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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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麵上的那個稠稠的像水一樣的盛了小半碗,也慢慢喂下去了。把他搞好,一家三口吃過午飯都太陽偏西了。

    吃過飯的苗小草再到房間看他,臉色通紅,手摸他太陽穴:完了,這廝竟然發燒了。

    “爹,你快來看看,他怎麽好像在發燒哎。”苗小草在房內大聲叫喚著。

    苗大聞聲趕來一看,喲嗬,好家夥,麵色異常紅暈,還真發燒了。

    “現在就要看他造化了,如果落在鎮上還好點,落在我們苗家村隻能等著了。如果能扛過來,興許能好起來,若抗不過來這樣發燒下去隻能是等死了。就看今晚吧。”苗大微微歎了口氣。

    苗小草看著躺在床上的大活人,心裏也是急得沒法,但是在這個有限的資源世界裏,隻能想法子給他降溫了。

    打來一盆溫水,兌上爹爹的白酒,用毛巾在他後背和手心足心反複擦著。

    晚飯後他的燒似乎還在加重,臉上身上燙得不得了。

    “爹,你跟娘去我房間睡。我在這裏看著他。”苗小草還在不停的給他敷換著冷毛巾。

    “讓爹來吧,你跟你娘去睡。”苗大才舍不得自己的閨女受累。

    “不要,你們去睡,我即使去睡也肯定睡不安穩。還不如守在他身邊。等我犯困了就喊你。”苗小草是個倔強的姑娘。

    苗大隻得妥協,帶著小草娘去睡了。

    昏暗的香油燈,把燈芯撥了撥,亮一點了,看他頭發巴拉著,拿過梳子,把他頭發整個梳在腦後,捆綁在頭頂上,這樣睡覺也壓不到了。

    整個上半夜,苗小草一直在給他擦身子,換冷敷。下半夜他好像好多了。小草也放鬆了警惕,困蟲來襲,胳膊肘撐在床邊打起瞌睡來了。

    “水……水……”沙啞的囈語讓小草一下子醒過來。

    “什麽?你說什麽?你醒啦?”小草高興的湊近他問道。

    “水……水……水……。”

    這次聽清楚了,是要喝水,可能是發燒,燒得口渴了。

    連忙起身到來水,一隻手托著他的頭,微微托起來,一隻手把水杯就著他的嘴。

    看來他真是渴了,碰到水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來,一大杯喝完了,才意猶未盡的伸舌頭舔舔嘴唇,自始至終眼睛都是閉著的。

    “喂,你醒了嗎?感覺怎麽樣?能聽到我說話嗎?”小草把杯子放下,拿過旁邊的毛巾擦擦他的嘴問著。

    回答她的除了他的呼吸聲還是他的呼吸聲。

    “奶奶個熊,姐姐我辛苦救了你,連吭都不吭一聲,等你好了,看姐姐我怎麽收拾你!小樣!”小草自言自語地放下杯子,又把冷敷的毛巾換了一下。

    山上的水還是很涼的,毛巾放好,小草的手也是冰涼的了。又把摻了酒精的水給他擦了一遍。也不著急,細細地慢慢地擦著。

    白天還真沒發現,這廝的手竟然挺好看的,十指修長,手背摸起來滑滑的。右手掌心裏倒是挺粗糙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看他的衣服也應該是比較好的。

    會不會是個遺落民間的富二代?官二代也行,救了他,等他好了回家了或者他家人找來,送來成箱成箱的金子銀子,然後爹娘也不用幹活了,每天有丫鬟伺候著,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喝什麽就喝什麽…… 嘴角含笑的瞟著床上的人,苗小草強大的想象力不停的發揮著。

    “小草。”苗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幻想中的苗小草一下回過神來,“爹。你怎麽起來了?”

    “你去睡吧,下半夜冷,我看著這個小哥,你快去去睡,被我還是暖的。我困了就跟他擠擠。”苗大開門進屋帶了一陣冷氣,小草打了個冷顫。

    “還真有點冷。那好,你睡他旁邊吧。他也就發燒,應該沒什麽別的毛病。”苗小草打了個嗬欠,伸了個懶腰就出門了。

    第二天天大亮,苗小草才在床上悠悠地睜開眼,娘親已經不在床上了。吸吸鼻子,好香的烙餅味道,肚子也餓了。不知道那個人怎麽樣了。看看去!一咕嚕爬起來。

    “爹,娘。”小草爹娘已經在院子曬太陽了。顧不上多說,徑直去了爹娘房間。

    這廝麵色已經不是異樣的紅了。伸手一摸,燒也退了。再翻翻他的眼睛,白眼球黑眼珠。

    怎麽還不醒過來呢?

    苗小草再摸摸他的手,也是正常的溫熱的。就著亮光一看,這廝果然細皮嫩肉的,一雙比女人還要嫩滑的手。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放一起,他確實比自己還要白。

    “變態!”兩個字從苗小草的牙縫裏蹦出來。隨手一放,他的手就垂落在身邊。

    “小草,我煮了粥,我們給他喂下去。他燒退了,能吃些東西了,這樣恢複快些。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小哥看樣子應該好幾天沒吃了。”苗大端來粥遞給小草。

    依舊一個人托著他的頭,一個人喂。

    今天他可能是好很多了,勺子放到他嘴邊能有意識的張開嘴巴。

    苗小草心裏感歎著,這求生的**,看來是人都有的。

    “爹,你說他都能喝半碗粥了,怎麽還不醒?”苗小草放下粥碗,苗大讓她再喂些熱水。

    “不發燒了,他底子應該很好,不然這高燒不會這麽快就退了。昨晚他燒得厲害,衣服都濕了,我給他換過了。你今天不要去山上了。在家看著他。我去鎮上找個郎中問問,給他抓些藥。你娘也肚子不舒服,我再去問問郎中,有沒有什麽好法子。”苗大從床頭翻出一個小布包。裏麵是一些銅錢,幾個碎銀。

    “我去吧,我跑得快。”苗小草真心不忍讓他一個人拄個拐杖跑幾裏山路去鎮上。

    “我認識回春堂的郎中,我直接找他。你在家,我晚上要是趕不回來就明天一大早回來。麻油我換回來了,你搞給你娘喝。衣服我也洗好了。”苗大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女兒說著:“這個小哥應該會盡快醒了。要是晚上還不醒,你也別著急,繼續喂粥給他喝。我看這個小哥的相貌生得確實不錯,不是短命的人。”

    “爹,這人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你也能看得出來?”苗小草笑著道。

    “這點爹肯定不會說錯。你跟你娘在家,注意著點。天黑早點把院門關起來。這野豬沒東西吃了,我怕它們下山來。”

    苗小草真想笑:那籬笆院門能擋得住野豬?

    但是還是一本正經的點著頭:“嗯。你放心吧,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兩個人在家。倒是你真要注意些。”

    “我們家老實人家,村裏人若是有人來看,或者問什麽,你別理,有什麽事情爹擔著。”苗大把之前準備好的幹糧放進包袱裏。

    “知道啦,爹,你怎麽比娘還囉嗦?”苗小草翻著白眼說道。

    苗大給了她一個輕輕的爆栗子:“還嫌爹囉嗦,你這丫頭。好啦,爹不說啦。爹走啦。”

    “好,我送你到村口。”苗小草看著拄著拐杖的爹爹,一瘸一瘸的,心裏特別難受。心裏怨恨氣此刻躺在床上的人了,如果不是他,爹爹這一趟跑鎮上完全可以免了。再去也是年前去買些過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