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獲重生深山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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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漸漸停了,太陽出來了,山中樹影斑駁,潔白光鮮。三個獵人慶幸這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他們抓住時機,辛勤地在林子裏不停地搜尋,下套子,打野物。

    “爹,你們快過來看看,這是啥印子?”一個女扮男裝的獵人喊。

    另外兩個獵人圍過來觀看,其中年紀輕的獵人說:“爹你看,這好象是人爬的印子。”

    “對,是人爬的。看這上麵的一層雪,爬過去的時候不太長,不知啥人遇難了,順著爬的印到前邊看看,救人一命,行善積德。”老獵人領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獵人往前搜尋。

    “爹,你看,在那呢!”女獵人眼尖,最先發現了過江龍。她立即跑過去,把過江龍從雪堆裏扒出來,讓他仰麵躺在地上。

    “還有氣呢,能救活吧!受了槍傷、不重,他身上也帶著槍,不知是幹啥的?”女獵人一邊把過江龍抱起來,一邊對另兩個獵人說。

    老獵人蹲下身子查看一番,對女獵人說:“不但受了槍傷,腿也折了,這是跑急了凍的,可能還有救。八成是打日本人的,背上他,我和你把他背回去,讓你哥把剩下的套子都栓到林子裏去。”說著話他幫女獵人把過江龍背上,又回過頭對年輕的男獵人說:“你下完套子就趕快回去,別一個人在山裏轉,小心碰上日本鬼子。我和你妹子先回去,還是救人要緊。”

    老獵人和女獵人輪流背著過江龍,累得渾身是汗,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背到家。進門後把過江龍放到炕上,老獵人讓老伴出去拿盆****,他要用雪給過江龍搓身子解凍。

    “英子,告訴你嫂子別進來,你也去你嫂子那屋待著,我和你媽兩人就行了。”老獵人邊說邊忙著給過江龍解開衣服扣子。

    等姑娘走後,老獵人脫去外衣,把過江龍也脫個精光,用老伴端來的雪,一遍又一遍地給過江龍搓,先是手、腳、臉、然後是全身,搓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想讓老伴換換,可他老伴搓了一會就搓不動了。

    正在這時,英子走進來,啥也沒說就替換下媽媽給過江龍搓起來。

    “你咋進來了呢,沒看見他光著身子嗎?挺大個姑娘也不背著點人。”爹和媽都指責她。

    “怕啥的,都快死的人了。救人要緊!”大英子頭也不抬,隻管用力搓。

    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仍不見人醒過來,三人都累得滿頭大汗。

    “看來是不行了,總覺得有上氣沒下氣。”老伴擔心地說。

    “這是凍透了,再加上這麽重的傷,搓怕是搓不過來了。也隻能等死了!”老獵人長歎一聲,坐下來抽煙。

    “這就沒治了?這麽年輕的一個小夥子,你看他人長得多英俊,死了白瞎了,能不能再想點別的辦法。”英子不願放棄。

    “聽說得用身子焐,還得是黃花大姑娘,也許能有救。”英子媽隨口說。

    英子一聽,也不說話,把過江龍用被一圍,抱起來就走。

    “你幹啥去?這都是老一輩人的傳說,不準的!”英子媽跟出來喊,想阻止女兒,女兒卻不聽。

    英子頭也不回,把過江龍搬到柴房裏,拿開遮擋物,牆邊露出一個洞,她把過江龍拖進洞口內,也不顧媽媽在外邊喊,把洞口堵死,點上燈,把過江龍搬到炕上,放進被窩裏,自個也脫光衣服鑽進去,把過江龍緊緊摟在懷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英子就這樣把過江龍翻過來掉過去的前後心焐,連晚上的飯都是從洞口送進來的。

    到了第二天早晨,過江龍才輕輕地哼了兩聲,慢慢地睜開眼睛。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光著身子趴在自己身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唉呀!總算醒過來了。餓了吧,快吃點飯吧!”英子起身穿上衣服,從洞口爬出去。

    不一會,就端來一盆小米粥,還有鹹肉幹,放到過江龍枕邊,一口一口地喂他。

    “是誰把你打傷的?要不是碰見我們,你早就凍死了。”英子一邊喂飯一邊問。

    “是日本人!”過江龍極度虛弱,吃力地慢慢回答。

    “這幫小鬼子,太能禍害人了,早晚得遭報應!”英子憤憤不平。

    “日本人怎麽跑到山裏來啦?”過江龍狐疑地問。

    “他們哪不去呀。自打他們占了咱這嘎嗒,哪都成他們的啦,到處禍害人!”英子說。

    “什麽?日本人把咱們這都給占了!”過江龍十分吃驚。

    “你是不是還糊塗著呢?”英子用手摸摸過江龍的頭:“自打去年九、一八以後,日本人就占了沈陽北大營,少帥一槍沒放,領著人就跑到山海關外了,這時候都不知道跑到那去了。剩下的兵、還有胡子是抵抗了一陣子,可哪是日本兵的對手,都給打散了。馬占山還跟日本鬼子拚拚,可也經不住打,最後也投降了鬼子。像你這樣一直跟日本鬼子對著幹的人不多,聽說山裏還有義勇軍跟鬼子幹呢,其他的該跑的跑,該降的降,都散了。這回能想起來了吧?”

    過江龍沒有說話,微微點點頭。吃完飯,英子把盆端出去,然後又把過江龍的東西都拿進來。

    “我讓我爹把外邊的洞口堵死了。你就在這洞裏養傷吧,有啥動靜都不能出去。這是我爹給你拿來的紅傷藥,我給你抹上。”英子說著就掀開過江龍蓋的被,要給他上藥。

    過江龍用微弱的力氣拽著被說:“讓你爹來上藥吧,你不方便。”

    “瞎說,你是咋緩過來的,還不是我用身子焐的,這時候裝什麽假正經,老實點,我給你上藥!”英子掀開被,給過江龍抹藥。上完藥,又用白布把他受傷的肩和一條腿重新包了起來。

    “你叫什麽,家裏幾口人?這屯子離靠山崴子多遠?”過江龍問。

    “我叫鳳英,我爹叫我大英子,他老人家別人都叫他陳大獵槍。我哥叫陳占根,我還有個媽、一個嫂子,還有兩個小侄子,一個五歲,一個兩歲。這裏就我們一家住,我和爹、媽住兩間房,我哥和嫂子、孩子住前邊兩間。這洞外邊是個柴火房,裝一些破爛,還有打來的獵物。我們家就靠打獵為生,這跟前幾十裏地都沒有屯子,我爹和我哥一個月才出山一趟,背回些吃的、用的,來回得兩天。你說的靠山崴子離這可老遠了,我聽我爹說過,少說也得七、八十裏。”英子回答得很詳細。

    過江龍不再追問,默默地躺著,受傷的部位越來越疼,過江龍強忍著不出聲,頭上冒出了冷汗。

    “你是幹啥的?看你這身打扮不像是種地的,也不是打獵的。”英子見過江龍不出聲,故意找話說。

    過江龍沒有立即回答。他想,要不是在斷崖山那換換衣服,整整頭發,刮刮胡子,還不得把人嚇壞了。他看看英子的臉說:“你猜我是幹啥的。”

    “你是打日本鬼子的?”英子笑著說。

    過江龍沒有回答,隻是輕微地點點頭。

    “那你是義勇軍?”英子問。

    過江龍輕輕的搖搖頭。

    “那你是哪個綹子的?”英子又問。

    “也不是,我一個人單幹。”過江龍回答。

    “你叫什麽名子?”

    “於成龍。”

    二人正在洞裏一問一答地嘮嗑。突然聽到外麵有響動,還夾雜著日本人的大喊大叫聲。

    英子連忙吹滅了燈,告訴過江龍別出聲,兩人躲在洞裏靜靜地聽。

    “這屋啥也沒有,都是破爛。”這是英子哥的聲音,很大。

    “哪呢,你的出去!”這是日本人的聲音,也很大。

    接著就是一通翻東西的聲音。柴房裏的日本兵還沒翻完,突然又傳來了兩聲槍響,柴房裏的人好像都跑了出去。

    過了挺大一會兒,好像是日本人走了,院子裏傳來了哭喊聲。英子連忙推開洞口,跑了出去。他看見哥哥躺在爹的懷裏,滿臉是血,好像停止了呼吸。嫂子衣著不整地跪在哥哥身旁哭,媽媽也邊哭邊喊哥的名子,兩個小侄子站在門口,都嚇傻了,不出聲地流淚。

    英子跑過去搖搖哥哥,一看身子都硬了,哥哥頭上和胸口中了兩槍,被打死了。英子不知咋辦才好,哭著喊著爹、媽,可咋整。

    陳大獵槍放下兒子的屍體,叫英子把哥哥的屍體抬進屋地上。讓媽和嫂子給他換一身好衣服,把臉上和身上的血擦洗幹淨。然後牽馬把給自己準備好的白茬棺材拖到院中,收拾幹淨了,把兒子的屍體放進去。

    一家人在院子裏燒了兩天紙,哭了兩天。第三天早晨,陳大獵槍用馬拉爬犁把兒子的屍體拉出去埋了。

    這幾天除了送飯,英子很少進洞裏來,臉上還掛著淚,過江龍猜測可能發生了什麽不幸事,但也不敢問,英子也不說。

    又過了幾天,英子進洞勤了,好像在悲痛中緩過來了,過江龍才試探著問發生了什麽事。

    “我哥讓日本鬼子給打死了。那幫日本鬼子可能是來找你的,上我家翻來了。再去我嫂子屋裏翻的時候,起了歹意,兩個日本鬼子要禍害我嫂子,我嫂子又喊又叫,我哥聽見後跑進屋,用刀把一個鬼子砍傷了,拉起我嫂子就往外跑,另一個鬼子在後邊打了我哥一槍,我哥就倒下去了,那個被砍傷的日本鬼子跑出來照著我哥的腦袋又開了一槍,把我哥給打死了。我家的獵槍也被日本鬼子給搜去了,沒辦法,眼看著這幫王八蛋跑了。”英子邊哭邊氣憤地說。

    “你們家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好了以後一定報答你們。救命之恩,至死相報!”過江龍說到這,眼裏冒出火花。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日本鬼子算賬,為自己,也為鳳英哥和死去的那些挖金子的窮苦莊稼人報仇。

    英子擦擦眼淚,勸他說:“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啥事都是命裏注定。安心養傷吧!”

    過江龍這次可真是沒死也扒層皮,到了第二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才能下地活動,慢慢好利落了。這期間多虧了陳大獵槍隔三差五地出山給他抓藥,英子精心護理,要不然好的還不會這麽快。

    這一天吃完晚上飯,過江龍來到陳大獵槍的屋裏,對陳大獵槍說:“陳大爺,我在你家住了都半年多了,該走了。你老人家一家人的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大哥的仇我一定找日本人去報,多殺幾個鬼子。我拜您老人家為幹爹,今後我就養活幹爹一家人。孩兒給幹爹、幹媽磕頭了,我這輩子一定盡全力孝敬你們二老!”

    看著情真意切的過江龍跪在地上磕響頭,陳大獵槍很感動。

    “別磕頭啦。”陳大獵槍拉起過江龍:“心裏有就行了。要走就走吧,不知道你家住在那,成家了嗎?幹爹以後也好去看看你。”

    “我家住在端龍崗,我爹是個教書先生,死了好多年了,就我媽領我們三個孩子過,我今年二十歲,還沒成家呢。”過江龍如實回答。

    “你看這樣行嗎,你英子姐今年二十二了,還沒找著婆家,在這深山老林子住,不好找啊!這會日本人又來了,她還得東躲西藏的,你沒來時她就在洞子裏住。這麽大了,那能老住地洞子。她說從救你那時刻就想嫁給你,我看挺合適,你要是不嫌棄,就娶了她,也了去了我和你幹媽的心病,不知你同意不?”陳大獵槍看著站在麵前的過江龍說。

    “這……,太不合適吧,找媳婦咋也得和我媽商量商量。再說了,我決意要跟日本人幹到底,成家了就會有牽掛。”過江龍吞吞吐吐地說。

    “怎麽,你不同意?我姑娘可是光著身子把你焐過來的,要不然你早死了,你可得講點良心哪!”英子媽大聲說。

    “別逼孩子,讓他自個好好想想,咱救人不是圖這個。”陳大獵槍阻止老伴再說下去。

    沉默良久,過江龍長歎一聲,又跪在地上說:“我答應。給爹、媽叩頭了,受小婿一拜!”

    “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個讓你嫂子和英子把你住的洞子收拾收拾,就當你們的新房,立即拜堂成親!”陳大獵槍表現出少有的高興,催促過江龍回去睡覺,養足精神明天結婚。

    “這事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咋也得準備準備。”過江龍說。

    “準備什麽?這深山老林裏哪有那麽多說道。拜完堂以後你們想咋辦再慢慢準備吧,這事你媽不在跟前,我就給你們做主了,先回去歇著吧。”陳大獵槍再不容過江龍說話,把他打發回去睡覺。

    即將夏日的天還是很長,天還沒完全亮,過江龍就醒來。他一宿想了很多,特別覺得對不起夢露,但他知道這輩子是不能跟夢露在一起了,隻能在心裏默默為她祝福。想到鳳英一家為他付出的太多,真是無以為報,也隻有這樣才能報答他們家一輩子。他有些想開了,心情似乎輕鬆了許多。

    認真地洗漱打扮了一番,人顯得更精神了,他要以快樂的心情迎接新婚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