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怎麽樣了？”斯格爾問道。

    但是他沒等奎尼回答，就又說道：“你們想要了解《仙名道義》的情況，是嗎？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仙名道義》，馮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嗯？您是說，馮出現精神問題，跟《仙名道義》有關？”奎尼感到十分意外，“可是，我們聽到醫生的說法是，馮是為了解碼一些數據，因而連續工作了太長時間……”

    “嗯，醫生的說法，當然也沒錯……”斯格爾說道，“但是他解碼出來的那些數據，其實就是《仙名道義》的重要基礎……所以，你們說，這跟《仙名道義》怎麽沒有關係呢？”

    “《仙名道義》的基礎？那是什麽意思？”奎尼覺得更加糊塗了，“我們剛剛聽尹浩黎說起……”

    “哦……那個尹浩黎，我知道他……”斯格爾點了點頭，說道，“嗯，我這麽跟你們說吧，尹浩黎負責講故事——既然你們見過他了，這一點你們應該很清楚；而馮呢，他解碼得到的那些數據，就是用來上演這個故事的舞台；至於我，就是要把尹浩黎的故事，搬上馮的舞台……”

    “您說到的‘舞台’，具體指的是什麽？”奎尼追問道。

    “對於《仙名道義》的內容，我想你應該也一些了解……你知道，按照尹浩黎的設想，要把那些與道教有關的元素，盡可能真實地還原出來……比如，你可能會看到一些重要的道教建築，那必須以真實的建築作為藍本，準確地再現細節，包括它的地理位置，它的建築構造，還有它的裝飾手法……”

    奎尼想起自己在玉虛宮的所見所聞，不由點了點頭。

    而斯格爾繼續說道：“而你們也能想象，想要找到實物作為藍本，那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在大汙染事件發生之前，這樣的道教建築，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曆史，但是，在人們的保護和修複之下，它們基本還算是保持了原來的麵貌……可是，大汙染發生至今，已經過去了一百零幾年，即使我們有機會前往老城，這些地方，恐怕也早就成了一片廢墟……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

    “那麽，《仙名道義》中的那些極為逼真的建築，又是怎麽構造出來的？”奎尼回想自己第一次看到玉虛宮的感受，想到斯格爾所說的老城的廢墟，除了心中疑惑，更覺得有些感慨。

    “這就是我剛才說的，《仙名道義》的舞台，完全是由馮搭建出來的……”斯格爾回答說。

    “你的意思是說，馮解碼出來的數據，就包含有這些道教建築的信息？”秦聽懂了斯格爾的解釋，也覺得有些驚訝。

    “是的……當然，數據的內容還不止這些，這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這些內容確實極為驚人……比如，以其中的地理信息為例，那些道教宮觀所在的位置，周圍的山川河流，與所我們掌握的測繪信息，幾乎沒半點差別……可以說，這些內容，幾乎就是真實世界的完美再現……”斯格爾說著，看起來似乎有些激動。

    “然而，這些信息，隻是馮用了一些特殊的解碼方法，從原始的數據源中，解碼出來的……”奎尼回想起莫利療養院醫生的解釋，於是評論了一句。

    “沒錯，這就更讓人驚訝了……就算我們對著實物，精確地進行測繪，恐怕也沒有辦法，達到這樣逼真的效果……”斯格爾又一次感歎道。

    “最讓人驚奇的，是這個數據源來自何處，是嗎？”奎尼又進一步說道。

    “是的……不過，你又怎麽知道？”斯格爾好奇地看了奎尼一眼。

    “馮住在莫利療養院，有時候，他難免會說些胡話……”奎尼解釋道，“我是從醫生那裏聽來的，不過，醫生所轉述的信息，顯然並不完整……”

    “嗯，看來你們也意識到了，這些可不是馮說的什麽胡話，真實的情況，確實就是這樣……”斯格爾並沒有回避這個問題。

    “醫生還提到了老城的軍方……”奎尼希望能夠了解更多信息。

    “嗯……”斯格爾看了奎尼和秦一眼，說道，“你們要知道，這件事情，知道實情的人，並不是太多……”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斯格爾說，大約在一年前，由老城軍方所掌握的太空觀測設備，突然接收到一些奇怪的信號。軍方試圖追查這些信號的來源，結果卻一無所獲。

    緊接著，這些太空觀測設備，又陸續接收到一些以脈衝形式發送過來的數據流。每一次接收到的數據流中，都包含有大量的數據包。當這些數據流全部接收完畢之後，軍方把所有的數據包集中在一起，這些數據包就自動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數據源。

    這個數據源中包含的所有信息，顯然都是采用某種方法加密過的。而這種加密方法極為特殊，當軍方試圖對其解密時，從這個數據源中，突然釋放出大量的信息，結果造成軍方基地的主電腦瞬間過載。

    斯格爾說：“軍方先後嚐試了幾次，結果每次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於是，他們不得不放棄努力，轉而尋求我們的幫助……他們希望，我們能夠運用有著強大運算能力的總控係統，幫助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這麽說，馮最終也是依靠著總控係統的運算能力，才從數據源中解碼出這些信息……”奎尼推測道。

    “不不，不是那樣……我在拿到數據源之後，簡單地研究了一下，結果發現，如果找到正確的解碼方式，從那當中釋放出來的信息，也有可能導致總控係統瞬間癱瘓……”

    “哦？”斯格爾的這番說法，又是出乎奎尼意料。

    “所以，這還是多虧了馮……”斯格爾解釋說，“他找到了正確的解碼方法，可以讓這些數據有序地，一部分一部分地，逐步解碼……這樣一來，總控係統在處理這些信息時，就不會承受太大的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