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海忽然神色一冷，厲聲說道：“石檀越真是快人快語。說吧，鐵蒼生現在何處？”

    說話間，那尊銅佛發出五色輪形佛光將整個禪房籠罩起來。這尊銅佛固然是一樣厲害的佛門法器，不過激發出五色佛光的能量卻是悲海發射到銅佛上的真炁。

    悲海的靈乾初期巔峰境界加上銅佛，已經非我所能匹敵；何況還有一個鬥海長老。我看得出這老和尚雖然真炁全無，可他多年修禪修煉出的精神力量已經達到極高境界，絕對是悲海的一大臂助，甚至比銅佛的作用更加強大。

    在轉瞬間我已經準確的判斷出眼前的形式，我不但沒有發出半點真炁，反而將靈脈完全收斂起來，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二位大師以為我是鐵蒼生派來的？嘿嘿，如果我真能抱上鐵蒼生這條大腿，還用得著亡命天涯，最後躲到這裏嗎？”

    悲海絲毫不為所動，“老衲看你是在唱苦肉計，目的就是要混入飛流禪寺。”

    我不由的苦笑起來：“我經曆的那些事情想必二位大師已經打聽的很清楚——我那可是九死一生，好幾次都差點把命搭進去。你們想想，天下有這樣的苦肉計嗎？”

    鬥海長老打了個哈哈，依舊笑眯眯的說：“你那些經曆十分離奇，的確不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不過，你靈脈中真炁流動的奇特方式明顯是鐵蒼生的鼎爐煉炁。”

    我暗自一驚，馬上想到這種真炁流動的方式是我得到雙鷹玉佩後自然產生的。

    “鬥海長老，既然鼎爐煉炁失傳已久，你又怎麽能斷定我運行的是鐵蒼生的鼎爐練炁？”

    “那是因為藏書閣中恰好收藏了鼎爐煉炁的幾頁殘卷。這幾頁殘卷雖然無法用來修煉鼎爐煉炁，不過用來判斷鼎爐煉炁的真偽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一對兒雙鷹玉佩蘊藏的能量已經被我全部吸收，正好拿出來證明清白。

    我心念一動，雙鷹玉佩出現在右手掌上：“二位大師誤會了。我的真炁運行完全是因為受到了這兩塊神奇玉佩的影響。”

    二僧看見玉佩憑空出現在我手上，都有些吃驚；悲海忍不住問：“石檀越也有世間罕見的須彌納器？”

    他說的須彌納器指的是空間儲物類法器。這類東西在中州大陸十分稀有，現世的不超過三件；其中一件是須彌琉璃珠，據說就在飛流禪寺。看悲海和鬥海的表情，那個傳聞多半是真的。

    我當然不能說出百寶囊的秘密，便隨口胡謅起來：“我可沒有須彌納器那樣的寶物。隻是我體內有一處空間，可以存放一些小東西而已；我也不知道這空間是怎麽來的。”

    二僧對視了一眼，鬥海若有所思的說：“上古仙流有一門奇術，修煉到一定程度便可在體內開辟出須彌空間來。大境界者甚至可以吞噬一方天地形成洞天，自己躲在這方洞天裏修煉。”

    悲海接話說：“傳聞上古仙流的絕學得一門便可升仙，卻無一門留在世間；連當年的傲天帝和鐵蒼生都無法得到一鱗半爪，石檀越又怎麽得到的？”

    我一攤手，無奈地說：“剛才已經說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千真萬確，我是一個失去了過去記憶的可憐人。不過你說，連鐵蒼生都不會我這種法門，這不正好證明我和他完全沒有關係嗎？”

    悲海和鬥海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各自拿起一個玉佩研究起來。他們一邊邊研究，一邊用傳音入密討論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鬥海問：“石檀越，這兩個玉佩原本都是鐵蒼生的，裏麵蘊藏著導引真炁，你的鼎爐煉炁就是因為導引真炁進入靈脈而造成的。石檀越，這兩塊玉佩的來曆你不會也記不得了吧？”

    “那倒不會。我來到中州大陸之後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這兩個玉佩一個是清風觀的鎮山之寶，另一個是我從凝馨那裏得到的——就是我帶來的那個女子。”

    “老僧知道她是九爺集團的特使，她有沒有交代玉佩的來曆？”

    “她交代說玉佩是玉清真人賜給上官靈心，上官靈心又轉增給了她。”

    悲海皺眉道：“清風觀的掌門倒也罷了，玉清真人不可能不知道玉佩的價值，她怎麽就輕易賜給了徒弟？難道說，她無法吸收玉佩中的導引真炁？”

    “事情多半如此。”鬥海的眼睛始終不離玉佩，“這種導引真炁對主人的消耗很大，所以異常珍貴。通常隻有主人的嫡係血脈，或者和主人的脈象、天分都吻合的人才能吸收。”

    “我肯定不會是鐵蒼生的後人，情況一定是後者那樣。”

    我進一步辯解說：“如果我是鐵蒼生的後人，我根本沒必要交出雙鷹玉佩。要是我不主動拿出來，就算你們搜遍我全身也無濟於事。”

    鬥海捋著長須，含笑著點了點頭；“石檀越證實了清白，老僧也鬆了口氣——畢竟我徒兒智明之前用身家性命擔保你的為人。老僧還有一事相求：不知石檀越可否同意將雙鷹玉佩讓老僧暫時保存？等檀越離開飛流禪寺時，老僧一定原物奉還。”

    悲海接話道：“隻要檀越答應這個條件，飛流禪寺也會答應你的要求。”

    我爽快的伸出手來，“擊掌為誓，成交！”

    此後三天，我待在小院的一間禪房內入定，抓緊時間鞏固自己的境界。

    我心裏很清楚：就在這期間，真真假假的消息已經通過飛流禪寺龐大的暗網傳遞到它們該到達的地方。玉清觀勢力和九爺集團不會不來——我對飛流禪寺的能量充滿信心。

    第四天一早，我在定中突然感覺到幾十隻巨鷹已經來到飛流禪寺十裏之外。我立刻睜開雙眼，知道這是慧眼術的遙感功能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再進一步感知，我“看見”來的是清一色的青衣道姑，她們並沒有繼續向飛流禪寺飛來，而是降落在十裏外的山頂上。這些道姑多半都是靈海、靈江境界，並沒有靈坤以上的高功；看樣子多半隻是先遣軍。

    “玉真觀的炮灰先來了，九爺集團的炮灰也該到了。”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