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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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小草感覺到菲姐兒全身的涼意,伸出手來握著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再看她的臉色也越發蒼白。

    “要說這人在江湖走啊,總有受傷的時候,哪怕你天下第一也不行。話說這紅狐公子,有一日得罪了當朝宰輔李中元,至於怎麽得罪的,你們上回已經聽過了,今日就不再說了。”

    說書先生的聽客都是老熟人,都沒有任何異議。

    “李中元找到現今最厲害的殺手組織,你們可知道什麽組織?”

    說書先生問題一甩,大家都嘁了起來。

    “前幾天你才說到一品樓。”有人嘟囔起來。

    “嗯不錯,還記得。”說書先生又喝了口茶,才悠悠道來:“從那以後,這紅狐公子就一直被一品樓追殺,他的日子不再逍遙,整天高度警惕著,這一品樓的殺手,那都是頂尖的。有一日紅狐公子想著離開我們天豐國,卻沒想到走到雲霧山的時候被追殺上了,全身中了三十一刀,渾身都是血,那就是個血人倒在血泊中,已經死了。”

    說書先生最喜歡賣關子,又喝了口茶。

    苗小草握著菲姐兒更冰涼的手,用力握了握,安慰她。

    “這紅狐公子出生時,他爹娘給他啊算命,說他命裏帶煞,命格強硬,遇水便軟,命帶貴人,時帶貴人,日帶貴人,最後是運帶貴人。這紅狐公子被追殺那年,剛好是命中雙天羅運,這男怕天羅,女怕地網。雙天羅,不死也要殘!這紅狐公子,那也是九死一生。你們也知道這雲霧山常年雲霧繚繞,雨水比別的地方多,這也是他命中注定不該絕,跑到雲霧山了,巧遇在山中采藥的鬼醫白狐,這才撿了條小命回來。”

    “這鬼醫白狐怎麽就救了他呢?這鬼醫白狐不是說性情極其古怪麽?除非他願意,否則誰求他都沒用,而且不為權力和金錢誘惑。”底下有人提出了質疑。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鬼醫白狐,那醫術已經到了絕頂的地步了,他就喜歡看到死人才去救,他就喜歡跟著閻王搶人。”說書先生一臉的驕傲,似乎好像這鬼醫白狐是他的榮耀一般。“當時鬼醫白狐遇到紅狐公子的時候,紅狐公子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隻有身體還有暖意,應該是剛死不久,可能還正在品嚐孟婆湯。哈哈哈……據說這鬼醫白狐也是花了半年多時間才讓他醒過來,又半年他才能下地走路。這紅狐公子也是意誌堅強的人,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年。在他留在雲霧山治療的時候,不知道誰也幫他了了那跟李中元之間的恩怨。自那以後,這紅狐公子就留在鬼醫白狐身邊,隻要有鬼醫白狐的地方,必定有紅狐公子,他就像鬼醫白狐的影子一樣如影隨形,時刻關注著他的安危,他的性格也大變,不再胡亂殺人,不再嫉惡如仇,據說他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了。這紅狐公子常年穿著紅色衣服,而鬼醫白狐穿著白色的衣服,人們就喊紅衣服的為紅狐公子,江湖稱他們為紅白二官。再說這鬼醫白狐,大約半個月前,不知何因,掉進雲霧山的萬年寒潭,跟他一起掉進去的還有他的徒兒公孫逑,這本是鬼醫白狐掉進去了,公孫逑去拉他,一並被帶進去,紅狐公子當時被鬼醫白狐叫去取藥了。哎,一代鬼醫就這樣不知所蹤了。”說書先生說了,忍不住歎息,“紅狐公子當時就鑽進水底,卻未見兩個人的身影,於是便率領雲霧山所有人一起找,卻依舊沒找到,他就猜測已經順河水流進了江河裏,這不,從河上搜到江裏,來到我們碧月縣了。”

    “那現在還沒找到啊?”李小三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自然是沒找到,找到的話,那紅狐公子還需要找嗎?”旁邊的人回答道。

    “那鬼醫白狐難道就這樣沒了嗎?”這聽書的中間似乎有鬼醫白狐的粉絲,一個個議論起來,都是很擔心。

    說書先生似乎從難過中回過神來繼續道:“不過大家也無需擔心,這鬼醫白狐出事後,有人特意去普法寺找普法大師給鬼醫白狐測了,普法大師隻說了四個字。”說書先生又不說了,拿起茶壺來喝水。

    “這普法大師說了什麽啊?周先生,您就快說吧。”有人著急了。

    說書先生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道:“這四個字啊,就是:涅磐重生!”

    “涅磐重生?這是何意?”李小三又問道。

    “這是說鬼醫白狐投胎重生去了嗎?”

    “那這鬼醫白狐凶多吉少啊?”

    “那公孫逑怎麽樣了?也沒找到嗎?”

    “公孫逑是鬼醫白狐最得意的弟子,得他真傳,真是可惜了。”

    ……

    大家議論一片,絕大多數都在為鬼醫白狐和他徒弟的失蹤感到惋惜和難過。

    苗小草心裏也亂糟糟的,這小四很有可能就是鬼醫白狐或者公孫逑。

    菲姐兒也是又喜又悲,悲喜交加。剛開始聽說書先生說紅狐公子,那是十惡不赦之人,之後性情大變,這是大悲大喜都有,再就是他竟然是紅狐公子,這人是她菲姐兒攀不上的,甚至是喜歡不得的人,這又是大悲。

    二人各懷心事,如何回家的都不清楚了。到家後吃了些午飯就一直在菲姐兒的房間。

    苗小草在房間覺得呆不下去了,就立馬跳起來,說要回家。

    眾人極力挽留,但是苗小草決定的事情,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隻能任由她去。

    說走就走,苗小草背著舅母給的生日粑和一些舊衣服以及吃的就上路了。心無雜念的,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到家,到家再次確認下小四到底是不是那個鬼醫白狐或者他的徒弟公孫逑。

    隻是苗小草沒有想過,她未曾見過鬼醫白狐或者公孫逑,如何能辨認小四到底是不是他們。

    不論苗小草如何加快腳步,這天還是在她還在白馬尖上的時候黑了。

    森林裏的天黑得更早,苗小草好著急,卻隻能加快腳步前進著,她本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一個女孩子,走在隨時可能有狼有野獸出沒的森林裏,怎麽都大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