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在一起_分節閱讀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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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蒙倒:“少來!你不會是莫高峰的小蜜什麽的吧?”

    破名嗬嗬一聲冷笑,回答他的聲音裏仿佛夾帶了冬天般的寒冷:“你吃點利培酮和奧氮平吧,好嗎?再不及時治療,我怕你腦袋裏能因為胡思亂想來個腦漿大爆炸!”

    軍丞說了聲“不好”,又換了一個新問題:“你怎麽知道我有很多金元寶的?是不是我純天然的貴公子氣息簡稱貴氣感染到了你?”

    破名又是一聲冷笑:“貴氣?嗬嗬,我隻感受到了你的賤氣!”

    軍丞很執著:“說嘛,怎麽知道我這麽富貴逼人的?”

    破名“嘔”了一聲,答:“你每個月不是都充無數的話費麽!”

    軍丞怔了怔後,徹底震驚了。

    你怎麽知道的?你調查我!你開人妖號就是為了接近我對不對?!你是不是喜歡我?!你是不是看我錢多就動了歪心思?!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和一個在遊戲裏搶占了我心愛裝備的人搞曖昧的!”他連珠炮似的發問。

    破名沒說什麽,直接掐斷了歪歪。

    軍丞在耳機裏的一片寂靜中憤恨難平。

    禽獸!承認了喜歡我再走啊啊啊啊!死撐著又不會讓胸部變大!走得這麽著急,趕著投胎嗎!”

    那次攻城之後,為了剩下的武器裝備,軍丞還是帶著破名一起練級。不過這時候他的心境已經有些小小的不一樣了。他對她的感覺有點複雜,雖然不再徹底瞧不起這個人妖草根號,可大部分的情感還是歸屬於“看不慣”和“嗤之以鼻”。

    誰叫她級別太低品格又差,就算碰巧會發那個大招,也掩蓋不住她心中愛慕他又不肯承認於是去私下調查他的猥瑣邪念。

    兩個人不再靠劈裏啪啦地打字維持溝通了,他們開始上歪歪。而在語音的過程裏,極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鬥嘴,極小部分時間是在溝通遊戲。

    日子稀裏嘩啦地過去,轉眼就要過年了。

    有一天,破名忽然對軍丞說:“你幫我一件事,我把裝備都還給你。”

    幸福來得這麽突然,軍丞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假的?什麽事要我幫你?我先說啊,我這個人很有節操的,你不要逼我做對不起自己身體的事,我知道你覬覦我很久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打我肉體的主意,我是斷斷不會答應的!”

    破名冷冷長嗤一聲:“我謝謝你啊!你倒找錢讓我對你的身體做些什麽我都懶得搭理!放心,不是什麽難事,你隻要假裝是我男朋友跟我回家去過個年就行。我呢,也不白用你,等過完年我把你的裝備一次性都還給你,另外還付你租金。你前陣子發大招發得不是變成窮光蛋了嗎?怎麽樣,好好考慮下我的提議吧?”

    軍丞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提議。

    首先他的火暴媽媽為了控製他的遊戲癮,這個月說什麽都不肯再撥零花錢給他了。破名說得對,他現在是個地地道道的窮光蛋。

    其次,過年期間他媽媽和他爹爹已經準備好出國去n度蜜月了,他曾提出過想要跟著一起去的想法,不過被他冷血阿爹一口拒絕並無情地掃到了一邊去。

    最後,他既然已經決定跟李亦非那個賤人絕交了,那麽他就要有骨氣,這個年就一定不能去找他一起過。

    綜上,如果不理會破名的提議,那麽這個年他似乎得孤零零窮嗖嗖苦兮兮地一個人幹熬了……

    思考過後,他有了決定。

    他端著架子回答破名:  “我這個人呢,說到底就是心軟,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一下吧。不過提前說好,我懷疑你有暗戀我的前科,你租我回家過年我可隻負責精神層麵的服務,晚上你要是借口家裏房間小床不夠睡非要提出和我睡在—起什麽的,我告訴你我可誓死不從!”

    破名用足了力氣,狠狠地“呸”了他一聲。

    臨下線前,兩個人交換了手機號。軍丞躺下準備睡覺時,破名發短信問他要身份證號。

    軍丞警覺地回短信問:“你想幹什麽?”

    破名再發來的短信的字裏行間處處透著一股“大哥你沒事吧”的情緒。

    能幹什麽?給你買來回飛機票啊拜托!難道你想自負來回路費?你要是想的話我樂不得成全你!”

    軍丞立馬把自己的身份證號秒發了過去。

    開玩笑,他現在都窮成什麽樣了,還自負路費?別逗了!

    一個星期後,離過年還有兩天,軍丞和破名相約機場見。

    到了機場,軍丞奔著一個背對著自己的短發女生就衝了過去。

    他嘚嘚瑟瑟地湊上去就拍了人家的肩一下,嘴巴裏還嘚吧著:“喂,破名!”

    短發女孩被他拍得嚇了一跳,瞪著眼睛回過身,橫眉冷對怒目而視回他一句:“你誰啊?有病啊?!”

    軍丞眨眨眼,有點蒙圈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破名就該是這個人呀

    短發女孩狠狠白了他一眼走開了,留他一個人杵在原地僵硬怔忪。

    忽然他的肩膀也被人拍了一下。

    他立刻回頭,看到一個梳著馬尾麵容清麗的年輕女孩正衝他撇嘴笑。

    那笑容……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那女孩挑挑眉梢,問他:  “出門前沒吃藥啊?逮誰管誰叫破名。”

    軍丞看著她,覺得更暈了:“你是破名?我天你怎麽長得這麽像個女人!這跟你在網上的言談舉止以及行為操守很不相符啊!你那麽爺們,怎麽可能是長頭發的造型呢!”

    破名衝他撇撇嘴:  “我告訴你,你這麽說,不僅得罪我,還得罪了所有短發的女孩子。你的意思是說,短發女孩都是爺們屬性是嗎?”

    軍丞嘖嘖兩聲,搖頭:“不,我的意思是,不是所有短發女孩都爺們,比如孫儷,盡管梳著短發也是個女神;可是你這麽爺們,就一定應該是短發啊!”

    破名搖搖頭,一臉憐憫地拍拍他的肩:“大哥,腦子有病得趁早治療,再晚點你就真的精神分裂了,我說你想得不要太多!”

    上了飛機以後,兩個人互相交換了詳細的個人信息。

    破名告訴軍丞:“我叫黨雨,黨員的黨,風雨無阻的雨。”

    軍丞一擠咕眼,間:“你是孤兒啊?”

    黨雨撇頭狠狠剜他一眼:“能告訴我您老人家是從哪裏得出的這個結論嗎?”

    軍丞撓撓臉,說:“我發小告訴我的啊——哦對了,我已經和他絕交了——他說一般孤兒院的孤兒,男的都姓國,女的都姓黨。”

    黨雨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到底翻了個白眼:“就您這智商,遊戲裏還真是不能沒有裝備,不然一天死八百遍!行,就算按照你說的,孤兒院男的姓國女的姓黨,那你說這些孤兒就不長大嗎?長大之後就不結婚生孩子嗎?生的孩子就不姓國和黨嗎?這些姓國和黨的孩子他們是孤兒嗎?!”

    軍丞被黨雨一連串的反問句問蒙了,飛快地眨著眼:“倒也是哦。”

    黨雨看著他,一臉同情:“以你的這個智商能活到這麽大真是不容易。你父母真偉大,居然養得活你。”

    軍丞梗著脖子說了聲“我去”!

    輪到他做自我介紹:“我叫軍丞……”話還沒說完,就被黨雨打斷。

    我知道。”

    軍丞愣了愣:“是因為我剛剛告訴你了所以你才知道的對嗎?”

    黨雨毫不遲疑地否定他:“不。”想了想,她夾了夾眼睛,說,“以前玩遊戲的時候你告訴過我。”

    軍丞陷入呆滯五秒鍾,五秒後,他的態度斬釘截鐵:“不可能!我沒說過!”

    黨雨迅速反駁:“你說過。”

    軍丞:“我沒說過!”

    黨雨:“說過!”

    軍丞:“沒有!”

    黨雨:“你對自己的記憶力有信心?”

    軍丞:“……”

    黨雨:  “沒信心是嗎?那瞎強強什麽!再強你就趁著還沒起飛趕緊下飛機吧,裝備我留著,租你那錢我省了。”

    軍丞立刻變得語氣真摯:“啊我回頭想一想一定能想起來我說過!”

    飛機起飛後,黨雨開始給軍丞科普她的家庭情況,讓他對自己的角色扮演有個大致的掌握。

    她告訴軍丞:“我初中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然後我爸又給我找了個後媽,我後媽帶來一個女兒,跟我同歲但是生日比我小,算是我妹妹。我妹妹跟我爸和我後媽說,今年過年要把男朋友帶回家,我後媽跟她說:你不能這樣,你姐姐這兒還一點動靜沒有呢,你就先把男朋友帶家裏了,這多不好啊。我妹妹呢,就比較委屈,就催我趕緊找個男朋友帶回去,於是乎我就隻好租你回去了。”

    軍丞“哦”了一聲,說:“感覺你後媽和你妹都有點神神道道的啊。”

    黨雨嗬嗬了一聲,沒說別的。

    黨雨告訴軍丞,她後妹妹叫白美,妹妹男友叫唐海。

    聽到她妹妹名字的時候,軍丞笑了。

    你妹怎麽沒幹脆起名叫白富美啊!”

    黨雨翻了個白眼:“等她真嫁了她男朋友以後再說吧。不然窮,沒資格。”

    軍丞想了想,問:“她男朋友很有錢嗎?”

    黨雨眼角抽了抽,若有似無地哼了下,答:“算是挺有的吧,家裏做小買賣的。嗬!他要是沒錢,我那妹妹也不能挖人牆角硬從別人手裏把他給撬過去。”

    軍丞連聲嘖嘖:  “夠不地道的啊你妹!”

    黨雨斜他一眼:“能把你妹倆字放前邊當成主語說嗎,別搞得跟罵我的歧義句似的。”

    軍丞繼續嘖嘖:“你妹長得好看嗎?”

    黨雨瞳孔的焦距虛了虛:“還行吧挺好看的,不然憑什麽挖得動別人的牆腳啊。”

    軍丞“哦”了一聲:  “這樣啊。其實吧,要是長得好看的女生不地道,倒也能讓人忍受。但像你這樣的就不行,太老爺們了!”

    黨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等飛機落了地你就買機票回吧。你的裝備和原計劃租你的租金就讓它們—起隨風而逝好了。”

    軍丞連忙叫喚:“別介啊!我開玩笑呢你聽不出來啊,幽默細胞數量為負吧?我告訴你其實我剛剛都是口是心非,其實你一點都不老爺們,其實你是純老娘……”

    黨雨狠狠地瞪著他。

    軍丞像受了內傷以及驚嚇一樣,把最後一個“們”字生吞回肚子裏。

    軍丞真到了黨雨家後,發現不隻她後媽和後妹怪,連她後妹夫也很怪。他覺得這個家庭的氛圍有點詭異,可是具體哪裏詭異他一時又說不清。

    黨雨的妹妹是個長得很軟很清純的妹子,隻是看人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她的男朋友也挺俊,就是跟他比的話,他覺得還是差了好幾個檔次的。

    後妹妹白美同誌剛看到他時,眼一瞪眉一挑,一臉的“咦”的神色。

    不過很快她就收起了“咦”的神色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喲,姐,你新找的男朋友好帥呀!”

    新”找的男朋友這女孩強調重音的本領不要太突出。

    對比她笑容裏詭異的熱情,一旁她的男朋友看著他的眼神就冷淡得多了。不過很奇怪,這男的倒是額外多看了黨雨好幾眼。

    寒暄了一陣子後,黨雨繼母準備好了晚飯,大家就座準備開餐。

    在軍丞的認知裏,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團圓飯,應該是件很溫馨有愛的事情,會叫人很幸福很放鬆。可是他卻感覺到,黨雨家的飯桌氣氛很詭譎,黨雨本人更像是隨時在準備參加什麽戰鬥一樣,時刻警惕著。他敢確定,黨雨的每根神經都在緊繃著。

    她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狀態呢?

    這頓飯說不上為什麽,竟叫他咂摸出一些“尷尬”的味道來。

    軍丞一邊吃飯一邊暗中觀察。雖然身邊那些損友都說他智商有限,可他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第六感超級強的絕頂聰明人,察言觀色什麽的,隻要他用點心,其實也是可以的啦。

    就餐時間過去五分鍾後,飯桌上的氣氛陡然一變。這種變化來自於白美妹妹開口說話了。

    姐,之前你不還是單身的嘛,怎麽幾天時間就變出來個男朋友啊?你是不是一直都有男朋友卻在騙我們呀?可是這有什麽好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