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亡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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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果然如劉豐所說他們這一隊被分配了巡夜軍營的任務,三人分散的混在幾隊人中各自準備開始執行這次的計劃。劉豐為了避嫌,早早地便又換了另一個任務,不知所蹤。

    五個目標所在的地方均分部在軍營不同的幾個地方,不過好在都在中部區域,白小川三人在巡夜過程中先後借故離開了隊伍,分別往自己的目標而去。

    看著者字堂的兩人勝卷在握的樣子,白小川暗自搖了搖頭,他可沒有這兩人那麽樂觀,先不說這五人都不是普通人,要殺也要費一番手腳,隻說要白小川等人來殺宋國的軍官,這點讓白小川心裏十分不解。他心裏一直在嘀咕,難道這次這個樓外樓是在幫助吳國嗎?還是說王廷中有人不想宋國贏呢?

    不過這些事都與他白小川無幹,首先不說他對這個世界及這個國家並無什麽感情,隻說幾年的訓練,也早已經讓他對生死十分淡然了,隻有在他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依稀還可以看見以前的自己。

    白小川和兩人分開之後便悄悄地躲過了好幾波兵士來到了兩位司馬的帳外,白天他們就已經打聽清楚,兩位司馬乃是後起之新秀,是宋國新一代士官中年輕的俊才,宋王也甚是喜愛。

    此時夜已深,但帳中依然亮著燈光,隱隱還可以聽見兩人討論地形及戰略的聲音,白小川心裏有些焦急,如此這般不知道這二人何時才能睡下,如不等二人睡下再動手,這樣直接殺進去,肯定無法在第一時間同時擊殺兩人,那麽另一個人絕對有充分的時間呼叫來驚動巡夜的士兵。

    如果真的驚動了巡夜的軍隊,那麽他就很難逃出去了,這並不是白小川想要的。眼看著子時越來越近,而帳中的兩人不知怎的又開始飲起酒來,一時間白小川不由得心急如焚起來。

    正在這時,突然從不遠處走來一名布衣打扮的侍從,手上端著一壇酒,看樣子是應該是某位司馬的下人。白小川突然心裏一鬆,計上心來。

    白小川遠遠地走過去,輕聲喝道:“站住!”

    那名侍從被突然來的聲音嚇得一個機靈,手中的酒壇差點落了地,抬眼一看是一位兵士,臉上有些不悅地說道:“哪裏來的兵卒,如此放肆,叫住我做什麽?”

    白小川麵不改色的說道:“奉命檢查,請出示身份令牌。”

    侍從一聽臉上更不悅了幾分說道:“我是左司馬大人的侍從,還需要檢查什麽令牌!”

    白小川不想再跟此人囉嗦,手中長茅一橫,侍從見這個死腦袋的士兵是不好說話了,便摸出令牌向白小川遞來。就在白小川伸手去接的一瞬間,白小川的手突然變掌,閃電般的切上了侍從的脖頸,侍從還未來得及一點反應便被白小川一掌切斷了喉骨,直接斃命而亡了。

    白小川在侍從倒下去的同時快速的伸手接住了那壇酒,又把侍從的屍體拖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位置,便整了整衣襟,手上端著酒壇來到司馬帳外,輕聲唱道:“報”

    裏麵一個文靜的聲音說道:“進來!”

    白小川依命走了進去,進去之後進入眼簾的是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兩邊各有兩張床,空地的前方是一方桌案,此時兩位身著紅雲錦袍的年輕人正相對席地而坐,就著兩碟小菜,喝著酒。

    見進來的是一個抱著酒壇的士兵,兩人均有些一愣,其中白麵無須的一人問道:“你可有何要事?”

    白小川連忙低首回道:“稟二位司馬,一個侍從讓小的把這壇酒代為送來,他說有一些要事稍後就過來。”

    白麵無須的男子一聽便擺擺手讓白小川把酒放過來,另一個人個子略矮,圓臉濃眉,這時突然問道:“今晚口令是什麽?”

    白小川心裏猛然一驚,急忙說道:“烈火!”說完心裏慶幸不已,還好這個他們三人早已知道。

    白麵男子微微一笑道:“陳兄真是一個謹慎之人啊。”圓臉男子無表情的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眼有疑色地看著白小川慢慢的把酒壇放到了桌上。

    白麵男子正準備讓白小川退下,突然圓臉男子‘嗆’的一聲抽出了桌旁的寶劍衝白小川說道:“把你的軍牌拿出來我看看!”

    白小川心裏一陣無奈,這個人怎麽這麽不依不饒,難道是自己哪裏出了破綻嗎?可他倒真的沒有軍牌,一時間白小川感覺自己的汗正順著鬢角,慢慢的滑落。

    就在白小川想著要不要暴起而擊的時候,突然外麵響起了一聲鳴鑼,接著有巡夜士兵高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兩位司馬也是驟然一驚,來不及再盤問白小川,正準備向外走去。

    就是這個時候,白小川默默在心中暗道來得好,一個暴起,一把短劍狠狠得插到了圓臉男子的胸膛,同時另一隻手重重的一拳而出擊在了白麵男子的嘴上。白麵男子頓時痛得無法發聲,正要趁勢去拔刀架上的長劍,怎奈白小川速度奇快,一個快速的錯位來到了白麵男的子的身前,短劍一揮而出,白麵男子緊緊握著脖子在不甘之中倒地而亡了。

    白小川確認二人已死,於是毫不猶豫的向帳外奔去,此時的帳外到處都是來來去去的兵士,一時間亂成了一團,白小川趁亂向著大門外快步走去。至於另外二人,他並不在乎他們現在是什麽處境,但想來絕不會太好。

    白小川趁著亂哄哄的人流,很快的來到了大門邊,正當他想著要如何躲過門守的盤問,離得大營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晚上不見蹤影的劉豐不知何時跑到了門邊值起崗來。

    白小川心中大定,腳步輕鬆的地向大門走去,門邊的士兵見白小川走過來,紛紛喝道何人。這時候劉豐連忙過來假意盤問著白小川,最後劉豐壓低聲音意味深長的說道:“此去一路凶途,險惡萬分,希望小兄弟能準時回到小農院,並及時趕回盤龍寨!”

    白小川一臉正經的應諾著,心裏一時驚恐無比,劉豐剛才的話表麵上是一種提醒,實則是一種暗暗的危脅意味在裏麵。難道他們看出了我的心思不成,白小川知道這隻是自己的偏意向感官,但內心還是特別不安。

    出了城門的白小川一口氣急速奔逃了數裏,方才放慢了腳力,心裏卻在不斷糾結著到底是溜走還是回盤龍寨。走了一段距離,白小川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不再猶豫的快速向馬車的方向奔去。

    白小川一路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回盤龍寨,畢竟樓外樓的強大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同時更重要的是,在他心裏一直都記掛著一件事情,那就是三年來他還一直沒有小筷子的消息,此番回去一定要相辦法打聽一下,白小川暗暗地在心底決定。

    不大一會兒,白小川就回到了那位老農的家裏,此時那輛馬車依然靜靜地停在院中,大黃馬正高興得吃著老農給它準備的草料,不時歡快地輕擺著頭顱。

    老農看見白小川回來,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急忙上前問道:“看來小兄弟此番頗為順利。”

    白小川連忙回道:“有驚無險,總算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務。”老農一聽,臉上的喜悅更濃了幾分,搬上一壇老酒對白小川說道:“還有些時間等等其他的人,順便喝一杯慶賀小兄弟入得我樓。”

    白小川聽老農如此說也並不意外,老者作為樓外樓的人,想當初肯定也是經曆了一番考驗才過來的。兩人說著一些閑話,開始推杯換盞起來,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子時已近,而還沒有其他的人出現,老農的臉上有了一些憂色。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依然還是沒有人回來,老農遺憾的把白小川請上了車,正當馬車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從遠處跑來一人,待近一看正是者字堂的兩位師兄之一,高高的個頭,白小川記得好像叫宇文林。

    隻是此時的宇文林分外狼狽,渾身是血,臉色也異常蒼白,看來是受了不輕的傷,白小川連忙下車幫扶著他上了車,在幾聲輕脆的馬鞭聲中,馬車駛離了老農的家。

    車上宇文林服用了一些傷藥,慢慢地臉色好轉了許多,隻時此刻臉上悲痛之色甚濃。白小川還是小心地問道:“宇文師兄,發生了什麽事,另一位師兄怎麽樣了?”

    宇文林聽到白小川的話痛聲說道:“他跟我一起在殺第三個人的時候,驚動了衛兵,我們兩人一路殺到了門口,可那個時候人實在太多了,他為了掩護我撤走,已經被亂箭射死了!”

    白小川聽完心裏唏噓不已,他雖未親身在那,但那個場景他輕易便能想像的到,那絕對是一個九死一生的時刻,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隻是突然想起吳先生說的話,輕輕說道:“活著就好!”

    這是吳先生在他們的第一課中給他上的最深刻的話題,吳先生說過,無論成敗都隻是一時的結果,而這種結果隻要你足夠堅韌,卻並不是不可以改變,那麽最重要的前提就是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