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戰友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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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遠處,旌旗招展繡帶飄揚,有一支人馬攔住了去路。攔路的人馬大約有個一千多人。人雖不多,卻是衣甲鮮明、殺氣衝雲霄!

    張憲看著這支部隊笑了。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支部隊當中的一員,並且是站位相當靠前的一員。這就是在中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支軍隊,嶽家軍!

    看見嶽家軍,就想起了元帥嶽飛。嶽飛已經冤死於風波亭。主帥異位,嶽家軍也應該名,或許現在應該叫牛家軍了吧?張憲笑著笑著,視線不知不覺有點兒模糊了,眼眶裏麵已經被淚水蓄滿了。

    對麵軍隊當中飛馬衝出幾員將,正當中有一人,騎了匹大黑馬、外罩綠戰袍。還離得老遠,騎黑馬那位就叫上了:“張憲!徐慶!你們在哪兒?俺老牛來了!”

    牛皋,這就是牛皋!張憲下意識地就翻身下了戰馬,身邊有一人動作比他還快。張憲站到這兒發感慨的時候,此人已經風一樣跑過去了。

    “牛皋!牛皋!哈哈哈哈,牛皋,我回來了!我徐慶又回來了!”張先看背影聽聲音辨認出,跑過去的這位就是嶽家軍的主要戰將、牛皋的好戰友徐慶。

    牛皋和徐慶相遇之後擁抱在一起哈哈大笑,一會兒又嗚嗚痛哭,直哭的是天昏地暗鬼神驚。這是戰友重逢歡喜的淚水,也是再見到親人激動的眼淚。

    張憲看著徐慶和牛皋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他心裏也被這種戰友之情給感動了,他想聽聽這倆老戰友重逢,能說點兒什麽話?是回憶回憶像當初的同生共死?還是絮叨絮叨分別以來各自的工作生活?再要不,倆人共同發表一下對南宋朝廷、對宋高宗、對秦檜的不滿意也行呀。

    哪知道這倆人隻知道哭笑,快十分鍾過去了,倆人竟然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嘿,你們這不是急人嘛?你徐慶平時也不是笨嘴拙舌之輩,今天竟然連話都不會說了?還有你牛皋,你不是這種人呀?

    張憲等得不耐煩了,幹脆抱著膀子在旁邊說起了風涼話,“我說兩位,這裏人多眼雜的。你們二位要是想親熱,能不能選個沒人的時候再進行呀?”

    張憲的話音不大,效果卻奇好。他這邊話音剛落,那邊抱著的倆人立刻像觸電一樣分開了,兩個人全都扭頭怒視著張憲。

    “張憲,你說的什麽鬼話?”徐慶的眼睛都快瞪成核桃了。

    “慶叔,我真不知道您和牛叔有這麽特殊的友誼。哎哎,我說您就別再瞪眼了,您這眼睛就算再瞪也成不了張飛。”張憲久不說怪話,他不是忘了,是一直沒機會。今天算是逮住機會了,那能噎死人的怪話是張嘴就來。

    徐慶瞪了瞪眼,最終無奈的歎口氣搖著頭,一句話也沒說出口。牛皋眼珠轉了轉,衝著張憲咧嘴一笑,“哈哈哈哈,張憲賢侄,咱叔侄倆可是有好久沒見了。最近過得怎麽樣?來來啦,來讓叔叔抱抱,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

    張憲上下打量大量牛皋,漏齒一笑,走上前去對著牛皋一抱拳,“張憲見過牛叔。”說完是一恭到底。

    “哈哈哈哈,你這壞小子,還是這麽沒正行!多長時間沒見了,剛一見麵就戲弄你的兩位叔父?有你這麽當晚輩的嗎?這麽長時間沒見,也不知道你這些怪話都是跟誰學的?”

    張憲看了一眼徐慶,徐慶頓時大怒,“你看我幹什麽?牛皋,你什麽意思?他這滿嘴的怪話你認為是跟我學的嗎?我會的哪裏有他多?”這話一說,張憲和牛皋都笑了,徐慶也笑了。

    “走吧,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兵營也有了。是先吃酒宴,還是先安排兵營?”

    “當然是先把部隊安排進軍營。咱們喝酒相聚什麽時候不行?我這麽多弟兄可不能一隻在野地裏站著。總不至於說到了地方還讓他們露營吧?先安排部隊入駐軍營!牛叔你看呢?”

    “我看?我看什麽看?哈哈哈,張憲,果然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嶽家軍的上將軍!走,咱全排弟兄們入駐軍營!”

    三個人各自上馬,率領部隊去往軍營。給張憲部隊準備的軍營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這是一座獨立的新軍營。營門、柵欄牆、營房,都是新的。

    進了營房甚至還能聞見一股泥灰、木料的氣味。每間營房裏都有放行李的櫃子、吃飯的桌椅。營房中間甚至還專門留了一個大大的空地,是留給張憲當操場用的。至於操場想要建設成什麽樣人家牛皋就不管了,你愛咋整咋整,反正地方我是給你留了。

    這就不錯了!就算牛皋搞到這些地皮不要錢,蓋房子呢?打家具呢?這些哪一樣離開了錢能辦到?對此,張憲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激和感動。

    部隊裏由各級軍官各司其職,張憲把隊伍領進軍營之後他就不管了。不光是他不管了,徐慶也不管了。這兩位牛頭山義軍的最高長官當了甩手掌櫃,把活兒全部交給了喬握堅趙俊等。他們倆跟著牛皋赴宴去了。

    樽罍溢九醞,水陸羅八珍。果擘洞庭橘、膾切天池鱗。這是白居易著名的《輕肥》,描述的是唐朝宦官去赴軍中宴的炫耀。牛皋這裏也是軍中宴,為了接待張憲和徐慶準備的菜品當然不差,卻也是遠不及唐朝的軍官招待宦官所準備的豐盛。

    最起碼,海魚是沒有,洞庭橘倒是不缺。但鄂州到洞庭湖距離近呀,唐朝的國都是在長安,吃洞庭湖邊漲的橘子,長安和鄂州的價錢能一樣嗎?

    至於說什麽水陸八珍,張憲倒是真沒研究。桌子上的菜品肯定超過了八樣,裏麵是不是有水路八珍?哪一樣是水路八珍,張憲真的看不出來。他也沒好意思問,就被牛皋頻頻地敬酒,徹底搞渾了頭腦。眼前隻剩下牛皋和徐慶那兩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在來回轉了。

    等張憲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一睜眼,把他嚇了一跳,眼前是一張宜嗔宜喜如花粉麵,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