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如約會唔風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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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盼互粉互藏】
於成龍並沒有馬上離開,他不想就這樣離開,再說他還有包袱藏在附近。他要拿回他的錢財,更舍不得那匹代步的馬,留著它還有用處。於成龍整理整理衣著,理理頭發,環視了兩個小混混一眼。
“我的錢物你們可以拿去,馬也可以給你們。但是我得再跟兩位老大喝一杯酒,黑天瞎火的趕路不容易,我得吃飽喝足了。再說咱們見一次麵也不容易,都是緣分。錢財乃身外之物,交朋友才是實實在在的,懇請兩位老大給個麵子吧。”
於成龍說完,對著兩個小混混看,誠懇的表情掛著微笑。
兩個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露出狐疑不解的表情。
“別跟我們玩迷糊陣,讓你快滾就快滾,磨嘰什麽?找死呀!”黑胖的揮舞著手中的刀繼續威脅,似乎是真要刺過來。
“碰到我大哥的人都是仰著抬走的,今天大哥是看你還算開事,放你一馬,別不知趣,快滾!”黑瘦的也大聲幫腔。
於成龍不說話,慢慢坐下身,把壺裏的酒倒進唯一的一個大海碗裏,足有二斤多。他抬頭看看兩個小混混,真希望他們能動手,那樣他就可以發泄心中久憋的怒氣。可兩個小混混卻不動,他們似乎感受到了於成龍眼中的怒火,體味到了於成龍臉上的殺氣。於成龍也不去理他們,獨自慢慢酌飲,好像兩個小混混根本就不存在。
“你真有心,還拉起了長攤,酒都快讓你都悶下去了。快滾,大爺沒功夫陪你!”兩個小混混嚴陣以待,舞刀弄棒,想盡快趕走於成龍。因為他們看到於成龍喝酒不停,真怕他把酒喝光了,這對兩個嗜酒如命的小混混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悲哀。
於成龍又喝了一口,把剩下的酒放在地上。其實就在他喝最後一口的時候,已經把隱藏在身上的蒙汗藥放進了碗裏,兩個小混混全然不知。
於成龍慢慢站起身,說了一聲‘告辭’,就大步往他曾經找水的方向走去。拐過地頭,就脫離了兩個小混混的視線。於成龍又往前走了一段,就又鑽進了莊稼地裏,把他方才喝進去的酒吐了出來,心情也似乎好了許多。
兩個小混混見於成龍走遠,急忙蹲下身,每人隻兩、三口,就把剩下的酒喝光,然後風卷殘雲般的吞下剩餘的食物。
“快!跑著把馬牽過來,哥倆撒丫子!”黑胖的急急催促黑瘦的。
“發大財了!”黑瘦的一邊往馬的方向跑,一邊手舞足蹈地喊。還沒有來到馬跟前,突然感到頭重腳輕,神迷腿軟:“這酒怎麽……這麽大……勁……”話沒說完,早已一頭栽倒在地。
這邊黑胖的更是神智皆失,試圖掙紮著想站起身來,可晃晃悠悠地又趴在了地上,死豬一般地人事不知。
於成龍返回來,牽上馬,又把那個黑瘦的放在馬背上,他不想狠心地把這個小混混扔在濕漉漉的窪地裏。
把黑瘦的和黑胖的兩個小混混放在一個較幹爽的高崗處,於成龍拿回了他所有的錢物。想一想,於成龍又拿出了一部分錢,塞進了黑胖的小混混兜裏。不管怎麽說,這兩個小混混自始至終都沒有起殺意,於成龍想用錢堵堵他們的嘴。
去莊稼地裏拿出包袱,於成龍騎上馬飛奔而去。這一****的行程很不順,心情也壓抑鬱悶,但是這種情緒很快就被他拋在了腦後,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黎明時,於成龍走進了一個村子,找到一口水井,打些水飲飲馬,自己也喝個夠,順便洗洗臉清醒一下。
站起身來左右看看,一個起的很早的中年漢子挑著一雙木桶來井旁挑水。
“大哥起得真早,勤快人。”於成龍主動打招呼。
“你比我還早。看樣子是急著趕路的,這年頭,出門可得小心點。”中年漢子看著陌生的於成龍,話語顯得很親切。
“是呀,著急趕路。想去達賚鎮跑一趟生意,可道不熟,求大哥給指指路。”
“達賚鎮離這有七、八十裏路,我們屯子沒有直通那裏的路。不過離這二十多裏地有個閆大苟屯,那裏可以直通達賚鎮,到那一打聽就知道了。”
“道好走嗎?”
“出屯子西直接奔西南大路走,路過三個屯子就到了,溜光大道。”
於成龍告別熱心腸的中年漢子,打馬往西直奔閆大苟村。路過幾個村子,於成龍都繞了過去,見到青草茂盛的地方,於成龍還牽馬讓它吃點草。
過了中午,於成龍才進入了閆大苟村。
這個村子之所以叫這麽個名字,是有它的來曆的。據說幾十年前,這個村子叫羊草圈,並不叫這個名字,也沒有幾戶人家。後來不知從哪裏搬來了一戶姓閆的人家,四個兒子都以成家,分開住在同一個村子裏。這個家庭裏的老三,媳婦特別能生孩子,還大多都是小子,一連生了九個,就一個丫頭。
到了孩子這一輩,按家譜名字中間的一個字必須是‘國’字,鄉下人都不識字,哪會給孩子起名字,於是老大就起名‘閆國大’,以下孩子的名字也好按順序叫。可到了老二、老三出生以後,名字竟然不好起了,叫‘閆國二’、‘閆國三’都不好聽,於是屯子裏有個念過幾天書的屯鄰就幫助想辦法,給老二、老三起名‘閆國仲’、‘閆國季’,到也貼切順口。
沒想到,老四還沒出生,那個會起名字的屯鄰卻先走了。自此以後,生下的孩子隻能把‘國’字放在了後邊,叫‘四國’、‘五國’,一直排到了‘八國’。這個地方稱呼人有個習慣,總是把小名後邊加個‘子’字綴後,於是‘四國’、‘五國’就變成了‘四國子’、‘五國子’,說白了就叫‘四狗子’、‘五狗子’,閆家人也不去計較.
閆國大從小就特別喜歡狗,經常跟狗在一起玩耍。年齡稍大,又喜歡上了這裏一種特有的獵狗,腰細腿長,特別凶猛,善於奔跑,被蒙古人用來狩獵,當地人叫它‘狼狗’。
經過七、八年走東串西的交換、選配,閆國大養的狗竟然出了名。個大體長,勇猛善跑,草原上的兔子、狐狸、貉子,甚至野狼,搭住影就難以逃脫。因為這裏離蒙古草原比較近,那些喜歡狩獵的蒙古人、甚至王公貴族都想領回一條狗養著,紛紛拿自家養的牛、馬、羊等家畜進行交換。閆國大一家見有利可圖,就幹脆幹起了養狗的營生,日子竟然漸漸富裕起來。
屯子裏本沒有富戶名人,閆國大一家日子過起來後,又是因狗起家,遠近的人們就把屯子原來的名字忘了,都叫這個屯子‘閆大狗’。
‘閆大苟’這個名字還是滿洲國以後叫的。滿洲國並屯子以後,這個屯子一下子變大了,人口猛增,比原來多了好幾倍。官府嫌屯子名字不好聽,重新起名叫‘日親新村’,可是除了本村以外,沒人知道,更沒人去叫,隻好任由人們叫‘閆大狗’。可在官方的文書中,依然叫他們起的名字‘日親新村’,不過在‘日親新村’後邊加一個括弧{閆大苟},認同民間的叫法。
於成龍走進村,牽馬警惕觀察著前行。屯子很大,道上的行人卻不多,更讓人不能理解的是比較大的屯子都有的‘大排隊’、‘勤勞奉事隊’也不見蹤跡,看來小日本和滿洲國統治還不能那麽天衣無縫,在少有戰事的地方也不是統治很嚴。
“老鄉,屯子裏有貨郎子嗎?”於成龍問一個走出門的中年媳婦。
“屯子裏有個小雜貨鋪,油鹽醬醋、針頭線腦都有。我正好想去買盒洋火,跟我走吧。”中年媳婦在前先走了,於成龍跟在後邊。
來到小雜貨鋪,中年媳婦進去,於成龍找地方把馬栓在木樁上。稍等一會,中年媳婦出來,於成龍才走進屋。
掌櫃的笑臉相迎,問於成龍想買點什麽?於成龍說看看,就獨自觀看貨物。他和設在這裏的聯絡員並不認識,更沒聯絡過,因此並不急於暗語聯絡,他要觀察一會,確定是否就是他聯絡的人。
掌櫃的也不不用暗語聯絡,隻是熱情地介紹商品。就在二人邊看邊嘮的時候,一個女人從裏間走出來,正是風三娘,見到於成龍很驚喜!
於成龍用眼神製止了風三娘的話語,然後跟店掌櫃的擺手告別,風三娘和店掌櫃的都心神領會,風三娘複又進屋,於成龍走出了雜貨鋪。
在外邊稍等了一會,於成龍牽馬離開,風三娘遠遠地跟在後邊。
走出屯子很遠,於成龍還是找了一個比較背靜的地方,把馬伴上吃草,心有餘悸地觀察了一會,才在風三娘的目光注視下,鑽進了一片莊稼地裏。
風三娘也左右觀察一會,確信沒人發現,才去莊稼地裏見於成龍。
“總指揮,真的是你!我都來快兩天了,真急人。聽見好像是你說話的聲音,就急忙出屋見你。總指揮一路上還好吧?”風三娘一見麵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於成龍的手問候。
“還好,你也一路順利吧?我還擔心你不能怎麽快就到,看來我是多餘的了,謝謝你一路風塵趕來見麵!”於成龍也顯得很高興。
“總指揮客氣了,我一向服從命令聽指揮。隻是路途太遠,我是不敢怠慢,心急如焚,真怕不能及時趕到。”
二人坐下,不再說客套話,風三娘知道於成龍把她調來,一定有什麽重要事情。
“你知道,咱們滿洲救國軍改編的第二十七旅已經調往草原剿匪,可不知啥原因停駐在齊齊哈爾以西,把你知道的最新情報說說。”一坐下,於成龍就急切地問。
“根據最新情報,日本鬼子有消滅這支隊伍的意圖,但苦於沒有把柄,不便動手。現在二十七旅之所以暫時駐紮在那裏,一是鬼子內部的意見還不統一,二是草原胡匪已悄悄往邊境移動,鬼子擔心這支隊伍趁機越境。”
“你掌握二十七旅駐地附近的布防情況嗎?”
“這裏是齊齊哈爾,這裏是紮蘭屯,這裏是富江縣城,這裏是達賚鎮,這裏是咱們倆現在的地方。”風三娘蹲起來,在地上用土堆起了一個示意圖。
“二十七旅駐紮在這三個屯子裏,相隔五到七裏路。十七旅駐紮在他們北邊大約三、四十裏的地方。南滿第九旅駐紮在達賚鎮,在他們的南麵,離他們大約有不到五十裏的路程。日本鬼子的鬆本聯隊駐紮在紮蘭屯,離他們最近,不到三十裏。這幾隻隊伍除鬆本聯隊以外,其它兩隻隊伍都是臨時調來的,根本沒有什麽布防,隻不過是想給二十七旅一個警示而已,讓二十七旅乖乖聽話,不敢有任何嘩變的想法。”
“你掌握的情報很重要,我們要設法阻止鬼子的意圖,讓二十七旅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去草原剿匪。我打算讓二十七旅牽頭,聯合另外兩個滿洲軍旅,搞一個‘三軍友誼大聯防’,簽協議,發聲明。隻要他們三個旅走的很近,小鬼子就會慌神,怕他們聯合嘩變,就會把他們拆散,派二十七旅迅速去草原剿匪。”
“這個想法很好,我看可行!”風三娘表示稱讚。
“你現在就回屯子裏去,準備點吃的。把馬牽著,我看聯絡員家有個拉貨的小車,咱們借用一下,用錢買也行。把車套來,咱們連夜出發,去實施咱們的計劃。跟聯絡員別說太多,更不要說是我跟你接頭,一切以安全為主。”於成龍詳細交代。
“放心吧!聯絡員也不會多問,他很謹慎。”風三娘站起身來,打掃打掃身上、腳上的塵土,就走出了莊稼地,徑直向還在吃草的馬走去。
看著幹練、機智而又麵容美麗的風三娘離去,於成龍慶幸‘三生門’又多了一個三姨一樣的巾幗英雄。他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信心滿滿地繼續他的抗日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