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給你？就憑你長這樣就不給你！”張憲一句話逗得村民哈哈大笑。

    村痞覺得麵上掛不住了，“喂，你是哪兒來的？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是龍王廟村！我是馬三，我姐姐馬桂花和城裏的郭敬明郭千戶相好！郭千戶你知不知道？他是大金國的千戶老爺，手下有好幾千金兵！你敢得罪我，我讓千戶大人把你大卸八塊！”

    “好了，馬三，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一位留著三縷胡須，滿臉皺紋的老者走了出來，指著馬三大聲怒斥：“就你家那點破事，你也好意思到處拿出來顯擺？”

    “哎，老劉大爺，我說的可是真事兒。大前天郭千戶還來我家過的夜，臨走他說要把我姐姐接到城裏給他做妾室呢！”

    “你，你放屁！郭敬明要真能把你姐姐接進城作妾，你還會混成現在這樣？也就你姐姐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才會在金兵來的時候，主動拋頭露麵去勾搭！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們龍王廟村怎麽會出了你們這姐弟兩個？”

    “喲！劉老頭，你敢罵我？老家夥，等下回郭千戶來了，我告訴他你暗中勾結抗金的土匪，看他會怎麽收拾你？”

    劉老頭大約是被馬三的話給嚇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揣起手轉身低頭就往村子裏走。

    馬三口頭上取得了勝利，得意洋洋。村民們紛紛拿白眼翻他，鄙夷之意顯露無疑。似乎怕他的人也沒幾個。

    張憲看著有趣，一揮手，兩名護衛過去就把村痞馬三像抓小雞一樣抓到了張憲麵前。馬三還不服不忿呢，“你們幹什麽？幹什麽？我是馬三，我姐姐是馬桂花！我認識郭千戶！”

    護衛們哪聽他囉嗦，乒乓幾個嘴巴下去，馬三立刻閉上了嘴。

    張憲眯著眼睛看了馬三一會兒，“你說郭敬明是金人的千戶？他多長時間來找你姐姐一回？下一次什麽時候來？”

    “他，他隔不了幾天就來一回。說不定過一會兒就來！”馬三梗著個脖子，語氣相當強硬，隻是那兩隻滴溜溜轉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內心。

    後頭有村民就笑他，“馬三，你真能吹牛！還隔幾天來一回呢，郭敬明總共就來過咱們村三回，就算每回來都奸你姐姐也才三奸了次。下一回？到底還有沒有下一回呀？”

    張憲一聽，頓時對這村痞馬三沒了興趣。本來他還以為這小子的姐姐真和什麽郭千戶感情匪淺呢，要是那樣倒是可以利用利用。哪知道卻是這麽個情況。

    當然，就算作為廢物也有其利用的價值，張憲讓馬三帶路，領著他去找村長。至於剩下的那些麥芽糖，自然是分給了村裏的孩子們。馬三這個村痞肯定是半塊也別想得到。

    馬三領了任務，一路上興高采烈的介紹本村村長是如何的富有、院子如何大，家裏有良田上百頃、長短工多少個。

    等到了村長家門口了，張憲一看大失所望！這就是馬三口中富可敵國的村長家？村長家的院門普普通通，門檻都看不出顏色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重新刷過油漆了。

    剛一進大門，村長就率領著長短工迎了出來。兩方麵一見麵，張憲直接說明了來意：我們來投宿的。聽說村長家房子多、地方大、人又好客，所以這才冒昧登門，希望在你家住幾天。

    村長看了看張憲身後的人，臉上露出了難色，“這個嘛，我們家房子是有幾間，可是我看你們人也挺多的，就怕住不下呀。要不然，你們再到別處看看？”

    到別處？我先看看你家的條件再說吧！張憲也不說話，往裏就走。村長剛想攔人，旁邊早有護衛把刀拽出來了！明晃晃的鋼刀作勢一比劃，嚇的村長趕緊往旁邊躲。長短工想要上去幫忙，但見對方人數眾多，一個個身強力壯、表情不善，也就都躲到旁邊不敢出聲了。

    村長家房子確實不多，但住個三四百人還是輕輕鬆鬆的。張憲一圈逛下來心裏就有了底，他告訴村長：你們全家都搬到後院，前院暫時借給我住了！

    這就是強借！村長雖然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他哪兒敢明著講出來呀？隻好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好，好，沒問題，沒問題。請問諸位晚上要吃什麽飯？”

    說這話的時候村長有點兒想哭的感覺。張憲帶來的隨行護衛就有三百人，這麽多人要是都要求吃雞鴨魚肉，非把他吃破產了不可呀！好在張憲並沒有打算把這地主家一次給吃窮，他告訴地主：白麵饃管夠，菜隨便，隻菜裏帶點兒葷腥就行。

    地主一聽，這才放了心。趕緊吩咐家裏的下人們準備晚上飯。就算是光蒸白麵饃，這麽多人那也得蒸不少鍋呢！

    張憲可不管地主怎麽樣操持晚飯，他還惦記著梁旺、時小川的消息呢。信鴿已經放出去了，什麽時候能回來？開封城裏的情況到底怎麽樣？黃驃馬是不是還在城裏？這些都是張憲急切想要知道的。

    但這些事情急也急不來。他派了倆名護衛到地主家的房頂上，把自家獨特的暗號擺出來。其實就是把一麵大宋北路軍的軍旗平鋪在房頂上。鴿子在高空中的視力好，離老遠就能看見，不會迷路。

    在等鴿子飛回來的這段時間，張憲找了間房問那個馬三：千戶郭敬明和馬桂花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三哪敢隱瞞，一五一十講述了原委。

    原來，馬桂花結婚沒幾年就死了丈夫，成了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村子裏總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想找馬桂花的便宜。婆家保護不了她，馬桂花又沒孩子，就搬回娘家住。馬三父母雙亡，隻有這個姐姐，從那以後姐弟倆就相依為命。

    馬三這人，遊手好閑，偷雞摸狗、打架鬥毆是他的強項，是村裏有名的痞子。兄弟是個村痞，姐姐是個寡婦，這家人在村子裏算是徹底抬不起頭了。後來有一天，村子裏來了一隊金兵，領頭的就是這個郭千戶。

    那天，馬桂花剛好從外麵回來，被郭千戶一眼看中，當即追蹤到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