了,場麵也混亂到了極點。八八讀書,.23.o``し
端木晉暘摟著張九說:“先回去,雨下得太大了。”
張九點了點頭,兩個人快速往山下走,突然一瞬間,張九看到宋家祖墳旁邊的一棵的樹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身上一團黑氣,根本看不清容貌,但是能看到他的雙手下垂,撐在樹枝上,正輕輕的晃著腿,坐在大雨之中,低著頭往下看。
他的目光就投注在宋家的祖墳上,宋岩還站在那裏,微微彎著腰,護著懷裏的骨灰壇。
張九一愣,腳步就慢了下來,那個厲鬼似乎也察覺到了張九的目光,抬起頭來,似乎是和張九對視了一眼,然後一瞬間快消失了。
張九說:“是他是他”
端木晉暘回頭去看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什麽厲鬼。
張九說:“那個厲鬼我認識,之前也出現過。”
因為雨下得太大了,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眾人沒辦法在外麵帶著,端木晉暘帶著張九趕緊跑進了客房樓,所有回來的人都是濕淋淋的,一副落湯雞的樣子,電梯裏都匯聚了一窪的水。
殷以平和殷長鏡也衝進來,殷長鏡甩著身上的水,說:“太晦氣了,遷個墳都能下暴雨,宋家做了什麽事啊”
眾人上了樓,趕緊去洗漱,把衣服也全都脫了,外麵的大雨果然並不是普通的雨,他們進了客房樓之後,外麵的雨就小了一些,沒有剛才那麽凶猛了,但是依然在下雨。
張九洗了澡,披上浴袍,隔著窗戶往外看,說:“這場雨應該和剛才那個厲鬼脫不開關係,而且骨灰壇裏血估計也脫不開關係。”
所以厲鬼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那個死去的宋家少爺宋脩筠
可是也不太對勁,按理來說宋家少爺死了也才半年,就算是冤死鬼,半年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修為,他甚至能控製降雨,這種修為已經厲害到一定水平了,並不是簡單的厲鬼所能達到的。
除了宋脩筠,難道還有人和宋家有關係,不然為什麽會在宋家這麽重要的遷墳儀式上突然出現。
張九望著窗戶外麵,好多人都陸陸續續的趕進了客房樓,外麵突然變得安靜下來,畢竟這麽大的雨,雨傘都沒有用,也沒人會在外麵行走了。
端木晉暘很快也洗完了澡,看到張九趴在床上邊上,頭發還濕漉漉的,浴袍都快成一字領了,露出張九整個脖子和大片的肩膀。
端木晉暘不由的快速走過去,說:“小九,別著涼,快把頭發擦幹。”
張九“嗯”了一聲,說:“熱啊,天氣這麽熱,下雨之後好悶呢。”
端木晉暘把空調的溫度降下來一點兒,把他的浴袍拉上去,然後插上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張九覺得吹風機的風太熱了,就不想吹頭,但是端木晉暘絕對不會用涼風給他吹的,最後張九沒辦法,因為端木晉暘一定要堅持,隻好用溫熱的風吹了頭,還是把張九給吹得軟哄哄的,熱得不行。
張九吹了頭臉色都紅撲撲的,端木晉暘輕笑一聲,低頭親了一下張九的臉頰,說:“暖的。”
張九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說:“當然是暖的,都要被吹死了。”
端木晉暘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說:“好了,休息一會兒吧,估計一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張九閑下來想要抱抱他兒子,不過隔壁看了一眼,小家夥正在睡覺,兩隻小爪子隔著泡泡抱著廉巳。
廉巳輕聲說:“小家夥是個夜貓子,總是晚上玩白天睡覺,還有一會兒才能醒。”
張九有些無奈,自己生的難道是純種的小黑貓嗎,不應該是黑豹嗎
為了不打擾小家夥,張九就沒有動小家夥,讓他繼續睡了。
外麵下著大雨,兩個人也不能出去,隻好回房間去了,張九正在無聊,就聽到“嘩嘩”的大雨中,突然又“啊啊啊啊”的喊叫聲。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張九無奈的往樓下一看,果然是宋脩廣。
宋脩廣又開始發瘋了
不過奇怪的是,宋脩廣這個方向,竟然是從宋岩的別墅裏跑出來的,一邊跑一邊匆忙的大喊著。
“救命”
“宋岩要殺我”
“救命啊宋岩要殺我要殺我”
宋脩廣一路大喊一路跑,奔跑在大雨之中,外麵幾乎沒有人,這個時候宋岩和一些保鏢從後山上下來,結果正好和宋脩廣遇到了。
宋脩廣的喊聲樓上都能清晰的聽到,大罵著:“宋岩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我爹養你這麽久,你竟然要殺我”
外麵吵鬧上了,宋脩廣的酒氣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宋岩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說這樣,揮手讓保鏢把宋脩廣帶走。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傭人跑過來,聲音有些大,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激動的說:“宋宋先生死死人了死人了”
張九心頭一緊,竟然又死人了
張九說:“咱們下去看看。”
端木晉暘說:“雨太大了,你不能下去,一會兒淋病了,這種天氣打傘根本沒用。”
端木晉暘還在說著,就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剛才還傾盆大雨,結果天色一下放晴了,瞬間就晴空萬裏了。
黃昏的太陽都露了出來,天空一下碧波如洗。
因為外麵放晴了,又有人喊著殺人了,所以客房樓裏的人也都出去看看情況,張九和端木晉暘也在人群中,大家下了樓,正好是宋岩跟著那傭人往前趕。
傭人是定時給宋岩的別墅打掃的傭人,因為趁著宋先生去主持遷墳的儀式,所以想要來打掃一下衛生,結果就發現了可怕的事情。
張九有些狐疑,這樣一來,人又是死在宋岩別墅裏的。
而且這件事情還和宋脩廣有關。
宋脩廣剛才跑出來,就是因為他看到了死人
宋脩廣上午喝醉了,一直大叫大嚷的辱罵宋岩,宋岩讓保鏢將宋脩廣架走了,看管在房間裏,在遷墳儀式這段時間內,都不允許少爺出房間。
當時宋脩廣很火大,嚷嚷著宋岩根本不是宋家的人,讓他滾蛋,他家的墳不用他遷之類的話。
但是宋脩廣隻是一個掛名家主,宋岩說完了轉頭就走了,宋脩廣的別墅裏裏外外站了好多宋岩的保鏢。
宋脩廣覺得火氣更大了,他這分明是被宋岩給軟禁了,宋脩廣的保鏢勸宋脩廣,讓他別和宋岩正麵的衝突,宋岩現在手裏拿著宋家的大頭股份,宋岩一個人說話就能決定宋家的存亡。
保鏢勸宋脩廣等接管了宋家之後的,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宋脩廣喝多了酒,很快就睡著了,夢裏還在想自己接管了宋家,然後讓宋岩好看,把他拉出去分屍喂狗,笑的宋脩廣在夢裏都合不攏嘴了。
然而就在宋脩廣做美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呲”一聲,有什麽東西噴在了自己的臉上。
宋脩廣一下就醒了,竟然有人敢打擾他睡覺,而且還是做美夢
宋脩廣猛地坐起來,耳朵裏就聽到“啊啊啊啊啊啊”的喊聲,定眼一看,滿目都是鮮紅的血。
自己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裏,甚至都不在自己的別墅裏,這是一個狹窄的地方,類似於一個地下室的走廊,身後是長長的走廊台階,可以通向樓上,而身前是一排的房間,他就在一個房間前麵,那個房間關著門,裏麵樓露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氣味。
而宋脩廣的身邊,倒著他的一個保鏢,保鏢的雙手已經掉了,剛才就是保鏢的血噴在了宋脩廣的臉上
保鏢的雙手沒了,掉在地上,但是並沒有立刻死掉,而是瘋狂的大喊著,說:“少爺少爺救我啊救命啊鬼有鬼”
宋脩廣也嚇得不知所錯,先是自己的一個保鏢死了,然後又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房間被潑油漆,相片全都被“碎屍”,宋脩廣對於潑油漆的事情還耿耿於懷,覺得是宋岩搞得惡作劇,就是想要嚇怕自己。
然而眼前的事情太可怕了,已經不屬於惡作劇的犯愁。
自己明明在房間,但是一轉眼醒過來已經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狹窄地下室門口,保鏢的雙手還掉在血泊之中,不停的朝自己大吼著,用那斷掉的血手腕要去碰宋脩廣。
宋脩廣嚇得都毀了,就在這個時候,還有更嚇人的。
“吱呀”一聲輕響。
宋脩廣和保鏢眼前的那扇散發著幽幽香氣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門裏麵冒出更濃重的香味,仿佛是檀香一樣,伴隨著一股冰窖似的涼氣,“嗖”的湧出來。
與此同時,就聽到保鏢“啊啊啊啊啊”的再次大吼起來,然後張大眼睛,猛地嚇得斷氣了,“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宋脩廣等著那個打開的門縫,一個黑色衣服的影子從裏麵慢慢走出來,不,應該說是飄出來
飄出來
那個影子披頭散發的,臉上一團黑漆,慢慢抬起頭來,對宋脩廣露出自己的臉,他的臉上有一個淺淺的微笑
宋脩廣嚇得爬起來就跑,從地下室衝上來,結果發現這個別墅竟然是宋岩的別墅,立刻衝出了別墅,一邊衝一邊大吼著。
宋脩廣說:“肯定是宋岩要殺我不然他把我關在房間裏,我怎麽醒過來就在他的別墅裏宋岩要殺我”
宋岩眯著眼睛,說:“我剛才一直在遷墳儀式上,根本沒辦法殺你。”
宋脩廣說:“我呸你有那麽多保鏢,隨便讓人動手就行了”
宋脩廣的喊聲很難聽,招來了很多圍觀的客人,眾人進了宋岩的別墅,很快下了地下室,宋脩廣的那個保鏢的屍體還在地上倒著。
那個場麵實在太血腥了,血液從斷掉的手腕“咕嚕咕嚕”的冒出來,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血,兩隻斷手掉在血泊之中,保鏢的雙眼大張,整個人呈現極度的驚恐狀態。
應該說除了斷手,保鏢沒有任何傷口了,保鏢是在失血過多之前,活活被嚇死的
而剛才宋脩廣信誓旦旦說開著的門,此時正好端端的關著。
宋脩廣說:“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把門給鎖上了那裏麵絕對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宋岩臉色很難看,他身上還是濕的,剛從後山上下來,雖然身上濕透了,但是一點兒也沒有狼狽的樣子,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森然的冷氣,似乎宋脩廣說了什麽,觸及了宋岩的逆鱗。
張九看著那屍體,頓時有種後背發麻的感覺,那扇門裏傳來幽幽的香氣,隻要聞一下,張九就知道了,那是犀角香的味道,這種香氣蘊含著巨大的陰氣,吸一口就讓張九覺得身體裏的陰氣莫名澎湃起來了。
端木晉暘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種充沛的陰氣,伸手握住張九的手,用自己的陽氣克製著張九身體裏澎湃的陰氣。
宋脩廣堅持要開門,現在人多,宋脩廣來了勁兒,立刻衝過去就擰門,想要把門推開,但是奇怪的是,這扇門竟然是鎖起來的
宋脩廣之前明明看到房門打開了,怎麽可能是鎖起來的,使勁轉了兩下門把都沒有用。
宋脩廣說:“肯定是你肯定是你鎖起來的,給我打開打開裏麵有你雇來的凶手”
宋岩臉色更難看了,說:“這裏麵供奉的是牌位,除了牌位之外,根本沒有人,門上的鎖是需要鑰匙和我的虹膜驗證的,除了我本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打開這扇門。”
宋脩廣立刻說:“好啊好啊你這麽快就承認了吧承認你是凶手了吧”
宋脩廣胡攪蠻纏,宋岩也沒有辦法,隻好拿出一把鑰匙,把房門擰了一下,然後打開了虹膜鎖,就聽到“哢嚓”一聲,房門才慢慢的打開了。
一股檀香味撲麵而來,巨大的陰氣讓張九一哆嗦,並不是害怕的哆嗦,而是興奮的哆嗦,一種嗜血暴躁的氣息從張九的胸腔裏直逼而來,實在太讓人興奮了。
張九除了是九泉地獄中的酆泉獄主,還有一個殺神的頭銜,他的本性並不溫和,隻不過一直在克製內心的躁動而已,犀角香巨大的陰氣撲麵而來,讓張九興奮的全身血液都在澎湃。
端木晉暘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一股陽氣渡過去,張九嗓子裏“唔”了一聲,這才慢慢的平息下來,但是犀角香源源不斷,總是刺激張九的神經。
端木晉暘沒讓張九跟著進房間,兩個人站在最外圍,端木晉暘輕聲說:“小九,還好嗎”
張九嗓子裏“咕嚕”了好幾聲,似乎在極力的克製自己,被端木晉暘抓住的手,手指輕輕的蹭著端木晉暘的手心,輕笑了一聲,低聲說:“端木先生,你的手心好暖和我現在好想做”
端木晉暘腦子裏“嗡”的一聲,張九的眼睛都有些變成幽綠色的了,顯然是受犀角香的影響太深了,張九的呼吸有些急促,說話的聲音仿佛小貓在叫一樣,帶著一股軟軟的鼻音,還有一種撒嬌的感覺,端木晉暘的理智簡直都要功虧一簣了。
端木晉暘深吸了一口氣,說:“乖,一會兒回去好嗎”
房間裏的犀角香味非常大,一直在燃著香爐,整個房間非常空曠,隻有一個供桌,上麵供奉著一個牌位,牌位後麵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裏什麽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到底。
宋脩廣一進來,頓時就嚇得一驚,因為那個牌位上寫的是宋脩筠的名字。
宋脩廣最害怕的就是別人提起宋脩筠,用宋脩筠和他比較,而且他剛剛看到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黑衣服的男人,那個男人就是宋脩筠
宋脩廣激動的說:“供奉什麽牌位我宋家不是有可以祭掃的祖墳嗎你這分明是沒安好心給我拆了拆了還有那後麵的是什麽東西也給我砸了”
宋脩廣竟然要拆宋脩筠的牌位,可能是因為宋脩廣受了很大刺激,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大步衝過去,舉起宋脩筠的牌位就要砸。
別說旁邊這麽多客人圍觀,就算沒人圍觀,宋脩廣砸了死人的牌位,那他的名聲也一落千丈了,連帶著宋家都要被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宋岩一看他要動宋脩筠的牌位,立刻衝過去阻止,宋脩廣根本打不過他,力氣都沒有那麽大,更別說還宿醉的頭疼,被鮮血嚇得沒有力氣,宋岩一下就奪過了牌位。
宋脩廣被甩的向後猛退了好幾步,“嘭”的一下砸到了供桌,桌上的長盒子“啪”一聲掉在地上,立刻就碎了,從裏麵掉出兩樣東西
“嗬”
“啊”
不管是房間裏的人,還是房間外麵的張九和端木晉暘,都狠狠抽了一口氣,震驚的看著那從盒子裏掉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