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摸敵情輕鬆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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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朦朧地灑向大地,似有若無,既不浪漫也不婉約,全憑人們的感受。小睡一會的於成龍和銀萍二更時分起來,仔細裝束一番,踏著夜色直奔日本人的糧庫。
這是一個四麵圍起來的大院,院牆並不高,隻是在牆的四角各設一個並不算堅固和高大的炮樓,炮樓上有一個端槍站崗的哨兵。於成龍和銀萍摸黑跳進院子,隱身在糧倉的黑影處觀察。這院裏的糧倉都是圓的、尖頂的,下邊僅有一門,高處有通氣孔。糧庫正門處設有大門,僅有一個架起來的橫杆檔在那裏,門兩邊各有一個崗廳,有兩個哨兵分列兩旁站崗。進門後靠牆北麵有一排房子,分設七、八間屋子,看來也住不了不少人,整個糧庫防守得並不十分嚴密。於成龍拿出鷹爪勾,準確地搭在糧倉的通氣孔上,飛身上去,他想看看糧倉裏有多少糧食。就在這時,銀萍也跟著他攀了上去。
“你……也行?”於成龍感到很驚呀。
“進山也十好幾年了,多少還不練點。”銀萍自豪地說。
“行,好身手!你救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不一般。”
“別嘴甜了,快幹正事吧!”
二人察看了幾個糧倉,確認了糧食的品種和數量。站在糧倉上,大院內的一切盡收眼底,二人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地形,默記在心,然後飛身離開糧庫大院。
來到僻靜處,於成龍對銀萍說:“你去軍馬場看看,我想那裏防備更不嚴,山裏一匹馬都沒有,咱這次下山順便把他的軍馬場給奪了,你去看看地形,要小心!我去鬼子的彈藥庫。”
“那裏鬼子的防守一定很嚴,要小心,我先走啦!”銀萍說完離開。
於成龍也不走城裏,順著城牆往鬼子的彈藥庫摸去。所謂城牆,就是從兩邊挖土,圍著縣城堆積起來的土壩。來到城東南角,就到了鬼子的軍火庫。
這軍火庫的院並不大,離城裏也不遠。院牆卻很高,也很堅固,院子中央搭一炮樓,上邊有鬼子在放哨,一盞探照燈圍著院牆的四周來回探照。於成龍等燈光移過,迅速地爬上牆,見牆近處卻是一排比牆還低的平房。他跳到房上趴下,仔細觀察,見這院除這一排房子外,還有就是大門內側一邊一座小平房,再無房子,院中矗立的炮樓,其實就是用木頭搭起來的一個架子,最上邊蓋得才像個炮樓,一看就是臨時塔建起來的。院子的大鐵門正對著他身下的這排房子,關得嚴嚴的。於成龍剛想起身下房,忽然發現有兩個日本兵從一側爬上房,他不敢怠慢,飛身上牆溜出院外。聽了一會兒,兩個日本兵又從另一側下去了,他知道這是來屋頂巡邏的。
他再次爬上牆,跳上屋頂,彎腰從房子的一頭下去,很方便,房頭上有台階。他隱在台階後,探頭朝房前看看,見這排房子的兩邊都有燈光,像是住人的,房中間有三間房,既沒有窗,門也不像是經常住人的門,雙扇對開的鐵門緊鎖著,於成龍斷定那就是彈藥庫。他沒有再做停留,按原路返回,心中已做好搶奪彈藥庫的計劃。
回到住處,天還沒放亮,稍等一會兒,銀萍也回來了。花媽媽起來,三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陣,又各自回屋睡了一大覺,天才大亮。
第二天上午,三人換了一身打扮,先去照像館各自照了一張單人像,然後又在花媽媽的掇合下,於成龍和銀萍倆人合照了一張,花媽媽也和銀萍合照了一張,三人還一起合照了一張。這是於成龍和銀萍從小到現在唯一的一次照像,心裏還是很興奮,不知照得啥樣,照像師傅讓過兩天再來取。
三人離開照像館,又趁白天人多,在主要街道上轉了一圈。花媽媽還告訴他倆說這裏過去啥樣、那裏啥樣,有沒有啥變化,看來她對這裏真的很熟,花媽媽說她打小就喜歡逛街。
接近晌午,花媽媽說:“成龍去‘大排樓’訂個雅間,點幾個菜,在那等我們娘倆,我去找付掌櫃。這家夥愛喝酒,要點好酒,我們用不了半個時辰就到。”
花媽媽說的付掌拒,叫付居財,是這城裏唯一一家大車店的掌櫃,年輕時有些花心,是窯子裏的常客,跟花媽媽很早就認識。他家幾代都住在這縣城,這裏的人提起他都認識,這個人還算是個正經生意人,挺講義氣,交得開。這些都是花媽媽告訴於成龍的,兩人一商量,決定利用一下這層關係,讓他出麵幫幫忙。
於成龍來到‘大排樓’,找了一個僻靜的雅間,點完酒菜,坐下來邊喝水邊等她們。這個飯館之所以叫大排樓,是因為這個縣城沒多少樓,這裏連著有好幾家買賣,都蓋的是二層樓,所以這地方也叫大排樓,但這‘大排樓’飯館卻不是這城裏最好的飯館,隻是叫這個名罷了,這裏最好的大飯館叫‘清香齋’,於成龍他們沒去。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花媽媽領著一位五十來歲,滿麵紅光,買賣人打扮的漢子走進來。
“這是我姑爺,叫江海龍。這就是我常叨咕的付大掌櫃,是這縣城裏一跺腳,整個縣城都顫的頭麵人物!”花媽媽給二人介紹。
“別給我戴高帽子啦,我那有那能耐,我在家一跺腳,車老板子都不看我。就是伺候人的,掙點小錢,現在生意越來越不好,都快關門了,眼下就是對付。來,都坐吧,花姑娘請我,我可真有福了,沒想到這十好幾年了,還能記著我,今天這客說啥也得我請,來夥計,點菜!”付掌櫃滿麵笑容,說話顯得很大氣。
“好啦,你坐吧,菜都點好啦。夥計,上菜上酒!”花媽媽說。
“這就別爭了,你們遠道來,我該盡地主之誼,吃完飯到我那住去,吃住都方便。”付掌拒坐下來說。
“誰請都一樣,咱都是老相識了,先吃先喝,請客的事吃完飯再說。”花媽媽也招呼於成龍二人一起坐下。
酒菜端上來,花媽媽讓夥計關上門,站起來說:“我和付大掌櫃相識多年,現在又領孩子回來謀生,還請付大掌櫃各方麵多多照應,這第一杯酒咱喝一杯重逢酒!你倆也陪一杯。”
一杯酒下肚,付掌櫃也來了精神,他說:“我活了五十來歲,一頭磕在地上的生死弟兄也不少,可紅顏知己不多。他們說我花心,可我一輩子沒多少女人,不是可心的,我也就是過眼煙雲,現今花姑娘看得起我,能十幾年不忘舊情,來看看我,真是讓我很受感動!不管咋說,士為知己者死,我回敬花姑娘一杯酒,也是我的真心,大夥都幹了,也算給我麵子了!”說完付掌拒自己先幹了。
“這樣,殺頭掉腦袋的事我不幹,缺大德的事我不幹,其它的事盡管說,我能辦的一定辦,咱們共同把這杯喝了,你看我辦事咋樣?”付掌拒說完又幹了一杯。
“你們娘三今天能來找我,說明看得起我。不說別的,就憑這一點,我喝多少都值得。這杯我跟單獨花姑娘喝一杯,當著孩子的麵,我知足了,二十年前認識了你,我他媽沒看錯人!來,咱倆喝一杯,這是我的真心話!”說完再幹一杯。
就這樣,還沒等別人說啥,付掌拒一杯接一杯的提酒,一連喝了七、八杯。花媽媽見他很激動,勸他慢點喝,他也不聽,繼續說:“今天找我來,我也知道啥意思,一個是念念舊情,第二個是有事找我幫忙,這兩條我都領了。來,咱再喝一杯,有啥事說。我把這杯酒喝了,你們也陪我喝。”
“算了,我知道你能喝點酒,別跟我裝了。我告訴你,第一,沒啥舊情,想當年我見的人多了,比你強的人有的是。第二,我沒啥事求你,我現在活的很好,不用你幫忙,你也別自作多情了。別想跟我耍心眼,裝喝多了推脫事。今天就是喝酒!來吧,咱都喝,今天要把付大掌櫃喝好,也算咱沒白請他一回。”花媽媽讓四人一起喝。
“你真是女中豪傑,我服了!想當年,你那姿色,你那氣派,真讓我忘不了,今天見了,不減當年,你說喝多少我都喝!”付掌櫃的又幹了。
“現在不行了,四十多歲了,年老色衰。如果付大掌櫃的看得起我,咱就連喝三杯,看我還有沒有當年的風采。”花媽媽說。
“你風韻不減當年,看你現在,我都不敢認你了。我家裏的死兩年了,正愁找不著合適的。我今天這麽激動,真的是因為你來了,別說三杯,讓我喝多少都行,也讓你看看,我還是當年那個付居財!”說著真連喝三杯。
有一隻蒼蠅,總在桌子上飛來飛去,趕也趕不走,很煩人。付掌櫃更是來氣,趕的更勤。這時又飛到菜盤上,付掌櫃又氣憤地趕,但它好象故意作對,眾人一趕它就飛,一停又飛回來,付掌櫃來氣,使勁一打,它飛到牆上。於成龍見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一隻筷子飛一樣打在牆上。蒼蠅不見了,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黑點。
“你!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早就看出來你們並非常人,可敬、可敬!”付掌櫃顯得有些驚呀,必敬必恭地說:“早就知道花姑娘義走江湖以後,不會吃人下飯,今日開眼。不過最近聽說獨龍山已投靠了日本人,你們不會是日本人派來要搶我生意的吧?開個玩笑,我想花姑娘不是那樣人。”付掌櫃倒有些戰戰兢兢。
“大哥想哪去了?我十年前就離開了獨龍山。老掌櫃的沒了,我在那也混不下去了,我這脾氣不行。幾年前我們娘三個就單挑了,無非是混口飯吃。如今來到江源,也是想在這安家混日子。可不瞞大哥說,日子不好過呀!我知道大哥路子廣,幫我打聽打聽,日本人在這有糧庫、軍馬場、彈藥庫,給我趟趟路,看都咋防備的,得弄倆錢花,好過日子不是嗎?”花媽媽直逼付掌櫃。
“你花妹妹還是那脾氣,直來直去,想幹啥就幹啥。我跟你們直說吧,我恨日本人,自打他們來了以後,那還有來往的客商了,生意不好不說,他們不定期要這征那,大車店都開不下去了。要能收拾他們,我舉雙手讚成。你知道咱這警署署長吧,那是我的親戚,不瞞你說,他對日本人也不滿,我去跟他打聽打聽,包你滿意。隻是我勸花妹妹一句,日本人真的不好惹,你要多加小心!”付掌櫃自己先喝了一杯酒,對三人說,眼看著他們。
“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個的命鬧著玩,沒有十足把握我不幹。隻是你要防備點,別給我跑了風,那你可就對不住大妹子啦!”花媽媽眼睛直直地盯著付掌櫃。
“別看我大咧咧的,知道那頭輕重,你就放心吧。”付掌櫃說。
“我要是信不過你就不找你了。那好,大響午的,咱少喝點,吃完飯你就去辦事,我們晚上還在這,到時候再陪你好好喝喝。”花媽媽不再勸酒,招呼夥計端來主食。幾人一起吃完飯後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傍黑的時候,四個人又聚到這裏,酒還是晌午時喝的酒,菜調換了幾樣。
“這回咱好好喝喝,這酒好喝。我請客,過晌事辦得很順,高興啦,今晚的客我請,別跟我爭!”付掌櫃一坐下來就爭著請客。
“大哥別這樣,幫我們辦事客得我請。”花媽媽笑著說。
“我說我請,就得我請,花妹妹看不起大哥咋的?”付掌櫃說。
酒菜端上來,四個人邊吃邊嘮。付掌櫃說:“趁酒還沒喝多,我跟你們說說,今天過晌我找幾個平時來往密切的朋友們嘮嘮,還真打聽出了一些事。先說說軍馬場,那裏就十來個靖安軍在那經管著,一共能有二百來匹訓好的成馬,再有就是生荒子。那裏一個日本人都沒有,那馬白天放出去,都趕到江灣去,黑天再圈回來,防守的很鬆,好搶。就是這馬不好出手,明晃晃的往哪買?再說糧庫,那裏有五個日本兵,二十來個靖安軍在那常往,日本兵守白天,靖安軍守黑天,那地方不好整,人手少了不行,再說那糧食也太沉,沒法運,我看那地方不行。要說軍火庫都比糧庫好整,把守軍火庫的也就是十幾個日本兵,防守表麵雖然很嚴,其實並不嚴,那些槍炮都是繳獲東北軍和胡子的,日本人也不重視。隻要是身手好,黑天摸進去,我看能得手。再說那槍彈啥的也好帶,道上又容易出手。要是怕出事,我看還不如搶日本人開的銀行,我幫你們踩踩點,咱幹完就撒丫子,我看這個有把握。”
“謝謝付大掌櫃,我敬你一杯,比我們想的都周全。可那麽多日本兵啥的都在縣城駐守,如果一有響動,他們還不出來幫忙,我也覺得這些活都不好幹。”花媽媽端起酒杯同付掌櫃幹了。
“在城西有個日本兵營,能有個四十來人,城南還有警備隊,一百多人,一有動靜肯定出來幫忙,確實不好整,就算咱先使上錢,警備隊拖著不出,光那些日本兵就不好對付,這事得穩當點!”付掌櫃說。
“付掌櫃的說的有理,不把握的事咱不能幹。不管咋說,你也沒少給我們費心,這是點小意思,你收著,給你那個當署長的親戚和朋友買壺酒喝。”花媽媽把一袋銀元遞上去。
“你這不是寒磣我嗎?給他們買什麽酒喝,用不著,都是親戚、朋友,大妹子收回去,咱哥們用不著這個!”付掌櫃嗓門加大,說啥也不收錢。
“付掌櫃,你看這樣好嗎?你用這錢幫我栓一掛大車,先放到你那給我養著,實在沒別的路我去給人拉腳掙錢,咋也得有個進項,好過日子呀,不能坐吃山空。”於成龍見付掌櫃堅持不要,就改口說。
“這事好辦,我店裏就有一掛大車要出手,四匹馬口都挺好,硬實,我今晚回去就能辦。隻是用不了這麽多錢,我跟車主講講能便宜點。你們先把這錢收回去,明天等我講好價,你們當麵給錢。”付掌櫃堅持不拿錢。
“我們這麽相信付掌櫃的,你就別推辭了,這錢你就幫我們付了吧,剩下的是預付給你的草料錢,以後少不了在你那住,咱到時候再算,這總行了吧!”於成龍說。
“那我就聽這位兄弟的,咱以後再算。我先給你們立個帳,一筆一筆的記上,親兄弟明算賬,我差不了你們的,買賣是買賣,情義是情義。”付掌櫃說。
“那好吧,這事就這麽定了,咱們喝酒。敘敘友情,別的不說啦。”花媽媽提議大家喝酒。
四個人喝得很高興,小半夜才散,分手回家睡覺。
一到住處,花媽媽便關上門,自己先睡了。於成龍到院裏查看一番,鎖好門,走進屋見銀萍已洗漱完,還端了一盆水,讓於成龍洗腳。於成龍也沒客氣,洗完腳,把水倒在院子裏,回屋睡覺。
“你咋不碰我呢?我可跟媽媽說咱們都......”銀萍悄悄問。
“我已經對不起你了,不該假扮夫妻。我很後悔,良心不安。”於成龍說。
“可氣的是媽媽的藥,今天我們可能又偷偷中招了......這是啥命啊!好了,睡覺吧,明天還有事。”銀萍說完翻身睡去。
第二天上午,三人分頭去日本軍營、警備隊和付掌櫃的大車店,偵查情況和辦事。晌午回來碰碰頭,花媽媽和銀萍做飯,於成龍給總帥寫信匯報情況。
下午於成龍出了城,在進城的道上守著林福順。快到黑天時,林福順趕著一匹馬拉的小車到了。於成龍把他接到他們三人的住處,幫林福順喂上馬,就領他進屋。
花媽媽和銀萍早已做好飯等他們。四個人邊吃飯邊說事。
“你把這封信縫到衣服裏,交給畢鳴,讓他火速進山,不能耽誤!記住,就是掉腦袋也不能讓日本鬼子得到,一會兒馬吃得差不多了你就連夜走,我送你出城!”於成龍說。
“我給你和全家準備了一些吃的和穿的、用的,你走時裝上車帶走。”花媽媽說。
“你穿的衣服、褲子太破了,換一身,我給你準備了,把信給你縫到褲腰上,更安全。”銀萍說。
“不是不留你住,實在是事情太急。你多吃點,路上再帶點,就抓緊往回趕吧。”於成龍說。
林福順一一答應。吃完飯,又喝點水,歇了一會。林福順換上銀萍遞過來的褲子,連身上穿的也不脫,把銀萍遞給他的褲子穿在外麵。大夥幫他把東西裝上車,他就套上馬離開。
於成龍坐在車後,邊走邊讓他把道記熟。來到城外,於成龍下了車,對林福順說:“林大哥,我就送到這了,你路上要小心,躲著點走。今後我要是派你不認識的人跟你聯係,就叫你林五口,因你家五口人,你就叫他於六戶,這樣就是一家人了。平時在屯裏不要張揚,瞧準了,再發展一個兄弟,這樣你倆也好有個照應。千萬看準了,不把握就你自己幹。這事上不告訴父母,下不能告訴妻子兒女,這是掉腦袋的事,不能馬虎大意!記住了,林五口,於六戶。”
林福順點頭,又重複了兩遍,就跳上馬車飛馳而去。
於成龍回到住處,見娘倆還在嘮嗑,便問:“咋還沒睡呢,都這麽晚了?”
“我和媽嘮嗑等你呢,被都捂好了,這就睡。”銀萍站起來說。
“我正想問你呢,你咋不碰我姑娘呢?告訴你,既然結婚圓房了,你們就是倆口子,想反悔我可不答應。我不管你是咋想的,我是想早點抱孫子,聽見沒?”花媽媽對於成龍說。
“知道啦,媽你放心吧。”銀萍接過話說。
“我讓成龍說,他答應我才放心。”花媽媽看著於成龍。
於成龍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不想這時和花媽媽解釋,知道爭辯也無濟於事,隻得點頭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