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流逝的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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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的夕陽慢慢落入海平線,那最後的餘暉傾灑在蔚藍色的海麵,夕陽的紅和海水的藍混合在了一塊兒,海風拂過後,粼光灑灑的水波一陣湧動,看上去別姿多彩。
漆黑的深海的底部,隱藏的危險讓無數生物止步,在這裏隻有海裏最凶猛的巨型海獸才能稱霸,其他的生物隨時都有淪為獵物的危機,這是殺戮者的天堂。
在這片漆黑的海域底,存在著一處曲境海景,這是通往地界的捷徑,也是曲境一號的必經之地。
海問香已經早早的到達了這裏,她的目的就是在這裏擊沉曲境一號,讓整支聯軍部隊覆滅在渦流島,為僅剩的其餘十二妖贏得短暫的喘息之機,為此,她自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這樣的結局,或許也是海問香心裏一直想要的,她很久就渴望解脫了,但她是一名戰士,她要死在戰場上,死在為他而死的戰場上。
這是她可能是最後一次作戰了,海問香抬起頭望了一眼曲境上方的海域,她的目光很平靜,仿佛一潭波瀾不驚的碧藍湖水,她默默地在心裏說道:來吧,魁拔的敵人,你們的對手是,靈山軍南部戰區梅龍尼卡航線護衛部隊獨立先鋒粼妖戰士--海問香。
海問香開始啟動她隱藏在海景裏的各種殺人機關,這是她來到海邊居住之後,利用渦流島遺留的廢棄材料和在深海裏找到的各種礦物,用脈術一點一點製造的,為的就是這一天。
曲境一號慢慢收攏船帆,就像一頭龐大的凶猛的狼鯊衝進了曲境海景裏,陣陣海浪翻滾開來,驚起無數的海魚往四周奔逃而去。
一陣奇異的五彩斑斕的光芒四射,印照在曲境一號上,看上去為整個船體塗滿了一道偽裝色。
“初吻吻別的那個季節不是已經哭過了嗎?”秀秀奶聲奶氣的說道。
“哎呀,怎麽又是這個啊?我都聽煩了!”空空不滿的嚷嚷道。
“怎麽?你不滿意是嗎?這個很難聽是嗎?”遠浪冷冷地盯著空空,嚇得空空趕緊飛到封言的肩膀上躲了起來。
“空空,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我看艦長好像挺喜歡這種花癡詩的”蠻吉說道。
“什麽?花癡詩?蠻吉,你確定你沒有說錯?誰跟你說這是花癡詩的啊?你可真勇敢啊!”空空驚叫道,一臉佩服的看著蠻吉。
封言注意到遠浪慢慢難看的臉色,趕緊說道:“你們都別說了啊,這首詩這麽好聽,怎麽會是花癡詩呢?”
“你別說話,小家夥,我給你一次機會,這詩你很熟悉嗎?而且真的很難聽嗎?”遠浪慢慢的走了過來,空空趕緊藏在封言背後。
“你,你別過來啊,這都是流光那個家夥天天念叨的,一開始我還覺得挺好聽的,雖然不知道是啥意思,可是流光那個家夥,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加魔頭,天天都在念這個,我們都要瘋了,你不知道他就像石頭一樣的硬,怎麽說都不聽,一旦有空就開始念,弄得大家都不敢和他一起吃飯了,這麽久下來,我們基本都會背了,有段時間做夢都在念叨這個”空空委屈地埋怨道。
“是嗎?沒騙我吧?”遠浪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真沒騙你,你不信我背給你聽聽好了”空空立馬說道。
“那就聽聽!”遠浪吸了一口飲料,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就像在酒館裏聽書一樣,蠻吉看了看也有樣學樣的坐了下來,像個忠實的小聽眾看著空空。
空空幽怨地看著封言,封言立馬擺手道:“別看我,我有點暈船,我也要坐坐,你快開始吧”
“我的小魚你睡著了
還認識早晨嗎
昨夜你曾說
願夜幕永不開啟
你的香腮邊輕輕滑落的
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
吻別的那個季節
不是已經哭過了嗎
我的指尖還記憶著
你慌亂的心跳
溫柔的體香裏
你一縷長發飄飄
我的小魚你醒了嗎
還記得夜晚嗎
早晨你曾說過
願黎明曙光永不落下
你的長發邊輕輕滑過的
是他的手,還是我的手
不是沉睡了嗎
我以為
你一塵不變
我的小魚你離開了嗎
一個人離開
從下著雪的湖麵下離開
你曾說過
離別是為了更好地再見
我無法忍受離別的畫麵而選擇
我的小魚你會回來嗎
變化的是時間,不變的是你我
你身邊陪你走過的
是你自己的心還是他人的心
不是已經走遠了嗎
我還在看著夕陽
看著自己被拉長的身影
我的小魚你回不來了
我認不出你了
我曾說的也記不清了
變化的是時間,更是你我
我在守著黎明
等待黎明的曙光
我的小魚
我是不是也該走了
我認識早晨
還記得你曾說願夜幕永不開啟
你的香腮邊輕輕滑過的是我的淚
在那個季節
已經哭過了
我的指尖還記得
你慌亂的心跳
溫柔的體香
那一縷長發飄飄
我的小魚
你走的路在哪
我已經出發了”
遠浪不知何時已經掉下了眼淚,她充滿眷戀的望著美麗的海景,想起了與他邂逅的那一幕幕,這片海洋也有她和他的故事,海洋是他和她的見證者。
遠浪站起身來,撫摸著船體內壁,喃喃道:“你在,我才活著”
“咚咚...”一道海流突然朝著曲境一號湧來,引發了一陣劇烈的晃動,海景的光芒也發生了變化,劇烈的閃光讓人睜不開眼睛。
“敵人來了,準備作戰”遠浪一聲大喊,順便把眼罩倒換在另一隻眼睛上,這是她為了在光線多變的曲境裏一直習慣改變的。
“不好了,言,大倉那邊出事了,他已經融合了銀鈳鐵溶液了”突然空空對著封言說道。
封言臉色一變,趕緊問道:“那你把那個東西放好了嗎?”
“放好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超好的契合性,畢竟之前也不過是實驗而已”空空回答道。
“那我們立刻趕過去,做好救援準備,快!”封言催促道。
“那這邊...”空空說道。
“這邊遠浪應該能頂住,蠻吉也是一招後手,我們先去那邊”封言果斷地說道。
“遠浪,蠻吉,我現在有事要趕過去,這裏你們先頂住,我會盡快回來的”封言很快說完,一道藍光閃過,他與空空瞬間消失。
“居然給我當了逃兵,這個家夥!”遠浪不滿地說道。
“五哥可能真的有事情,不是有意的”蠻吉幫封言解釋道。
“就你知道,你去把所有脈術大炮都給打開,然後再來我教你的那些,看看秀秀是怎麽做的”遠浪輕輕地打了蠻吉的小腦袋一下。
“啊!秀秀真的會開船啊?我還以為五哥之前是說說而已呢!”蠻吉看著早已神情專注開船的秀秀,一臉的驚奇。
“秀秀才是讓我放心的超一流水手,你要跟她好好學學知道嗎?”遠浪說道。
“知道,我會好好學的”蠻吉點頭道。
“那還不快去打開炮位,準備作戰”
“明白!”
融合了銀鈳鐵礦物液體的大倉,功力增強了數倍,身形變得仿佛巨人一般,全身都是暗藍色的金屬紋路,散發著極熱的高溫,他走過的道路,留下了一個個破裂的足跡。
大倉一路追殺著鏡心和白發少年,慢慢的朝著曲境一號的停靠點走近,最後所有的妖俠都看到了金屬巨人一樣的大倉殺了過來。
“脈獸!”一個妖俠驚懼地指著大倉大喊道,所有人都紛紛側目望去。
雪倫也看到了大倉,雖然變化挺大的,但雪倫自信沒有認錯,看來在他走了之後,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但不管怎樣,他現在必須殺了他,不然,他必定會大開殺戒。
“不要慌,那不是脈獸,那是脈附後變身的敵人,本司令號令,主動攔擊,不能讓他接近曲境一號全員衝鋒!”雪倫大吼道,率先帶頭朝著大倉衝去。
“衝啊!衝啊!”所有人都吼叫著衝殺過去。
可是這樣的炮灰軍隊在功力增強後的大倉麵前,就如同紙做的一般,輕而易舉地就被擊潰,幾道猛烈脈衝後就死傷無數。
忽然,大倉看到了停靠在岸邊的曲境一號外船體,他放棄了這些人,朝著曲境一號殺了過去,他要摧毀這艘船,在臨死之前還了海問香和魁拔的那一次債。
就在大倉衝向曲境一號的時刻,隱匿在一旁的白發少年猶如瞬移一般,突然衝殺了過來。
白發少年六個脈門打開,然後猛烈震動下,兩個脈門破碎開來,化作一道近乎凝實的光柱衝向大倉的胸膛。
大倉的胸膛被光柱洞穿,自身的六個脈門也破碎了,他顫抖著邁了兩步,無力的朝著身後的海水掉下去,最後隻能抓著一截繩子吊懸在半空中。
雪倫走了過來,最後看了看這個對手,他抽出自己的長刀,準備劃斷繩子,讓大倉掉進海裏去。
大倉沒有說話,他也說不出話了,他的喉嚨已經被超高溫度的銀鈳鐵溶液給弄壞了,他沒去看雪倫的長刀,他的思緒在藍藍的天空裏回到了曾經,那一起戰鬥的時刻,他和迷麟兩人背靠著背麵對無數敵人的包圍,一次次的殺出重圍,敵人的鮮血在他們身上淋漓盡致。
對了,還有他們相遇的那一天。嗬嗬,迷麟不問自拿地吃了他做的菜,然後與他戰鬥,輸給了他,自己加入了靈山軍,這可真是漫長而又短暫的回憶啊!
我要走了,十二妖又要走一個了,大家...不要悲傷,鈴,你不要哭,隻是我的菜,你再也吃不到了。
“鐺!”雪倫鋒利的長刀輕輕一劃,繩子就被割斷了,大倉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落入了海水裏。
冰冷的海水開始冷卻極熱的大倉,他的軀體開始一點點的冷卻、凝固,慢慢碎裂成一塊塊的。
“空空,我們過去!”封言立馬和空空趕了過去,在水裏抓住大倉逐漸冷卻的軀體,隨後藍光一閃而過,幾人消失在海裏。
岸邊的眾人看著一個三角形的藍紅色金屬頭飾漂浮了上來,那是作為一個雪國薩庫人的標誌。