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磨合幾天之後默契大大增加，配樂很快錄製了出來。但歌曲錄製出現了一點情況，吳琦的《好大一棵樹》在配樂還沒有錄製好之後就已經完成錄製，楊東旭很滿意。

    張文的《愛如潮水》雖然在不斷進步，可總是無法達到他的要求，這個時候楊東旭才發現後世那麽多模仿張信哲的，現在仔細想來能把這首歌完全詮釋出來的，隻有原唱，張文現在就是模仿所以總是差那麽一點意思。

    “算了，這首歌不錄了，我們換一首歌。”再一次錄製失敗之後楊東旭搖了搖頭。

    “換一首歌？”不但張文愣住了，其他人都愣住了。

    這首歌張文練了許久，其他人都感覺差不多了，而且配樂也弄好了突然換歌有點太任性了。可楊東旭是製作人，還是老板，他說換歌除了富德才沒人能說什麽。

    “等我一下。”楊東旭走到旁邊拿起紙和筆，在所有人一臉目瞪口呆中開始寫新歌。

    現場寫歌這讓不少很是詫異，有點好奇的同時又感覺自己老板在胡鬧，好的歌曲那是那麽容易寫出來的。

    尤其是張文麵色有點難看，他為《愛如潮水》可是付出很多努力的，現在竟然要換歌，而且還是現場寫的，這讓他很不甘心，畢竟在他看來唱《愛如潮水》肯定會火，唱現場寫的歌太沒保障了。

    “你去熟悉一下，我和樂隊所說曲子的事情。”前後五分鍾不到，專門用來寫歌的五線譜紙張上一首歌就出來了。

    這還不是一張紙，而是兩張，一張歌譜，一張樂譜。看到楊東旭隨手把歌譜遞給自己，開始去找樂隊說曲子的要求，以及如何演奏張文臉上快拉了下來。

    “愣著幹嘛，還不熟悉歌詞去？”富德才看著拿著歌譜愣在哪裏，幾次想要張嘴說什麽可又不知道怎麽說的張文喊了一聲。

    看了看富德才，又看了看正在和樂隊說話的楊東旭，張文一咬牙進了旁邊的房間，吳琦左右看了一下，最後也跟了進去。

    “你別灰心，老板可是小旭，他寫出來的歌曲一定不會差的。”進來的吳琦安慰道。

    “可這也算是好歌？”張文氣哼哼的晃著手裏的歌譜，要不是還有一份理智，這句話他很想在楊東旭麵前吼。

    你是小旭沒錯，可你又不是神？五分鍾作詞作曲完成，你當自己是上帝啊？還有自己那麽努力練習《愛如潮水》你憑什麽說不讓我唱，就不讓我唱了？

    “好不好先練習一下吧，一會兒肯定要出去唱一下的，要是連歌詞都不熟悉，老板該生氣了。”吳琦勸解道。

    “他這樣搞，唱片公司遲早倒閉。”張文冷哼一聲，低頭開始開手裏的歌詞。

    這一看心裏更加不爽了，什麽破歌詞，什麽破調子，還何必、何必，何必個蛋啊。這首歌根本不能和《愛如潮水》相比。

    可就像吳琦說的那樣，雖然心裏大罵，可張文還是盡量的在熟悉歌詞，不然一會兒出去清唱的時候要是連歌詞和調子都磕磕絆絆的，還真的沒辦法交代。

    看張文開始練歌吳琦退了出來，同時心裏也歎了一口氣。他和張文一起來的，兩個人這段時間一起練歌，一起錄製，她真的希望張文好。

    可他不得不承認，即便張文的嗓子比自己老板更適合《愛如潮水》這首歌，但唱的的確不如楊東旭好。

    怎麽說呢，張文唱《愛如潮水》很好聽，但也僅僅隻是很好聽。可聽自己老板唱《愛如潮水》腦海中卻有畫麵感，不但好聽還感人，這樣的差距雖然隻能憑感受，無法伸手摸到看到，可高低立判。

    半個小時之後張文從房間練歌出來，楊東旭擺了擺手讓樂隊停下，所有人都看向張文。

    “老板，練，練好了。”被所有人目光集中張文咽了一下口水。

    “唱一下吧。”楊東旭點了點頭說道。

    “你......仿佛從沒見過我

    隻是讓我夢成空

    傷心、不悟、退縮......”

    “停一下，停一下。”兩三句之後楊東旭直接喊停。

    幹，太幹了，還不如第一次唱《愛如潮水》呢。

    “老板我......”看到楊東旭皺著眉頭，張文一瞬間緊張起來，不管剛才在房間裏怎麽抱怨，楊東旭的老板的身份擺在這裏，不由得他不緊張。

    “我唱一下，你再找找感覺，要是還不行......”楊東旭看了張文一眼。

    對於張文心裏的怨氣他自然知道，不說玄老頭教自己的那些對人心的把控，剛才張文臉色什麽樣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來。

    他是沒說新歌雖然不如《愛如潮水》但也是好歌，但隻要張文認真練一下，就會感覺到這首歌的不錯，可現在看來他對張文的心性高估了，這是一個無法控製情緒的人，或者說心眼有點小，要是感覺到有什麽不公平的，那就恨屋及烏好事情也會看成壞事情。

    楊東旭沒在理會張文，拿了一把吉他坐在了沙發上。機會自己已經給了，要是張文還是這樣不配合，像他這樣有點名氣的歌手從港台到內地或許很多人不願意來，可想要找唱歌的人實在太多了，中戲那邊多得是。

    “你仿佛從沒見過我

    隻是讓我夢成空

    傷心、不悟、退縮

    ......

    何必、何必、何必

    卻又難以抗拒，難以放棄

    就算你對我說別再煩我

    ......

    你難以靠近

    難以不再想念

    我難以抗拒你容顏

    把心畫在寫給你的信中

    希望偶爾能夠見到你微笑的容顏

    ........................”

    一曲結束張文神色不斷變化，顯然沒有想到幾分鍾寫的歌曲竟然這麽好聽。在憤怒衝昏頭腦怎麽看怎麽垃圾的歌詞，竟然會有這樣的音樂韻味。

    張文臉色不斷變化，其他人的麵色也極為的精彩，就連對楊東旭很有信心的富德才也無法想象，幾分鍾就搗鼓好的歌譜，甚至還連曲子一起的歌曲，竟然有這樣的水準。

    “老板，你牛！”羅文華在飛石唱片待過，歌手，製作人，還有作詞作曲人，他見過不少的。

    可像楊東旭這樣隨便拿出兩首歌已經是極高水準絕對是大才了。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老板隨手搗鼓出來一首歌也是這麽的牛逼。

    “好了，就算你們再這麽看著我，我也不會給你們加工資的，該幹嘛幹嘛去，老富咱再去一趟中戲。”楊東旭笑著把吉他放下說道。

    原本被震驚到的人，臉上瞬間跟著露出了笑容，之前有點壓抑的氣氛瞬間雲開霧散。

    “去中戲幹嘛？”

    “這首歌需要女聲的和聲，吳琦嗓子有點不適合，我們去中戲那邊找找。”

    “老板，我......”張文想要張口想要說些什麽。

    楊東旭十分嚴厲的看了張文一眼，在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態度給我端正一點，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不然你就給我滾蛋。”

    楊東旭的話雖然很不客氣，但讓張文心裏踏實不少。

    “還站著幹嘛？給我練歌去，我把和聲找來之後你要是還這個水準，立馬給我走人。”看著張文臉上忐忑和喜色不斷交織，楊東旭又吼了一聲。

    “哎哎哎，老板我一定努力練歌。”雖然被罵可張文臉上的興奮瞬間濃鬱起來。

    看著張文的反應楊東旭沒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和富德才轉身向外麵走出，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

    有的時候人就是賤脾氣，好聲好氣的不聽，非要挨罵才舒服。

    對於這樣的人跟了玄老頭學了這麽久，也在不少人身上實踐過的楊東旭處理起來的手段自然老道。

    “有的時候我真的感覺你才是一個大人，我們都是小屁孩。”上了車打火啟動的富德才開口說道。

    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從楊東旭身上看到了自己父親的影子，要不是他確定自己十分清醒，一定認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又或者自己瘋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記得很清楚80年的時候我們家好不容易種大白菜賺了一些錢，結果我小叔被同村人下套去鎮子上的賭場賭錢，一夜就把一家人的家底輸了個底朝天。

    後來咬牙撐了過來，又有人看的眼熱，我那個小叔也不爭氣，又跑去和人家合作，結果要不是家裏還認識幾個親戚朋友走走關係，幾年大獄是少不了的，但即便如此我小叔還是被勞教了一段時間。

    我爺爺奶奶可沒有幾個錢，每次我小叔一出事都是我爸媽在後麵給他擦屁股。我要是不學聰明一點，我爸媽非氣死不可。”楊東旭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蕭瑟。

    “誰都不容易，我父親剛帶著我們到香港那一會兒，我也淨受欺負。就像你說的一樣，要是不學聰明一點的話，我們一家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楊東旭的話觸及到了富德才的心底，一瞬間富德才對楊東旭有了認同感。

    在他看來，雖然楊東旭表現的比他要妖孽一些，可窮苦的生活的確鍛煉人的意誌。楊東旭隻所以這麽出眾，隻是因為運氣好遇到了周義仁和玄爺，同時自己也肯努力。

    他之前可是調查過的，知道楊東旭這幾年每天都在幹些什麽，當像他這麽大的孩子還在玩鬧的時候，他每天都被安排的滿滿的學習各種東西。

    再加上從自己父親嘴中得知的一星半點玄爺到底是什麽人，被玄爺親手調教，又如此刻苦的楊東旭再加上不錯的天賦，要是不妖孽一點反而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