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

    這是封全進入素家的最大感慨

    位於城市的郊區，周圍全是土培房，潮濕充滿了整個空間

    三個人的臥室就是簡單的拉個簾，估計這邊放個屁那邊都能聞的清晰無比。廁所，在院子的另一側，黑不溜秋的，跟封全記憶中最破落的鄉村一個摸樣，很難想像，在科技已經步入自動化的時代，還會存在如此落後的地方，況且，這裏還毗鄰著繁華的城中心。

    或許這次意外已經將素懷所有的資產全部刮光了吧。

    素媛進入屋子的陌生感讓封全推斷這裏也不是他們原來的家，事情蒙對了一半，封全沒猜對的是，掏光他們家底的不光是素媛的醫療費，還有封全的身份撫養責任

    素媛不愛說話，一般躺在床上做著孩童的事情，封全翻簾進去，她便鑽入被裏麵不肯出來，不愛麵對任何一個人，但至少接受了封全在這個家中的事實，或許她應該記得封全那個早晨衝進去的身影。

    素懷對封全還是老樣子，一臉嚴肅，近乎不理不睬，但還是告誡了封全一些事情

    來的第二天早上，素懷就把熟睡的封全給拉了出去

    小子，我把你帶來不是叫你混吃等死的”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封全輕皺眉頭，按照他以前的性格，還真想來一句“又不是我叫你收留我的”但是嚐過一天的醫院經曆，他忍住沒說話，不過心中總歸有點抵觸。

    你現在剛好了，先不要出去找活幹了，你給我看著你妹妹點，她身上換的是人工，都用排便帶，她排完會丟在便盆裏，你要注意點，即使刷幹淨，你妹妹小女孩，喜歡幹淨，我把飯留在了鍋裏，中午你給她騰一騰”

    說完，便開始一天到晚的打工生活

    封全微微的點了點頭，心裏卻一陣火大，他最討厭別人一副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心底下對這個大男子主義十足的法定父親非常厭惡，並且，他現在依舊是個老子還不願來這個家的心理，事情的始與末沒有明白，怎麽都是誤解，他對這個父親很冷淡，不過，對他該辦的事情到是都仔細辦完了，素媛對他算是認可地位，卻沒有來往，一個人獨自的依著床頭上不語。

    封全看著孤孤單單的素媛也很心痛，他大學的時候讀過幾本心理教育書，上麵曾所說過小孩子解決煩惱的最好方法便是融入小孩子中，像素媛這種封閉情況，隻會一點點的把自己弄得更糟，封全做過幾次試探，但都在素媛的不語下劃為失敗。沒有辦法，做完素媛的日常工作他便開始看素懷家裏不多的書本，再或者便出去走走，看看這個新的世界。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轉眼間夏天便過去了。生活沒什麽起色，身上殘留的小傷到漸漸轉好，繃帶也被拆了下來，素媛依舊孤僻，卻更沉默了，連她的父親都不太交流，隻是抱著布娃娃不知在想著什麽。封全與素懷，更是說不上幾句話，各自幹各自的事情。

    封全認為這種情況可能隻能通過莫個不想看到的事情的發生來結束，畢竟，現在素媛與這個世界的交流如此之少，家庭的氣氛更是冷到極點，一切的征兆都往自殺的方向前行。想做些事情卻無能為力，隻能順其自然。

    沒想到打破這種局麵的契機卻轉瞬而至

    。。。。

    像平常一樣

    封全將飯搭在了簾子後麵邊去院子裏找點事幹，現在他四肢漸漸恢複，再過幾天便可以卸下所有繃帶，正在感歎歲月無情，人生寂寞如雪，屋內突然傳出盤子跌碎的聲音。

    封全快速的跑到簾後，隻見素媛驚恐的擦拭床上的汙穢，而她的倒出口內，還有稀黃的汙物在不斷流出。看見封全的突然到來，她大叫一聲馬上抓起旁邊的被子將自己給包住。

    素。。。。。素媛。。。把被子拿開好嗎？”

    事情的突發有些措不及手，封全盡量用柔和的語氣試探被子裏的素媛

    被子搖著頭

    素媛。。。。你看現在你的被子裏麵還有排泄物，這樣會把你的全身都弄臭的，你聽哥哥的，出來好嗎？”

    被子依舊搖頭。

    左右不是個辦法，封全思考著環顧周圍，沒吃完的飯，打碎的碗，紅色的卡通娃娃，來不及收回的畫板，。。。

    嗯————

    畫板上的字還沒有來得及抹去，看到後讓封全的心陡然疼痛

    ——今天又麻煩大家，我真討厭

    現在已經這麽折磨自己了嗎？開始在紙上寫出攻擊自己的事情來了。

    封全呼了幾口氣，想了一會，輕聲說道：“素媛，出來吧好嗎？”

    依舊搖頭

    要是讓爸爸看見，他會罵死我的——”封全輕聲的似央求。

    那被子顫了顫，過了一會，頭上的被套輕輕剝落，現出了垂著頭的素媛，披散的秀發故意的遮住了臉，讓封全心頭一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