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興城會晤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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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城不是很大,卻很規整,四人到城內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張道仙便去跟總舵主聯係,焦成也走出旅店查看情況,隻留下畢鳴一人陪著於成龍。
“總指揮,你發現了什麽了嗎?”畢鳴問。
“我覺得一切還算正常。”
“還是防著點,我也出去轉轉,你不能離開房間。”畢鳴說完走出房間。
過了一會兒,畢鳴回來說:“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又過了一會兒,焦成回來,手裏還拎了點吃的。
“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你們倆先吃點,我出去再盯一會兒。”焦成把東西放下,又走了出去。
於成龍和畢鳴簡單地吃了一口,畢鳴又出去把焦成換回來,讓他也吃點東西。
快到了晚上,張道仙回來,說他跟總舵主聯係上了,國民政府的代表正等著總指揮呢,已經派人來接,總舵主已先去了國民政府的代表那裏。
“那咱們就動身吧。”於成龍簡單地打扮一下,就跟張道仙三人走出了旅館。
“請於先生上車!”前來迎接的人打開車門。
“離這多遠?”於成龍問。
“不到四裏路。”來人回答。
“把車打發走,我要步行去。”於成龍說完就在前邊先走。
來人把車打發走,在前邊引路。張道仙等三人在後邊不遠不近地跟隨。快到地方時,於成龍停下來,跟張道仙耳語了幾句,然後就跟上帶路的人。
來到一處獨立的小樓前,於成龍被引進大門,站在門旁的兩個守衛又把門關上。張道仙三人在遠處停下來,朝這邊觀察。
走上二樓,推開正對著的客廳的門,見總舵主和另外兩人伸手迎上來。
“這位是國民政府華北特派專員鍾雲甫、鍾專員,這位是軍統華北站站長何一凡、何將軍,這位就是我們滿洲軍政委員會總指揮於成龍。”總舵主給予相互介紹。
“久仰久仰、幸會幸會!”兩人上前跟於成龍握手、寒暄。
“於先生請坐,我和何將軍略備薄酒素菜,以盡地主之誼,咱們邊吃邊談。”鍾雲甫指著已擺上酒菜的飯桌請於成龍坐下。
“這不叫地主之誼,滿洲是我們的家鄉,國民政府眼下還沒管轄到這裏,這裏還被日本人侵占。”於成龍坐下、笑著說。
“外敵入侵,山河破碎,統一尚需時日。不過有於先生這樣的有誌之士,國家早晚要歸於一統。”鍾雲甫並不生氣、邊坐邊說。
“我們跟楊先生已接觸過數次,談得很投機。這次請於先生就是想跟你認識認識,一睹先生的風采。這一見麵果不其然,於先生年輕英俊,比傳說中的更是神采飛揚!”何一凡說。
“自九、一八事變以來,我滿洲百姓便浴血抗戰,多少英雄轉戰白山黑水之間,多少英烈血灑黑土地,我於成龍不過是他們中的一分子。可歎這些鐵血男兒孤軍奮戰,獨膽應敵,得不到外麵的支援。直到七、七事變,政府才在民眾的壓力下出兵抗敵,但卻在正麵戰場節節敗退,讓多少英雄心冷淚寒。”於成龍說。
“日寇武器精良、作戰勇猛,戰鬥力極強,****尚不能與之比肩,隻得退守。”鍾雲甫苦笑著說。
“九、一八事變之初,若不是東北軍一槍不發,掉頭逃跑;若不是政府不發一兵一卒,眼看著日寇占領滿蒙,任其有了鞏固的後方,也不至於後來節節敗退,最起碼是怡誤戰機之責!”於成龍憤憤地說。
“於先生說得有些道理,不過我們今天不談這些。咱們快些吃飯吧,菜都涼了。快,給於先生、楊先生倒酒,咱們交交朋友!”鍾雲甫說。
伺從又端上來幾個菜,給四人斟滿酒。
“讓我們為相識與合作幹杯!”鍾雲甫首先提議。
四人推杯換盞,好一番客套。
“我想二位把我們叫來,不僅僅是喝喝酒、交交朋友吧?”於成龍說。
“那是、那是。不過隻有酒喝透了,朋友交到了,咱們才能合作愉快。”鍾雲甫依然笑著說。
“我是不說明來意,酒也喝得不快活的人,還請直說吧。”於成龍仰身靠在椅背上。
“於先生是個爽快人。很好,看來我們合作能愉快。關於你部想投奔中央政府一事,我已從中幫忙,上峰的意思我已告之楊先生。如果你們覺得現在撤離滿洲有困難,我可以跟上峰說,就地給你們一個番號,這樣也算編入****序列了。”鍾雲甫說著察看於成龍的表情。
“原來請我來就是給我一個空頭支票?如果真想跟我們合作,國民政府應派兵來接應我們,具體路線你們再定。如果想讓我們繼續留守,應給我們必要的武器裝備和軍餉,否則怎能說明誠意?”於成龍說。
“接應恐怕有困難,現在國民政府沒有哪隻軍隊能夠靠近滿洲,武器裝備也很困難,沒辦法運進來。軍餉嗎……?倒是有希望,隻是咱們得合作獲得。”鍾雲甫神秘地說。
“怎麽合作?”楊總舵主問。
“你知道慈禧臨死前做了哪三件大事?”鍾雲甫看著每個人的臉色說:“第一,毒死了光緒皇帝,第二,擁立了現在的溥儀。這第三就是她已感到大清氣數已盡,便收集了宮裏的所有的奇珍異寶,運進他們祖宗的發祥之地埋藏起來,企圖東山再起。這裏麵有個叫‘日月矽’的寶玉乃無價之寶,傳說誰能得到它,誰便可稱王。”
“我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日月矽’更是第一次聽說。”總舵主麵無表情。
“這‘日月矽’乃一山形璞玉,未被雕琢,一側是碧緑彎月,另一側則是雞血豔陽。對著光亮看,碧緑彎月內則繁星點點、時隱時現,雞血豔陽內則曠野茫茫,霞光萬道,真乃一奇石也。上麵隻打磨一孔,方便掛在腰間。相傳這‘日月矽’是北魏前北方拓跋部最早發現,後來部落首領拓跋矽得此寶物,便入主中原,建立了北魏政權。北魏滅亡後,其後人把它帶回漠北,後又被蒙古人得到,建立了大元,再後來被女真人獲得,滿清得以入關。
慈禧死後,滿清的大批寶物便被埋入東北的大山中。後來一藏寶人被土匪所抓,供出了這個秘密。張作霖得知後便親自入山保護這批財寶,並把它秘密轉移,隻留下這‘日月矽’藏在身邊。張作霖死後,‘日月矽’被他的心腹盜走,不知去向。九、一八事變後,東北軍倉促撤離,無暇帶走這批寶物。”鍾雲甫洋洋自得地說。
“專員的意思是?”於成龍坐正了身子。
“我們有這批寶物和‘日月矽’的詳細線索,想跟你們合作獲取這批不義之財,咱們平分,軍餉不就有了嗎?”何一凡說。
“這是謠傳,萬不可信。清朝割地賠款,國庫早已空空,連修園子都不得不動用軍餉,哪裏有閑錢埋起來。”楊總舵主說。
“割地賠款不假,埋財寶也是真。我們得到的情報真實可靠。這樣,我們出情報你們出人,得手後一半歸國庫,一半留給你們充作軍餉。這是一舉雙得的事,既表示了你們為國民政府效力的忠心,又得到了軍餉,這樣的合作不是很好嗎?”鍾雲甫盯著於成龍說。
“我們是有人力,也有能力把整個滿洲翻它個底朝天。但我幾千將士、十數萬聖道會兄弟為的是抗日救國,不是打家劫舍、雞鳴狗盜之徒,不能為了你這撲風捉影的事誤了我們的大事!”於成龍似乎對這事並不上心,說話口氣也有些鄙夷。
“於先生不要妄下結論。第一,這不是撲風捉影,第二,日本人也在極力尋找,連滿洲傀儡也在暗中使勁,第三,把這批財寶用於抗日,怎說是打家劫舍。我想於先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何一凡看樣相信確有此事。他是搞情報的,自然不願承認自己的情報有誤。
“是不是撲風捉影那隻是個人的看法不同,但把精力耗在這上,無利於抗日大業。”於成龍說完又靠在椅背上。
“兩國交戰拚得是實力。我們國家不缺人,也不乏於先生、楊先生這樣的仁人誌士,但缺得是錢!大量的物資消耗得靠錢,有了錢我們就可以買武器,跟敵人抗爭,憑血肉之軀是拚不贏戰爭的。另外,抗戰也是有分工的,我們這些在後方的人,就得從另外的渠道為抗戰出力,這就是我們為什麽要尋找這批財寶的原因。”鍾雲甫說。
“鍾專員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我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知如何幫你們。別誤了你們的大事。”楊總舵主說。
“我給你們提供兩個人,我們有他們的詳細資料,包括姓名、家庭住址、親戚朋友等社會關係的情況。隻要找到這兩人中的一個,就有希望找到這批財寶。”何一凡說。
“鍾專員和何站長冒險來滿洲不就是為這事嗎?為什麽要分一杯羹給我們?如果確有此事,你們把情報弄準了,我可以派人協助你們。”於成龍說。
“我們對於先生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在滿洲沒有過江龍辦不到的事情。而我們就有些自愧不如了,所以想跟你們合作,這也表明政府對你們的期待。”何一凡說。
“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麽?”於成龍站起來離開了桌子。
“爽快!還是那句話,我們給你們提供情報,具體怎麽辦我知道於先生有辦法,不然我們怎會找無所不能的過江龍。”何一凡也站了起來,看著踱步的於成龍。
“好吧,這事就這麽定了,具體還是由我們的總舵主跟你們商定。不過醜話可說到前頭,這批財寶的有無還是個謎,我們隻能盡力,還請二位有個心理準備。”於成龍複又坐回來。
“那我們就說定了,讓我們舉起杯祝賀合作成功!”鍾雲甫熱情地說。四人舉杯慶賀。
“既然我們同意合作,那就需要真誠。在情報提供上要給予我們方便,不能讓我們白費精力,我們也將進展情況隨時通報給你們,你們也出人配合我們,以免引起誤解。”楊總舵主慢慢地說。
“楊先生想的周到,合作就要拿出誠意。需要我們做的我們一定盡力,楊先生盡管放心。我也提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馬到成功!”何一凡說。
“我看這桌上的墨寶,想必二位也是文人雅士,在此時尚有如此之雅興,看來非等閑之輩,讓我這個久居山林之人佩服。”於成龍突然轉移話題。
“鍾專員可是我們黨國著名的書法大家,連總裁都留有他的墨寶。二位要是有興致,可切磋玩味,以助酒興。”何一凡說。
“我念過幾天私塾,連字都認不了幾個,更別談書法了。在我們滿洲救國軍中,也隻有總舵主等少數人才能寫幾個字,可那不叫書法。”於成龍說。
“書法乃我國粹,民間更是藏龍臥虎。我乃是一書癡,楊先生不必拘泥,讓我開開眼。”說著鍾雲甫親自鋪紙、研墨。
楊總舵主站起來,微笑著說:“我哪會寫字,不過獻醜而已。既然你們想看我的笑話,我就給你們出出醜。”說著也不客氣,拿起筆略一思考,便寫下‘天道’兩個字。
“啊!楊先生這字深藏不露、仙風道骨、功力非凡,佩服佩服!”看來鍾雲甫是發自內心的,他沒有想到這位楊先生竟有如此深厚的書法造詣。
“我也看不明白,隻覺得好。於先生不妨也給我們露一手,看看我們武將的風采。”何一凡邀請於成龍。
“我草莽出身,哪玩的了這個,還是何將軍寫一幅給我們欣賞吧。”於成龍說。
“我們都是扛槍打仗的,怕啥出醜,我先來,於先生再來。”何一凡說著拿起筆,用力寫下了‘文武’兩個字。
“看得出來,何將軍乃一儒將,這字虎虎生威。”楊總舵主說。
“於先生就別客氣了,寫幾個字讓我們開開眼。”何一凡把於成龍拉過來。
於成龍此時真沒有閑心玩這個,他確信這二位並非真心抗戰,隻不過******、撈私利而已,心中不覺憤怒。他雙眉緊鎖,拿起筆,在鋪好的紙上用力寫下了‘抗戰到底’四個字。寫完就放下筆,也沒按書法規矩落款。
“這字!是從心底迸發出來的!我不是奉承,在當今的書法作品中,能寫出這樣震撼人心字的人不多,雲甫自愧不如。”鍾雲甫雙手抱拳說。
於成龍覺得有些過頭,於是用溫和的話說:“我不會啥技巧,隻是生硬地寫出來,不好意思,讓諸位見笑了。”
“不,這樣不加修飾的字直抒胸臆,是硬漢的風格,有武將的骨氣!”何一凡說。
“過去我們隻是聽說那個在白山黑水間縱橫馳騁、令日寇聞風喪膽、富有傳奇色彩的過江龍,現在我們見到了翩翩儒雅、能文能武的於成龍,榮幸、榮幸!我要給於先生寫幾個字,以表達鍾某的敬仰之情!”鍾雲甫說完,沉默一會,運氣提筆,莊重地寫下了‘關東三江水、滿北一蛟龍’十個字。
“專員的字確實名不虛傳、真有功力。這幅楹聯的內容也很值得玩味,真乃大家也!”楊總舵主稱讚著。
“謝鍾專員抬愛,於某收藏了。但於某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還請鍾專員、何站長原諒,於某就此告辭!”於成龍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
“正在興頭上,何不多坐一會。”何一凡說。
“於兄且慢,正值春宵良夜,何不深談一番?先生能與日寇抗爭十幾年,造就了黑土大地傳奇,不知有何奇妙之處?不妨說來聽聽。”鍾雲甫也挽留。
“無它,隻是意誌堅定,身先士卒,愛兵如兄弟,視民如父母!積累了很多財富,自己卻身無分文;有多次機會入仕,可眼下仍是一介草民。”楊總舵主莊重地說。
“恕我魯莽,這裏並不安全。你們再談談細節,也離開吧,日本特務機關眼線眾多,恐怕這裏已經被盯上了。”於成龍嚴肅地說。
“放心吧,我們跟他們已有默契,不會輕易動這裏的。”何一凡說。
“我們來了就不一樣了,還是小心為好。”於成龍說完,不顧二人的挽留,告辭離開。
於成龍覺得這次見麵沒有任何意義,但願以後能來點實的。不過,他已有意把隊伍拉出滿洲,再舉義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