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疾風劍豪亞索:瑞雯小姐,麵對疾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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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要我怎麽說你才肯相信,風振大長老不是我殺的?我他媽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好伐!”
那個人歇斯底裏地吼了起來,他已經快要抓狂了。
嗯,臉上的表情很真實,看樣子大長老不是他殺的。
亞索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把刀抽了出來。
那個人,明明是個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此刻卻慌了神:“你!!!你這個瘋子,要報仇也要找到正確的報仇對象啊!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風振不是我殺的!”
亞索向他微微一笑:“我已經知道了,不是你殺的。但是我看過你的資料,也聽過幸存者對你的控訴,你曾經做過諾克薩斯的走狗,你的那雙手,應該殺了不少人吧?”
那個人臉色一暗,知道辯解已是無用了。
滿臉堆著笑以麻痹亞索的注意,那個人悄悄地把手放進腰間,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隨即在電光火石之際,敏捷地貓下身子,不顧一切地朝亞索刺去。
然而,亞索早有準備。
這樣狡猾的敵人亞索不是第一次遇見,也不是最後一次遇見。
麵對疾風吧!
今夜,隻有無罪之人,方可安睡。
我,疾風劍豪亞索,代表那些無辜的枉死者,審判你。
一番激烈的打鬥後,亞索從房子裏走出來,他看見,自己的乖徒兒,岩雀塔莉埡在門外轉來轉去,顯然,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看到亞索平安無事走出來了,岩雀朝亞索調皮地眨巴眨巴眼睛:“搞定了?”
“嗯,沒有你師父搞不定的事。”亞索收起刀,衝她笑笑。
“那麽他承認了嗎?他是不是殺害風振大長老的凶手?”岩雀好奇地問。
亞索遺憾地搖搖頭:“不是他,他也不會禦風劍術。”
“這樣啊。不過總算,名單上又少了一個人呢。”岩雀說著,從身後的背包裏取出一卷羊皮紙和一支筆,可著樹幹,小心翼翼地在羊皮紙上把今晚這個人的名字劃掉。
正當岩雀打算把羊皮紙收起來時,亞索伸出手來:“給我看看。”
岩雀把羊皮紙遞給他。
亞索看著這卷羊皮紙上麵的名單,目光飛速掠過一個個被劃去的人名。
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沒有一個。
他們全部都當過諾克薩斯的走狗,每一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當年諾克薩斯軍隊侵入艾歐尼亞,每逢他們在正麵戰場受阻時,這群劊子手就出動了,他們暗殺、放火、投毒,肮髒下流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許多艾歐尼亞的優秀將領和主戰派的人物,在正麵戰場上沒有犧牲,卻淒慘地死在這群混蛋的屠刀之下。
艾歐尼亞風旋流大長老風振,就是其中的一名被害者。
當年,諾克薩斯的暗殺行動越演越烈,亞索作為他們劍術道場年輕人中的佼佼者,唯一一個掌握禦風劍術的劍術天才,受他的師父指派,前去保護風旋流的重要人物,風振大長老的安全。那一天,亞索護送風振大長老的馬車前往附近的城鎮,在路上被一群諾克薩斯殺手攔住。年輕氣盛的亞索,受到諾克薩斯殺手的挑釁後,怒不可遏地丟下風振大長老和其他護衛,衝上去跟那群諾克薩斯殺手展開了戰鬥。等到他渾身血汙得勝歸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風振大長老已經死了,他和其他護衛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馬車邊上。亞索,他盡管消滅了向他挑釁的那群諾克薩斯殺手,一個沒留,但是他萬萬沒有料想到,那隻是調虎離山之計,還有另一批諾克薩斯殺手,趁著他走後,襲擊了風振大長老一行人。
年輕的亞索陷入了絕望和深深的自責,他失魂落魄地返回自己的道場,打算一命換一命,用自己的死來贖罪。然而,亞索不但被控告玩忽職守,還被控告他犯有謀殺罪,人們指責,是亞索,喪心病狂地殺死了風振大長老。
我有錯。
但是對不起,這個鍋我不背。
殺害風振大長老的凶手,明明另有其人。
當曾經的師兄弟拔刀走向自己,準備以玩忽職守罪並謀殺罪將自己處決時,亞索不得不拔刀麵對自己曾經的師兄弟,在盡量不傷害他們的前提下,亞索衝出了道場。
現在,在他的頭上又增添了一個罪名:謀反罪。
等到通緝令一發,整個艾歐尼亞都要與他為敵了。
但是,亞索仍然要頑強地活下去。
因為,隻有活下去,亞索才能夠找到真正的凶手,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
在遇見自己的乖徒兒岩雀之前,亞索從來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孤獨地四處流浪,一邊努力尋找凶手的蹤跡,一邊辛苦地應對自己昔日同門不遺餘力的追捕。他自始自終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是那樣的認定,風振大長老是自己殺的。
直到有一天,亞索被自己的親兄弟永恩追上了,一番迫不得已的打鬥後,永恩倒在了亞索的刀下。永恩在臨死之前,回應了亞索的疑問,他告訴亞索,人們之所以認定亞索是凶手,是因為他們根據風振大長老的傷口判斷,風振大長老死於禦風劍術,而掌握禦風劍術的人,方圓百裏,就隻有亞索一個。
原來凶手是會使用禦風劍術的人。
親手埋葬了自己的親兄弟後,亞索帶著新的線索,踏上了新的征途。
這之後又過了十幾年,亞索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他收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徒弟,岩雀塔莉埡,在她的幫助下,亞索搜集整理出一份當年參與過艾歐尼亞要人暗殺行動的諾克薩斯劊子手名單,並按照名單上的個人信息,一個一個找到他們,對他們施以遲來的正義審判。
一年又一年過去,岩雀替亞索在名單上劃去一個又一個人名,可是,那個殺害風振大長老的凶手,那個跟亞索一樣會使用禦風劍術的家夥,還是沒有找到。
有時候,亞索甚至會懷疑,那個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今天的亞索,在解決了敵人以後,也同樣是愁緒滿滿。
一個人竟然對著羊皮卷上的名單,呆呆地看了半響,不知道心裏麵在想什麽。
岩雀適時打斷了亞索的思緒,她俏皮地對亞索說道:“師父,岩雀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天我用三個銀輪從一個路邊的吟遊詩人那裏打聽到一個重要的情報,咱們名單上第十三行第三列的目標,就在離咱們這兒不遠的克萊登鎮。她的名字叫……”
“瑞雯。”
亞索的目光敏銳地轉移到手中羊皮紙上的第十三行第三列,當他看到“瑞雯”這個名字時,他的心油然一緊。
亞索冥冥中有一種感覺,瑞雯就是自己苦苦找尋的那個人,瑞雯就是殺害風振大長老,讓自己承受不白之冤的罪魁禍首。
亞索仔細讀起名單“瑞雯”下麵的一行小字注釋:“瑞雯,曾經是諾克薩斯赫赫有名的英雄,劊子手,慣使武器是一柄黑色符文大劍,曾經多次奉諾克薩斯軍部的命令,謀殺艾歐尼亞要人。後來因為不明原因,叛出諾克薩斯,並折斷了自己的黑色符文大劍,目前正在克萊登鎮隱居中。”
“岩雀,我們從這到克萊登鎮要多久?”亞索向岩雀問道。
岩雀微微一笑:“徒步走過去的話,起碼要兩個小時。不過師父,我可以用浮石衝帶你一程,那樣的話,十五分鍾就到了。”
“很好!我們立刻出發。”亞索他,已經急不可耐了。
瑞雯,我要找的那個人,是你嗎?
來到目標地點,站在克萊登鎮“第七天堂”酒吧的金色招牌麵前,亞索狐疑地望著岩雀:“你是說,根據你從吟遊詩人那裏買來的情報,我要找的那個諾克薩斯劊子手瑞雯,每天晚上都在這間酒吧裏打工,做陪酒女?”
在亞索的想象中,瑞雯,作為曾經的諾克薩斯英雄,劊子手,殺人機器,毫無疑問是一個像野獸一樣凶殘嗜血的肌肉女漢子,粗魯,並且奇醜無比。
這樣的女漢子,純爺們會去做陪酒女郎,亞索實在是無法想象。
但是岩雀卻對亞索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情報不會有錯,師父,我們進去吧。”
但願不是無用功,亞索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嘿!幾位,這邊請。”裏麵的侍應生很是殷勤。
找到位置坐下後,岩雀給了侍應生一點小費:“請問,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做瑞雯的女孩子?”
“有啊,有啊,瑞雯小姐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呢。跳舞唱歌加陪酒,一個小時就要五十個銀輪。”侍應生很爽快地說道。
亞索陰沉著臉:“錢,我們會付。快點叫她過來!”
侍應生為難地撓了撓腦袋:“大爺,現在恐怕她來不了啊。今天晚上點瑞雯小姐陪酒的先生格外的多。瑞雯小姐,剛剛才被德魯先生叫過去。”
亞索殺氣騰騰地掏出滿滿一袋子銀輪,重重地拍在桌上:“叫她過來,我出三倍!!!”
“是!是!是!”侍應生小雞啄米似的重重點頭。
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多時,瑞雯便來了。
亞索靜靜地盯著瑞雯,瑞雯滿臉含笑,同樣望著亞索,這位今天晚上的土財主。
原本,亞索以為瑞雯是一個像野獸一樣凶殘嗜血的肌肉女漢字,粗魯並且奇醜無比,想不到,瑞雯她居然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孩子,除了皮膚稍微黑了那麽一點,臉蛋,身材全都無可挑剔,再加上一身可愛的兔女郎裝束,襯托得瑞雯更加顯得柔媚嬌俏,楚楚惹人憐愛。
奶奶的,你這幅模樣,叫我這麽恨得起來啊。
亞索在心中默默念叨一句。
會不會是找錯人了?
但是下一秒,亞索從瑞雯誘惑勾人的眼神中讀到了一抹殺氣,那是一個曾經手上沾滿鮮血的人,無論如何想掩蓋,無論怎樣拚命洗白,都無法抹去的——殺氣的殘留。盡管那殺氣如今隻剩下萬分之一,常年在刀尖上行走的亞索也能夠把它讀出來。
那股殺氣,毫無疑問是視人命如草芥,以眾生為芻狗的殺氣。
毫無疑問,坐在自己麵前的這位美麗的陪酒女瑞雯,就是曾經殺人不眨眼的諾克薩斯女英雄,劊子手,冰冷殘暴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
瑞雯小姐,無論你怎樣努力偽裝,都是徒勞。
亞索,輕輕地笑了起來。
瑞雯弄不清亞索在笑什麽,看到這位土財主笑了,她也陪著笑了起來。
下一秒,亞索毫不客氣地板住瑞雯的下巴:“我很想知道,瑞雯小姐,你出賣自己的感覺怎麽樣?”
顧客中常常有混蛋出現,瑞雯早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麵對亞索極不禮貌的咄咄逼人的質問,瑞雯笑著用力把亞索的手拉開:“對不起,先生,你讓我唱歌跳舞陪你喝酒都是可以的,但是人家賣藝不賣身喲!”
“賣藝——不賣身嗎?”亞索冷哼一聲:“陪酒女,在我看來,你所做的,跟賣身沒有兩樣。想當年,你作為諾克薩斯的走狗,出賣靈魂,濫殺無辜,立下累累罪業,現在,你又當上了最肮髒下賤的陪酒女,出賣自己,靠男人過活。我真為你而感到不齒。”
聽了亞索的話,瑞雯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她憤怒地一把掀開桌子:“該死的!滿嘴吐屎的混蛋!!!你……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過去?你到底是誰?”
亞索慨然拔刀,報出自己的名號:“在下,疾風劍豪亞索。瑞雯小姐,麵對疾風吧!”
有那麽一瞬間,亞索看到瑞雯的眼中殺意泛起,但是下一個瞬間,亞索看見瑞雯拚命地搖著頭,眼眶裏淚光閃爍:“不!我已經不想再殺人了。”
多麽狂妄的女人啊。
亞索心裏想。
居然狂妄自大到以為我會被她殺死,真是愚昧無知到不可救藥。
亞索看到瑞雯手中沒有武器,出於劍士的驕傲,他不願意殺死手無寸鐵之人,於是他嘲諷瑞雯,試圖再一次激怒她:“諾克薩斯的大英雄,金牌劊子手瑞雯,你已經淪落到拿不起劍的地步了嗎?說說看,哪個更沉重?是你的劍,還是你的過去?每個人都麵臨著清算,你永遠也無法逃避,銳雯,你這個殺人凶手!”
亞索萬萬沒有料到瑞雯不但沒有被自己激怒,反倒反問起自己來了:“亞索,難道你這輩子殺的人,都是應該殺的嗎?”
亞索猛然間怔住了。
的確,自己這些年來也殺了不少人,雖然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大奸大惡之徒,但是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錯殺過好人。
趁著亞索愣神的機會,瑞雯飛快地踢開凳子,靈敏地衝向吧台後麵,等到她出來的時候,手裏赫然抓著一把已經斷了半截的黑色符文大劍。
“師父!”岩雀提醒亞索,亞索這才回過神來。
瑞雯,好一個奸詐狡猾的女人!
亞索當即揮刀迎了過去,可是他沒有料到,瑞雯從裏麵提了柄符文大劍出來,卻並沒有和自己戰鬥的意思。
她一臉凜然地擎著劍,撥開驚慌失措的酒吧眾人,衝了出去。
想逃?沒那麽容易。
亞索衝著岩雀叫道:“我們追!”
昏黃的路燈下,瑞雯輕快迅捷地奔跑在崎嶇不平的路麵上。
亞索、岩雀二人一聲不吭,窮追不舍。
瑞雯跑得賊快,他們眼看就要追不上了,岩雀發動了浮石衝,借助浮石衝的幫助,亞索和岩雀終於成功追上了瑞雯。
“呼——呼——呼——,你們真能追啊!”瑞雯停在原地,喘著粗氣。
“呼——呼——呼——,瑞雯小姐,你也真能跑啊!”亞索不甘落後地回敬道。
“亞索,我承認,曾經的我是一部戰爭機器,是諾克薩斯的劊子手。但是,我早就已經背叛了諾克薩斯。無止境的殺戮我已經厭倦,我已經不想再戰鬥下去了。亞索,我沒有跟你戰鬥的理由,你能放過我嗎?”瑞雯用真誠的眼光看著亞索。
亞索用他最習慣的一句口頭禪來回答:“不!瑞雯。今夜,隻有無罪之人,方可安睡。”
亞索擺出了戰鬥架勢。
語言行不通嗎?
瑞雯流露出困擾的神情,但是,下一秒,她的神情變得異常堅定起來:“我不想戰鬥,但是,我絕不會束手待斃。因為我還不能死。我有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疾風斬!!!”
一道淩厲的青色刀氣迎麵斬向亞索,亞索急忙喚起風牆擋住。
“疾風斬,瑞雯,原來你也會禦風劍術!果然,當年,殺害風振大長老的人就是你!!!”亞索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麽多年了,殺害風振大長老的凶手,終於叫他找到了。
亞索正想找瑞雯拚命,可是這時候,瑞雯已經跑遠了。
看來她真的是無心戰鬥,剛才她放出那道疾風斬隻是為了拖延亞索的時間。
“不能夠放她跑掉!岩雀,我們追!”亞索吼了起來。
沒想到岩雀居然站在原地不動:“師父,我看她好像真的不想和我們戰鬥。也許,她已經改好了呢?我們……還要追嗎?”
亞索惡狠狠地說:“狗改不了****的本性,是一頭狼,再怎麽偽裝,也會遲早露出狼牙來!絕對不能放過她!岩雀,快點!你的浮石衝呢?”
岩雀歎了口氣,點點頭,慢吞吞地發動了浮石衝。
在亞索看來,岩雀這孩子,什麽都好,樂觀開朗大方,就是心腸太軟,心腸太軟的人在符文之地可是要吃苦頭的。
在亞索的催促下,岩雀帶著亞索朝瑞雯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瑞雯早就跑遠了,亞索和瑞雯追到三岔路口,望著三條幾乎一模一樣的道路犯了難。
他們隻好憑借著路邊上的碎石塊和模模糊糊的腳印,來勉強推測出瑞雯逃跑的路線。
幸運的是,他們蒙對了。
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又到了另一個岔路口,就這樣一路連蒙帶猜,還真叫他們摸到了一個破舊的大院子前。
浪客的直覺告訴亞索,他要尋找的瑞雯,現在就在裏麵。
院子的大門緊緊地關著。
亞索正想拔刀一刀斬斷那扇大門,但是他停下了。
因為他聽到了院子裏麵傳來了很多孩子的聲音,裏麵似乎有很多很多孩子。
什麽鬼?瑞雯家裏開幼兒園的嗎?
強烈的好奇心壓製住了亞索心中那股強烈的複仇**,他跟岩雀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悄悄爬上大院子的圍牆,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情況。
當他們爬上圍牆的時候,他們看見了。
看見了天使。
脫掉了兔女郎裝的瑞雯,穿著便裝,被一大群天真可愛的孩子們簇擁著。
孩子們“媽媽!媽媽!”奶聲奶氣地叫著,在瑞雯的臉上,露出了慈母一般幸福的笑容,她和藹地說:“大家的晚餐都好好吃了嗎?媽媽回來了,這就給你們講故事,好好上床睡覺知道嗎?”
這哪裏是剛才那個憤怒的,決絕的,凶巴巴的瑞雯?
這種安寧祥和的氣氛是怎麽一回事?
亞索皺起了眉頭,他突然感覺,對於瑞雯,自己有點恨不起來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對這麽多孩子的媽媽下手啊。
亞索搖了搖頭,看向岩雀。
岩雀也向他流露出懇求的眼神,這個善良的丫頭,是叫自己放過瑞雯吧。
罷了!放下就放下吧,這麽多年了,瑞雯都放下了,我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亞索下定了決心,然後縱身一躍,跳進院子裏麵。
“哈——師父?”岩雀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善良的她為了攔住師父,不讓師父傷害瑞雯,隻好也跟著跳進院子裏麵。
“是誰?”聽到有人闖進來了,瑞雯警覺地喊道。
“是我。”亞索答道。
當瑞雯看到亞索像幽靈一樣陰魂不散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時,臉色在一瞬間黯淡下來:“還是叫你找到這裏來了啊。”
“媽媽,媽媽,這是誰?”孩子們天真地問道。
“沒事,乖啊,大家先回去睡覺,媽媽和叔叔談事情,等下就來給你們講故事。”哄走了孩子們以後,瑞雯冷冷地對亞索說道:“打架,可不可以換個地方。”
亞索搖搖頭:“不要緊張,瑞雯。我原本想殺了你,但是看到你家裏這情況,恐怕我下不了手了。我隻想問你兩個問題。”
瑞雯的目光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這些孩子都是你生的嗎?”
瑞雯撲哧一笑:“亞索先生,開什麽玩笑,我又不是母豬,哪裏能生得了那麽多孩子?”
亞索心中疑問更盛:“那?”
“其實,這些孩子,都是因為諾克薩斯的侵略戰爭留下的戰爭孤兒,三年前,他們被壞心腸的奴隸販子抓住,關在大車裏,那個奴隸販子原本打算把他們賣給有錢人作奴隸的,我出手救了他們。但是我很窮。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間廢棄的院子,給他們做幼兒園。白天,我給他們做飯洗衣服,晚上,我就到‘第七天堂’酒吧上班,賺來錢好給他們買吃的。”瑞雯的眼眶紅了:“因為我曾經發過誓,我一定要照料好他們,不讓他們挨餓受凍。姑且,也算是為我的過去贖罪吧。”
“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亞索看向瑞雯的眼神變得尊敬了幾分:“瑞文小姐,第二個問題,風旋流大長老風振是不是你殺的,你老實回答我。”
瑞雯正待要回答,突然,她聽見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聽那腳步聲,很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瑞雯看向亞瑟和岩雀,他們倆果然也聽見了。
“咚”地一聲,院子的大門被蠻橫地撞開了,看那群來人的裝束,果然是諾克薩斯派來的殺手。
難道說是因為今晚在“第七天堂”夜總會的騷動,暴露了瑞雯的身份,引起了潛伏在這個城鎮的諾克薩斯探子的注意,然後他們糾集人馬,順藤摸瓜找上門來了嗎?
恐怕是這樣,因為諾克薩斯人對於叛徒隻有一個字——“殺!”,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隻有一個字——“殺!”
瑞雯默默地走到院角,拿起那柄斷裂的黑色符文大劍,然而縱身輕靈的一躍,跳到亞索和岩雀身邊。
背後就是她要守護的孩子們,現在,她有不得不戰鬥的理由了。
亞索和岩雀也各自拿起武器,全神貫注準備對敵。
對方是十二個人,我們這邊是三個。
12:3,雖然人數上我們這邊是劣勢,但是我們這邊可是疾風劍豪亞索,放逐之刃瑞雯還有岩雀塔莉埡啊。
三個強大的英雄,對付十二個無名的嘍囉,戰鬥的結果顯而易見。
然而,今天三個人的狀態好像都有點不對勁。
戰鬥一開打,就是一邊倒的劣勢,三個英雄被那十二個無名小卒全麵壓製了,就連對麵的那些無名小卒都感覺有點納悶。
原來,亞索、瑞雯、岩雀三個人,戰鬥的時候都少不了風力的幫助。亞索跟瑞雯都是禦風劍術的使用者,戰鬥的時候極度依賴風力不談,就連擅長操縱岩石的岩雀塔莉埡,如果投擲石塊的時候是逆風的話,結果可想而知,敵人沒砸到反倒把自己砸得鼻青眼腫。
然而,現在偏偏******就是逆風。
大風劈頭蓋臉地就是往亞索瑞雯岩雀他們三個人麵前吹,亞索跟瑞雯連揮刀都費力,我們的岩雀同學就更可憐的,她已經被自己砸暈了過去。
亞索號稱疾風劍豪,原本是風力運用的集大成者,可以自己運功,強行逆轉風向。沒想到從未失手的他,竟然生平第一次失手了。
這樣下去,怕是三個人都得在這裏交代了。
還好瑞雯看出了些端倪來。
原來那十二個諾克薩斯殺手,隻有九個正麵參與戰鬥,而另外三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躲在他們後麵,閉著眼睛念咒。
八成這逆風就是這些家夥搗的鬼。
為了保護自己身後的那些孩子們,瑞雯心一橫,決心跟他們拚了。
迎著這惱人的大風,為了順利接近那三個念咒的混蛋,她把刀拖在地上,在風中奮力蛇形前進。有兩個諾克薩斯殺手察覺到她的意圖,揮刀向她砍來,瑞雯逆風情況下不得已,被砍了兩刀。受傷的她用盡全力,發動了折翼之舞,以一個漂亮完美的三連躍,成功接近了那三個念咒的混蛋,將他們擊飛,風頓時停下了。瑞雯趁機使用疾風斬,一鼓作氣帶走了這三個混蛋。
既然對麵的風停了,就輪到亞索的收割時間了。
現在,該亞索的風吹了。
麵對疾風吧!
亞索幹淨漂亮地解決了剩下的全部敵人。
他走到岩雀麵前看了看,發現她沒事,隻是昏了過去,然後他走向受傷倒地的瑞雯。
“殺了我!”瑞雯艱難地吐了一口血,說道:“亞索,風振大長老是我殺的,殺死他是諾克薩斯軍部的命令。我過去,殺了很多人,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你殺了我吧!”
亞索默默地蹲下來,抱住瑞雯:“瑞雯小姐,不要再說了!都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向前看。老實說,我不知道曾經的你是個怎麽樣的混蛋,但是毫無疑問,現在的你是個好人,大好人。我沒有殺你的理由。好好養傷吧,這個地方不能多呆了,等你養好傷,就帶著孩子們換個地方吧。在你養好傷之前,我和岩雀會負責你和孩子們的安全。”
“謝謝!”已經很久沒有流淚的瑞雯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
“想不到,諾克薩斯軍部居然這麽狡猾。他們派出戰爭石匠到世界各地收集各種武藝功法,就連艾歐尼亞幾近失傳的禦風劍術要訣都被他們弄到手了。怪不得瑞雯小姐會使用禦風劍術哩!”
“是啊,是啊。更讓人想象不到的是,他們居然為了專門對付叛逃的瑞雯,專門研究了克製禦風劍術的方法,還花費大代價培養出能夠控製風向的馭風術士。三個馭風術士聯起手來,可真是棘手,我們大家差點被他們幹掉耶!”岩雀笑嘻嘻地看著亞索:“不過話說回來,師父,你的仇就這樣放下了?嘿嘿嘿,師父,你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亞索點點頭,如釋重負地說道:“嗯,算是徹底放下了,感覺一身輕鬆啊!!!我的複仇生涯終於結束了。從今以後,我應該做什麽呢?我好像有點迷茫。”
岩雀俏皮地繞著師父轉了一個圈:“師父,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找個對象了。要不,就瑞雯小姐?”
亞索跳將起來:“哈?岩雀,你瘋了!不過,似乎,好像,你的建議也還不錯。那麽,我該怎麽追到她呢?”
岩雀神神秘秘地湊近亞索,小聲地說道:“那就要有請符文之地的情聖——卡牌大師崔斯特先生幫忙嘍!”
……
半月以後。
亞索主動來找瑞雯尬聊:“嘿!瑞雯,話說你家,不是開幼兒園的嗎?”
“你有什麽事?”瑞雯一臉冷漠。
“那個,托兒索,你們幼兒園收不收?”
“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