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海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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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鈳鐵礦廢墟裏,白發少年提議用協脈陣加熱礦爐,用極致的高溫融化礦石,然後液態的金屬置換身體裏的毒素。鏡心與大倉一致達成共識,不過必須第一個給雪倫解除毒素,以此試探這種方法是否有效,之後是鏡心,最後是大倉。雪倫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隻能任由大倉他們決定,他的實力是這裏最弱的,根本沒有辦法反抗。眾人紛紛打開脈門,磅礴的脈能一湧而出,他們開始啟動這個礦藏裏遺留下的儀器,開始給這些銀鈳鐵礦石加熱。紅映的烈日向著海平線慢慢落下,一束束赤紅的晚霞遮蔽天空,映照在迷離穀中破敗的花園區,帶著深深的眷戀沉入海洋。蠻吉忽然看到海問香的一副戰甲上刻畫著幾艘戰艦圖案,他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為什麽要畫這些東西?香香姐穿在身上不太好看呐!”“這可不是隨便畫上去的,都是我擊沉的戰船,擊沉一艘戰艦就畫上一個,這是我們粼妖戰士的傳統,都是這樣”海問香笑著說道。“真是厲害!”封言誇讚道。“香香姐是最厲害的粼妖戰士吧?”蠻吉雙眼冒著小金星說道。“怎麽說呢,魁拔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吃幹飯的,看來大倉這次真的是太大意了,否則你們也是到達不了這裏的。”海問香慢慢的說道。“他沒有大意,我是因為打不開脈門才躲過去的。”蠻吉站起來說道。“其實他不應該出現在那個位置,他是想在我前麵堵住闖到這裏的敵人,他想還曾經欠下我的一條命”海問香站起來麵向海邊落寞的說道。月光照射下的海麵,非常的寧靜,一陣輕柔的海風拂過,搖曳出粼粼的銀色波光,映照在海問香絕美的臉龐上。“他們都中毒了,香香姐,你要不要去幫他們解一解毒,對了,也和我的朋友們做一天朋友。”蠻吉站起來,走到海問香的身邊說道。“不!我的任務是守在這裏,我不能離開”海問香縷縷耳邊的藍色長發,輕聲的說道。“守在這兒幹嘛呢?”蠻吉疑問道。“蠻吉,其實你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在等那艘船,而你們的目的是登上那艘船,我這是要擊毀那艘船”海問香的目光透過月光傾灑的海洋,遙望遙遠的深海。“怎麽會這樣?”蠻吉吃驚道。“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說得好像要開戰一樣,萬一一會兒要是打起來我都不知道該幫誰才好,你們應該不會讓我難做吧?嗬嗬”封言擺擺手輕笑了一下。“隻要你們明天一早遠遠的離開這裏就好了,我們就做這一天的朋友,之後你們也忘了我,我也忘了你們吧”海問香微笑著看著封言他們。“我才不要,我怎麽也想象不出,香香姐殺人的樣子”蠻吉趕緊搖搖頭道。“說實話,我非常討厭殺人,每次殺完人都會惡心的直吐”海問香說道。“那你為什麽還要為魁拔作戰呢?”蠻吉皺著小眉頭說道。“這麽說吧,做魁拔的戰士是我一生中唯一要做的事”海問香目光堅定的說道。“對於我們粼妖來說,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自己生命之海中的心中之岸”“一個粼妖生來這個世界,她的心就像一顆漂浮在海洋裏的種子,必須尋找到她可以依托的心中之岸,附著在那裏,生根、發芽、開花,這樣的生命才有意義”“我是在魁拔的艦隊來到萬詩之海的那一次,找到了我的心中之岸的”“那一年,魁拔的艦隊遭到重創,扭轉敗局的唯一機會,就是在萬詩之海布陣,與緊追不舍的敵人決戰,可是當魁拔看到萬世之海上的那些刻滿粼妖情詩的詩牆、詩碑,他寧願接受敗局,也不願破壞萬詩之海的安寧,他的艦隊掉頭迎向身後的強敵”“做這個人的戰士,和他一起去經曆失敗”封言的目光望向深邃的海洋,然後抬頭仰望暗沉的天空,他的記憶沿著海問香的話語飄絮到遙遠的以前,他的腦海不禁再次回放。“枕星河之倒影兮與星光同流,望群星之包覆兮隨繁星同輝……”第四代魁拔迷麟掃六海,戰事迅速蔓延到星移之海。夏季即將結束,冬眠將至。粼妖們必須做出一個決定:首先,她們完全可以集體進入冬眠,避開這次戰爭,魁拔的水軍絕對不會找到連天神也無法發現的粼妖住地。然而一旦卷入戰爭,就意味著家園和冬眠的秘密都被發現的危險,而且單獨麵對魁拔,勝算極低。
粼妖們這次做出了選擇,不是通過共生意識,更不是因為她們集體在這件事情上悟到了自己的入口。這是粼妖曆史上第一次突破傳統習俗的集體決定,它甚至違背了粼妖的成規,決定是由王紋耀、所有的臣紋耀和妖俠紋耀共同做出的。上述紋耀持有者全體出戰,而所有平民則必須留在水下照常冬眠,平民紋耀全部集中在一起,由戰士帶到水麵。留下來的人要保留粼妖的傳統,並在災難過去後,延續粼妖族群的一切。
戰士們乘坐著水晶之魂戰艦浮上星移之海,在散落著詩句和桅杆的海域與魁拔的海軍對峙。
她們把所有紋耀都裝在一艘船上,靈山軍的海軍看到這樣的景象,當即便明白了這些戰士是為了保護這片海域而進行自殺式抵抗。雖然靈山軍依舊毫不留情地擊潰了粼妖的軍隊,但是之後卻繞過了粼妖主城上方的萬詩海。
在靈山會統治時期,殘存下來的粼妖們繼續著她們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雖然一切與從前無異,但是每個人心中都平添了一份傷懷和悲愴。
剛剛經曆過戰爭的萬詩海上,散落的詩句依然,散落的桅杆多了一些……
這樣的景象讓一位粼妖少女不知道為什麽,一下找到了自己的“入口”,於是,她成年了。那個入口就是魁拔這個生物本身,他給萬詩海留下了魁拔的詩句,“枕星河之倒影兮與星光同流,望群星之包覆兮隨繁星同輝……”
她離開星移之海,不遠萬裏地進行跋涉,穿越了地各處,尋找魁拔的線索。
此時的魁拔帝國正處在最艱險的時期,如風中之燭,搖搖欲墜,可是,這絲毫沒有削弱她對魁拔的迷戀。對於她來說,魁拔帝國滅亡了也無所謂,隻要見到魁拔,一起聊聊天就好啊。
她終於找到了魁拔的部隊——秋落木指揮下的西區軍團,這時已經是天神策動的總攻擊發起的時候。質樸的她覺得,一定要為魁拔做些事,於是,這個完全無所謂紋耀製度和國家的普通女孩,毅然站在了魁拔的最後關頭。
當時的其他人對她的出現完全意外,就連秋落木都有些不知所措,難以想象一個沒有紋耀理想的質樸的粼妖不遠萬裏地來和兄弟們同生共死。
“你是粼妖嗎?”
“粼妖海問香。”
“為什麽要來這裏?”
“和你一樣。”
從此,她成為秋落木軍團鋒線上美麗的一景。她舉止質樸、清純,卻又毫不吝惜生命——自己的或是敵人的。
在交戰前,她總是要主動而真誠地勸敵人退卻,告訴他們將麵臨的危險,給他們時間逃跑。但這在敵人看來無疑是荒唐可笑的,誰也不拿她這麽一個小女孩的話當回事,她也從來沒有成功地說服敵人退卻過。每一次,都是她被對手的愚頑和輕視毀掉了耐心,無奈地歎一口氣,不耐煩地把對手一舉殲滅。
與美麗身姿、善良性格形成鮮明對比的殘忍招數不但大量吞噬了敵人的生命,也讓秋落木等同伴看了咋舌,人們第一次看到粼妖的獨門脈術是非常可怕的,可以用殘忍來描述。
“海問香嗎?我一直聽說你,不論是從戰友口中,還是敵人口中,”這是魁拔第一次見到她時說的話,“粼妖因你而美名遠播。”
海問香看著魁拔,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特別的表情。
後來,海問香作為魁拔軍作戰英雄多次見到魁拔,也一直是遠遠地看著魁拔,不說一句話。“我是天上一顆冰冷的心,悄悄注視著你,你是人間流傳的迷,捍動蒼茫大地,我心中有一麵透明的鏡,默默流轉回憶,你眼中倒映出淚光的回影,從此不離不棄......”“問一聲你可曾聽見,我的心被什麽觸動,不知不覺中已經喚醒我溫柔生命”“問一聲你可會知道,我的心在與你回應,就算冰冷的星,也會燃燒,照亮銀河浩渺...”“晚霞中一位燦爛少年,似曾相識的耀眼,轉瞬間這一切灰飛煙滅,相對默默無言”“問一聲你可曾聽見,我的心被什麽感動,不知不覺中你已經溫暖我孤獨生命”“問一聲你可會知道,我的心在與你回應,就算注定相忘,也一起守望,笑看萬古洪荒......”“這是什麽歌?我感覺好傷心...我不想要這樣的感覺”蠻吉悲著臉說道。“這首歌,讓我難過”蠻小滿轉過頭去,悄悄地抹去眼淚。海問香那雙靈氣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封言,好像那個人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她多想與他說說話。“喜歡嗎?送給你的,向你致敬,美麗的海問香”封言微笑地說道。“喜歡,也不喜歡”海問香回答道。“這算什麽回答?”“什麽也算,什麽也不算”“啊?”“嗬嗬...不過,我可以回答你的是,你唱的很好聽”“那就好,你喜歡就好”“它叫什麽?”“什麽?”“這首歌的名字,這應該有吧?”“呃,我想想啊...”“什麽嘛,還要再想啊?”“就叫海問香吧!”“太敷衍了,這算什麽?”“嗬嗬...什麽也算,什麽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