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在一起_分節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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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亦非。
一起走吧。”他說了這麽一句。
錢菲不解:“為毛?在家待了一星期待蠢了,不認識上班的路了?”
李亦非斜睨她一眼:“大姐我說你能積點口德嗎?”
錢菲嗬嗬一笑:“別,別叫這麽親,我可受不起!我家可養不活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她頓一頓,有些奇怪的問,“你說你這性子是因為你從小沒有媽媽被你爸慣出來的嗎?”
李亦非點頭,不可一世大言不慚的說:“你家要是有個粉雕玉琢又聰明絕頂的小男孩,你也會忍不住打小就往死裏慣他的。”
錢菲沒忍住,“我呸!你的語言體係還能再臭不要臉點嗎!我可真替你爸叫屈,就這麽慣你還把你慣得他讓你往東你偏往西,白眼狼!”
李亦非白她一眼,“老頭子人格比較複雜,很多事不是以你的智商可以參透的。我說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可遲到了!”
錢菲趕緊收起耍貧的嘴,兩個人一起出了家門。
去地鐵的路上,錢菲在街邊小攤買煎餅果子,李亦非一臉嫌惡的在旁邊等。
錢菲扭頭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哼了一聲:“我就說我家養不起你這樣的少爺吧!老瞧不起勞動人民最樸實的食糧!”
李亦非看她接過一套煎餅果子就要走,攔住她說:“你就買一套?我的呢?”
錢菲讓他搞迷糊了,“不是,你剛才看著煎餅果子時臉上那副德行難道不叫嫌棄?”
李亦非嗤了一聲說:“我剛剛的嫌棄針對的不是煎餅果子,是衝著你想挑個大點的雞蛋都快給老板跪下了的醜態!”
錢菲把煎餅果子照著李亦非的臉飛了過去,“別把你噎死了!”
※※※※※※
地鐵上照例還是能把人擠懷孕還不知道孩子爹是誰的節奏。
錢菲覺得自己都快被擠變形了。
到了國貿站兩個人去換乘一號線。往一號線上擠的時候,錢菲對李亦非說:“我每天坐地鐵上下班的時候,都有一種不想活了的衝動!”
李亦非看看她說:“我每天擠地鐵擠到不想活的時候,一想到你這樣的都還活著呢,我就不想死了。”
錢菲擠上了一號線,反手推李亦非,“滾!你等下一趟吧,我瞅見你就鬧心!”
李亦非順勢扯著她的胳膊也硬生生擠了上來,“放心!為了讓你一直鬧心下去,我會好好活著!”
錢菲服了。這特麽像是剛失戀的人嗎?還是說一場失戀徹底挖掘出了他內心裏的黑暗麵,他開始要盡情禍禍人類了?
車門慢慢關上。車門開著的時候,錢菲和李亦非還能保持點距離,車門一關上,空間頓時狹窄得像加了強壓隨時會爆炸一樣,她和李亦非緊緊貼在了一起。
錢菲後邊還有人一直不停的拱啊拱,一邊拱一邊問:“下站下車嗎?”
後邊的人每拱一下,錢菲都不得不往李亦非身上用力貼一下。
錢菲忍不住抬頭衝李亦非說:“我怎麽感覺跟投歡送抱似的?這麽別扭呢!”
李亦非耷拉著眼皮向下瞅著她,“別有心理負擔,在我眼裏你是一條真漢子!”
錢菲恨不得吐他一臉煎餅果子。
車又到了一站,很多人往門口擠著要下車,錢菲被刮得東倒西歪。差點就站不住的時候,她被李亦非用手臂一攬,帶到了車廂角落。
他擋在她身前,把她圍在他和車廂的小小空間裏,隔斷了他身後的人挨人的擁擠世界。
錢菲仰頭看著李亦非,眼底朦朦朧朧的。
李亦非衝她一挑眉:“可千萬別跟我說我太帥了你要以身相許!”
錢菲眼底的朦朦朧朧刷地退散一光。
她朝他使勁“呸”了一下,低下頭。
你讓我想起我以前的男朋友了。
李亦非低聲“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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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麵對麵地站著,錢菲覺得不說話有點尷尬,於是開始沒話找話。
說著說著,話題不知道怎麽拐到了胡梓寧身上去。
李亦非問她:“最近好像沒見你跟你現在的男朋友出去?”
錢菲說:“我們聯係了幾次,他一直在出差呢,說等出完差就來找我。”
李亦非看了看她,忽然說:“全酒店感覺董事長都沒他忙。”
錢菲說:“人家胸懷大誌不行啊!”
李亦非瞥她一眼,“說不定也是胸懷大姑娘呢!”
錢菲呸他:“你當都跟你似的!”
李亦非說:“你找機會問問證券代表,你男朋友是哪個部門的,怎麽老出差呢!”
錢菲有點費解:“李少爺,你怎麽這麽八卦呢!”
她有些懷疑是不是他自己分手了,於是開始懷疑天下間一切男女的情感都有問題。
她想想又說:“我覺得吧,就胡梓寧那個級別,可能證券代表都不知道他是誰。哎不過你還真提醒我了,你說我要不要幫他擴大一下在領導層的知名度為他以後的職業生涯鋪鋪路?”
李亦非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她:“不用。”
錢菲納悶地問:“為什麽啊?”
李亦非耷拉著眼皮向下睨著她,“證券代表要和我們對接工作,人家那麽忙,你就別拿這些無聊小事煩人家了好吧!”
錢菲被他搶白的有些悻悻的。
明明是他挑起胡梓寧來說的,最後卻是這麽一副冷冰冰的嘴臉,真是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
錢菲的日子漸漸恢複到以往那樣,早起上班,中午鬥地主,晚上下班回家。
不過也有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每天早上李亦非開始和她一起上班,晚上他如果沒有飯局不出去玩也會和她一起下班。
錢菲覺得李亦非這是一種病態的表現,缺乏母愛的他應該是在遇到挫折以後把渾身充滿了母性光輝的她當媽了。
自從閉門那五天之後,李亦非開始蹭她的飯。這一點她倒也不在乎,一個人吃和兩個人吃相比,也不過就是多一雙筷子。
隻是李亦非的吃飯習慣非常獨特又讓人討厭。他總是在菜端上來的時候,先撥一半到自己盤子裏。錢菲覺得他這種吃飯方式應該和“吃獨食”有點貼近,李亦非卻大言不慚地說這叫“講究衛生”。
錢菲也懶得和他計較,隨他去講他見鬼的衛生。
隻是錢菲本來覺得再和李亦非住在一起挺不合適的,想找個機會和他說讓他找房子搬出去。可是顧忌著他剛分手沒多久,受傷的玻璃少爺心還沒恢複太好,說出這話來會讓他心懷怨恨報複社會,她隻好壓下了念頭,想著等他的狀態再好一點再攆他出去。
和姚晶晶通話的時候,她問:“妖精,你說我這個做法還是對的吧?是充滿了人道主義精神的吧?”
姚晶晶說:“狒狒我說你可真是祖國第一大聖母!連人家心理你都得照顧著!要我看你丫也別擔心什麽時候攆他走了,沒準過一段時間他恢複得差不多了又領回來一個新女朋友呢!”
錢菲表示震驚:“他不會這麽隨便吧!”
姚晶晶恥笑她:“就你給我學的那小子的種種小做派,不會才怪!”
※※※※※※
自從上回錢菲用垃圾袋收拾桂黎黎的物品時,順帶著非故意地給李亦非歸置了一次房間以後,李亦非就食髓知味上了癮,每次房間一亂他就找錢菲幫忙拾掇。
錢菲很憤怒地問他憑什麽,他說:“反正我無所謂,到時候房間裏生蟑螂是要到處跑的,這可是你的房子!”看著她一臉扭曲,他挑了挑眉又說,“我不讓你白幹,給你漲房租!”
錢菲被他的臭無賴徹底打敗,隻能不甘不願地幫他收拾著。
有時候錢菲非常懷疑李亦非他爸是怎麽把他養大的,這小子懶得恨不得連內衣內褲都拿出去幹洗。錢菲問他:“你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腦子?洗衣服有那麽難嗎?像這樣,把衣服丟到洗衣機裏,倒點洗衣液或者洗衣粉,再通上自來水,再按個按鈕,之後就什麽都不用你管了,這麽簡單你都做不到嗎大哥?”
李亦非卻對著洗衣機嗤之以鼻:“這種活哪是少爺我幹的!”
錢菲真想糊他一臉洗衣粉。自己叫自己少爺,他也真不怕寒磣下得去口。
後來她還真不敢再教李亦非用洗衣機了,因為有兩次李亦非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居然勤勞的自己動手要洗衣服,結果兩次都沒把下水管插好,等錢菲發現的時候,滿廁所的水都快漾出到客廳了。
她抓狂地收拾殘局的時候,那位少爺卻笑容滿麵地站在一邊用事實跟她力證著:“你看,我就說了,少爺我就幹不了這些粗活!以後你洗衣服的時候就一塊幫我也洗了,我給你漲房租!”
錢菲氣得一丟拖把,終於忍不住把一直憋在嗓子眼的那句話給說了出來:“少爺,我能求求您換個地方住嗎!您發發善心高抬貴手,別可我一個人禍禍了成嗎!”
李亦非看著她愣了愣,然後臉上的笑漸漸收起來,啞著聲音說:“我媽很早就去世了,是我爸把我帶大的,本來我們倆相依為命,可是因為一女的他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了,可笑的是內女的最後也跟著別人跑了,而我連衣服都洗不好,你說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錢菲讓他叨念得膽戰心驚的,真怕自己接下來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會把這倒黴孩子給逼上絕路。
從此錢菲聖母等級再進一階,不僅要幫李亦非收拾衛生,還要幫他洗衣服。
她給李亦非洗衣服的時候,發現衣服的商標都是國際大牌子。要是一件是名牌,她也就覺得它確實是名牌了,可是件件都是,錢菲覺得有點不可能。
她問李亦非:“你這衣服,得有四分之三都是高仿的吧?”
李亦非就挑著眉問她:“你是怎麽判斷的?”
錢菲說:“都是真的這不科學啊,這跟你租房子住的身份嚴重不搭啊!如果是真的,這些衣服就夠付個小loft的首付了!你何必還跟我這住著啊!”說完一邊拿著衣服看一邊嘖嘖的感慨,“真行!都仿得跟真的似的!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心態可真夠好的!可以穿著高仿充正品混在一群有錢人裏氣定神閑地亂晃,真有道行!”
幫他洗衣服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一邊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裏一邊教訓他:“死敗家子兒!窮白菜幫子非硬裝嬌生貴養的大少爺!天天租房子住還這麽愛慕虛榮,你這天天收拾得花枝招展的到底是想幹什麽啊!”吐槽完他又忍不住吐槽自己,“我就是賤!還居然幫你洗!就應該讓你拿出去幹洗,窮得你沒飯吃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花錢窮臭美!”
她這麽叨念著的時候,李亦非正跟個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看著財經頻道。
房東,別鬧,讓我看完這傻逼對股市的分析,明天我得去貼吧噴死他!”李亦非握著遙控器調大音量,“好好洗,我給你漲房租!”
錢菲看著他一臉專心地撲在電視機上,對自己的厭惡感鋪天蓋地地翻湧。她要是但凡就點脾氣,這個時候就該衝上前去奪下遙控器指著那敗家玩應的鼻子告訴他趕緊給我搬出去;可是她發現自己隻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沒有實施它的行動力。於是她總結出來一句話,她這勞碌命純是自己犯|賤賤出來的,誰也怨不了。
後來有一次李亦非拎著一件衣服跟她說她洗衣服的方法不對,不應該放在洗衣機裏一起攪,應該拿出來單獨手洗。
她立刻對他的意見怕案而起順便嗤之以鼻:“一個高仿至於這麽當真麽,咱能不這麽矯情嗎!坐享勞動果實還這麽多挑揀不怕下雨天出門遭雷劈嗎!”
李亦非看著她,麵部表情微微扭曲。
她以為他是因為再一次被她戳破高仿的真相而覺得難堪,就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行了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了,我看你最近也不容易,以後就容你在我麵前做做富二代的夢,成了吧?不過說真的,你真該攢點錢了,這高仿也不便宜吧?”
她的話匣子還沒怎麽打開,教育工作還基本沒有展開,李亦非就拉著一張臉扭頭走了,留她一個人對著洗衣機翻白眼。
有天李亦非從外麵買了一個很高檔的電熨鬥回來。看著那個玩意兒的時候,錢菲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慌很亂。
果然李亦非把身上穿著的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