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不二劍氣出，頓時激起薛瀚的十倍的劍氣反擊。這種反擊完全出自劍氣本身的神性，根本不需通過思索。

    這種足具神性的劍氣，是我迄今為止所見到最可怕的劍氣。

    公孫不二手指飛快的變化，彈指間將劍無相的手決全部做了一遍。四周的劍氣突然生了變化，如陽光一樣將薛瀚籠罩起來。

    公孫不二先用劍氣引出薛瀚排山倒海的劍氣，再用劍無相將其劍氣變成自己的武器——這一戰術無疑是成功的。

    然而，他麵對的是足具神性的劍氣——它們在觸及到薛瀚的身體時陡然反轉，化成一道光穿透了公孫不二的眉心。

    “一劍天來！我果然感覺到天外一道神光穿過了我的靈魂。”

    這是公孫不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的身體和蔡、古二人一樣，石雕般的站在那裏。

    其實，他的結局早在意料之中。可他為什麽還要追求飛蛾撲火的刹那光芒？

    我抽出十方神劍，“薛瀚，讓我見識一下你的一劍天來。”

    薛瀚卻收起了青銅古劍，“你和薛倫是結拜兄弟，我這次不殺你。下次再見，絕不留情。”

    “你已經知道無空是你兒子？”

    “不錯。是端木鈞告訴我的，他已經投靠了贏朋那老賊。端木鈞還想用薛倫的性命來要挾我，讓我把一劍天來傳給他。這多半也是贏朋的授意，就憑端木鈞還沒有這份膽量。”

    “無空好好的在東雲城做城主，端木鈞怎麽能用他來要挾你？”

    “你不知道，當初端木鈞給他服下了毒神丹，可以讓他隨時喪命。我佯裝答應了端木鈞，然後趕到麒山三百裏外殺了他。”

    我又問：“你不是無生門的第二號人物嗎，看樣子卻和贏朋水火不容。”

    “哼！要不是九霄劍神要我隱忍，我早就殺了他了。好了，這裏還有不少人等我去殺，沒工夫和你囉嗦了！”

    “慢著！我該問的已經問完了，受死吧——開天辟地！”

    我的劍氣出後，薛瀚的劍氣瞬間把我的劍氣包圍並融合起來。

    “一劍天來！”

    劍氣化成一道足以弑神的劍光向我擊來。

    我的劍氣加上薛瀚的劍氣，凝結而成的劍光；就連金剛不壞之身也無法抵擋。

    然而，就在他吞噬了我的劍氣的那一刻，我已經用意念畫出了一道並太稀奇的天符——鬥轉星移，將我的位置和他的位置換了一下。

    結果——耀眼的劍光穿透了薛瀚的眉心。

    “天外的神光，好絢爛！”

    這是薛瀚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的元神被劍光完全摧毀。青銅古劍也碎裂開來，一條藍色的龍影飛到十方神劍中。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現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

    剛才那一招實在是太過驚險，是我平生之僅見！

    如果“鬥轉星移”提前一刹那起作用，那必將被薛瀚識破而功虧一簣；如果時間延遲一刹那起作用，那麽死的人是我。

    我雙腿軟，坐在地上歇息了片刻；長孫無相出現在我的麵前。

    “聖天師，你怎麽樣？”

    我站了起來，苦笑道：“還好，差一點就掛了。長孫先生，你怎麽來了？”

    “是不二派啖香傳信給我，說你和薛瀚都在麟山書院。他怕你會出事，讓我趕快過來。不二他——”

    “公孫兄和蔡、古二人都被薛瀚所殺。正因為公孫兄的犧牲，才讓我想到了對付薛瀚的辦法。”

    長孫無相走到公孫不二麵前，忽然用手捂住了臉；雙肩無聲的抖動著，眼淚從指縫間流了出來。這無聲的一幕，比慟哭更加令人心酸。

    長孫無相一生未娶，他早就把自己的弟子當做了自己的兒女。這個陰陽界第一劍仙，此時變成了陰陽界最悲痛的老人。

    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能肅立在一旁。

    忽然，一個麵容端莊素淨的女子飛落下來；身穿緇衣、髻插著木簪，一副女道士打扮。

    長孫無相連忙擦幹眼淚，“蘭兒，你來了！”

    原來，她就是公孫不二的妹妹、長孫無相的女弟子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叫了聲“師父”，又對公孫不二的遺體幽幽的說：“操劍者死於劍下。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可你就是不肯聽。你說過，死後要埋在終南山，我這就帶你回去。”

    “公孫大娘！”

    我正要上前攔住她，長孫無相卻對我搖搖頭：“讓她去吧。”

    ······

    我們讓麟山書院的弟子安葬了蔡、古二長老，將薛瀚的屍體帶回了藥王城；同時通知無空。無空將薛瀚安葬在藥王山中，立了一塊無字碑。

    我再次來到白鷺書院時，葫蘆叟和鹿隱翁他們已經把所有關於雷池之境的內容看了一遍。他將這些內容一一告訴了我，裏麵居然還有一條關於雷鏡下落的記載。

    原來，雷池之境一有一頭古老的雷獸。它是所有雷獸的祖先，數萬年才醒來一次。每次清醒一年的時間，然後進入下一場沉睡；沉睡的時間也並不固定。

    在雷獸祖清醒的那一年，三界必然會生一次巨大的自然變化：大海會變成高山，森林會變成荒漠。因此，雷獸祖堪稱三界巨變的征兆。

    說了這麽多雷獸的情況，是因為那該死的雷鏡就在雷獸祖的肚子裏。

    拿走雷鏡並不難。問題是拿走雷鏡，必然會驚醒雷獸祖；隨之必然給三界帶來巨變。這對三界本身隻是一次自然變化，對三界的生靈來說卻是毀滅性的災難！

    我無奈說：“不拿雷鏡，三界會毀於須彌山世界的惡魔之手；拿了雷鏡，三界會毀在我手上。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鹿隱翁說：“聖天師，還有一種選擇：殺死雷獸祖！不過，這可能直接導致三界的毀滅；也有可能對三界的影響並不大。這可以借助推算得出結論。”

    “馬上開始推算殺死雷獸祖的結果！”

    “是！”

    ······

    我在焦急的等待中度過了三天後，葫蘆叟帶來了好消息：殺死雷獸祖對三界的影響並不大。同時他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雷獸祖之死會招來雷神的報複。

    我冷笑說：“等我掌控了輪回盤，多一個雷神不過多一個來送死的。葫蘆叟，推算出雷獸祖的具體位置了嗎？”

    “已經推算出大概的範圍。具體位置要到雷池之境才能推算出來。”

    “好！現在就出，去往雷池之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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