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神秘山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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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識的向前跨了一步,然後才轉身。胖劉的反應和我一樣,他不但前跨了一步,轉身時還拔出了青銅匕。

    出現在我們身後的是一個長發過腰的女人:一張慘白的大臉上沒有眼珠,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吐著一條鮮紅的舌頭。更駭人的是,手電光竟然穿過她的身體照亮了她身後的甬道。

    “臥槽,女鬼呀!”我嚇的發根都豎了起來。

    雖然我在盤家死人洞見過女鬼,不過那畢竟是剛死幽靈,並不可怕。眼前這個才讓我真正體會到女鬼的恐怖。雖說屍魈比她更醜陋,但屍魈帶給人的更多是惡心;女鬼帶給人的是心理上的恐懼。何況她還是在漆黑的地下甬道中突然出現的。

    一個膽怯的聲音響起:“不要傷害我,我隻是一個無害的鬼魂;我是來傳話給你們的。”

    女鬼怎麽害怕起我們了?我一扭頭明白了:胖劉的合炁符已經畫了一半。一旦畫完,估計這個女鬼就over了。

    我忽然覺得哪裏不對:一般的鬼都怕我的淨目,這女鬼好像根本不怕我。她怕的是胖劉畫的符。

    不管怎樣,既然女鬼怕我們,我就不覺得有啥可怕了。我咳了一聲,掩飾一下剛才驚慌失色的尷尬。“誰讓你來的,傳什麽話?”

    “是一位風水先生。他讓我帶話給你:要想知道‘十指鍾馗圖’之事,請到純陽觀去找他。”

    我一愣,莫非那位風水先生就是純陽觀的老道、魏二柱的師父?可他已經被胡秋風害死了。這下嶽震宇可沒救了。

    這時胖劉問:“那位風水先生叫什麽名字?他是何時何地讓你給我們傳話的。”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在塗山穀裏修行,有一個狐妖把我帶出山穀想**我。我拚死不從,他就用我的長發勒死我;還要吸食我的魂魄。幸好那位路過的風水先生趕走狐妖,並讓我等到山穀的**霧被破時來這裏找一個天生淨目的人。風水先生還給了我一道符,這樣我就不會被淨目所傷了。”

    說著,女鬼一轉身,她的背上果然貼著一道紙符。難怪她不怕我的淨目,原來她有護身符。她說事情發生在三十年前,那時候老道還沒死;那位風水先生是老道的可能性更大了。

    想到這裏,我問女鬼:“你說的風水先生和純陽觀的老道有什麽關係嗎?”

    “他是老道的長輩,老道管他叫師叔。不過風水先生後來一直沒在這一帶出現過。再後來,老道被這個狐妖害死,我也不敢幫忙。想想真對不起那位風水先生。”

    說後麵一句話的時候,女鬼指著地上的狐妖。

    “你為什麽不早點現身?”胖劉問。

    “我恨狐妖,又怕它們。所以隻能等你們燒了狐屍,製住這個狐妖我才敢過來。”

    我們拖著狐妖回到地麵後,胖劉對我說:“我留在這裏,順便審一審小狐妖——我有辦法跟它交談。你和水靈去純陽觀,如果見到風水先生最好請他來這裏;或許他有辦法除掉老狐妖。對了,你把瘋子放出來帶到村裏。他要不老實,把這張符貼他後背。”

    我很快找到宮殿後麵的山洞,打開鐵門。瘋子被喊醒後大喊大叫起來,還試圖咬我。我趕緊把紙符貼在他背後,他果然立馬就老實了。

    我帶著瘋子來到村裏,村民們正集中坐在一片空地上;老黃他們四個也在其中。林寒秋估計是喊累了,坐在那裏目光呆滯、一動不動。

    水靈正在陪著求真說話,嶽震宇像個衛兵一樣站在她們旁邊。求真一見我們馬上衝了過來,抱著瘋子大哭起來。我叮囑她不要把瘋子背後的紙符弄掉,又和嶽震宇打了個招呼;然後和水靈一起離開山穀。

    我們以急行軍的速度,不到半個小時就爬上了純陽觀所在的小山峰;十步開外就是破敗的純陽觀。我還是先透視了一下裏麵的情況,很快發現老道的屍骸居然不見了。

    難道那位風水先生來了?我正要繼續搜索,水靈輕輕的碰了我一下:“人在那裏。”

    一個身穿對襟白布衣、黑燈籠褲、黑布鞋的光頭老者站在純陽觀的山門頂上,山風吹得他的衣褲獵獵作響。看樣子不像風水先生,倒像是老港片中武林門派的掌門。

    他的目光和我對視了片刻,忽然從抽出兩張紙符貼在鞋底,然後腳踏空氣“走”到我們麵前。我和水靈當時就呆住了。這種踏符行空的法術我聽胖劉說過,對我而言已經有些神話色彩了;想不到今天竟能親眼見證。

    “女娃子是陰陽眼,後生是天生淨目。好,很好。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風水先生,我姓彭。”他伸出手來。

    他的聲音洪亮,語速也很快;完全不像風水先生那樣慢條斯理。我連忙跟他握了握手,忽然覺得掌心一震。我正想把手縮了回來,他卻抓住我的手翻開掌心:“你怎麽會有彭祖印?”

    我反問:“你怎麽也有彭祖印?你姓彭,難道是彭祖後人?”

    “老夫彭兆龍,彭祖的嫡係後人。你是兆麟的徒弟還是徒孫?”

    “您真的是兆麟老人的兄長彭兆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彭兆龍眼珠一瞪:“什麽真的假的,這有啥可冒充的?難道掌心有彭祖印還不行,非要在腦門上刻上彭祖後裔幾個字?”

    這老先生還是個暴脾氣,我和水靈都笑了。我連忙給他鞠了個躬:“我叫伊鳴,她叫水靈;我們是兆麟老人的弟子胖劉的朋友。我也得到過兆麟老人的親自點撥,彭祖印也是他讓白老給我蓋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小白怎麽樣啊,毛是不是都掉光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哈哈大笑起來。

    我心裏有些納悶:這老先生挺有意思,不問自己兄弟倒先問上白老了。

    “兆麟老人和白老都挺好的,我們離得不遠經常走動。前輩,我們有一大堆的問題要問您。胖劉還在塗山穀,要不您跟我們一起走一趟?”

    “去撿點幹柴,先把我師侄的骨頭燒了再說。”

    我和水靈很快撿來一堆幹柴,又在上麵澆了一些打火機油。彭兆龍把老道的屍骸抱到柴上,把火點著。

    “師侄啊,師侄。我那倒黴的師兄就你這麽一個徒弟,沒想到你比他還慘。你死了這麽久,應該早就投胎了;但願別再來終南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