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五日:難得的悠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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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也就是周一。

    我在將戚佑送到學校後,便直接返回了家。

    我躺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準備好好地補上一覺。

    老實說,我昨晚睡得很不踏實,更確切一點地講:自我穿越後的這幾天來的睡眠質量都很低,今早洗漱時,我發現自己的雙眼周圍已蒙上了一層不明顯的黑眼圈。

    對於此次的穿越與“拯救任務”,我現在已經看得很開了:該做的我已經都做的差不多了,至於剩下的,就讓它順其自然吧。我又不是超人,不可能將一切都處理得麵麵俱到。

    而作為此次任務目標的七位異生命體,如今已消失了三位。其餘的四位中,有兩位異生命體我已經做過接觸——那位為幫助粉絲而廢寢忘食直播的女主播,以及在短短時間內便和我成為了好基友的王樂樂。

    最後的兩位異生命體,其中一位是一名人民警察,我已通過未來戚佑所留給我的信息掌握了他的大致資料。對於另一位,卻仍是毫無頭緒。

    或許就像行走在原本軌跡上的這個世界中的網民所猜測的那樣:在初始的七位異生命體之中,真的存在著一位王,默默執行著覆滅人類的使命。

    好煩啊,總覺得這種拯救世界的劇情不應該落在我這種普通人身上,最起碼,也應該送我個係統之類的嘛——就算不能上天入地,也應該“無限金幣”,過上幾天沒羞沒躁的土豪生活呀。

    好想念我原本世界中的朋友與親人啊。

    就當我昏昏沉沉地即將進入睡眠時,我的手機鈴聲卻響了:

    “水滸裏的美眉個個長得美,特別是小金蓮令人回味。大郎為愛心碎,二郎為情逃罪,可蓮妹心裏隻有西門最有男人味……”

    “喂…”我有氣無力地接通了電話。

    “修棘,你現在哪裏?”王樂樂的語速很急。

    我的精神頓時一振,心裏yy著王樂樂閣下或許好運氣地與那位“王”取得了聯係,所以我在內心裏暗自激動的同時、口上連聲回應道:“我在家,我在家呢。”

    “快下樓!”

    “……蛤?”

    “下樓幫我搬東西!”

    “???”

    “你有在聽嘛!”王樂樂那邊提高了聲音,“戚佑說她想吃燒烤,所以我今天帶了串和爐子過來,準備在你家陽台上燒烤。”

    “……啊,我…那真是太好了……我知道了,你讓我再睡會,睡醒了再吃。”

    “吃……吃你大爺!你快點下樓來幫我搬東西!!”王樂樂那邊已忍無可忍地開始了咆哮。

    “哦哦。”我的身體在下意識的支配下,匆匆地從沙發上坐起身,快步走向門廳,腦袋裏則依舊有些轉不過彎來——不是說好的一起拯救世界麽,怎麽你卻開始了燒烤。

    當我走到樓道口時,王樂樂正毫無形象地、好似一條累死狗般地坐在石階上,屁股底下墊著一張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廣告單子,手裏提著兩大袋子東西,看起來應該是為此次燒烤而準備的食材。

    在他的右手邊,還擺放著一台外型很現代的燒烤爐,給人感覺挺精致、帶感的。

    “謔,你可算下來了,你一個人在家幹嘛呢?”王樂樂此時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個怨婦。

    “補覺啊。”我點了支煙來提神。

    “把煙掐了,快陪我搬東西。”王樂樂瞪了我一眼,“老實說,你抽煙的樣子一點逼格都沒有,跟動漫、電影裏的那些酷哥男主角完全搭不上一丁丁兒點的關係。”王樂樂好像開啟了炮筒模式,完全停不下來,“你就好像我原來的一位大學室友,早起一支煙,課也不去上,隨後就開始了擼啊擼,結果玩了一整天、到最後還掉了一個段位。”

    “搬東西就搬東西,幹嘛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啊……”我表示很無辜。

    “你…”王樂樂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你說你有個這麽可愛的妹妹,而昨天你的妹妹說想吃燒烤,可你卻對此無動於衷。你真是…真是我輩的恥辱。”

    “……別,我不是妹控,和妹控大佬聊不來。”和你們這些超大陸黨完全沒有話題,我先走了。

    “少廢話,搬東西吧。肉都是散裝的,我買了竹簽子,我們得趕在戚佑她放學回家前,把它們都給串好。”說完話,王樂樂展現出了鬥誌滿滿的模樣。

    “……你是不是很喜歡伏見司的輕小說,以及他的作品所改編成的動漫?”

    “沒什麽感覺,我更喜歡竹宮悠由子的作品,怎麽突然問起這個。”王樂樂詫異地看向我。

    “我害怕你是一位妹控加蘿莉控的紳士。”

    ……

    在這之後,理所當然的,我那美好的補覺時光便一去而不複返了。

    此刻,我正與王樂樂閣下坐在戚佑家的陽台上,一人屁股底下墊著一隻小馬紮,動手串著烤串。遠遠看上去,就跟兩位坐在自家院子裏扒菜的中年婦女一樣。如果,馬紮旁能再趴著一隻中華田園犬,那就再合適不過了。

    說到這,我很想提上一嘴:俗稱‘土狗’,學名‘中華田園犬’的狗狗其實是很讚的。

    我搬家之前所居住的那棟住戶樓,一共七層,下兩層賣給了商家做店鋪,上五層則是住宅區。三樓的那家住戶有一個小院,院子裏就養了隻小土狗。

    這狗很聰明,我那陣在外地上高中,幾個月才回來一次。可就算在深夜裏,我與同學上完網回家,它也能夠認出我來,從來不叫喚。

    但每當有外人來到樓門前時,它就會開始衝他吠叫。

    既聰明又有責任感。

    “修棘…”

    “修棘!”

    王樂樂打斷了我的思緒。

    “想什麽呢,這麽投入。”

    “沒什麽,想起來從前的事了。”

    “哦。”王樂樂沒有多問,他一邊把雞胗用剪刀剪成小塊、再串到竹簽子上,一邊閑侃道:“我覺得,我就跟有了閨女似的,正在給我閨女準備晚飯,哈哈。”

    我心說:你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上哪裏來的孩子。難不成是結婚時附贈的,那還真是將“原諒”二字詮釋到了極致。

    “修棘,你覺得呢,我們現在像不像正在給孩子準備晚餐?修…”他突然間不說話了。

    孩子?誰的?……我們?

    我了個槽……

    我猛地打了個哆嗦。

    我想王樂樂他大概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才忽然閉了嘴。

    再接著,我倆默契地同時挪了挪座下的小馬紮,步調一致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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